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 > 他失忆了,他好难追

第9章

    “我送你。”荀斯桓手脚略显忙乱,替许云渺开了门,后者出门时刻意贴着门框另一侧,与他隔得老远。
    荀斯桓强装扮着笑容把人送走后,脸立刻垮了,其他的面试人一个也不想见了,疾步回到办公室,门一关,恨不得给自己两拳。
    谈判桌上,面对再紧张的情况,他也向来临危不乱,怎么到了许云渺面前,他就跟被二傻子夺了舍一般,一而再再而三地说错话。
    上次在病房如此,这次在面试上又是如此。明明许云渺才是被面试询问的那个,他这个面试官怎么反而更紧张?
    为了把许云渺骗到身边,荀斯桓想了这计划,找了朱立业和许云渺的父母通力配合,原本一切顺利,偏偏他自己这一环节出了纰漏。
    也不知许云渺听了他在这么离谱的场合的这么离谱的告白,还会不会上钩。
    他正自责,唐晓艾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怎么样?渺儿什么态度?”
    “挺,挺好。”荀斯桓心虚地摸了把鼻子,一焦虑,忍不住开始给书架上的书重新排序,“您就按我们说好的来就成。”
    刚挂下电话,朱立业的短信又发来了,荀斯桓一瞥,心凉了半截儿——
    “你把我们家渺儿怎么了?他出来怎么是这脸色?”
    云寰很好,处处都是许云渺喜欢的样子。
    可许云渺一出汇隆广场的大门就下定了决心,不论面试结果如何,他绝不会入职云寰,决不能让荀斯桓的奸计得逞。
    不过,面试结果很容易猜——荀斯桓都向他表白了,哪怕他在面试上唱了出黄梅戏,这offer荀斯桓也一定会发给他。
    果不其然,当天夜里许云渺就收到了云寰恭喜他通过面试的邮件,连劳动合同都一并寄来了,满屏都写着荀斯桓的“急迫”。
    许云渺早写好了拒信,看了一眼那高得让人动摇不已的工资,果断点了发送。
    荀斯桓也挺执着,收了拒信并不气馁,三更半夜又私人回了一封邮件,说希望许云渺放下私人恩怨,仔细考量再做决定。
    许云渺看到这信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本是面试累了在睡懒觉,却生生被许闻和唐晓艾吵架的声音给吵醒了。
    父亲许闻退休前是申城三中的高级历史教师,是个饱读诗书的和气老头,一辈子没和唐晓艾吵过几次架。
    这么温和一老头儿,难得会情绪激动而大嗓门,可见问题不小。许云渺不想让父母没面子,便躲在屋里偷听。
    “就是你假清高,学校分配的房子你非不要!”唐晓艾埋怨。
    许闻无奈:“这跟学校分配房子有什么关系?”
    “分配的房子地段多好,现在拿去一卖,贷款不就都解决了?你当我舍得动老房子?”
    “贷款是怎么来的?跟你说了,量力而行,量力而行!瑞恒的vip病房多少钱?你非要住!”
    “我是为了谁?渺儿不是你儿子啊!他那么躺着,你不心疼?让他住得好一点还错了?”
    “我……唉,你,你哭什么嘛!”许闻着急得声音都劈了叉,“快擦擦,儿子起来看见了!”
    后面说话的声音又轻了下去,许云渺也无心听了,倒在床上,心中五味杂陈。
    他是家里独子,又是聪明听话的性格,是被二老宠着长大的,家里虽不是大富大贵,也是紧着最好的给他。
    许云渺不是傻子,瑞恒私立医院的vip病房,单是床位费就是公立医院的两倍多,再算上其他治疗开支,恐怕花费早上了百万。
    哪怕他以前的工作积蓄全部投进去,也只勉强能覆盖三分之二,那剩下的呢?市郊这房子还在还贷,还有日常生活开支……
    父母从不在他面前说这些,可今天吵成这样,家里的经济状况,恐怕是不乐观了。
    现下,除了云寰,他一个别家的工作邀约都没收到,一时半会儿恐怕还要赋闲在家,吃爸妈的,用爸妈的,就是个累赘。
    如此一想,昨夜决绝地拒绝了云寰,确实太意气用事了。
    这边,许云渺在卧室里百感交集,左右为难。门外,唐晓艾和许闻凑在他卧室门前听动静,压低声音说悄悄话。
    “你说渺儿能信么?我演得还行吧?”唐晓艾边擦了眼角的水渍,边问。
    “能!你的演技,是这个!”许闻冲妻子竖了个真情实感的大拇指。
    许闻向来不擅长吵架,刚开始还进入不了情绪,若不是唐晓艾那通红的眼眶一勾,他都怕演砸了。
    荀斯桓估了时间,许家那出苦情大戏应该演完快一小时了,憋不住一个电话拨给了莫妮卡。
    “收到许云渺的回复了吗?”
    “没,没呢。”莫妮卡接了电话,被问得莫名其妙,答得磕磕巴巴,收获了荀老板无情的挂断。
    许云渺究竟何许人也,竟让自家老板如此上心,看来那天特地打扮得玉树临风,也是为了这位许律师,难不成……
    莫妮卡能在云寰做人事负责人,也不是个缺心眼的,转头就去荀斯桓的秘书莎莎那儿刺探军情。
    莎莎满脸都是“我知道但我不能说”的微妙表情,末了只神秘道:“对这位许律师呢~就跟对待荀par一个规格就是了。”
    莫妮卡听罢,表情惊愕——和老板一个规格,那可不就是……“老板娘”?
    等待许云渺的回复,就像是等待当庭宣判一般,如坐针毡的,一分一秒都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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