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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你说我想要什么?”他笑看着江映雪。
    “夏诫他们要的,只不过是与皇相分庭抗礼,可是一旦碰上一个强势的皇帝,他就根本做不到这一点。要是像荆王这样的人上位,那他连牵制也做不到,只能俯首听命。”江映雪微笑道:“以二郎的脾气,自然是不愿逆来顺受的,所以,二郎想要的,是将皇权架起来,高高在上的供着,至于理天下这样的繁杂劳务,便交给臣子们好了,圣明天子,垂拱而治嘛!”
    萧诚大笑了起来,江映雪不愧为枕边人,的确是猜中了自己的心事,虽然不全中,却也八九不离十了。
    “我可是夜里说了梦话?”他笑着伸手去刮了一下对方精致坚挺的鼻梁。
    江映雪有些羞涩地摇头:“我可从来没有听过二郎说梦话呢!二郎,你是不是甚至希望整个大宋因为二王争位乱起来,最好乱得不可收拾,这样更加有利于你计划的实施呢?要不然,以我们现在的能力,其实是可以制止荆王殿下的疯狂举动的。可是二郎你,却是大幅度的后撤,将我们所有的实力,布置到了南方。”
    萧诚举起手摆了摆,没有再让江映雪说下去,江映雪冰雪聪明,跟着自己久了,将自己的行事脉络也摸了一个七七八八,基本上也猜中了自己想要做什么。
    是的,她没有说错。
    想要达成自己的愿望,一个稳定的大宋是根本没有机会的。即便再熬上个几十年,自己坐到了现在夏诫的位子上,那又能如何呢?
    萧诚不认为自己的治政水平会比夏诫高多少,就算是强,也强得有限。
    所以萧诚希望大宋乱起来。
    不管是内乱,还是因为外部的因素,只要乱起来,便会有机会来一场触及根本的大革命。
    只要能迅速结束这场动乱,便能在达到自己基本目标的情况之下,又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这些年来的布置,无一不是在为此做准备。
    现在在西北,他已经布置下了大哥这手棋,强大的西军,将会在关键的时刻,成为关键的棋子,而自己到了黔州,正着手准备的便是第二枚棋子。
    至于这些年来苦心孤诣在商业上的布局,便是第三枚棋子。
    “我有些担心!”握着江映雪的手,萧诚的眼中,有了一些忧色。
    “这不正是二郎你希望的吗?”
    “的确是我所希望的,但是,时间点却不是我所希望的。”萧诚摇头道:“好像还有一只手在推动着这一件事,而这只手把时间推前了。但我,还没有准备好。黔州,现在还不成气候啊!一旦真出了什么事,黔州这边能自保就算不错了,压根儿就出不上什么大力。”
    “二郎是说,还有另外一股势力?”江映雪吃惊地道:“那会是谁?”
    “我本来猜不到,但耶律俊突然来京,我好像便有了眉目!”萧诚抬起头来,看向北方。
    “二郎是说辽人插手此事?”江映雪大为震惊。“他们,他们怎么会知道二郎你的计划?”
    “他们不知道。”萧诚叹气道:“他们只不过是看到了崔昂的疯狂,看到了大宋二王争位,所以插手其间来推动大宋的内乱,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却在无形之中坏了我的事情,这可真是老天没眼了!”
    “听说辽人的老皇帝身体也是不行了,或者他们也是想让大宋内乱,好让接下来辽国权力的更迭不会受到外界的打优,辽国皇位传承,历来都是血肉横飞,也是他们实力最弱的时候。”江映雪沉吟道,“这件事情凑到了一齐,事情便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萧诚哀叹,“也不知这件事情,最终会发酵成什么样子。”
    “二郎,纵然会离我们的目标有些偏差,但终归是在向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所以,我们不会失去什么。”江映雪道:“眼下,也只能坐观风云起,再做其这打算了。”
    “接下来,你回杭州那边去坐镇。咱们的商业版图一定要稳固,北方一旦出现大问题,南方的重要性便会大大突出,到了那个时候,只要我们能握住南方的经济命脉,很多事情便好办得多。你过去之后,要加快进度,有些事情,手段不妨强硬一些!”
    “明白了。”
    江映雪点点头。
    “我这头,也要快马加鞭了,这一次回去,必须要彻底拿下天南军!”萧诚吐出一口气。“天南军,天武军,再加上韩锬的部队,即便到时候杨家、田家有什么异动,也足以扼制他们了。”
    “荆王真要起事,必然会想方设法控制汴梁的重臣,像学士估计更是重点,而学士又是一个重感情的,到时候指不定会受荆王牵连呢!”江映雪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萧诚笑道:“大哥在西北,便足以让朝廷不也对家父如何,就算父亲真的帮着荆王干了些什么,夏诫他们也只有掩盖的份儿。再说了,我在这里做的这些事情,外头大部分人不清楚,但李防肯定跟夏诫明里暗里说了一些的。夏诫是个聪明人,所以父亲不会有事。了不起到时候不做计相了。”
    “到时候倒不如把学士接到这里来,或者去杭州那边,我在苏杭那边有好几个庄子,想来学士必然喜欢!”江映雪笑道。
    “你想多了,即便父亲不任官职了,朝廷也绝不会放他离开汴梁的。这可是拿住我兄弟二人的王牌呢!”萧诚笑道:“再者他们在汴梁住惯了,你让他们走,他们又如何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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