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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媳妇七零家属院日常 第20节

    她忍不住想要抱住头,“怎么连你都知道了,是不是很多人都知道了。”好丢人啊,大家都知道她在火车上撞到了头。
    周言安否认,“知道的人大概不多。”王大娘应该只跟儿子说了这件事,而王主任也不是那种喜欢传话的性子。
    苏姚刨根问底,“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言安的神色不自在,“今天政治处的王主任来找我,告诉我不要打老婆。”
    “打老婆?”苏姚瞪大眼睛,她手先指周言安,再指自己,“你打我?”
    对面的身体挺拔的男人,微微点头,看起来有几分委屈。
    苏姚记得,当天后勤处主任说,自家隔壁是政治部王主任家,所以隔壁的大娘是王主任的亲妈。
    昨天下午王大娘看见她额头上的红肿,大概误认为是周言安虐待了她。
    是自己的原因,让眼前这个男人背了一口大黑锅,苏姚赶紧道歉,“对不住,我昨天去王主任家里,顺手用他们家井水洗了一把脸。不小心漏出头上的伤,她不知道为什么,误以为是你欺负了我,我给她解释过了,她可能以为是我在为你掩饰。”
    但又怕王大娘好心办坏事,被周言安埋怨,又说,“王大娘也是好心,没有别的意思,都怪我没解释清楚,没有给你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周言安知道,自己名声不好才是根本原因,“不怪你。”
    但苏姚还是觉得又好笑又可怜,“误会这件事的人多吗,要不我去跟大家解释一下。”
    “不多,只有王大娘和王主任,没必要解释。”
    虽然周言安这么说,苏姚还是有必要帮他澄清一下,毕竟这口黑锅是因为自己。
    周言安问,“你的头,现在好了吗?”
    行李里面没带镜子,苏姚也不知道现在额头那块的情况,干脆让他看看就知道了,苏姚豪迈地一把撩起一旁的碎发。
    为了方便周言安看清,苏姚微微扬起下巴。
    怕她不自在,周言安只是微微侧身过来。原本红肿的部位已经发青了,看着十分的心惊。
    “有点严重。”周言安皱眉,“我带了药油,在伤患处揉上,会好得快一点。”
    苏姚伸手想要再碰一下,她觉得没啥大事,应该再过上几天就没事了。
    周言安看到苏姚的手指快要碰到伤处,觉得不妥,下意识伸手要拦,等苏姚的指尖碰到他的掌心时,他才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更为不妥。
    而苏姚的指尖在触碰到他的掌心时,飞快地缩了回去。
    周言安退后了两步,盯着苏姚的眼睛解释道,“伤处经常碰,影响恢复。”
    苏姚呆呆地点头,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一直盯着周言安觉得不自在,看其他的地方又觉得没礼貌。
    苏姚尴尬地扯起笑,“那个,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
    “哦哦。”苏姚点头得很用力,示意自己认真在听。
    “这两天住在这里还适应吗?”
    “还成。”
    周言安有些艰难地开口,“你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如果觉得不合适可以离开。”
    苏姚下意识反问瞪他,“你不想跟我领证?你觉得我俩不合适?”
    在她的瞪视下,周言安立刻否认,“不是,我怕跟你结婚,耽误你。”
    苏姚不理解,“为什么跟你结婚是耽误我?”
    难道他还是什么新型火坑?还是他有什么隐疾?
    “我父母目前在接受审查,在信上没有跟你说,这是我的错。”
    现在接受审查的,那都不是一般人啊。苏姚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再等上几年秩序恢复正常了,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不过现在大家最关注的就是政治面貌,周言安在意这个很正常。
    苏姚偏头看他,“你知道你这样是什么行为吗?”
    她一字一句控诉,“骗婚!”
    周言安解释,“我们寄出去的信,会被拆开检查,这内容不方便被人知道,所以我才没有在信上说。”
    苏姚看他,“那你道歉!”
    身材高大的男人低头对她认真说道,“抱歉。”
    苏姚的反应跟他想象中不同,她语气轻快随意说道,“好吧,原谅你了。”
    “那你还打算离开吗?”
    苏姚反问,“都原谅你了,那你说呢。”
    “我父母的事情,请不要告诉其他人。”周言安的父母是谁,只有兵团的几位首长和七团团长石抗一知道。其余人并不知道周言安的背景,看不到他的档案。
    苏姚保证,“你放心吧,绝对不说。那是别人吗,那可是我公公婆婆,守护他们的身份,义不容辞。”
    她这称呼叫的过于顺口,以至于周言安在第一时间都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等反应过来以后,才面色赧然。
    不过苏姚觉得,既然这人已经把自己这么看重的问题告诉她,那应该不会在其他的地方撒谎。
    于是她问,“我能在结婚前,问你几个问题吗?”
    “可以。”
    “你有吃喝嫖赌抽方面的爱好吗?”
    “没有。”
    “你的身体有什么隐疾吗?”
