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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敌国暴君宠幸了 第34节

    他不在乎什么所谓的干不干净,因为韩桃在他眼中总是无暇。
    手指开始肆无忌惮,韩桃含紧了,忍不住轻轻嗯了一声,眯起眼来想要解释。
    “你不用再开口,”赵琨咬着人耳朵低低说,“寡人只消知道,你心中有寡人,这便足够。”
    他会照着这五年韩桃所受的苦,十倍百倍地还韩桃的好。
    濡湿意渐渐传开,带着点水意,赵琨最终长长呼出口气,手指又缩回来,有些湿漉漉地擦过韩桃唇瓣,面颊相贴间呼吸萦绕,韩桃身子有些发软,面颊已经泛了红意。
    赵琨低低吻了他一下,重新站起身来。
    “在你毒清之前,寡人都不会做出格的事。”
    第43章 他会不喜欢吗
    赵琨去处理政务了,他不舍得韩桃多走几步路,命人备了轿辇抬给韩桃用。
    空青叫人烧了水,韩桃缠绵病榻也有好几日了,趁着今天精神头正好,也好好沐浴一番,不然身子粘腻着也是难受。
    午后阳光炙热,风吹墙上的锦屏藤动,韩桃目送着赵琨出殿之后,摸向自己的心口,仍是患得患失的意味,可能期待多年的东西来得太过轻易,叫他总疑心这是一场荒唐梦境,他还是有些不安,却不知道这不安从何而来。
    宫婢来服侍他沐浴更衣。
    蝉叫得有些厉害,韩桃浸在水中的时候又起了瞌睡意,他有些迷迷糊糊地趴在浴池边,瘦削的肩头还留着一点印记,恍惚间想到当年他送赵琨离开的事情。
    ·
    在践行宴结束之后,他一夜未眠。
    韩桃知道毒性发作还没有那么快,但是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好几次他梦中惊醒,想到梦里他七窍流血的模样,就好像生命突然看见了尽头一般。
    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在不久之后,也许就在下个月初,可能就在某一天他的身体会突然作痛,但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过于紧张还是毒性使然,他开始为此痛苦焦灼,日日身体犹如火焚一般,夜间也不能安眠。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韩桃把半聋的嬷嬷送去了公主府,托乐容细心照顾。
    他还偷偷在民间要来了止痛的偏方,只消吃一点药粉,就能安神止痛,只是吃完以后会面色发红,姿态昳丽,并且一定要配以生酒才能叫药力发散。
    于是韩桃开始背着周围人,暗暗地用药。
    他还在床榻下为乐容留了份诀别信,等待着自己死后被搜查府邸的侍卫发现。
    如果他毒发身亡,那老皇帝就一定知道他调换了毒药,他要赶在他毒发之前送赵琨离开南燕,并且在诀别信中将一切可能会牵扯到这件事中的身边人都摘干净。
    ·
    “你最近好像一直有心事。”赵琨这样笃定地说。
    床榻上,朦胧的幔子里映着两道赤裸的身躯,韩桃身上的衣衫几乎被剥得干干净净,他被压在赵琨身下难以反抗。
    已经很晚了,但是赵琨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他几乎再无力回应,两手攥着枕巾,浅浅呼吸着,白皙的胸膛那两处都被咬得碰一下就疼,但赵琨的手却故意在那打转。
    “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他胸膛一下一下发着颤,又攥紧了枕巾。“没……没有。”
    “你还是不想和我一起回北齐吗?”
    “嗯。”
    韩桃很轻地应了一声,随即忍不住仰起脖颈叫出声来,额间冒着细密的汗珠,赵琨好像生气了,他却只能在此刻感觉到自己鲜活地活着。
    韩桃其实很怕自己会在无人问津的深夜无知无觉地死掉,但有赵琨陪着的夜晚,尽管赵琨不知道实情,他却觉得格外地安心。
    “我在南燕这里,有权势和地位……这些都是我想要的,”韩桃很轻地说着,“我出生在南燕,长在南燕,没有办法……因为你离开。”
    他颤着眼睫看压在身上的赵琨,看见那虬劲的臂膀因为他的话而猛然下压,忽然就有些说不出口。
    “赵琨,你快点离开吧。”
    “如果他日韩武礼登基,你在这里讨不到好处的。”赵琨捏住他下巴,轻佻抬起,“韩桃,你应该对此很清楚才是。”
    “或许我有别的法子……”
    “什么法子?”
