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 魏晋干饭人

魏晋干饭人 第660节

    赵二郎跟在后面,愣是挤到俩人中间,重申道:“是真的有些麻,一开始不觉,站起来一会儿就感到麻了。”
    赵含章:“那走慢一些,等到饭厅也就好了。”
    杨逸等人已经到了,赵含章领傅庭涵和赵二郎进来,为他们做了介绍,然后道:“傅尚书还是太学博士,你们若有空闲可以去太学里走一走,如今太学也跟从前大不一样。”
    她又特别对谢魮道:“我家二郎文采上差点,武艺却不错,一直在学兵法,或许和谢公子能说到一起去。”
    为什么谢魮又和他们不一样?
    用过饭,一离开大将军府,杨逸等人就挤上谢魮的马车,一辆不算大的马车里愣是挤了六个人。
    谢魮心疼自家的马,连忙道:“等回到客栈我与你们说。”
    “现在就说。”
    谢魮:“……一言两语的说不清楚,你们……唉,年轻人何必这么心急?”
    谢魮将人都赶了下去,感觉到马车都往上弹了弹,顿松一口气。
    早知道今早不坐马车出来了,应该骑马。
    希望刚才没把他家的马压坏吧。
    回到客栈,一众人跟在他身后,谢魮回头看了一眼,觉得这么多人要是挤进他屋里,一定站满了,全是汗酸味。
    他皱了皱眉,脚步一转就去了客栈的后院,那里有一个小花园,给人休憩喝酒下棋用的。
    好在小花园里此时没人,他松了一口气,让下人们去把守进口,这才道:“赵大将军给了我一个官职。”
    第1134章 病重请辞
    众人:“……”
    啊啊啊,为什么谢魮总是比他们特殊?
    难道他身上真有什么不得了的本事吗?
    可别说在江南,就是往前几年,谢魮兄弟也名声不显啊。
    他们忍不住去打量谢魮,虽然俊朗,但他们也都不差,而和卫玠、王衍之流相比差多了,再说了,刚才他们都看到傅庭涵了,他更俊朗,所以赵含章看重谢魮肯定不是因为脸。
    倒是文武双全,可在场被精挑细选出来的子弟,谁不是文武兼备?
    虽然心中尖叫,但他们面上却没表露出来异色,杨逸还很和煦的问道:“不知是什么官职?”
    “安定郡郡守,”谢魮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了自己的推论,“赵大将军要用南逃的士族,而我们这一行人中,只有我当过官,故有幸得赵大将军看重。”
    “赵大将军极看重官员的学识、品德和经验,对你们,她似乎另有安排。”谢魮一脸羡慕的看着他们道:“若我猜得不错,诸位都可以留在洛阳,将来出仕,恐怕也是在她身边。”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能留在赵含章身边,得到权势的几率自然也比他高,谢魮暗示,兄弟们,苟富贵,勿相忘啊。
    众人一听,心气平了不少。
    杨逸也沉思起来,“离开前,她建议我们去太学,难道她想让我们去太学读书?”
    谢魮连连点头,“我也有此猜测,太学是国家人材储备之地,听闻太学生可以不参加招贤考就出仕,且不仅傅尚书会在太学授课,赵大将军偶尔也会去太学教学,将来你们可都是赵大将军的学生啊。”
    拉上师徒的关系,是不是更近一步了?
    杨逸和卢温等人对视一眼,决定明天就去太学。
    谢魮和他们谈了许久,等大家都散去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太学和赵含章留下的题目上了,对谢魮的官职不再侧目。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大大松了一口气。
    谢魮坐在案桌前沉思,还是决定给兄长写一封信。
    洛阳的这些事不日就会传到江南,瞒,是瞒不住的。
    倒不是这个世界有多八卦,而是因为各地都有几个大势力的情报人员,琅琊王在洛阳也是安插人的。
    他们这群人进洛阳或许不引人注目,但他成了安定郡郡守,杨逸那些世家子弟又去太学,江南在洛阳的情报人员是一定会看到他们的。
    谢家不像王氏、杨氏和卢氏等庞大,如今家族就靠兄长支撑,他们得更小心谨慎些,他写信告诉谢鲲,若是无奈,便公开与他决裂吧。
    这也是世家某些不可明说的常规操作了,不管他们私下感情如何,有什么谋算,舆论和明面上对立绝交就是了。
    比如赵长舆和赵仲舆兄弟,当年兄弟两个真真假假,谁能弄清楚他们是真的心生嫌隙,还是做给贾后看的?
    反正,赵长舆临死将爵位和家业都交给了赵仲舆的儿子;而赵仲舆最后那几年则为赵含章奔波劳累,甚至愿意去皇帝身边做人质。
    谢魮觉得,他和兄长可以向他们学习。
    赵含章不知道谢魮还能从她祖父和叔祖父之间的关系上得到启发,她正高兴的和傅庭涵道:“赵信要回来了,他这次会带回来不少人,蜀地也暂时不打仗了,涌向荆州一带的蜀地乱民应该能遏制住,又夏收了,我们总算能缓一口气,等秋收结束,我就让人给你们建观星台。”
    浑象就那么放在阁楼下,看着还怪可怜的,他们要画星图,阁楼上都不太施展开。
    一旁的赵二郎赶紧插嘴,“阿姐,浑象的铜还是我和北宫将军要来的呢。”
    赵含章冲他敷衍的点点头,继续和傅庭涵说话,“你们的新历书今年能出来吗?”
