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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为吾妻择良婿/吾妻潇潇洒洒的那些年 第106节

    秦氏还没走,文清便上门来。婆媳俩听说文清来拜访,都是一愣,等把文清请进来听他说明来意,秦氏竟蹭地站起身来。
    “你......你想娶岚姐儿?可是.......你和你母亲商量过么?”秦氏的手都微微地抖起来。
    文清也不明白她怎会是如此反应:“文清事急从权,不免唐突,但是文清已取得家中长辈同意,恳请老夫人和表姑母给文清一些时日,文清会另请媒人上门正式提亲。”
    周氏想着文清先前为青岚正名的事,稍稍想了想:“世子的心意老妇明白了,不过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知世子爷需要多少时日才能请媒人上门?”
    岚丫头的事其实也没那么急,可她沈家的女孩儿自该是矜贵的,不可能因他一句话就这么等下去,别说是个世子,即便是王孙皇子,也得给个期限。
    文清凝眉略一估计:“五日应当够了。”
    秦氏一听这话,一个劲朝周氏挤眉弄眼,周氏权当没瞧见。
    “可以。老妇看世子像是诚心求娶我沈家孙女,那么五日内,岚丫头的亲事暂时搁着,五日后,一切便要讲个先来后到了。”
    文清激动地向周氏长揖一礼,秦氏却听得直跺脚。
    周氏实在受不了秦氏这副猴抓腮的样子,干脆请文清出去在院子里稍坐,单独和秦氏说话。
    秦氏见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眼泪都快流出来:“母亲,清姐儿和世子爷可是青梅竹马,媳妇和他母亲都谈好了,这......这算怎么回事?”
    周氏明白她的意思,却截住她的话:“你糊涂啊,那两个孩子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人家也没看上,那你还惦记人家做什么?”
    说罢便也不管秦氏再说什么,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文清等秦氏走了,复又进来,向周氏请求与青岚见一面。周氏便让人将青岚叫过来,在松龄馆和他见面。这也算是有长辈在场了。
    青岚走进松龄馆的时候,仍是一头雾水。袁文清很少私下找她说话,这回居然还是在祖母的院子里,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表妹,”文清话未出口,脸已经红了,“今日来是想给表妹看一样东西。”
    他说着从手里拎着的提梁盒里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方细腻温润的砚台。
    青岚不是很懂行,但是觉得那砚台有些眼熟,好像与他送她的那一方很有几分相似,又不大一样。
    文清见她细细端详,斟酌了半晌才道:“这方端砚与上次赠与表妹的那一方是一对。”
    青岚听得手一抖,还好她反应快,又将那砚台好好地抓住。
    “......表哥的意思是?”她见文清脸红得通透,觉得好像猜到了他的意思。但是这种事情她实在没有经历过,还是要问清楚。
    “原先我是打算立业之后再成家的,”文清一阵羞赧过后,目光却愈加坚定,“但是时候不等人......既见淑女,云胡不喜?表妹秀外慧中、浑金璞玉,我倾慕表妹已久。若是表妹不弃,文清五日内会请媒人上门,向表妹提亲......恳请表妹答应。”他向她深揖一礼。
    青岚抱着砚台,呆愣愣地望着他头上的玉冠。所以紫雪、纤竹她们先前猜测的那些都是对的!袁文清先前为她做了那些事,真的是因为喜欢她。
    她早先也觉得他待她不同,但一来他身份特殊,二来他和大房的关系她实在不了解,所以从不敢往深处想。
    如今他这样恳求......旁的不说,她这样被人追求还是头一次,实在是新奇又愉悦。
    “表哥,我想确认一件事,”她感动之余,还是保持了适度的清醒,“你不会是听了我和我表哥的话,来帮我假提亲的吧?”她凑过来低声问他。
    文清僵着身子满心忐忑地等她回答,却等来这么一个答案。他赶忙直起身子向她摆手:“自然不是,我诚心求娶表妹,希望表妹能答应。”
    青岚这才冷静下来,认真地思考此事。她原就觉得袁文清各方面都无可挑剔,再加上他待她好,比秦氏要塞给她的人不知好上几百倍,她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不答应他。
    “此事有些突然,我若是有什么条件,可以之后提出来么?”
