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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太子怀了敌国皇子的崽 第222节

    白清俞瞬间白了脸,眉间迅速浮现担忧,情急之下甚至顾不上告假,抬脚就冲出了御书房。
    陆容淮发话:“弦风,带太医院两位院正立刻去靖王府。”
    弦风领命。
    楚沅也跟着站起来,“我们也去看看。”
    白清俞速度太快,他们赶到宫门时,早已看不见白清俞的身影。
    “八弟现在如何?人醒了吗?”到达靖王府,楚沅见白清俞从屋内出来,急忙问道。
    白清俞神色有点不大对劲,他摇了摇头,客气的送走了太医。
    待人一走,他立刻着急的询问聂思然,“聂兄,深深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可否请江叔父为他把脉?”
    聂思然:“好,不过一来一回耽误时辰,马车在门口,直接去我家。”
    “多谢。”
    一行人赶到聂家。
    白清俞抱着陆容深冲进聂府,聂徐行正端着碗要往后院去,瞧见他们,赶忙问道:“怎么了这是?容深这是出了什么事?”
    白清俞面色焦急,“聂叔父,江叔父在不在家?”
    “在家,他刚回来,正在给小鹤把脉,我带你们过去。”
    聂徐行正要带路,聂思然忽然冲过来,“苏苏怎么了?”
    聂徐行:“可能是吃坏了肚子,今儿上午吐了三回,你爹刚过去呢,我让厨房熬了点粥,你回来的正好,快送过去。”
    聂思然接过碗,拔腿就朝后院跑。
    白清俞紧随其后。
    聂思然冲进自己院子,一进屋就看见他爹握着苏如鹤的手在说话,脸上……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
    见状,他心神稍安,快步走过去,附身看向靠着床榻的苏如鹤,“现在可还想吐?父亲给你煮了粥,要喝点吗?”
    他柔声问询着苏如鹤,但苏如鹤却好似没听见,神情呆呆的,好似魂游天外。
    聂思然:“苏苏?”
    “哎呀哎呀,你挤过来做什么,别挤着我家小鹤,一边儿去。”江倪起身将聂思然往后推,眼角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的白清俞,还有他怀里的陆容深,他立即抬脚往外走,脸上神情喜不自禁,“来来来,正好,快进来,我给容深瞧瞧。”
    白清俞:“?”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陆容深进屋,将他放入软榻上,江倪洗了手过来,搭脉开始问诊。
    陆容淮站在江倪身后,楚沅则是过去找苏如鹤。
    “大哥,苏苏怎么样了?”
    聂思然正在跟苏如鹤说话,只是无论他说什么,苏如鹤都没有反应,直到楚沅走过来,清徐悠缓的语调传来,苏如鹤的眼珠子也缓慢的动了动。
    他安静地听着楚沅说话,视线一点点转动,逐渐落到楚沅的小腹处,随即目光凝固不动,只呆呆的盯着那里,宛如一尊泥塑娃娃。
    就在这时,另一边传来江倪欢喜的笑声。
    “哈哈哈,好事成双,好事成双啊哈哈哈。”
    白清俞上前,素来话少的人一口气问道:“江叔父,到底怎么回事?先前两位太医支支吾吾,神情忧惶,就好像是深深得了什么怪病,您诊完缘何会说是好事?”
    江倪环视一圈,见大家都神情紧张,他起身利落的卷起自己的衣袖,左右手往两边一指,笑得开怀,“当然是好事,小鹤和小苏竟然同时有孕,这是天大的好事,走,徐行,陪我去厨房,今日我要亲自下厨!”
    ‘啪’地一身,聂思然手中的碗摔落在地。
    两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同时拦住江倪,异口同声,“怀孕?”
    “是啊,小鹤孕吐反应比较大,我得去叮嘱厨房,饮食上多加注意,至于容深嘛,睡醒就好了,你俩别挡着我,我忙着给他俩做补汤呢,快让开。”江倪说完,推开两人大步朝外走去。
    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许久,陆容淮率先笑出来,他嘲笑道:“怎么了两位,这是被喜悦冲昏了头,变傻了?”