    听到这个问题,周言安的身体微僵,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如实回答,“没有。”
    接下来,苏姚在各个方面问了一遍自己在意的问题,觉得可以接受跟他结婚。
    她就说,“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就去领证。”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强迫他,苏姚又说,“你要是不愿意就直接说,我不勉强的。”
    结婚不着急,但比较着急领证以后合理使用周言安的工资装修这个房子。每天住在叙利亚风格的房间里,感受算不得太好。
    周言安思考后便说,“明天开始要出去拉练,大概一周的时间。”
    这样啊。
    苏姚探身凑近他,“不提领证,你身上没有事情要忙,你是不是不想跟我领证啊。”
    “不是。”周言安有些慌乱地想要解释,但看到她眼里充满笑意。
    不知要如何应对的周言安看了一眼时间,主动岔开话题,“我先去吃中饭。”
    看他这个模样,苏姚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人比她想象中的还有趣。
    家里目前什么都没有,电灯自然不可能有。因此到了夜色渐浓的时候,某些人家窗户里透出一抹电灯的橙黄,但这都是大方舍得花钱的人家。
    更多的家里不舍得夜晚点灯,要知道一度电要七分钱,都能买半斤大米了。即便是真的有照明需要,也只是点上一盏煤油灯。
    当然无论大方用电还是精打细算,都跟苏姚无关,她还在过着跟山顶洞人无异的作息以及生活习惯,这全都因为家里啥啥都没有。人家还有个选择用不用电的机会,她连这个机会都没有,天黑以后自动上炕睡觉,夜生活什么的,压根不存在。
    不过早睡有早睡的好处,苏姚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都跟往常不一样了。
    这天,苏姚照例早睡,意识已经进入梦乡,结果被一声尖锐的小孩哭声吵醒。苏姚等了一会,这哭声不见小,还间或夹杂着女人的咒骂声。
    在这妈叫孩子哭的背景音里,苏姚在本身没有特别劳累的情况下,实在是不能陷入沉睡。现在不困,她干脆从炕上坐起来,从开着的窗户里,分辨这声音的来源。
    不是左右的邻居,声音来自前面的方向。
    这种每家每户一个小院子,隔音情况其实不算差,比住在筒子楼里强上许多。但架不住现在处于夏天,家家户户都开着窗户乘凉,声音就传了出来,加上那家小孩的声音实在是可以称得上是中气十足。
    苏姚坐在床上听了一会,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听不真切,而那小孩只是哭嚎,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于是又躺了回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这声音才渐渐停歇。
    到了第二天,约莫着隔壁只剩下王大娘在家,苏姚才上门。
    王大娘正站在菜地里,给地除草。
    她在院子里喊了一声,“大娘,我洗把脸哈!”
    就学着王大娘之前的样子,压井取水,洗完脸也不需要毛巾,随手一抹就行。
    王大娘看见她过来了,就要带她回家坐,“快进来坐。”
    “没事,大娘你先忙你的,别因为我,耽误你的事情。”
    王大娘将草拔干净以后,去洗了手,就带苏姚回去,“本来就是在家闲着没事,才去地里找活干。”
    苏姚解释自己为什么上门,“我一个人在家无聊,这边又没什么认识的人,就只能找大娘说说话。”
    “你要是想找人聊天,尽管上大娘家。”王大娘可热情了,“大娘一个人在家也闷得慌。”
    她儿子和儿媳白天都上班了,两个小孙子白天去农场那边上小学,两个比较大一点的孙子孙女在城里上寄宿高中,只有周末才会回家。
    白天只有她一个人在家。
    苏姚凑到她身边,低声说,“大娘,我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听见不知道是谁家在打孩子,那小孩哭得可大声了。”
    “哦,他呀,二营长的老婆,打孩子这是常事了,你以后会习惯的。”
    王大娘不赞成地摇摇头,她是老师,对于这种非打即骂的教育理念实在不敢苟同,可那是人家的孩子,她又不能拦住当妈/的不让打孩子
    只能在事后说上两句,提个建议。人家觉得她这是在多管闲事,背地里还要骂她。看她这个当妈/的态度,也没人再掺和管孩子的事情。
    苏姚其实想说打孩子不好,但是想到自己初来乍到,不能评判人家的家务事,就干脆闭嘴了。
    不过听见王大娘说那是二营长的老婆,苏姚就知道昨天的声音的来源的确是自家的前方,不过是斜前方。
    后勤部的主任在给她看家属院布局的时候,把每个院子住了谁都跟她说了,苏姚把房子和人都给对照上了。
    苏姚点点头,表示受教了,想起昨天那场乌龙,至少得跟王大娘解释一下,不能让周言安不明不白地背着个黑锅。
    “对了大娘,周团长回来找我,我才知道您误会了,他真的没打过我,头上这完全是我自己撞到的。”
    其实这事儿吧,王主任昨个傍晚回家也跟她说了,说周言安听说老婆头上有伤,就赶紧回家去看,完全不是她说的那回事。让她以后别小题大做,也别传瞎话。得亏这次是只跟他说了,要不周言安这名声只怕要更臭了。
    老太太被儿子训了一顿,还挺不服气的,说道就不能是周言安比较会演戏。
    但是心里却是半信半疑。
    苏姚又说,“其实我头上这块青紫,也不算是自己不小心碰到的,是当时在火车上的时候,一个女的对我有气,故意撞到我身上,我往后倒去,头碰到窗户的玻璃上。”
    今天苏姚顺路过来澄清,她心里信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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