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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他跪了 第125节

    听他提起江黎,谢云舟抚着胸口朝里间看去,江黎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金珠银珠正在给她擦拭脸上的血渍。
    “阿黎怎么了?”
    “毒发。”
    荀衍腥红着眸子问道:“所以,你救还是不救?”
    谢云舟几乎连想都未曾想,说道:“救。”
    谢七来的晚些,见谢云舟坐在椅子上,正举着刀子朝自己胸口刺去,一把拦住了他,“主子,大夫刚说了,你不能再失血了,那样你会死的。”
    谢云舟眼睛里都是江黎,他伸手推开谢七,“只要能救阿黎,死又何惧。”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我道歉,今天晚了,老婆们520快乐
    第54章
    以命换命
    江黎好像漂浮在海面上, 海水很冰,她冻得瑟瑟发抖,不由自主的胡乱抓去, 隐约的,她碰触到了什么。
    很暖, 像是一个手炉。
    她紧紧握着“手炉”不松手,唇轻动了下, 试图发出声音, 可张了几次嘴都发不出。
    她很急, 眼睫轻颤着想看看她到底在哪里, 怎奈眼皮千金重, 无论她怎么用力都睁不开。
    说不出话,又不能视物, 江黎心顿时慌乱起来, 她很用力的挣扎着,“手炉”回握住她的手,轻声细语在她耳畔说了什么。
    起初她听不到清楚,后来听清楚了。
    他说:“阿黎, 你别怕,我来救你了。”
    这人的声音很熟悉, 江黎耳畔微动想辨认是谁, 岂料他说完那句后便再也没有出声。
    隐约的她倒是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
    “主子, 不可,你身子会承受不住的。”
    “算属下求您了, 明日, 明日再救二小姐不行吗?”
    “只一日, 二小姐可以挺过去的。”
    “……主子, 你不能只顾二小姐,不顾自身安危啊。”
    然后是有人跪地的声音,很响,江黎眉梢皱起,想说,你们别吵。
    但没人听她的,那人发怒了,冷声道:“出去!”
    “属下不走。”
    “我要你出去!”
    接着是脚步声,然后是门开启再关闭的声音,有冷风流淌进来,江黎感觉到一阵冷意,下意识想去再抓“手炉”,最后扑了个空,什么也没抓到。
    下一息,那道温润的声音再度传来,“你好好的,我马上救你。”
    江黎忍不住想,他是在同她讲话吗?她怎么了?为何需要人来救?
    问题太多,她理不出头绪想的头疼,一剜一剜的疼,又像是有针在扎那般的疼。
    无力缓解,她蜷缩起身子,冷汗突突冒了出来。
    温润的声音没再停止过,一直在同她说着什么,“很难受是不是,等我,马上就好。”
    “等你好了带你去看皮影戏。”
    “我亲自演给你看。”
    “我记得你喜欢作诗,等哪日空闲了,我陪着你一起作诗。”
    “阿黎,我会把之前没做过的事都陪你做一遍,所以,答应我,一定要好起来。”
    江黎听到了衣衫撕扯的声音,还听到了闷哼声。
    恍惚间,头疼起来,她双眉拧到了一起,手用力去捶头,侧身时似乎闻到了腥味,好像是…血腥味。
    江黎也不太确定是不是,也可能是她梦魇了。
    血腥味越发的浓郁,扰得她心越发的不安,她再次挣扎着掀起眼皮,这次有烛光出现在眼前。
    很缥缈的光,像是散开了无数的光晕,一圈一圈,她在光晕中隐约看到了什么。
    是一个人的侧影。
    烛灯映得他侧颜线条刚毅,他眼睑垂着,脸上落下淡淡的影,唇紧抿着,似乎在忍受着什么。
    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到了他鼻尖上,沿着他鼻尖继续下行越过他的唇来到他下颌处。
    少倾后,又从下颌处滚落。
    江黎的视线落在了更下方,她被一道强光晃了眼,随后她发现是刀子反射出的光。
    起初那刀子插在那人的胸口,随后他一把拔出,鲜红的血液顺着胸口流淌下来,一滴一滴,最后到了一个蓝色碗盏里。
    他在接血。
    他为何要接血?
