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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殿下。”走出百花大街后,赵瑾没再继续跟着秦佑,她做了个就此分开的手势,对秦佑道:“今日没尽兴,下次我做东,请殿下接着玩可好?”
    这样的暗语秦佑一听便懂,他晃晃手中的折扇,在赵瑾肩头轻轻拍打几下,“行啊,等我忙完了,再在这儿不见不散。”
    “好。”赵瑾立于原处看着他们离开,卲广牵了马车来问:“侯爷,咱们回去吗?回侯府还是……”
    “去兴王的私院。”赵瑾入马车时说道。
    “啊?”卲广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一遍,“侯爷是说,兴王在春明门那儿的私院?”
    “嗯。”赵瑾落座后又道,“有些事情,还是托一托兴王比较合适。”
    第125章 委曲
    许芷回到东宫,对秦潇复命,“已经按照殿下所说,将信交给了祝义恩。其他要嘱咐的内容,臣也按照殿下的要求对他说了。”
    “嗯。”秦潇颔首,“你下去吧。”
    许芷退下后,便有内宦过来,“殿下,兴王殿下派人来传话,请殿下去春明门的私院一会。”
    秦潇诧然,“什么?”
    好端端的,秦绩让他去风花雪月做什么?
    秦潇以为这话有什么弦外之音,可想了半晌都没猜出个所以然,又问:“他真是这么说的?”
    内宦道:“那传话的就是这么说的。”
    秦潇愈加觉疑,当下便换了身衣裳出门。
    邑京逢秋,整座城都是丹桂飘香,风花雪月更是栽了成排的桂树,赵瑾做客于此,对这院子声赞,“殿下这里可真是个世外桃源啊。”
    秦绩道:“阿珩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喜欢往我这里跑,你若喜欢,日后也可以常来。”
    提及秦惜珩,赵瑾问道:“臣冒昧托殿下一问,公主近来可好?”
    秦绩道:“这几日我没有进宫,并不清楚。二哥此刻应该已经在路上了,等他到了,你不妨问问他。”
    赵瑾默默点头,喝了口茶。
    秦绩问:“你突然要见二哥,是真的想好了?”
    赵瑾垂眸看着茶水里自己的眼睛,道:“太子是储君,臣别无他路。”
    秦绩看着她,忽然就生了股凄怆的怜感,“我本以为凭你的性情,不会轻易屈服于权势。”他说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莫不是为了阿珩才……”
    “请殿下不要让公主知道。”赵瑾放下手中的茶,恳请道,“不论她待不待见臣,臣都不希望她知道。”
    秦绩叹了声气,“人间自是有痴情,阿珩能得你这般爱护,是她难得的福分。”
    赵瑾只是淡淡一笑,“臣甘愿的。”
    院门外适时而起一阵叩门声,秦绩亲自去开,将秦潇迎了进来。
    “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还特地让我来……”秦潇话音未落,便看到了院中的赵瑾。
    “殿下。”赵瑾隔着几步的距离对他揖礼,“是臣想见殿下。”
    “你们说吧,我去后院一趟。”秦绩正要走,硬是被秦潇拉住,“先别走。”
    “想好了?”秦潇自顾自地走来坐下,对赵瑾露出个极浅的笑,“孤有种做梦的感觉,你还真让孤觉得意外。”
    赵瑾道:“这不就是殿下一直想要的吗?臣现在说愿意,殿下应该高兴才是。”
    秦潇问:“说吧,什么条件?”
    赵瑾道:“臣想见公主。”
    秦潇倒没想到她还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愿意低头,他咂咂舌,“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诚不欺人。”
    赵瑾又道:“但是请殿下不要让公主知道,也不要在她面前说任何话,从前如何,日后依然如何。”
    秦潇轻轻啧声,“你为阿珩做到这个份上,临了还不让她知道,你说你这是图什么?”
    赵瑾泛出个无声的笑,“殿下就当臣是个傻子吧。”
    秦潇道:“傻子可没有你这么机灵。怀玉,你这心计使得不错,孤没有拒绝你的理由。”
    “还有一件事……”赵瑾还没说完,秦潇便道:“你放心,剑西日后的粮草,孤一定亲力亲为。不过说起这个,孤要你坦白说一句实话。”
    赵瑾问:“殿下想问臣什么?”
    “你觉得周茗怎么样?”秦潇看着她,眼眸微微眯起,目光中透露出几缕凛冽的锋芒。
    赵瑾飞快地在心中揣度他的话外之意,秦潇落声后不到三息工夫,她便说:“周帅为人大度,听闻对待下属也十分宽厚,臣挺欣赏他。”
    秦潇噤声着,好半天都没有再说出一个字。赵瑾不明所以,悄悄地看了秦绩一眼,秦绩便代为问道:“二哥,岭南最近有什么事吗?似乎周茗此次是让喻至忠代为述职的?”
    “没什么。”秦潇心中的五分怀疑已经增长到了九分,但他没打算说破,先是淡声对赵瑾道:“孤只是想起你与周茗没怎么见过,怕你对他太过生分。怀玉,剑西与岭南也算是毗邻,往后边陲一线,你们还要互相扶助。”
    赵瑾颔首,“殿下放心,臣知道的。”
    秦潇拍拍她的肩,“孤要回去了,你随孤一道进宫吗?”
    赵瑾为的就是他这一个首肯,道:“那便有劳殿下了。”
    秦潇笑了笑,“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你若是早些点头,此刻已是抱得美人归了。”
    深宫里墙高道深,秦惜珩自打回了蘅筵宫,便没有离开过床榻。这里是她出阁前住了十多年的宫苑,一花一草都是烂熟于心,她隔着窗棱看着外面的景,眼中如雪洞般空空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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