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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租二代[九零] 第115节

    黄英打过的张翠环,可没有自信打得过何秀红,瞧着何秀红又高又胖的身材,连忙解释说:“我不是来打架的,是来讲理的,是你大嫂先动的手。”
    何秀红看向张翠环,张翠环这会儿有种很丢脸的感觉,摸着自己的脸颊,有些羞臊之感,心想着,自己得有多少年没打架了,十多年了吧?孙女都好几岁了,却跟人打起架来。
    这场架打完,不知道为什么,张翠环对黄英倒是没那么怨恨了,自己被黄英打疼了,黄英也一点没占到便宜,扯平了。
    张翠环这会儿最恨的是崔新红,瞧着她站到了何秀红身边,露出一种世界终于和平了的表情,恨得牙根直痒痒。
    都是这个儿媳妇惹出来的事儿,惹出事来,帮她出头,跟别人打架,她却只知道在一边看着,一点过来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哪怕拉拉偏架也好啊!完蛋玩意,胳膊肘不知道往里拐的东西的,真想把她赶出去!
    听了黄英的话,张翠环理理头发,说:“是我先动的手没错,长着张臭嘴跑到人家来嘚不嘚,搁谁也得揍你!不就是因为音像店不租你们家的房子,租了我们家的,你怀恨在心嘛,我们家位置好,租金便宜,人家就愿意租我们家的,你管得着嘛!”
    小磨香油店主曹二,上次聚赌被抓,他的罪名比路松要严重,不光参与赌博,还是召集人,还给提供了场所,被狠狠罚了一笔,又关了几天拘留才出来,因着是他引诱的路光,也被张翠环和路志刚给痛恨上了,自觉不好意思在这里继续开店,索性就找了店面搬出去。
    很快,原本租黄英家门面房的音像店找过来,租了下来,简单装修后,把店搬过来。
    音像店跟黄英是一季度一交房租,马上就快到交下个季度房租的日子,黄英瞧着音像店生意越来越红火,每天都有好多来租碟、还碟的,一张碟片看一天就要1块钱,再加上卖磁带、光盘的钱,黄英大概给算了算,店老板一天起码能赚一百五十块以上,要这样的话,现在收的房租就太少了,租亏了!
    黄英就找了人家提长房租的事儿,音像店老板明面上没说同意或者不同意,就说考虑两天。虽然没得到准信儿,但黄英信心满满,觉得音像店在这里开了一年多了,那些老客户们
    都认准这里,那老多的东西搬动一次费时费力的,肯定不会轻易搬家,就是再考虑,到最后也得同意自己的要求,所需要谈的不过就是讨价还价,到底涨多少房租的问题。
    所以她路过时,发现原本小磨香油店面在整修,窗明几净,焕然一新,窗户还还贴出租售vcd之类的字样时。黄英很不高兴,心想着,怎么又开了一家?以后不是一家独大,有了竞争对手肯定会影响自家音像店的生意,如果这样的话,老板肯定就不会同意一下子长300块钱房租的,只能给长200了,真是的,这个音像店什么时候开业不好,非得在这个时候开业,坏她好事!
    黄英愤愤地想着,以至于见到张翠环时,故意阴阳怪气地说:“小磨香油门市干得好好的怎么就搬家了,真是可惜,都开了这么多年了,这一下子搬到村尾去了,离得远了,以后买香油、麻酱都不方便了。路大嫂,要我是你,我怎么也得把他们留住喽。”
    张翠环:“这有什么可惜的,租户不都是这样,来来回回的。人家想走肯定有他的道理,我门脸又不能长腿跑了,他不租了自然还有别人来租,干嘛求人家别人留下,你说是不是?”
    黄英没达到目的,倒被张翠环说了顿,心说张翠环整天跟在她弟媳妇何秀红屁股后面,当个言听计从的跟屁虫还真没白当,这不就是何秀红的说酸话时的风格嘛,棉里藏针,一套一套的。
    黄英:“说得也对。不是我多嘴啊,路大嫂,你选的那个租户不咋地,不定能支撑几天。我家那个音像店生意多好,在村里经营一年多了,你们这个刚开业的想跟他抢生意,难啊。”
    黄英摇摇头,很有些可惜的样子,说道:“当然了,人家租户生意好不好的,跟咱们一分钱的关系也没,生意好了也不给咱们分成不是,我就说这个事儿,要是把店租给生意好的,稳当,能长租的,咱也省心不是。”
    先前听见黄英阴阳怪气的,张翠环还以为她是知道了音像店不准备跟她续租,要搬家的事儿心里头不痛快来找茬的,可一听这话便知道她还蒙在鼓里,自己自然不会拆穿,很受教地说:“你说得对,不过啊,我这合同签了,押金、房租都收了,人家生意干不干得下去,搬不搬家都是下个季度的事了,你说的这些,下个季度我再操心也不迟。”
    黄英越听张翠环的话越觉得像是何秀红说的,嘴上说着认同,但听在耳里,总觉得对方是在讽刺,心中的不高兴没有发泄出来,反而更郁闷了些,说道:“反正我是为了你好,听不听在你。”
    黄英再次找音像店老板谈租金事情时,老板已经准备开始搬家了,直白地说了不续租的事情,黄英立时就火了,指着老板鼻子破口大骂,说他缺德,故意拖着到现在才说,耽误了她往外出租。
    老板也一肚子火,跟黄英反唇相讥,说她不守信用,随意涨价,他要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也不会搬家。
    两人呛呛起来,黄英觉得自己委屈,说了句类似于村里的房主都这样,她算是比较厚道的云云,音像店老板冷笑连连,说张翠环就不这样,说她家都是年初说好租金,一年之内不会中途涨价的。
    黄英这才知道,原来张翠环家那个铺面就是眼前这位租的,她有种被耍弄的感觉,不光是被眼前这位租户,还被张翠环给耍了,她明明知道是自己家的租户租了她的房子,却一句话都不肯透露!
