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 > 暴躁校霸好像在对他撒娇

第167章

    身边的人似乎也知道他没睡,原本平躺着的人,缓缓侧过身来搂住了他,温声道:“睡吧,你天亮还要去复诊呢。”
    周漾望着天花板,轻声喃喃道:“yk,你都回来了,我还是觉得活着好累,是不是太不知足了?”
    沈一柯闻言心脏有些沉闷,沉默了半晌才放柔了声道:“咩咩,明天看完病,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吧。”
    咩咩,你不是不知足,你只是病了。对不起,让你病得这么严重。
    “好。”周漾淡淡地应道。
    见谁都不重要,他不是太好奇,只是沈一柯让他见,他就去见好了。
    他这个人到底还是太脆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勇气再插上那个u盘,才有勇气看完那些视频,才有勇气抱住沈一柯说:你的过去我都知道了,现在我们一起放下过去,一起往前走,一起建乌托邦,我不会再让你疼让你苦了。
    事实上,这一整晚周漾都没睡着,沈一柯也没睡着,两人安静地躺到了7:00,然后起床洗漱、用餐,像平时一样开启新的一天。
    这一晚好像什么也没变,可好像又什么都变了。
    心理科室里,医生问了周漾的情况,说了些专业术语,然后开了些专用药。
    “外面那位是你朋友吧?”戴着黑框眼镜约莫四十来岁的男医生问道。
    周漾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又听医生说:“他在线上跟我说过你吃甜食都是苦味这事,你刚为什么不说?“
    周漾顿了一下,“我觉得都是心理障碍,没什么好说的。”
    “麻烦的就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病人。我们这是心理科,治的就是心理疾病。”
    “说说吧,什么时候开始亦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出现那种症状的?”医生道。
    周漾回想了一下,“一个特别喜欢的人走了,我亲手赶走的。当时就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感觉这段关系彻底断了,很绝望,产生了应激反应。”
    他尽量说得不带情绪,可即便过去那么久了,沈一柯也回来了,再提起这些,他的心脏还是抽痛得厉害。
    “然后呢,接着说。”医生在纸上写着什么,又抬眸看向他。
    “那个人以前特别喜欢给我吃糖,每次我一难过、一不高兴,他总能掏出几颗糖来……”
    以前那些画面涌入脑海,周漾不自觉地模糊了双眼,“现在明明他就在身边,可我总感觉有些东西回不去了。总感觉好像错过了很多很多……喜欢上他后的每一天,我恨不得每件事都和他分享,恨不得他把每件事都告诉我,我们一起度过每一天,谁也不要错过谁的任何事……可偏偏错过了很多很多。”
    “我爱了他9年多,可朝夕相处的日子只有半年多,其他的九年,我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我甚至一度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他的消息,那段日子太难熬了……后来又发生了太多事,总之熬到现在,我发现生活好像怎么都回不了甘了,我对太多事物产生了畏惧。很多事情哪怕都解释清楚了,哪怕都弥补上了,哪怕现在都很美好,这个人也还是那么美好,可越美好,我越觉得遗憾。”
    “我没想怪谁,我真的只是觉得太遗憾了……遗憾我们没有看到那场烟花,遗憾因为我那年生日的一句绝交,他再也没给我过过生日……我们明明互相喜欢的啊,我以为只要互相喜欢,那些事都很简单的,可到我这儿怎么就这么难……”
    “医生,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他心中的痛苦仿佛呼之欲出,可怎么也说不完,道不尽。
    原本面色冷漠的医生,脸色柔和了些许。
    “你还有5分钟的时间可以继续说。”
    周漾闻言摇了摇头,整理好情绪,平和道:“不说了,说到底是我太贪心了。明明他也活得那么痛苦,我就偏偏记得自己苦了。”
    医生又写下了什么,然后道:“去拿药吧。”
    周漾接过身份证,出了科室。
    但却并未在门外看到沈一柯人,他四下望了望,才看到沈一柯从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走出来。那一刻他才忽然想起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上是有窃听器的,所以那些话沈一柯都听到了。
    是他疏忽了。
    沈一柯面色如常,依旧一脸温和,可周漾知道他听到了。有点烦,yk也很痛苦啊,他不该去给他添堵。
    两人默不吭声地去打印了药品清单,然后去窗口取了药,之后又去吃了午餐。
    午餐,周漾不是太有胃口,吃得不多,沈一柯也没勉强他。
    后来沈一柯开了间钟点房,他说:“睡一会儿吧,昨晚一夜没睡。”
    周漾躺在被窝里,问:“为什么不回家睡?”
    沈一柯浅笑道:“我们还没开过房。”
    周漾闻言一笑,“也是。”
    两人都困了,睡了两个小时。
    沈一柯先醒过来,醒过来出去接了个电话,大概说了得半个小时吧,再回来便看到周漾站在窗口抽烟。
    他们又回到床上缠绵了一会儿。
    大概下午四点了,沈一柯说:“走吧,带你去见一个人。”
    周漾笑了笑,“我还以为你忘了。”
    沈一柯温声道:“咩咩,我记忆力很好,我什么都没忘。”不想忘的,想忘的,都没忘。
    那一刻,周漾笑着笑着眼泪又没出息地涌了上来。他吸了吸鼻子,赶紧又收回了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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