    傅庭涵:“郭璞说就算是最小的一本历书,也该有十年的长度,想要写到十年后的历书,没这么快的。”
    赵含章道:“我们可以先一年一年的出,出简略版的,就跟每年更换的日历一样,今年写明年的,定好节气的日子,何时耕种,南北各地耕种需注意的事项都标上,要是你们能算出大概的气候趋势就更好了,一地是干旱,还是洪涝,建议种什么农作物,都写上,这样的日历一年一换,至于历书则可以慢慢的修,修上五六年也没什么的。”
    傅庭涵:“……我是没什么问题,这件事的主要工作是郭璞做的,你直接下令好了。”
    这一刻,他非常的庆幸郭璞的到来。
    赵含章轻咳一声道:“郭先生最近火气大,不适合见外人,你算是钦天监的内人,你去跟他提。”
    赵二郎看看赵含章,又看看傅庭涵,在一旁道:“阿姐,申堂兄说你再给郭神仙派工作,他就要辞官归隐去了。”
    “别人提这个工作或许会,但你姐夫提不会。”赵含章眼眸明亮的盯着傅庭涵看。
    傅庭涵怎舍得拒绝她,点头道:“我和他提吧。”
    赵含章就笑起来,赵二郎也跟着傻乐,让傅庭涵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傅安拿了一封信进来,禀道:“郎君,长安来信了。”
    傅庭涵脸色一肃,连忙接过,他拆开快速的过了一遍,脸色越来越凝重,看完后将信递给赵含章,“祖父是真的病重了,带去的太医不行,他们想带祖父回京。”
    赵含章就问傅安,“有公文来吗?”
    傅安忙道:“送信的人将信送到以后就立即往皇宫去了,的确有公文递上。”
    赵含章无奈道:“这信使一定是祖父身边的人,都何时了,还如此的讲规矩。”
    她起身道:“我进宫去看看,你放心,我即刻让人去往长安迎接祖父。”
    赵含章顺手把赵二郎也给拽了出去。
    一出门,她脸色就凝重起来。
    就算早有心理准备,她还是有些难过,傅祗的身体恐怕是真的撑不住了。
    到了宫中,汲渊和明预也正在讨论傅祗刚上的公文。
    作为一州刺史,合格的刺史官员是无诏不能离开本州的,在今年之前,这个规定基本上是死的,但现在,它又活了。
    傅祗是一个很守规矩的刺史,他此前已经写信给赵含章表达了病体沉疴,想要回京的想法,弘农公主他们已经到达雍州,想来,赵含章容许他回京的信也已经到了。
    但他还是又上了一道公文,这道公文不仅是请求辞去雍州刺史的官职,还请求赵含章派新的刺史前去接管雍州,并将雍州目前的大致情况详略的说了一遍。
    除此外,傅祗还在末尾为赵含章举荐了几个刺史人选。
    第1135章 举荐人选
    一个是名士夏侯晏,一个是他的副手班宰,一个是他儿子傅宣,最后一个则是赵永
    赵含章看到赵二郎的名字时略微顿了顿。
    她将公文合起来转手交给汲渊,“两位先生怎么看?”
    汲渊道:“傅刺史玲珑心。”
    举荐了一个夙来对朝廷不满却又忠诚的名士夏侯晏;一个能继续他的政治理念,却又能力不足的班宰;一个虽无心理政,却能力不错,又会受长公主影响的傅宣;而提名赵二郎,是他给赵含章留下的后路,却直指谢时。
    赵含章点了点桌子道:“我一直想让二郎到关中四关去。”
    汲渊和明预一听,瞬时挺直了脊背,明预道:“大将军所虑不差,雍州四关,须得极忠诚之人才能守,只是小将军他……”
    赵含章笑问:“明先生不信二郎的能力吗?”
    明预和汲渊都没说话。
    赵含章道:“他的长处可不止在一身武艺,他心性单纯,或许是因此,在一些事上他极有韧性,大纯者大能,就像北宫将军一样,只要把他们放在对的位置上,足够信任他们,他们就能发挥出比别人更强大的力量来。”
    汲渊提醒她,“可刺史一职更重要的是治民,雍州虽特殊些,但再特殊也不该军事凌驾于民政之上,这对百姓很不好。”
    明预也点头,“雍州可军政并重,军事不能凌驾于政事上。”
    赵含章道:“二郎身边有谢时。”
    汲渊微微蹙眉,“女郎将谢时和小将军绑得太紧了,谢时这些年历练不少,已可独当一面。”
    赵含章微微颔首,“所以,终有一日,我会让他脱离二郎来做雍州刺史。”
    那赵二郎在雍州干什么?
    汲渊还没回过味来,明预已悚然一惊,问道:“大将军要军政分开?”
    “两位先生不觉得刺史之权过重吗?既握民权,又掌兵权,天下只分了二十一州,也就是说,一旦二十一个人中有一人起叛乱之心,挥手便可动用一州的财富、兵力和民力。”赵含章道:“故军权和政权应该分开,刺史只有治民之权,而天下兵马应该听从于中央。”
    汲渊和明预忍不住看向彼此,最后肃然行礼道:“将军所虑甚是。”
    赵含章道:“就从雍州开始吧,二郎来做这颗探路的石子。”
    汲渊和明预应下。
    赵含章先召见了谢时,今日休沐,汲渊和明预是都闲不下来的人,所以能在宫里找到他们,但谢时却是亲兵们翻了三个酒肆才把人找到。
    此时谢时已半醉,想要回家先换身衣裳,但亲兵们直接抬着他走。
    谢时抓着马车道:“太失礼了,太失礼了,身上都是酒味,且等我回去换身衣裳散散味道。”
    亲兵们把他塞进车中道:“大将军已在大将军府等着,你怎敢让大将军久等?”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