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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黑夜不落的星 第13节

    桑曦“啧”了一声,总觉得两个人有故事,她笑眯眯地说,“难怪我看第三张照片不一样呢?你有没有听说过,拍喜欢的人会照片格外漂亮,因为拍照的人有一双发现爱人美的眼睛。”
    岑烟不屑地别过眼,随手拿起茶几上装着热水的玻璃杯,目光顿住。
    晏然川正站在咖啡机前,他穿了件休闲的灰色高领毛衣,整个人透着股冷欲和慵懒。水晶灯柔和的光刚好落在他身上,渡上金色的一层。
    她看向他时,男人那双深邃的眼便慢慢地看向她。
    岑烟没避开,对着电话说,“像我这样天生丽质的人,还需要别人去发现美吗?”
    她说话如此张扬,长的也是。
    晏然川只是看了她一眼,眼底浮上几分说不清道不清的情绪,而后端着杯子走到了一旁的沙发前。
    原本打算平静地过一天,晚上纪聆雪叫两人去厨房帮忙,奈何岑烟什么也不会,只能跟着纪聆雪在旁边学,学又学不会。
    纪聆雪跟她打趣,“看来以后要找个处处能照顾你的。”
    说完,纪聆雪看向晏然川,眼神里带着几分暗示的意味。他没说什么,垂着眼将饺子馅放进饺子皮里,随意捏了一下饺子就做好了。
    奇怪,这双手好像做什么都很擅长。
    年夜饭意外地热闹。
    岑烟有些感动,她忍住情绪吃着一大桌子菜,只是没碰过那盘饺子。纪聆雪拿公筷给她夹了一个,“你然川哥哥包的,也不吃一个?”
    大过年的,岑烟没拒绝。
    坐在她对面的晏然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着她咬了一口,这才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
    纪聆雪让他给岑烟倒点酒,他淡淡开口,“她喝不了冷的。”
    空气突然安静了两秒。
    纪聆雪看了眼晏然川,眼里充满了疑惑,喝不了冷的是生理期?但儿子是怎么知道岑烟的生理期的?难道……
    她脑补了一系列爱情故事,眼神顿时暧昧起来,“是这样啊……这样啊……”
    岑烟:“……”
    怎么感觉有哪儿不对,但好像解释不清了呢。
    她看向晏然川,眼神里带着几分责备,而后者只是优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而后淡然地看向她。
    岑烟张了张唇,刚想辩解什么,却见晏然川走到一旁,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她的面前。杯底轻轻放在桌子上,传来轻微的响声。
    水雾氤氲而上,她觉得面前也朦胧起来,以至于再抬眼看向晏然川的时候,都觉得他的身上好像加了一层暧昧不清的滤镜。
    作者有话说:
    别人说是妹妹,晏然川:立马否认
    说是女朋友,晏然川:不否认
    双标被你玩明白了:p
    第13章 雪人
    ◎一定是晏然川故意输给你的。◎
    除夕夜有守岁的习俗,别墅上上下下灯火通明。
    用过晚餐,三个人坐在一起打牌,背景里是春节联欢晚会的歌曲声。纪聆雪理着手中的牌,“烟烟,你认识那个相声演员程默吗?下次看见了帮我要个签名。”
    岑烟看了她一眼,没想到阿姨还会追星,一时间有些被她可爱到,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好啊。”
    两个人说说笑笑,一旁的晏然川因为性格冷清沦为了背景板,更像是一个负责陪两人游戏的机器人。岑烟这回当了地主,她看了眼晏然川,打出了一张鬼牌。
    如果晏然川手里没有炸的话,岑烟就可以宣告胜利了,她拿着手里的牌微微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眼尾带着微微的得意。
    纪聆雪看出来她要赢了,“然川,你应该有炸的吧。”
    晏然川看了女人一眼,她笑起来实在太好看,映得他眼底也有淡淡的暖意,他白玉般冷白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打乱牌的顺序,将四个k拆开,而后轻描淡写地说,“没有。”
    “……又输了。”
    岑烟打出最后一张牌,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晏然川是最了解她的,她性格要强,最在意胜负,哪怕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他将牌随便扣在桌子上,纪聆雪想看看他究竟什么牌,翻开一看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不是有四个k吗?”
    晏然川垂眼,淡淡地说,“妈,你看错了。”
    纪聆雪:“……”
    而岑烟并未多想,这时候还沉浸在喜悦当中,本来没那么热衷打牌的人对游戏的热情被勾了起来,“再来一局再来一局。”
    直到接近零点的时候才散场,岑烟忙着回复祝福,来自沈乔的、桑曦的、还有圈内一些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她靠在沙发上,看了眼那个熟悉的头像。
    它一直置顶,却一直没给她发过一条信息。
    岑烟想,她爸应该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吧。
    那天到很晚,岑烟才上楼去睡觉,临走前纪聆雪给她塞了一个红包,她拒绝,纪聆雪说这是刚刚打牌输给她的钱,她这才收下。
    末了岑烟看向晏然川,好像在暗示他什么。后者眼底晕着几分笑意,他穿着灰色高领毛衣,站在灯光下尤外地好看。
    “没有现金。”晏然川看她,“只能微信转账。”
    岑烟还没觉得哪儿不对,就听见男人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轻声说了一句,“差点忘了,微信好像还在你黑名单里。”
    岑烟:“……”
    她有些别扭地移开眼,想想也觉得那时候幼稚不懂事,不管是什么关系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不懂得做任何的表面功夫,好像讨厌的人在自己的列表里存在一秒钟都让她浑身难受。
    岑烟只心虚了一秒钟,而后对上他的眼,“你什么档次,能在一线女明星的微信列表里?”
