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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才不是歌伎 第5节

    来人是个极其清秀的男生,五官精致立体,一双大眼睛看着人畜无害。
    常勋看见温辞述还戴着头套,不由愣了一下,温辞述安静地注视着他,反常得没有主动开口打招呼。
    钟可欣肉眼可见变得不爽起来,假惺惺地客套道:“常老师,你怎么来了。辞述,这是常勋常老师,跟你一个剧组的。”
    温辞述朝他点了下头。
    常勋不自然地说:“欣姐,你叫我名字就好,这两天辛苦你照顾他了。辞述,听说你撞到头失忆了,你还记得我吗?”
    他关切地看着温辞述,像是真的很担心,右手不自主地握拳。
    温辞述没答话,他在思索。
    这个常勋看起来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从钟可欣对他的态度来看,他地位应该很高。既然地位很高,这么匆匆忙忙地来看病人,未免显得有些仓促。
    他进门第一句问的不是“你身体难不难受”,而是“你还记得我吗”,听上去不太担心他的伤势,倒像害怕他记得什么一样。
    温辞述想起昨天在山洞里的场景,工作人员说他是从坡上滚下去的,现场没有第二个人在场,昨天没有下雨,地也不滑,他为什么会自己滚下去?
    钟可欣感到很奇怪,以前的温辞述对常勋那叫一个殷勤,还掏心掏肺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觉得被抢角色是因为他更适合,经常把她气得呕血三升。没想到今天这么硬气,一句话都不说。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常老师,辞述他身体不舒服,反应比较慢,你见谅。”
    这句话仿佛点醒了常勋,他忙询问:“你头还疼吗?”
    温辞述也没真想下他的脸,淡淡地说:“不疼了,谢谢常老师关心。”
    另外两人都是一怔,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听着十分阴阳怪气。
    常勋像是松了口气:“你真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之前是很好的朋友……不过不记得也没关系,就当重新认识好了。”
    钟可欣默默翻了个白眼,敢怒不敢言。
    温辞述委婉地说:“我不缺朋友。”
    她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常勋讷讷地说:“你哪来的朋友啊,从高中开始我们就一直一起玩,你还说要像我一样考音乐学院呢。”
    常勋高温辞述一届,从小和他在同一个老师手下学舞蹈,没承想后来半路出家当了演员,志愿也从音乐学院改成了电影学院,从此和唱跳界完全脱节,这件事成了他最大的遗憾。
    温辞述面色古怪:“我不想当歌伎。”
    前世他虽然表面上舞风弄月,但那都是为了避免太子耳目监视的假象,而且他研究的更多是丝竹,跟唱歌跳舞的歌伎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常勋听到这话有点懵,钟可欣终是没忍住,转过身肩膀一抖一抖地狂笑。
    他跟现在的温辞述卖弄情谊,简直跟对牛弹琴没区别。
    常勋没死心,继续装腔作势:“算了,等你恢复好再说吧,我先不打扰你休息了,两个月后剧组杀青,你这次杀青没吃上蛋糕,到时候记得来。”
    这句话说完,钟可欣笑不出来了。
    《大靖往事》里温辞述的镜头已经拍完了,对于稍微有点重头戏的演员,剧组都会给买杀青花束蛋糕什么的,但显然温辞述不配拥有。“杀青”这两个字,就像是在嘲笑他镜头短似的,抢了角色还这么大言不惭,真是叫人牙痒痒。
    钟可欣是知道他们那点破事儿的,无非就是温辞述舞蹈天分高,老师更赏识他,所以常勋背地里如鲠在喉,现如今仗着自己火了,各种明撕暗婊,当然也仗着温辞述傻就是了。
    她撇撇嘴,还是把火气按了下去,毕竟以后可能还会合作。
    正当常勋起身要离开时,病房门被推开了。
    庄泽野大步流星地走进来,那架势像入无人之境。
    常勋好歹是敲了门才进的,遇上这么个连门都不敲的,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庄泽野看也不看他,自顾自地说:“恐怕他去不了杀青宴,那会儿他应该在参加音综。”
    说完这句话,他的视线落在常勋瞬间变白的脸上。
    庄泽野恶劣一笑:“哦,就是那个你和顾鸣赫同组海选,被刷下来的音综。听他说海选老师劝你好好吃演员饭,别看着碗里想锅里。”
    顾鸣赫哈哈笑道:“嗨,又见面了,临时队友。”
    常勋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钟可欣笑着给了两人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别太过分。
    当他们即将目送常勋狼狈离场之时,温辞述忽然看向庄泽野。
    他说:“我不去。”
    大家顿时面色各异,常勋脸上那叫一个悲喜交加,都快扯成川剧变脸了。
    庄泽野的眼神冷了下来,他刚才头脑一热闯进来,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不领情。看来是他误以为他失忆后转了性子,多余帮他说话。
    下一秒,温辞述笃定地宣布他的计划:“我打算去一趟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
    钟可欣张大嘴巴,显然没明白他在讲什么,顾鸣赫嘴角抽搐着问:“……那、那是什么地方,你要去干嘛?”
