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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刺 第73节

    唇瓣相触。
    久违的感觉,战栗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顿了一秒,闻之宴单手握住了她侧腰,垂颈接了她的吻。
    四年半的空隙,在这?极轻的一下一下碰触中被湮灭。
    他咬了下她的唇肉,她下意识张了张口,接着他的舌便探入口腔。
    唇舌交.缠厮.磨,愈来愈深。
    浓重?的鼻息碰撞。
    方慈喉间逸出模糊的声音,紧闭的眼睫下有泪珠滚落。
    她真的好想他好想他。
    那思念直到现在与他面对面了,还是没有止歇。
    在她的低吟中,闻之宴收紧了掌心?,就这?样握着她的腰将她举着抱起来,转身走了几步,将她压在床上。
    马甲领带一件一件被扔到地毯上。
    额头抵着额头,鼻尖一下一下相撞,唇似有若无?地贴近又远离,直到难以忍受,唇舌再度厮.磨。
    灵魂被抽干。
    方慈指根的灰鸽贴着他后颈。
    整个?过程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只有水声和她的哭声。
    第39章
    不知昏睡过?去多?久, 方慈被眼皮上跳跃的碎光弄醒。
    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主?卧的窗只遮了一层半透明的纱帘,清晨的浮光如水一般流淌。
    她趴在床上,被子盖在肩之下, 长发在枕头上铺陈。
    眼睫颤了颤, 逐渐适应了光线, 她才看清楚, 窗前单人沙发?上,闻之宴穿戴整齐坐在上面,白衬衫黑西裤。
    他的目光胶着在她身上, 像是已经?看她很久很久了。
    那眼神晦暗不清。
    让人心?悸。
    他虚虚倚着靠背, 双腿闲闲叠着, 像个居高?临下审判罪人的君王。
    衬衫袖筒挽在肘处,肘搭着扶手,前臂自然?在沙发?外垂着,古巴手链卡着腕骨, 修.长的指骨自然?下垂, 指间?夹着根儿没点燃的烟。
    几分纸醉金迷之后的慵懒。
    边儿上落地灯还亮着,昏黄的光落在他前臂上、手上。
    方慈试着想翻身,刚要发?力?, 便觉浑身几乎要散架。
    她放弃了,就那样趴着,曲指抵在鼻尖之下, 与他对望着。
    他姿态是松弛散漫的, 可那眸底确实是审判她的眼神。
    眼眸虚眯, 像是在琢磨怎么一根一根拆掉她的骨头。
    方慈有点心?慌。
    他肯定?会跟她算账吧,四年前一走了之, 前几日他要复合她不肯,昨晚却又主?动勾.引。
    昨晚……
    他简直是在报复,全程一言不发?,完全没有收着力?道,施虐一般,狠狠碾过?了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
    任她怎么哭,他都不管不顾,一点儿要哄的意思都没有,泪珠都被撞得?飞出?去。
    闻之宴夹着烟的两指微勾了勾,“过?来。”
    低磁的嗓,听不出?情绪。
    方慈没有马上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着他。
    默了几秒,闻之宴说,“……要我上去?”顿了顿,很是轻浮地嗤笑?了声,“……现在应该很好进。”
    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方慈静了静,还是识时务地,手撑着起了身。
    薄被落下,真丝吊带睡裙包裹着的,展露在他眼前。
    脖颈处都是吻痕。
    几分狼狈地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走到他面前。
    “坐。”
    方慈侧身坐到他腿上,先说,“我还没洗。”
    干净的一张脸,眼睛有点肿,大概是昨晚哭太多?了。
    闻之宴圈住她,拢手点了烟,“……聊聊。”
    烟雾升腾。
    他倚回靠背,口吻很淡,“跟我说说,这四年,开不开心??”
    方慈低下眼睫,如实回答,“还行。”
    “还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方慈不吭声。
    良久,闻之宴哼笑?一声,“老子现在算是明白了……你不否认,就是肯定?。”
    方慈瞥他一眼。
    他还是漫不经?心?的模样,道,“不过?,”说着手捏住她下巴,“……方慈,我没那么轻易放过?你,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还是高?高?在上。
    方慈没看他,沉默好一会儿,“……我们之间?就是这样,从来没有平等过?。”
    她语气很轻,“四年前,我是利用了你,帮我处理那些烂事,而现在,还要这样重来一次吗?”
    思绪顺着烟雾,飘出?很远。
    闻之宴看着清晨日光笼罩下她的侧脸,“……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天我没去「云轻」,你哪里?来的利用我的机会?”
    “方慈,我很早之前就见过?你。”
    方慈这才转过?脸看他,下意识问,“什么时候?”
    “你高?三?寒假,回京来参加社交季的聚会。”
    “哪一场?”
    “很多?场。”
    方慈记得?,那时旁人总议论着期盼着,这场闻家少爷会不会来什么的。
    那时她听了只觉厌烦。
    “……我怎么记得?,那些聚会,都没有见你出?席过??”
    “头几场没去,见过?你一次之后,场场都去。”闻之宴手落在她裙摆处,指腹似有若无摩挲,“我给你递过?打火机,你没接。”
    方慈完全不记得?这件事。
    大概,那时她总沉浸在颓败的情绪中,不太注意周遭。
    “……所以……”
    “所以,我不是一时兴起,”闻之宴眸色深深凝着她,“但是你对我,用完就丢。”
    方慈一时无言。
    她甚至连抱歉也说不出?,如果再来一次,她大概还是会走。
    她总是要走,去触及去试探自己天空的边界。
    她默了默,而后倾身环抱住他脖子趴到他身上。
    像是某种安抚。
    软香扑鼻。
    闻之宴喉结滚了滚,却说,“……就这?”
    方慈一顿,直起身,抱着手臂,“我本来也没有要跟你道歉。”
    肩膀只轻轻那么一缩,本就颤巍巍的肩带便从薄薄一片的肩头滑落。
    闻之宴眸色暗了,眼睫一落,而后徐徐上掀,将她从下到上看了一遍。
    一双长腿并着,蜷在他身上,吊带睡裙本就遮不住什么,上下都露了一半。
    睡裙前襟被他指腹压下。
    方慈将差点逸出?的一声轻哼咽了回去,咬着唇,手很自然?地抚上他的头发?他的耳朵。
    指腹触碰到金属物,她勉强睁开眼,在这个时候,借着清晨的光,才终于看清了他耳骨钉的图案——
    那是一只展翅的灰鸽。
    那一刻,内心?震动难以言喻。
    不知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打了耳洞,戴上了这只灰鸽。
    哭过?一次之后,好像泪水便变得?很轻易就涌出?来。
    她忍不住眼眶的潮热,他的吻辗转着往上,捏着她后颈吻上她脖子。
    吻最终在她耳边停下,他低低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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