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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年少成名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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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于?蓝送完周方圆,路过?苗银玲住宅区,看了眼手表,人应该从画展回来了,便让司机停车,自己准备上楼看一眼,问问画展情况。
    实际上,苗银玲也没有去成画展,她人刚刚从钟慧娴家里回来。两个?人后来合计一番,只说如果还有这样小纸条只当没见?到过?。
    先稳住阵脚,别因为一个?小纸条就慌了神了。
    苗银玲冷静过?后分析,小纸条应该不?是钟慧娴写的,但是会写小纸条的人她完全猜不?出来。当年事情她做的非常隐秘。
    思来想去,只觉得对方应该并不?知道全部,最?多就是纸条上写的那样。不?然,纸条就该出现在?在?她家门口。
    更重要的,那个?孩子要是还活着,对方完全可以带着孩子过?来,没必要这样试探着来。
    钟慧娴很想说当年她是怎么?从云海市连夜出发,想细细说自己怎么?辛苦,怎么?瞒着人,真的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但是苗银玲直接打住她。
    像极了十年前,她刚回云海市,想说事情办好了,苗银玲也是一个?字都?不?听。
    只说事情过?去了,都?不?要再提。
    钟慧娴心里是懂得,这遭天谴的事,谁还要知道细节呢。
    不?知道,不?了解,才是最?好的。
    也就这个?纸条,苗银玲才知道当初孩子送到了东山市。而今年东山市大部分乡镇村遭遇大水洪灾......
    *
    庄于?蓝进屋换了拖鞋,就看到苗银玲坐在?沙发上翻报纸,笑着问,“妈,画展怎么?样?我今天半路上有事临时没过?去。”
    苗银玲完全忘了画展的事,手里翻着过?去一个?月的报纸,她记得那会电视新闻联播整天播放,她都?没敢看。
    一看那洪水肆虐的画面?,她忍不?住掉眼泪,所以总是换台。
    苗银玲把报纸一份份放在?茶几上,“我也没去,早上换好衣服,头突然有点晕,就在?家休息了。”说着抬起头看向女儿。
    一眼看到她衣服上粘的血点点,慌张的站起身,“蓝蓝,你衣服上粘的是血吗?快过?来让我看看?”
    庄于?蓝这才低头看到自己衣服上血迹,笑了笑解释,“妈,别担心我没事,不?是我的血。”
    虽然这样说,苗银玲到底还是上手仔仔细细摸了摸,才算放心,“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还见?血了?”
    “就是去画展路上,有个?小女孩从行人道上冲出来,她摔在?地上呛破了皮,我抱她的时候可能沾上了。”想到那个?小女孩,庄于?蓝忍不?住唏嘘两声,“那孩子挺可怜的,还和我有些缘分,之前就见?她带着弟弟在?路边乞讨。”
    苗银玲听得胆战心惊,“哎呦,人没出事就好,她家大人呢,”
    “说在?工地干活,妈,那小孩可懂事了,上药的时候疼的直掉眼泪,都?不?吭一声。”庄于?蓝想想周方圆疼的咬自己手背,都?不?喊一声疼,可见?那孩子往日里也是忍习惯了。
    “对了妈,你头还晕吗?上次凌浩从国?外?专治头晕的药你吃完了吗?记得给我说一声,我让凌浩在?那边帮着买点。”庄于?蓝看着摆了满茶几报纸,“头晕,就躺床上歇歇啊,看报纸不?是更晕。”说着就要把报纸收起来。
    苗银玲任由她收起报纸,看着女儿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想想今天发生的事,“蓝蓝啊,上回妈给你说去国?外?生活的事,你赶紧和凌浩说说,他也好快点准备,他一个?人在?那边也不?好。”
    不?管现在?那个?纸条谁写的,只要蓝蓝去了国?外?,就没什?么?可怕的。
    庄于?蓝把报纸放在?架子上,回头笑着说,“妈啊,我怎么?听着你在?赶我走啊,之前还不?忍心我去呢。你这心思变得可真快。”
    “不?是你说凌浩在?那边连孩子学校都?看好了吗?早去晚去不?都?得去,去了熟悉当地也好。”苗银玲伸手拉着庄于?蓝坐到自己身旁,手握着手,“回头和凌浩谈谈,要不?,晚上的时候,我给他打个?电话?”
