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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开封府!
    罗幼度来到判官的办公署,坐在宽厚的椅子上,双手抚摸着椅子把柄,深吸了口气。
    这里将会是仕途的真正起点。
    什么法曹从事,法曹参军都是过客。
    至于开封府第一把手,那不只是需要能力,还需要足够的人脉与资历,这点罗幼度暂时不去想的。
    有野心不是坏事,但无上限的野心,那只会适得其反。
    莫要看崔衍这个上司一副老好人可欺的模样,真惹着他头上。就他活了六十多年的人脉累积下来的底蕴,真不是可以轻易用手段能够撼动的。
    自己从一小吏,两个多月升为五品官,还荣获学士资格,已经是非常可怕了,也就在这乱世能有如此晋升速度。再提升难免上粗下细,反而不美。
    这开封府老二,这位子就很好,上面有人顶着,自己干着实事,充实沉淀个三五年,培养成自己的班底,提升政治资本。关键是得找机会,往军方掺和一脚。
    罗幼度慢慢规划着自己的未来。
    忽然,下人来报尹一德求见。
    罗幼度并不觉得奇怪,笑着上前迎接。
    “罗判官!”
    尹一德恭恭敬敬的行礼。
    罗幼度上前将之扶起,说道:“尹府院莫要客气。”
    尹一德看着面前这位年轻人,感慨万千,这才多久,已经爬上自己做梦都不敢想的位子:“今日来找判官是向您辞行的,王相公已经同意在下的外调请求,不日即将前往栾川县赴任了。”
    罗幼度略微一怔,说道:“栾川县好地方呀,如此说来,是尹县令暗中助了我一臂之力?”
    栾川县是洛阳附近的一个富县,尹一德的去处,可比之前的张岳、吕斌要好多。
    若没有特别关照,尹一德怎么可能受到这种待遇。
    尹一德再次作揖:“在下只是奉王相公之命行事,不敢居功。判官年少有为,前途似锦,在下有眼无珠,以前得罪之处,还望判官大人大量。”
    罗幼度拉着尹一德的手道:“尹兄折煞我了,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亲兄弟还会有争执的时候呢。你我那点事,早就忘记了。尹兄助我一臂之力,我记尹兄恩情,以后多多联系,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能力所及,无有不应。”
    尹一德怔了怔,心底那小小的幽怨随之消散。
    这能在京师任官,傻子才愿意外调。
    只是不外调,开封府肯定待不下去的。
    这被迫而走,心底难免有些不舒服,但与罗幼度真正意义推心置腹的聊了几句,心底登时舒服了。
    不论手段心胸都差对方太多,输给这样的人,有啥可抱怨的?
    与其给一个如此强的人压着,不如出去闯闯。
    尹一德痛快一笑道:“罗兄气度恢弘,在下惭愧。尹某才疏学浅,不敢与罗兄相比。但有用得着的地方,必效全力!”
    罗幼度亲送尹一德离开了开封府。
    真正的敌人,要往死里打压。
    这种非敌非友之人,就算做不得朋友,也不用做敌人。
    树敌千万绝非本事,交友万千才是能耐。
    哪怕这万千之中,只有几个是真心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去。
    有利用价值,真心不真心的,又有什么关系?
    人这一生确实需要几个真心朋友,但是要想走的远,以利益搭建的人脉朋友绝不能少。
    孤家寡人是干不成事情的。
    罗幼度回到办公署,立刻召见了府院殷明、柳立、唐玉等人,该提拔的提拔,该奖赏的奖赏,半点不打折扣。
    殷明、柳立、唐玉欣喜若狂,对罗幼度越发恭敬。
    巳时三刻,罗幼度收到了郭荣的传召。
    第四十四章 五代冠首
    走往皇宫的路上,罗幼度看着低头快走的太监,跟他聊起了天:“内侍哪里人?”
    传召太监顿了一顿,怯怯的说道:“在下南阳人氏。”
    他的语气有些不自信,但声音中又透着一点点的骄傲。
    罗幼度声音提高了几度:“好地方!人杰地灵,在下最崇拜的诸葛丞相就是南阳人,此生若不能一去诸葛庐,定是毕生憾事。”
    传召太监轻声道:“我家就在隆中附近,小时候经常听父亲诸葛丞相的故事,对他也很崇拜。十岁的时候,父亲还带我去卧龙岗祭拜过丞相……还看过谪仙人李太白留书的石碑呢,叫什么来着……只可惜不知道给谁毁掉了。”
    罗幼度道:“是《南都行》吧!南都信佳丽,武阙横西关。白水真人居,万商罗鄽闤。高楼对紫陌,甲第连青山。哈哈……接下来几句想不起来了,不过我记得最后一句,‘谁识卧龙客,长吟愁鬓斑’。”
    传召太监带着几分兴奋的说道:“就是《南都行》。”
    随即又是一脸怀念,低声道:“‘南都信佳丽,武阙横西关。白水真人居,万商罗鄽闤。高楼对紫陌,甲第连青山’写的真好!那群契丹狗没来之前,南阳就是这个样子的。罗判官好有学问,这首诗我以前学过,还会写。只是太久,忘记了。”
    罗幼度轻声道:“真有学问就不会忘词了。”走了几步,又道:“契丹?你说的是九年前耶律德光入主中原称帝的那会儿?”
    传召太监切齿道:“是的,契丹的耶律狗贼,不舍得发军饷,让麾下兵马自行打草谷。有一支军马杀入了南阳,将我掳到了开封。爹、娘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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