    晏然川思考了半晌,轻声应,“甲方,这个档次够不够?”
    她想到对方好像是自己代言品牌的老板,忍了这口气不跟他计较,最后勉强加回了他的微信,而后收到了对方的转账。
    数目还可以。
    岑烟从不跟钱过不去,看晏然川都觉得顺眼了几分。
    除夕夜岑烟难得熬夜熬到了凌晨,桑曦带着她打了一晚上游戏,她一边打哈欠一边听对方问,“你和晏然川之前那个超话不是被关了吗?但是现在又出了一个新的哦。”
    “……”岑烟抬起手揉了揉眉心,“你们怎么那么无聊?”
    “什么叫无聊呢?我们不过是找点乐子嘛,今天晏然川有没有给你压岁钱,说出来让我嗑嗑。”
    “压岁钱没有,倒是有打牌赢的一笔钱。”岑烟弯起笑眼,语气里带着几分炫耀,“赢了一晚上。”
    桑曦开始cp脑上头,“那一定是晏然川故意输给你的,嗑了嗑了。”
    “……”她轻嗤了一声,“我牌技好,需要别人故意输给我么?”
    一局游戏结束,桑曦说着最后一把最后一把,岑烟实在是熬不住了,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大年初一的中午,岑烟洗漱好下楼,看见外面覆盖了一层银色的雪。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才发现一旁有个小雪人。
    岑烟眼前一亮。
    小雪人堆得很是精致,可爱的笑脸,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的条纹围巾。岑烟在雪人前站了一会儿,眼底泛着浅浅的笑意。
    她记得以前在晏家,好像每年冬天下雪都能看见雪人。
    岑烟伸手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拽起来,以挡住寒风。她还想看一会儿,阿姨让她进来,别冻感冒了。
    她走进来,阿姨看了眼岑烟又看了眼雪人,“我怎么觉得少爷堆的这个雪人这么像岑小姐……”
    岑烟面上笑容顿了顿,“晏然川堆的?”
    “嗯,早上看见他在院子里堆雪人。”阿姨看了眼四周,“不过堆完好像就出门了……”
    她怔了几秒钟,视线投在那白色里唯一的红上,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以前总能看见的雪人。又想起从前曾和晏然川说过,妈妈以前会给她堆雪人,可惜再也看不见了。但想了想她又觉得不可能,晏然川怎么会对她这么上心。
    岑烟想着这事,以至于中午有些心不在焉,吃饭的时候她随口问了句纪聆雪,“晏然川去哪儿了?”
    “好像有什么急事。”
    岑烟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快要回剧组时她也没再能和晏然川有太多的相处时间,好像对方故意躲着她。
    她原本心里存着的那个不可能的猜测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晏然川真的对她有那么点在意,也不会这么些天故意不出现在她面前。
    岑烟嘲讽地勾起唇角,大概是在笑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离开前夜,晏然川难得在家里,只是脸色一直不太好看,眼底似是结上了一层冰。岑烟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和他单方面闹翻的时候,原本她已经没觉得他那么遥远,却在这一刻恍惚间觉得——
    好像他真的离她很远。
    纪聆雪看出了哪儿不对,“这两天都在忙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
    纪聆雪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洞悉的味道,“你觉得自己能瞒得过你亲妈吗?”
    晏然川下意识地看了眼岑烟,后者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并不合适,但心里还是本能地感到了受伤,她笑着说,“我吃得差不多了,你们继续说。”
    晏然川深邃如井的眼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好像在当着她的面揭开伤疤还是让她觉得自己排斥这两个选择里犹豫,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
    岑烟还没走,就听见男人轻飘飘的语气,“晏寒朝回来了。”
    岑烟止住脚步,纪聆雪更是难以支撑住身体差点倒下去,她赶紧去扶。不了解的人或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岑烟对这个名字有些微的了解。
    当年纪聆雪和晏然川的父亲晏承赫是商业联姻,但感情还算不错,两人本来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直到某一天晏承赫遇见了另一个女人,他为了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甚至放弃自己所有的财产。
    而晏寒朝正是他们的私生子,晏然川同父异母的弟弟。
    也难怪纪聆雪那样优雅洒脱的人听见这个名字都会失态,丈夫出轨就算了,对小三还真爱到净身出户、不计一切。
    岑烟看向晏然川,后者看上去似乎并不在意,他双手淡然地放在膝盖上,“这两天那些老古董一直在吵,最后爷爷决定让我和他公平竞争总公司的继承权。”
    纪聆雪强忍着情绪,只是轻蔑地笑了一声。
    岑烟无意去听他们的秘密,此时站在原地有些尴尬,只能默默走过去给纪聆雪倒了杯水。
    晏然川似乎不想再谈,转身上了楼。
    岑烟坐在原地陪了会儿纪聆雪,她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她只知道像纪聆雪这样独立优秀的女人,原本不该受这些委屈的,只不过为了家族而强忍罢了。
    过了会儿,岑烟犹豫片刻,还是上楼想看看晏然川。
    她走上长长的楼梯,没在晏然川那层的卧室看到人,往前走了两步才在长长的阳台上看见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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