    这难道就是他说的救她吗?
    可是她又没病,为何需要他救?
    江黎想把眼睛睁得再大些,可惜睁不开,片刻后,她眸光移到了他的脸上。
    先是看到了他挺立的喉结,然后是精致的下颌,接着是唇,他唇角扬起,似乎在笑。
    江黎心说,他是个疯子吧。
    她想看看疯魔的人到底是谁,眼睫颤抖着看向他的眸,那是一双幽暗深邃狭长的眸。
    她看着竟有几分熟悉,不免盯得久了些。
    那人许是感觉到了她的注视,慢转头看过来,江黎累了,撑不起眼皮的重量,眼睑慢慢的慢慢的垂下。
    在即将闭合时,她看到了他的脸,是谢云舟??!!!
    怎么会是他?
    他为何要取血?!
    他说的救她,难道这血也是给她喝的?!
    疑问倏然冒出来,还没找到答案,江黎再次陷入到昏迷中,这次她看不见外面的人,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她在黑暗的世界里独行。
    梦魇一个接一个袭来,她仓皇躲到角落里,看着地上的血,甚至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在做梦。
    大抵,应该是梦吧。
    ……
    谢云舟取血到一半时,惊涛骇浪般的痛意席卷而来,他险些握不住碗盏,手指比任何一次都抖,心跳也是。
    很慌乱。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能用力稳着,可似乎不大管用,越用力越痛苦,不只是疼,还是其他的,战栗痉挛心悸。
    他甚至感觉到心跳好像慢了很多,不其然的,他再次忆起常太医的话,多次取血后对你的心脏会有很多严重的损伤,你大抵要长期服用汤药了。
    谢云舟心想,应该是常太医的话应验了吧,只是不知,他这副身子到底还能支撑多久。
    不管多久,只要阿黎需要,他都会救她。
    谢七推门进来时,心头血已经取完,谢云舟倚着椅子闭目歇息,气息很弱,他连睁眼的力气也没了,更别说动一下。
    谢七很心疼,走近后,扶起他,“主子,咱们回去。”
    与谢云舟来说,此时最应该的便是歇息,他轻点头,眼眸半阖道:“好。”
    随后,同谢七慢慢走了出去。
    银白月光洒了一地,长廊上映出他的影,缥缈的像是随时会消失不见。
    远处,下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像是木头桩子般,应该是第一次见这种事被吓傻了。
    随后有人警告他们,不许把今夜发生的事泄露出去。
    那两人用力点点头,“奴才、奴才们绝不多言。”
    话落,他们离开萃雅苑,看着那道孤寂的人,莫名慨叹,剜心救人,真是不要命了。
    谢云舟离去后,荀衍喂江黎喝下心头血,去了腥味的心头血喝起来并不是那么难。
    几乎属于药到病除,江黎刚喝下没多久,便缓缓掀开了眸,看着坐在榻前的荀衍,她吃力问道:“衍哥哥你一直在这?”
    荀衍轻声道:“是。”
    江黎心想,那方才看到的应该是梦了,也对,谢云舟不可能取血救她的。
    是梦,一定是梦。
    她心道。
    但既然是梦,为何她会反复做同一个梦,几日来,都是如此。每次都是谢云舟扒开衣衫救她的场景,且一次比一次清晰。
    还有他说过的话,要带她去看皮影戏,还要亲自演给她看。
    江黎很困惑,再次陷入到了沉思中,周老夫人把玉镯拿给她,“阿黎,喜欢吗?”
    江黎凝视着一处未曾言语,像是在想什么,周老夫人身侧的嬷嬷轻唤了她一声,“江黎小姐。”
    “江黎小姐。”
    江黎回过神,“嗯?外祖母您说什么?”
    “阿黎是不是身子不适?”周老夫人一脸担忧道,“苏嬷嬷去找大夫。”
    江黎出声拦住,“外祖母不用,我很好,不用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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