    文清眼前一亮:“自然!表妹请随意提,只要我力所能及,什么条件都可以,我绝不负你!”
    青岚其实也只是想看看他的态度,听他这么一说,便高兴地应下来。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不负我,我也绝不负你!”
    文清真好像得了佛旨纶音,觉得眼前繁花盛开,处处都是芬芳。两人相视而笑,兴奋地如孩子一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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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第 104 章
    ◎许绍元不禁莞尔:“我想娶她为妻。”◎
    翌日下午。
    沈茂正拖着步子往礼部的院门走。
    他在都察院受刑的伤还未痊愈, 稍一用力,整个腰腿牵拉得痛。那日都察院突然将他放出来,无人来接, 他身上又没银子, 只好自己走回家,真真是把一辈子的罪都受了。
    他好不容易挪出了礼部,便见一辆马车刚刚停到院门外。
    原以为是哪个已经回家的僚属回来取东西,却见马车上走下来的那人年轻英朗,穿一身炽艳的绯色补服,脸上挂着和煦的笑。
    “许阁老。”他忙忍着疼上前行礼。
    人家虽小他十好几岁,又与他同品, 但人家是阁老,他还是得先行礼。
    许绍元还礼:“沈大人行动不便, 还是宜多告几日假好好休息......不过见到沈大人真是许某走运,许某正有件事想请教沈大人。”
    “阁老客气,请但讲无妨。”
    “我有一位亲戚, 上次在雅集上见过沈四小姐, 想托许某问问您家这位小姐可有定亲?”他含笑问道。
    沈茂虽有些意外,却也说不上惊讶。上次雅集之后, 已经有好几家托人上门打听过青岚的事。
    “虽是有几家人来问过家中侄女的事, 但家母似乎还在考虑,所以侄女的事尚未定下来。”
    昨日秦氏从松龄馆回来, 就一直哭丧着脸。她说张家恐怕是不成了, 还得再找, 后来就一头扎进闺女的房里去, 一晚上都没回来, 也不知道这娘儿俩是怎么了。
    “原来如此。”许绍元眸光晶亮, 随即拱手向沈茂告辞。
    沈茂看着他的马车远去,觉得自己这侄女也是越来越出息了。原以为许阁老是要来礼部办事,顺带问她的事,但看这个样子,许阁老竟像是专程为她的事来的。
    ......
    许绍元回到家,头一件事是去给母亲连氏问安。
    连氏看话本正看到紧要处,听到儿子的脚步声也舍不得移开眼睛。
    许绍元便安静地坐到炕桌另一侧,边剥盘子里的松子,边饶有兴致地看母亲脸上变幻的神色。
    良久,连氏皱着眉叹了口气:“唉,怎么能喜欢他呢!”便将那话本没好气地往炕桌上一扣。
    许绍元将刚剥好的一小堆松子朝她推了推。
    “这书是有什么不对?”他噙着笑问。
    连氏摆了摆手:“也没什么,是这写书的瞎写......你今日心情好像不错,还有空帮我剥果仁了?”她捏了一小撮松子仁送进嘴里。
    许绍元想了想道:“您现在还和哪家的夫人常来往?......儿子可能得请位媒人。”
    连氏嚼到一半嘴停了,含糊道:“......请媒人?你要提亲?......给谁提?”
    许绍元见母亲激动,不禁莞尔:“上次跟您说的那位姑娘,儿子想娶她为妻。”
    连氏急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好啊!好!......我早觉得你对那姑娘不一般,你早该找人提亲去了!”
    儿子的眼光肯定错不了,何况她也只是盼着有个他喜欢的人陪陪他而已。
    她仔细想了想道:“......永定侯夫人?要不然......曹国公夫人?”
    许绍元抿了抿唇:“您觉得长公主如何?”
    若是文清请人提亲,恐怕是会请一位公爵夫人的。
    连氏先是一愣,随即不住地点头:“......还是长公主好!你在宫里伴读的时候她就挺喜欢你的,找她应该可以。”
    跟长公主一比,那几个公候夫人算得了什么。她就知道,儿子对那女孩儿不是一般的喜欢!
