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 > 暴躁校霸好像在对他撒娇

第186章

    这次实验于二人而言兴奋且刺激。不是救人也不是杀人,只是医学探索,谁也不懂他们的疯狂。
    忠诚且疯狂。
    夭兰走后,后续“实验”落到童同一个人身上,他理所应当地成为了除周漾以外最关心沈一柯动态的人。
    周漾每天“公司——tatu地下医院”两点一线的跑,黎兴川和邵文轩也回到了漾声,两人很体贴地包揽了不少工作,让他有更多的时间陪沈一柯。
    一开始他们还担心周漾随时会情绪崩溃,毕竟沈一柯现在跟个活死人一样,虽然没真的断气,但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所以那段时间,黎兴川特意叮嘱周漾的亲朋好友一定要随时在肚子里装满安慰的话,可意外的是,他们再未见到周漾哭闹,甚至每天看到他都是一副精气神十足、干劲满满的样子。
    那些话装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最后是林沁雯主动来公司找他谈话。
    会客室里,林沁雯说:“周漾,有事一定要跟我说,明白吗?实在痛苦就哭出来!不要憋着!”
    周漾却笑着说,“姨,我不痛苦。他会醒过来的,我相信他。等他醒过来,我会让他看到更好的我。无论心智还是能力都更强大的我,强大到他可以依附。所以不用担心我。”
    看到林沁雯依旧担忧、心疼的神色,周漾也收敛了笑意:“其实醒不过来也没关系。姨,你知道吗,他身后那些救他的人告诉我,‘能为我的主奉献生命,是我的荣耀。’听起来很疯狂吧,我也这么疯狂过。但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他曾经那么痛苦也要为我活着,那么努力地想让我健康快乐,所以我会健康快乐给他看的,我能为他做的也就这件事了。”
    yk,能为你而活,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周漾说完,林沁雯便紧紧地抱住了他,替他流下了眼泪。
    不知道他能不能醒过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过来,一如沈一柯曾经消失的那五年,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他……但周漾一直努力变得更好,希望他睁开眼能看到更好的自己,看到那个能做他的小太阳的自己。
    之后的每一天,周漾也依旧是“公司——医院”两点一线的跑。每天对着沉睡的人讲述这一天的琐碎,讲述身边人的近况,讲述那些他大概想听到的,讲着讲着,便会问他今天是不是没那么疼了,尽管没有任何答复,周漾依旧乐此不疲地述说和问候。
    而童同会像汇报工作一样,主动向他汇报沈一柯的身体状况,比如“你现在对先生说话,他都听不见,他现在五感都还没恢复。”
    但这并不影响他每天继续絮絮叨叨。
    直到十二月的某天,周漾照常过来,童同却把他叫到自己办公室:“你昨天是不是讲了不开心的事?”
    周漾愣了一下,然后回想了一遍昨天讲述的内容。
    他应该没说什么不开心的事,他并不想说那些不开心的事给沈一柯听,毕竟他没把沈一柯当他的垃圾桶,即便他听不见。
    童同看他实在想不起来,也没再逼问,只道:“讲点开心的事,先生现在能听得到你的话了,他太容易受你影响了。”
    “他听得到了?”安静了四个月的心脏忽然再次波涛汹涌,再次涌入股股热流。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浮现出各种复杂情绪。
    在得到童同肯定答复后,周漾又问:“那是不是说明他快醒了?”
    “可能性增加了,但也不是百分百。”童同说得极为严谨。
    周漾轻点头道了声“谢谢”,又离开他的办公室,朝病房走去。
    他的世界好像逐渐有了色彩,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他已经不再去回顾过往那些遗憾了,他开始为眼下的一丁点儿希望感到满足。
    转眼间,这一年快要结束了,周漾拒绝了周谈岳一起过除夕的要求,依旧蹲守在病房。
    他像以往一样,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一天的见闻。
    这晚十一点,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再推开门,看到病床上坐起的人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真的变得坚不可摧了,他隐忍着,没有激动得热泪盈眶,只是笑得一脸灿烂地奔向那个敞开双臂、满眼温柔的人。
    那个温柔的人在他耳边低语:“今年,我可以陪你一起看烟花了。”
    周漾笑着轻点头,“还有以后的每一年。”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坚持不哭,可以陪沈一柯笑着度过今晚,可最后还是在听到沈一柯那一句“那天你说你吃饭吃到一颗砂子,牙崩了,给我看看”时而绷不住地涕泗横流。
    原来,这就是医生说的“不开心的事”,会影响到他身体各方面指数的事。
    他明明只是当个笑话讲给他听的,到他那里怎么就成了“不开心的事”。
    这半年没流的眼泪,在这一瞬间,决堤了似的从眼眶里涌出来。
    “不哭,”沈一柯捧起他的脸庞,指腹轻轻拭去他的眼泪,“牙崩了,还能补。”
    “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我真的……”他压抑了半年,并且打算一直压抑下去的脆弱,在这一刻还是全盘拖出。
    沈一柯再次将他拥入怀中,“我知道,咩咩,我都知道。不哭,我再也不会走了,再也不会不理你了。”
    这晚因为沈一柯身体的原因,周漾并没有载他去江边看那场遗憾了十年的烟花,他现在已经没有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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