    温辞述严肃地说:“那是爱因斯坦的母校。”
    这回不光常勋,所有人表情管理失控。
    病房里安静了快一分钟,钟可欣赶紧找了个借口,说他身体不舒服,推着常勋往门外走去,顾鸣赫把这辈子最悲伤的事都想了一遍,还是没忍住笑得发颤。
    温辞述认真解释:“我知道他过世了,只是想去一趟他母校,看看有没有遗留文献。”
    庄泽野仰头捏住眉心,努力平复呼吸。
    顾鸣赫看热闹不闲事大:“这你可找对人了,查文献什么的,还得问我们唯一985在读理工科高材生阿野。”
    “你少火上浇油。”庄泽野反应迅速地给了他一拳。
    温辞述看着他们打来打去,逐渐反应过来:“这些文献不需要去学院里找,是吗?”
    顾鸣赫笑得腹肌疼:“是的,有一个东西叫做知网。”
    庄泽野皱眉:“你就不能把那些该死的文献忘了?”
    不能,温辞述心想,如果我回不去,你会死,太傅也会死。
    虽然在历史上你们好像都已经死了……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不高兴,嘴角慢慢耷拉下来,默不作声地抱住膝盖坐着。
    钟可欣送完客砰地推门进来,怒气冲天地说:“我服了,常勋居然叫了狗仔在外面蹲着,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顾鸣赫看看她,又看看温辞述,有点惊讶。
    她破罐子破摔:“无所谓,辞述都不记得那货是谁了,我骂几句也不会怎么样。现在大家都知道他在这家医院,说不定会有人来骚扰他。”
    “那把他接回宿舍?可我们几个都有课,谁有时间照顾他?”顾鸣赫说。
    暑假是flora为数不多的全员聚齐时光,公司也给他们塞了一堆舞蹈课、声乐课、形体课,以及还要为第二张专辑做准备,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钟可欣想了想:“确实可以回去,现在不挂水不吃药的,呆在这里也没用,而且辞述的课不能落下太久,除了舞蹈课外还要加个声乐培训,要不然……”
    她眼巴巴地看向庄泽野,顾鸣赫也看向他,两人很默契。
    庄泽野发出荒唐的笑声:“你们脑子也进水了?想让他住我家,门儿都没有。”
    他搬出宿舍后,在距离公司几公里的地方买了套别墅,那里离他上学的燕中理工大学也近,每天晨跑就能过去。
    一直沉默的温辞述突然开口了:“我哪里都不去,我不需要人照看。你们说的课我也不会去,我不是歌伎。”
    钟可欣:“……”
    顾鸣赫被这个词逗得又想笑。
    经过一天的相处,温辞述终于发现了庄泽野的不对劲。现在的庄泽野似乎并不效忠于他,甚至可以说有点排斥他,也或者,他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钟可欣又开始感到头疼,对他们道:“你俩先出去,我和他单独聊一聊。”
    庄泽野看了他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地转身离开。
    在他关上门的前一刻,听见钟可欣无奈地说:“我的祖宗,你别再闹了,大靖已经亡了!”
    明明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玩笑话,一句在网上被传烂的梗,却让庄泽野心里突地跳了一下。
    大靖亡了——
    万一,他心想要是万一。
    温辞述真是穿越来的,他听见这句话会有怎样的心情?
    顾鸣赫说:“走吧,去吃个早饭,我刚睡醒就被拎过来,饿得都要低血糖了。”
    庄泽野回过神来,不禁自嘲,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扯淡的想法。
    两人去二楼的面包店买了三明治和咖啡,找到位置坐下吃饭。
    顾鸣赫嘴里包着三明治咀嚼,说话含糊不清:“要不是今天这种状况,我都不信他真有臆想症,这简直比男明星怀孕产子还要离奇。”
    庄泽野噎住:“还是你说的比较离奇。”
    顾鸣赫嘿嘿一笑:“你们昨晚相处的还好吧?居然没吵起来,也算是有进步了。我说你就别再为那件事不高兴了,温辞述就是那样的性格,人家高仲都不计较了,你还在耿耿于怀呢,而且也不一定就是他把高仲挤走的……”
    他刚提到这个话题,庄泽野的表情就变得烦躁起来。
    “吃饱了吧,三明治都塞不上你的嘴。”他把包装纸从顾鸣赫手里抽出来,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顾鸣赫笑嘻嘻道:“好好好,不说不说。讲正事儿,制作人让我俩写自己part的歌词,你写得怎么样?”
    “分分钟的事。”庄泽野懒懒地起身。
    两人身形高大帅气,在餐厅里吸引了不少注视。
    顾鸣赫酸道:“草,又被你装到了,帮我写一段呗?”
    庄泽野的原创名号在“扭转乾坤”的时候就很响亮,加入男团后反倒是一直没有发挥的机会,因为第一张专辑全都是找专人制作的,公司并不想冒风险用他们的原创。
    “你上次不是说,我的词味儿太冲,一眼就看得出是我写的。”庄泽野插着兜等电梯。
    他写的歌词向来很有自己的风格,顾鸣赫说不上是哪种风格,但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啊,这首词肯定是sav写的”。
    “得了,我就说说而已,你要真帮我写我还怕老师骂我呢。”
    两人说着话回到病房,看见房门大开。
    钟可欣的声音很是担心:“这么不小心,头还没好,又烫到手。”
    庄泽野脚步一顿,只见温辞述依旧坐在床上,连姿势都没变过,左手缠了一圈纱布。
    钟可欣碎碎念:“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又不让请护工,你叫我怎么放心的下。”
    温辞述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双手环绕小腿安静坐着,他没穿袜子,光白细腻的脚背上骨骼突出,一排透明的指甲盖像小学生一样老老实实排列着。
    “怎么回事?”顾鸣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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