    白清俞不可置信的望向软榻上还在昏睡的陆容深,“这……不可能……我是不是听错了?”
    聂思然看上去比他冷静许多,他平静的走回去,只是快到床榻时,脚下踩到碎瓷片,朗月清风的聂大丞相当着众人的面,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
    尚书大人和靖王殿下怀孕一事,很快流传开来,自从江氏族人回来生活,百姓们也逐渐接受男子可以有孕一事,况且也有人与江氏子弟成婚,如今孩子都已两三岁,他们早就习以为常。
    最不适应的,反倒是两位孕夫本人。
    陆容深醒来后,花了一天一夜,才勉强接受自己有了身孕一事,想通之后,他直接将白清俞打了一顿,气鼓鼓的收拾行李回叶家。
    如今叶妃娘娘也不住在宫里,陆容淮特地准许她回叶家生活,方便她与陆容深能随时见面。
    白清俞半个字也不敢多说,小心翼翼的跟着后面,护着他的安危,直到把人送进叶府,陆容深转头就叫下人关上了门,不让他进来。
    另一边,苏如鹤吐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聂思然每日想方设法给他准备好吃的,然而都不奏效,短短半个月,苏如鹤和聂思然都瘦了许多。
    最后还是江族长帮了忙,族长有不少男子孕后反应大,他们研究了许久,找了许多法子来调理,还真摸出一点门道。
    有了江族长送来的方子,苏如鹤的孕吐渐渐减弱,气色终于好转,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陆多余是最开心的,他每日不是往聂家跑,就是去靖王府,一整个乐不思蜀,眼巴巴盼望着他的皇叔和小舅舅早点把宝宝生下来给他玩。
    就是这几个月,他的舅舅和白叔叔过得挺不容易。
    尤其是他的白叔叔,皇叔怀孕后脾气暴躁许多,白叔叔经常挨揍,但是令小家伙很费解的是,明明都挨了揍,白叔叔看上去反而还很高兴。
    他觉得白叔叔和舅舅过得很惨。
    有一天,他大清早被他无良的父亲从被窝里挖出来,拎到大殿去听政,睡眼朦胧间瞧见了站在下面鼻青脸肿的聂思然和白清俞,他猛地一激灵,惊恐的瞪圆了眼睛。
    龙椅宽阔,两帝并坐还余空隙,小小的人儿坐在两人中间,伸手轻轻扯住楚沅的龙袍。
    “爹爹,舅舅和白叔叔被人打了吗?”他小声问道。
    楚沅低头,龙冠上的玉珠轻轻摇晃,遮住那倾城风华的眉眼,他低声告诉小家伙,“没有,小鱼别担心。”
    不止陆多余一人好奇,满朝文武对他们的脸也很好奇。
    赵禄第一个忍不住,关心道:“白将军,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白清俞转头面向赵禄,左眼眼眶整个乌青发紫,沙哑声音听上去有些苦恼,“昨夜与我父亲商讨孩子的小名,我与他意见不一,否决了他,他气急了给我一拳,赵大人,你觉得是白念深好听还是白惜深好听?”
    赵禄:“……”都不好听。
    他真是嘴欠去问,曾经那个冷漠话少的白将军去哪了?眼前这个他都想揍一拳。
    赵禄面无表情的转过脑袋,去看文官行列之首的聂思然,“聂相,你脸上的这伤痕,我怎么瞧着像是被咬出来的?”
    聂思然脸上赫然有一个牙口印子,他目光飘来,睇给他一个高深眼神,“家夫近来食欲大增,夜里饿了咬两口,怎么,赵大人羡慕了?”
    赵禄:“…………”
    他羡慕个毛蛋!
    不是,这两人有病吧?