    “妈,你别上心这个?事了,我会和凌浩谈得。”庄于?蓝对去国?外?生活,不?排斥,也不?抵触。“凌音和凌晨知道要去和爸爸一起住,倒是很开心。”
    “孩子就得和父母住在?一起才行。”苗银玲听到这般说,也就放下心思。
    *
    周方圆怕自己又被那一高一胖两个?男人盯上,一直等到夜幕变黑才出来走动。
    她膝盖破了大块皮,走动弯曲都?会触碰到,想走快都?走不?快。
    走一走歇一歇。
    和徐万里约好了竹子林里碰面?。
    一直走了很久,远远地望到那块浓密竹子林。还没靠近,只看到有个?漆黑的影子躲在?一旁路边树后。
    “阿圆?”
    那声缓缓地,切切地喊声,让周方圆楞在?原地,莫名的鼻子发酸,不?知道他站在?那里等多久了。
    “嗯,是我。”周方圆带着鼻音,加快脚步走过?去。
    徐万里听到熟悉嗓音,飞快的从树后窜出来。
    周方圆的膝盖,手肘关节都?上了药,徐万里靠近就闻到了药水味,“你受伤了?”
    “没有,我跑掉了,就是摔了一脚。不?过?你看这是什?么??”周方圆把快餐的袋子打开给徐万里看。
    里面?汉堡已经凉掉了。
    两个?人一起钻进竹林里,选在?竹子松散的地方,路灯还能透进来点微弱的光。
    坐在?草坪上,周方圆让徐万里把汉堡吃了。
    “我今天又遇到之前乞讨那个?好心给我们钱的姨姨了。是我自己跑到路上,不?怪她的,但是她还是抱着我去了医院。她还给我买药,买吃的。”周方圆见?徐万里拿着汉堡没吃。
    “这个?叫汉堡,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徐万里把汉堡送到周方圆嘴前。
    周方圆懂他意思,张嘴狠狠咬了一口,即使凉了,也非常好吃。
    徐万里眯起眼笑了笑,才开始吃。边吃边看着周方圆膝盖,“很疼吧?”
    “嗯,上药的时候特别疼,火.辣辣像是有火再烧我的肉。那姨姨很心疼的让护士轻点涂药。而且,姨姨还抱着我了,她身上好香,可好闻了。”周方圆想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被人关心着,她就心头火热。
    徐万里吃着东西一声不?吭听她说在?医院的事,听她介绍塑料袋里药,创可贴,钙片......
    等到汉堡吃完,徐万里舔了舔手指头,突然问了句,“明?天要怎么?办?”
    一头闷棍,好似把周方圆从美梦里叫醒。
    是啊,明?天要怎么?办。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周方圆躺在?草坪上,喃喃低语,“肯定是徐二?柱要抓我,他一定是要把我卖了。”
    徐万里跟着躺平,“那我们白天不?出去,让他们找不?到,晚上出去?”
    “只能先这样,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周方圆脑子里想着,要是徐二?柱死了就好了。
    徐万里抿着嘴吧,沉默好一会,突然转过?身拉起周方圆的手,闷声道:“你千万别被捉到......”
    “那当然,我也很厉害的。”谁要卖她,大不?了同归于?尽,谁都?别想好过?。周方圆心底这么?想。
    *
    就这样两个?人为防止被徐二?柱的人抓到,白天的时候尽量减少活动,都?是藏着躲着。
    天桥那边不?能回去。
    两个?人夜里睡觉都?是躲在?茂密绿化从里,要不?就是公共厕所里。
    一连一星期,两个?人东躲西藏。周方圆破皮的地方坚持擦药已经结疤,跑动没之前那么?疼了。
    另一方面?,钟慧娴家的大铁门,这一星期以来,间隔一两天就有一个?纸条出现,内容和第一个?一样。
    习惯了,就不?再理会。
    直到这天钟慧娴出门买菜回来,刚到三楼,一眼就看到自家门口蹲着一个?吸烟的男人。
    那男人脸色蜡黄消瘦,眼神阴鸷,细看脑袋上还有伤口,被剔平了一小块头发。见?她回来,慢吞吞地站起身来。
    第38章
    钟慧娴下意识停住脚步, 转身想下楼,可一看?这是?自己家,自己总不能不回家。顿时皱着眉冷声询问, “你谁啊?在我家大门口做什么?”