    即便是官户之间嫁娶,请媒人请到公侯夫人已算是顶天了,儿子居然想请长公主。要不是她知道儿子的性子,真以为他是要跟谁较劲似的!
    “我问你,你既然这么喜欢她,怎么早先不去提亲,这会才想起来?”
    “您是知道的,儿子比她大不少,早先又不想与她家有太多的牵扯......可近日儿子替她家里人向太子求了情,太子疑心不减,偏要看着儿子与她成亲才能放心......”
    连氏在脑袋里捋了捋:“这里面的事我是不大明白,不过你原就是喜欢那姑娘的,不是么?”
    许绍元苦笑了几声,脸上带了些愧色:“喜欢又如何......儿子说起来也算她的长辈,而且她那么年轻,儿子真是......”
    连氏看他的样子,幽幽叹了口气。良久才心疼地拍拍他的手。
    “......怪我呀,你这个脾气怪我。你爹甩手走人的时候,你才十岁,我那时候脾气又不好,管不了事,那几房的人还欺负咱们孤苦。你小小年纪,又要读书,又要管着家里的事,又要防着那些人。明明是个孩子,却跟个大人似的。凡事你是先想着能不能做、怎么做最好,最后的最后才是你自己喜不喜欢、愿不愿意......
    “但是儿啊,娶媳妇这事,你得任性一回。你不要管那些个虚的,就只问自己喜不喜欢。你这还算运气好,人家姑娘还没许了人家,这要是再晚些日子,有你后悔的!”她使劲戳了戳他的手臂。
    许绍元含笑点点头:“儿子谨遵母亲教诲,不过......还是得先问问她的意思。”
    连氏眼前一亮:“问是要问的,不过她若是犹豫,你就把太子非要你们成亲的事告诉她。”
    许绍元含笑摇了摇头。
    他出了连氏的院子,把家里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
    他们这一房与其它几房之间唯一的通道就是整个霖园的前后门。这倒是正好,日后沈青岚来了,前后院她可以随意用,也不用担心旁人说什么。她这么喜欢玩,他可以围着前院那个太湖石给她挖个池塘,种些睡莲,养些鲤鱼、乌龟之类的。日后她若想摸田螺、捞鱼什么的,在家里也能玩。
    后面么,可以把他的小院里一侧的厢房改成书房。他把前院的书房搬到后院来,让她把她的书也搬过来,他便可以光明正大地瞧瞧她都喜欢看些什么书。
    或者,干脆前后院各放一部分书,她喜欢在哪里看书写字,他就陪她到哪里看书写字。
    至于他的卧房么,虽然不大,但是通透明亮,她应当会喜欢的,而那张拔步床又足以遮光,她想赖床也可以。
    他随便走到哪里,都仿佛已能看到她在那处的影子,家里各个平平常常的角落都因此变得鲜活、可爱起来。
    他走到廊下,正盯着那太湖石出神,有个小人儿悄无声息地跑近了,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哈!爹爹!”小人儿咯咯笑着,仰起一张粉嫩嫩的脸看他,“吓到了吧!”
    许绍元猜到是桐儿,回身把他抱起来:“等你母亲来了,可不能这样吓她,知道么?”他皱着眉凶他,嘴角却流露出笑意。
    “......桐儿要有母亲了!”桐儿反应了一下,兴奋地扬起下巴,脑瓜顶的冲天鬏都跟着颤了颤,“......可为何不能这样吓她?”
    “因为她一定会反过来吓你,她可比你厉害多了!”许绍元抱着桐儿举了几次高,朗声笑起来。
    原本他还有些踟蹰,可如今认定了这条路,才发觉未来的一切竟都是令人欣喜愉悦的。他一向极擅节制自己的思绪、情感,那些不该想、不可想的事他都可以牢牢地压在心底某处,一辈子当它们不存在。
    然而当他终于无需克制,他才发觉心里累积的期盼和渴望早已蓄积成一片汪洋。闸门大开,洪水倾泻而出,将他也淹没其中,让他觉得自己将将变成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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