    赵禄嘴角直抽抽,决定闭上嘴,多问一句他就是狗。
    陆容淮欣赏完一出热闹,漫不经心的撑起下巴,“你们两个收敛点,不就是生个孩子,一个个还在朝堂上显摆起来,丢人。”
    口中说着丢人的淮帝陛下,在后来得知聂思然得了一个千金时,嫉妒的眼睛都红了,他抱紧楚沅,嘴里哼唧,“阿沅,我也想要女儿,你给我生个女儿嘛。”
    两个小家伙出生,楚沅正忙着备礼,陆容淮黏黏糊糊缠过来时,他伸手揪住陆容淮的脸,美目一横,“陛下,不要捣乱。”
    陆容淮亲了亲他的手指,还在忿忿,“那老狐狸凭什么有女儿?”
    他都没有!
    楚沅:“哦,那你确实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你没有。”
    陆容淮:“??”
    陆容淮:“看样子是我还不够努力,阿沅放心,为夫日后定勤加操练,争取早日抱上小公主。”
    楚沅被他抱起来时,忍无可忍的在他肩上咬了一口,“陆望黎,你滚蛋。”
    苏如鹤和陆容深同时有孕,生产时也只相隔一天,两家一合计,打算一块儿将喜宴给办了,因着两人都在聂府生的,所以大家决定在聂府办酒。
    百日宴这天,阖府上下忙成一团。
    陆多余趴在摇篮旁,目不转睛的看着里面两个睡得香甜的小宝贝。
    “糖糖妹妹,小酒弟弟,我是你们的小鱼哥哥。”他开心又小声的跟两个小婴孩打招呼,自己在那说了好一会儿,摇篮里两个宝贝根本没有半点要醒的样子。
    苏如鹤坐在旁边,看的满眼笑意,他握住陆多余的手,将他轻轻地带到自己身边,“妹妹和弟弟还没有醒,小鱼要不要先去前面玩?”
    陆多余摇头,“爹爹说了,我今天的任务就是在这里陪小舅舅、皇叔、还有弟弟妹妹,我不想去前面玩,我就想在这里陪你们。”
    陆容深靠在软榻上吃糕点,生完孩子他的脸圆了一圈,瞧着白白胖胖的,甚是喜人。
    陆容深:“小鱼过来,那俩崽子好不容易哄睡着,你可千万不能把他们逗醒,不然我和你小舅舅可有的忙活了。”
    陆多余乖乖过去,陆容深喂他吃了一块蜜枣糕,苏如鹤掏出帕子给他擦嘴。
    陆容深笑眯眯的看着陆多余,忽而想到什么,逗他,“小鱼,你看弟弟妹妹长得多可爱,你喜欢哪一个?日后给你做媳妇儿。”
    陆多余人小鬼大,一听这话可不上当,脑袋摇成拨浪鼓,“小鱼不想要媳妇儿。”
    “?”
    陆容深和苏如鹤对视一眼,苏如鹤蹲下身,目光柔和的注视陆多余,“小鱼为什么不想要呢?”
    陆多余眨眨眼睛。
    陆容深:“跟皇叔说,皇叔和你小舅舅保证不往外说。”
    陆多余:“真的吗?”
    陆容深:“那当然,皇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苏如鹤也笑,气质温和如水,“是呀,我们给小鱼保密。”
    闻言,陆多余挺起小胸脯,笑起来时眼睛弯起的弧度与聂思然越发相像,他声音清脆道:“有媳妇儿要挨打,小鱼不要挨打,小鱼不要媳妇儿。”
    陆容深惊讶,“瞎说,有媳妇儿为什么要挨打?难不成你以后娶媳妇儿,要娶一个母老虎回来?”
    小家伙眨巴着眼睛,乖巧询问:“皇叔和小舅舅是母老虎吗?”
    “什么?”陆容深指着自己的脸,叫屈,“我跟你小舅舅怎么可能是母老虎,你的小脑袋瓜子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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