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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受伤

    眨眼间男孩变成男人了。
    棠高阳一直盯着庞逸看,看的庞逸不好意思,咳嗽两声,让人上菜。
    “那个……你今天好漂亮……”庞逸发誓,这句不是没话找话也不是拍马屁,是发自内心的称赞。
    棠高阳客气笑笑,“只有今天吗?”
    “不是不是,每天都很漂亮。”
    棠高阳逗他一下,笑得更开心。
    菜品一道道上来。
    “你学业都完成了。”
    “嗯。这次回来我妈让我先在公司做一段时间试试。”
    “好好做。”
    “嗯嗯,会的。”
    “要来我手下做吗,我可以教你。”
    “不用不用,我妈已经安排好了。”
    他才不去她那呢,自己还没过门,就当她下属,以后更没地位。
    庞逸吃了两口如坐针毡。偷看一眼棠高阳,她很坦然,优雅的美丽姐姐。
    他好想叫她一声姐姐。
    庞逸莫名有些沮丧。
    明明是约会,他却像个受训的学生。
    棠高阳很得体,但他俩相处真是让他难受。
    这段未开始的婚姻从一开始就不对等。
    庞家有求于棠家,自然谨小慎微,这次回来他妈嘱咐他好多,哄自己老婆高兴天经地义。男子汉能屈能伸,没自己老婆厉害不丢人。
    庞家思想保守,家中从没有乱七八糟的丑闻。庞逸父母恩爱,也一直教育庞逸富贵不能淫,对伴侣要从一而终。庞逸学生时代也没谈过恋爱,成年后还没来得及和女孩拉手就和棠高阳订了婚,一直守身如玉到现在。
    他其实打心底是有些佩服棠高阳的,学生时代一身的荣誉,无可挑剔的优等生,长大后开始接手家族业务,把家里不擅长的没人看好的酒店产业给盘活了,一路平步青云,在企业的话语权越来越大。
    对比自己,她的成绩他开车都追不上。
    不过他也并不自卑,他以后是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他也不差。
    他挺直了腰板,说:“你看我和从前有什么变化吗?”
    棠高阳慢悠悠抬眼,“个子长高许多。”她抬手,庞逸愣了一下,把头伸过来。棠高阳拂掉了飘到他头发上的毛毛。
    庞逸摸摸耳朵,已经红了,“谢谢啊……”
    老实说,棠高阳对这个小未婚夫没有很讨厌,甚至愿意在工作上带带他,多提点提点。她比较犯愁的是,她没办法把他当成男人来看待,他的脸甚至还有点婴儿肥——发育起来了吗。
    明明都二十多了,怎么像个高中生。
    棠高阳能看出来庞逸不擅长和不太熟的人聊天,主动找话题和庞逸攀谈起来。
    一席饭毕。
    庞逸觉得棠高阳人其实挺好的,见面没有电话里那么冷淡,本来以为这场笨拙的约会会尴尬冷场收场,棠高阳及时找回话题收住了。
    他人也逐渐放松,没那么紧张了。
    甜品上来,庞逸眼神冒光,一叉子叉了一大口放进嘴里。
    棠高阳淡淡瞧着,真就是个孩子。
    正吃着,庞逸手机响起来。
    他看了一眼,抱歉一声,到一边接电话。
    很快,庞逸挂了电话,  “不好意思啊,公司出了点事,我得先走一步了。”
    棠高阳没问什么事,只点点头,“去吧。”
    “等会我让他们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送走庞逸,棠高阳自己坐了会,扒拉了下玫瑰花,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她揪了一朵,一瓣一瓣拆着,扔进面前的餐盘里,手机响了。
    她接起来。
    是徐成。
    “棠总。出了点意外。”
    “怎么?”
    “昨天您让关照的边迹,被人救走了。”
    棠高阳一挑眉,“谁?”
    徐成有些支支吾吾,“是,是庞公子的人。”
    边迹上周就和庞氏法务部的主管约好今天下午见个面对接下,因为上面的人要把新人安插进来,原来的工作需要提前做个交接,正好也互相见个面。
    但是庞逸一回来就忙着和棠高阳约会了,所以下午就改了时间,只是主管和边迹对接。
    边迹下午开车来的,在路上堵了会,发微信和对方说了下会迟些到,等到了停车场怕人等急了又给对方发微信说已经到停车场了,马上上去。
    把车开进停车场时边迹就有些奇怪,明明是工作日,但偌大一个停车场竟然空空的,他也没多想,找好位置停车熄火后,突然有人敲他的车窗,他拉下车窗礼貌询问什么事,那人看起来恭恭敬敬,说的话却很霸道,说他停车的位置是他的,占了他的位置。
    这里的停车场都是公用的,从来没有谁的位置这个说法,边迹隐约觉得这人有找茬的意思,楼上人家还在等他,他不想与他多争辩。既然这个位置是他的,那他换个就是了。
    可那人不依不饶,不论他停到哪,他都说是他的,边迹忍不住了,下车准备与他争辩。
    刚一下车还没关上车门,头上飞来一棍子,边迹躲过,可双手难敌四拳,边迹再强也应付不过来这些专业的,头昏昏沉沉,那几个人上前围了他,给他一顿打,掏出麻袋要盖他。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围着的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说了些什么,然后匆匆离开了。
    边迹站不稳,一阵眩晕,眼前事物如碎片般闪过。
    此生如过马灯,急速而过,最后畸变的视角停留在一座字迹模糊不清的墓碑,一匹孤狼俯卧在坟边,哀哀凄叫,最后,一片黑幕。
    边迹脑袋嗡嗡的,他扶了下车前盖,恍惚间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意识缓缓回归,就看到主管急急忙忙朝这边跑过来,打电话要送他去医院,边迹摸了摸头也没出血,摆了摆手,就地坐下缓了会。
    今天的工作是办不成了,主管给庞逸打了个电话,又开了边迹的车把他送回家了。
    边迹坐在车后面睡了会,醒来后想破头也想不出到底是谁报复。
    对方应该是有备而来,光天化日在停车场劫他,不出意外,监控肯定查不到。
    刚才脑中迅速闪回的画面又让他疑惑,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古装剧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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