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恐怖 > 小天师又被反派邪祟缠上了

第160章

    巫辞越看越觉得檀斐好看。
    他懒洋洋地倚着窗站在那,身上没有丝毫的邪气,英气俊美的眉目平和得像古画里的神,宽阔的肩膀松弛地舒展着,一头银发散漫地披在肩头,就像他的性格一样随意。
    要说檀斐身上唯一的瑕疵,那就是肌肉紧实的胳膊上有几道红痕。
    那是刚才被巫辞挠的。
    回想起刚才檀斐的样子,巫辞又觉得耳朵有点烫。
    脸上明明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可动作却凶得要命。
    檀斐在从第五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自动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在床上也没有变回去,嫌头发碍事,他本来想扎起来,但巫辞不让,非要他披着。
    当时檀斐什么反应来着?
    好像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调侃了一句:“小变态。”
    但檀斐还是遂了巫辞的愿,如雪的银发随着身体动作在空气中荡漾,被巫辞抓在手里,不时地扯一下。
    他也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只是俯下身贴着巫辞的嘴唇,貌似贴心地问:“我轻一点?”
    巫辞拽着他的头发,抽抽搭搭地点头,然后被檀斐更用力地逼出叫声来。
    果然妖魔就是妖魔,长得再好看,也是坏到骨子里的。
    想到这里,神使鬼差的,巫辞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好像在献祭。
    巫师将自己的身体,献给了与他结契的妖魔,用自己的身体净化掉了妖魔的邪气。
    和神结契的话……也会做这种事情吗?
    不,应该不会吧。
    一定只有妖魔才这样,毕竟妖魔性淫。
    巫辞笃定地想,然后忍不住偷偷地笑出了声。
    听到巫辞窃窃的笑声,檀斐的视线投过来,他勾起唇:“笑什么?”
    “没什么。”巫辞收起笑容,摆出正经的表情,“第一次看到有人抽黑线香。”
    “不愧是巫觋族的返魂香。”檀斐低眼看了看夹在指缝的黑线香,“我觉得现在的心神稳定了很多。”
    “那你怎么不早点问我要?”
    “这不是你朋友送的吗?”檀斐挑眉,漫不经心,“你很珍惜。”
    “那你怎么现在就敢了?”巫辞啧一声,末了,又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现在你是我的人,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我的就是你的。”
    “嗯。”檀斐拿香的手一顿,笑笑,“我是你的人。”
    檀斐很快抽掉了一支返魂香,原本混沌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朗起来。
    他回到床边坐下,俯下身,用带着淡淡桂花香气的唇去吻巫辞的耳朵:“洗洗?”
    巫辞胳膊一伸,耍无赖似的:“没力气了,被妖魔吸干了。”
    “伤还疼吗?”檀斐去检查他身上那些皮肉伤。
    “刚才蹭到的时候有一点。”巫辞去按他的手,不让他乱摸,“现在不疼了。”
    檀斐哼笑一声,轻轻咬了下他的耳朵:“我去打水。”
    清理干净后,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巫辞躺在檀斐的臂弯里,因为太过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很意外地,在梦里,巫辞看见了檀斐。
    与其说是檀斐,不如说,巫辞梦到的,是那具被钉在巫觋族禁地废墟里的白发男尸。
    他梦到自己回到了巫山,熟悉的家园还在,一砖一瓦都是记忆中的模样,没有坍塌,也没有变成废墟。
    奇怪的是,整个村子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巫辞慢慢地走在村落中,大声呼喊着大家的名字。
    “师父——”
    “娘——
    “阿狗哥——
    “你们在哪——”
    可回应他的,只有从空谷传来的回音。
    巫辞急了起来,脚步也开始加快,由走变成了奔跑。
    还是没有人。
    不只是没有人,除了花草树木,巫山里似乎连一只活着的飞禽走兽都没有,一切寂静得诡异。
    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地朝他压过来。
    巫辞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他和檀斐一起进到了第五维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并不属于他的世界。
    可这一次,连檀斐也不见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巫辞自己一个人。
    随后,巫辞离开了空荡荡的村落,来到了后山上。
    他走进了那片禁地,没有冥火蝶的指引,他却靠自己顺利地找到了那个巨大的天坑,再次来到了那片已经沦为废墟的圣城。
    驾轻就熟,就好像他曾经来过这里无数次一样。
    圣城一如巫辞第一次见时的那样,坐落在那片未曾被人开垦过的原始森林里,残破的废墟被茂盛的绿植覆盖,书写着来自千万年前的孤独与寂寥。
    再回过神时,巫辞已经穿过了错综复杂的庞大迷宫,又一次来到那片巨大又空旷的祭坛前。
    他站在峭壁下,抬头仰望。
    那具被石棱穿透的白发男尸就挂在上面,黑袍如云雾般在空气中飘动,他就像被铁链捆绑在绞刑架上的耶稣,悲悯地俯瞰着芸芸众生。
    一阵不知源头的风忽地吹来,带来一阵阵淡淡的檀香。
    在这样的情境下,这股香味显得略微诡异。
    巫辞仰着头,用虔诚的姿态,凝视着那具男尸。
    诡异的风依然在吹拂。
    它刮过了男尸漆黑的衣角,吹开了他蓬乱的银发,露出一张如石灰一样苍白死寂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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