    韩桃却不说了,他没有法子,他的法子便是他瞒住赵琨悄无声息地死了。
    但赵琨却道是他想要另换靠山,攀附韩武礼。
    “韩桃,你真是好本事啊。”
    他别过头不知该如何作答,而朦胧的幔子里,赵琨却止住动作,慢条斯理地撑起身子来,他拿过一旁发簪束起自己披散的长发,露出的宽阔后背上多是韩桃克制不住时留下的指甲划痕,有浅有深,几道交错着。
    韩桃重新扭回头来,看着在月光下支起身子的赵琨,那双眼中带了些许忧郁,有些疑惑人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就到这里吧。”
    赵琨从他身上起来,淡漠地拿过一旁的长巾随手擦了擦,将长巾扔在他身上,没有像往常那般细心帮他清洗。
    韩桃的心忽然抽搐地疼了一下。
    “你不帮我了吗?”长巾盖住那处,他仍是赤裸瘫在床上,有些无助地望向赵琨。
    “我不能帮七殿下一辈子,就算到了北齐还接着帮你在南燕谋权势,”赵琨嗤笑道,披上长衫,“我若早知道你是这般人,当初也就不会帮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既有你的计划与成算,我又留在此地做什么。大不了就请七殿下以这副尊躯这副模样,张开了腿,去东宫的床上讨好你那几个哥哥。”
    “赵琨!”韩桃气得发抖,没有想到赵琨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我说得不对吗?昨日宴会上你那副样子,是去了何处?”赵琨凉薄地看向他,眼中却还在等待着他的解释与回应。
    “什么宴会……”
    “我倒是在荒芜的殿里听见了韩武仪的一些荒诞行径,还看见你面色发红地回来——韩桃,若不是你今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是不会相信的。”
    韩桃有些愣住。“你觉得我与韩武仪——”
    “七殿下想要否认?”赵琨盯着他,“那再好不过,我最想听到你否认与解释了。”
    韩桃有些恍然。
    昨日宴会,他不知为何心悸地喘不过气,近来他总是察觉自己的身体多异样,或疼或麻,所以昨日他中途离席,去用了民间那偏方缓解痛意,那药粉佐以生酒,会叫面色发红,姿态昳丽……
    他白了脸,没有想到赵琨竟会因此以为他是和韩武仪暗度陈仓。
    床边幔子轻动,屏风掩映着月色,昏暗中赵琨还在等着他解释。
    他正想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说,他本意就是要瞒下毒酒的事,送赵琨尽快地离开南燕,如果赵琨因此以为他变了心另寻靠山,就此失望地离开南燕……
    他的心猛烈抽搐着,不知道是因为毒酒还是此刻的情境,他几乎疼得喘不过气来,只能忍着攥住了被褥,沉默地看着赵琨,不发一言。
    赵琨从最开始的等待到面色渐渐冷下,只是站在那里,身影就变得有些可怖。
    昏暗里,韩桃撑着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然而赵琨又俯身,恶劣地一伸手。
    韩桃身子猛然一抖,痛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要我帮你吗?”赵琨在他耳边轻佻地吹了口气,“我帮了。”
    韩桃双眼泛红,忍不住像是要哭了的样子,盖不住的长巾自床边滑落,露出狼狈的他在赵琨的手掌下,就像可以被随意亵玩的倌儿,只剩下身子是在发颤。
    到最后,幔子里只剩下断续的哭声,后背上的划痕又深了几道。
    “赵琨……”他抱着赵琨,仰头艰难地说不出话。
    “别让我扫兴。”
    赵琨扒开他来抱的手。
    许久后,他只能虚弱地看着赵琨头也不回地离开,床榻上,支起的双腿还在微微发颤。
    他献上自己的所有,希望能与赵琨温存更久,但却像是招致了赵琨的冷漠与厌恶。
    从那个时候他清楚地意识到,赵琨不会再喜欢他了。
    第44章 找不到了
    然而之后,赵琨确实没有再来找过他,却也没有立刻离开南燕的意思。精明如赵琨也在情爱一道上迷了眼,竟不知此刻速速回国才是上上策。
    或许赵琨是知道的,他如何会不知道老皇帝的算计?身边那一众绣使岂会不开口提醒?但他却还是执着地留在南燕,继续虚无缥缈的等待。
    或者,韩桃猜,赵琨是通过这种行径来试探逼迫自己,他想要看看在七殿下的眼中,究竟是自己的权势地位重要,还是他这位枕边人的性命更重要。韩桃一日不与他离开南燕,他就一日停留于都城中。
    赵琨像是偏执疯了,强逼着韩桃做选择。
    ·
    凡知道他二人关系的明眼人,都能瞧出其中的不对劲。
    “一个重情,一个却寡义……孤原先以为,我们那好七弟对北齐质子会有些真感情,”楼阁上,韩武礼饮酒看向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看来,倒还算是高估他了。”
    韩武仪在后头嗤笑起来。“他在父皇面前殷勤领了命,特意将那毒酒送了过去,倒还真是目光短浅。”
    “但这赵琨,也算情深意重,四弟你说,若是此人知道老七对他下了毒,会是如何疯癫模样?”
    “皇兄,”韩武仪笑容僵住,“这可是父皇的计划——”
    “孤知,”韩武礼不紧不慢地抬起手中的酒杯,轻呷一口,“赵琨死了也就罢了,若是没死,他对老七那般宝贝的样子,于孤这位未来的新君却不是好事一桩。”
    “皇兄想要将事闹得再彻底些?”
    “叫人随便采买些物品,送去七皇子府,就说是孤给老七备的礼物。”韩武礼撑头笑着,只此一招,百试不爽。
    ·
    几日之后,韩桃披着披风,遮挡了面容,孤身去了东宫。
    “瞧瞧,这是谁来了,”韩武礼坐在高位上,在听到门房通禀的那刻就露出笑容来,一副毫不意外的神色。“来人,给稀客看茶。”
    “不必。”
    韩桃解开披风,将披风递给一旁的仆婢,他行完礼只是跪在那,穿着很朴素,面色也有些苍白。韩桃知道自己过得越不好,韩武礼就越是开怀。
    他对上韩武礼的眼,发现韩武礼还在无聊地把玩手中玉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位太子也不问他干什么,好像只等着他亲自开口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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