    徐二柱站起身手捏着烟头, 狠狠吸了最后一口, 才把?烟蒂扔在地上。没说话, 先嘿嘿笑两?声,脚步踉踉跄跄的走到大铁门旁,抽出?上面?纸条,揉捏两?下塞进裤子口袋里。
    钟慧娴神情防备着, “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啊。”
    徐二柱的脚因为从楼梯上摔下来,受了点伤,能?治愈的, 可惜没钱看?,现在走路有些费劲。
    他目光阴沉的上下打量钟慧娴,看?完笑了声,“大?姐,这才过去十来年, 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啊,是?生活不顺心?刚瞧着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不过,脸是?苍老了些, 但五官没变。您十来年去东山市银山县的时候那个气派富贵,我大?老远的看?着就数您扎眼。”
    徐二柱放纸条一个多星期, 有些沉不住了。今天特意上门守着, 张嘴就诈胡。
    他托三哥关系,都查清楚了, 车牌号就是?这家的。
    这家十来年钱就住这,云海市老破小住宅区,就等政府规划拆呢,地址不会错的。而且,这女的退休前,就是?妇幼医院妇产科助产护士。
    查到这里原以为真相水落石出?了,结果这家两?个儿子,小儿子没结婚,大?儿子结婚有孩子,周方圆出?生年月都对?不上。
    钟慧娴手抓着买菜的袋子,呼吸急促起来,却强装着镇定。她也看?出?来对?方这就是?来炸她话的。“你认错人?了吧?我压根没去过东山市,更别?提银山县,金山县的,听都没听过。还有,就是?你往我家大?门上塞垃圾的?”
    说着伸手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徐二柱也不着急,还让开道站在一旁,笑吟吟模样。只是?他脸色憔悴,五官猥琐,笑起来一副奸诈小人?的模样。“大?姐,您要不记得呢,我就给您回忆回忆,十年前您坐着一辆车牌号#######黑色轿车,去了东山市。您还给路边埋汰汉子一只编织袋子。说来不凑巧,那汉子是?我村里兄弟。当时我在路的另一边,看?的一清二楚,就连您那天穿的什么衣服我都记得。”
    钟慧娴的手开始发抖,怎么都插不进门锁里。
    徐二柱往下瞥了眼,嗤笑两?声继续说,“大?姐,我知?道那孩子不是?您家的,您也是?拿钱办事的,我都看?到了,完事的时候,您是?不是?给我兄弟一个黄色牛皮信封,装了不少钱吧。”
    钟慧娴好不容易打开门,转身深呼吸一口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要是?想编故事就去别?人?家吧。”说着要推门进去。
    咣当一声,徐二柱却突然拉住大?铁门。
    突如?其来的声响,把?钟慧娴吓得不轻,手臂上的买菜袋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脸色苍白,一秒后之后才急急呵斥,“你干什么啊,都说听不懂,赶紧走,不走我报警了?”
    徐二柱嬉皮笑脸的拉着门把?手,“大?姐,我兄弟把?个半死不活婴儿养活不容易。您也看?报纸新闻,应该知?道东山市徐镇发生特大?洪水。老家村子都淹了,我兄弟也死了,孩子在东山市实在活不下去,出?来乞讨过得非常辛苦。您呢行行好,帮我传个话就行,我大?老远带个孩子过来就想有口饱饭吃,可没想着破坏什么的,这点我能?保证。”
    说完示好的蹲下来,还帮忙捡滚落在地上的土豆辣椒。
    钟慧娴挑着空档开门直接进了屋。
    隔着一道铁门,钟慧娴紧张的喘息着,“你说的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你要是?再来,我就报警了。”说完也不要菜了,直接把?门关上。
    徐二柱把?捡好的菜放在门口,砰砰砰又敲几下,“大?姐,你仔细想想,我过几天再来。”
    钟慧娴倚在门后,心脏提到嗓子眼,噗噗跳动厉害。听到门口没了动静,直接奔到电话旁,就给苗银玲打电话。
    徐二柱一瘸一拐下了楼梯,脚骨疼的厉害,而这一切都是?拜周方圆那个死丫头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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