    亏她还好意思说租户去留随意,敢情她是不在乎,一个租户搬走,她还能从自己这里抢租户过去!
    可她没有证据,不能证明张翠环是被音像店老板给撬走的,更不能因此就去找张翠环算账,只能把这个仇记下。每每看见自家锁着门,还没有出租出去的门面房就觉得堵得慌,虽然强行扣掉了店老板的押金,也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下午她外出回到家,就看见自家老伴孙广庆笑呵呵地坐在自家客厅里,殷勤地给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穿着白衬衫,一步裙,梳着着马尾辫的女人递水果。
    孙广庆一见她,立刻招呼她过来,说:“你前两天不是说想买保险吗,你怎么着,路志刚家儿媳妇现在就干这个,我把她叫家里来,给咱们好好讲讲。”
    黄英此时才注意到那个朝着她站起来,脸上带着礼貌微笑的女人是张翠环的儿媳妇崔新红,她现在讨厌张翠环家所有人,看见崔新红也觉和她的婆婆一般,面目可憎,但她到底理智还在,没朝着崔新红直接发难,而是板着脸朝孙广庆喊:“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买保险了?那坑骗人的东西我疯了才去买!”
    孙广庆被她这突然的变脸唬得一愣,既
    觉得冤枉,又觉得丢人。
    明明是黄英自己念叨的,说最近交通事故特别多,有车撞了人就逃跑,被撞伤的人倒霉,还得自己花钱上医院,她就起了买份保险的心思,还和孙广庆说准备去趟保险公司去问问,这会儿却又不肯承认了,当着小辈的面儿,一点脸面都不给自己留,劈头盖脸的骂。
    再说了,崔新红是干保险的,她当着人家的面儿说保险是骗人的,是连着崔新红一块骂了,没这么办事的!
    孙广庆忙对着崔新红干干一笑,说:“你婶子一向说话不过脑子,不是冲你,你别往心里去。”
    崔新红这人,别看当初先斩后奏地想把娘家妈带来一起生活,其实那是以为自己在路家站稳脚跟,能做一大半的主了,有些飘了,但张翠环把她膨胀的心打回原形,她就又蔫了,老实了。
    她是外来媳妇,是小辈,黄英是村里的长辈,便是指着鼻子指名道姓的骂,自己都未必敢回嘴,何况现在又做了保险业务员,要放低姿态,忍让恭敬。崔新红忙说:“孙叔,不要紧,我明白的,那我先走,我的呼机号,小灵通号都在名片上印着,您有保险方面的问题就随时找我。”
    孙广庆连忙站起来,想要去送送崔新红,却被黄英一把推了回去,“死老头子,不知道我跟张翠环结仇了,你还想从她儿媳妇那里买保险,你是不是傻缺,有点没地花,不知道里外亲疏!”
    孙广庆莫名其妙被当成小辈的面儿呲了一顿,本就觉得丢脸,黄英还这么不依不饶的骂,孙广庆的火气也上来了,回嘴道:“老娘们家家那点事儿还值当结仇,还不是你自己小心眼!我告诉你,别有气往我身上撒,我是不跟你一般见识!”
    瞧见孙广庆动怒了,黄英不敢跟他硬碰硬,却也不肯服软,梗着脖子说:“谁朝你撒气了,你做得不对还不能让人说了。我又不在家,崔新红是一个小媳妇,你把她叫来叫来算怎么回事,万一有人说闲话怎么办?”
    孙广庆情绪一下子缓和下来,笑着说:“都什么年纪你还吃飞醋,她多大,我多大,再说隔着辈分,我又不是畜生,能起什么花花心思。”
    黄英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说:“谁叫你年轻时候花花肠子太多,见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岁数算什么,王树林那个王八羔
    子不是找了个比他儿子还小的小丫头,你原先跟王树林老在一块混,难保不受他影响!”
    孙广庆露出嫌弃的表情,赶苍蝇一般地挥挥手,说:“可别拿我跟他比,我跟他早就不来往了,他跟那小姑娘勾搭上的事儿我比你知道得还晚。你瞧瞧他现在的惨样,呵呵。”
    黄英“呵”地一声,说:“你管那叫惨?那是自作自受,活该、报应,该着的!房子本来就是老周家的,没他的份儿,周军还愿意给他留一间房算是仁至义尽。至于那个女的,本来就是冲着他的钱来的,谁知道他是个穷光蛋花架子,不光从他身上得不到好处,还得伺候个老头子,人家肯定就不乐意了,可不就闹起了离婚。王树林也是可笑,那个小姑娘先提离婚时,王树林不同意,等王树林同意了,想跟那个女的离婚时,女的二天两头不着家,把他那里当有吃有喝的旅馆,反而不想离了,恶人自有恶人磨!”
    黄英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过来,想到王树林现在的惨样,幸灾乐祸不已,说道:“你们都应该好好看看王树林的下场,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不成,要不是赶上好政策,手里头有了两个臭钱,出去找野鸡都没人爱搭理你们!”
    孙广庆本来已经不生气了,可是被黄英这么一迁怒,又迁出了火气,“你说王树林就说王树林,老把我跟他扯一块干啥,至于这么埋汰我吗,你要是这样,咱俩就离婚,分家,各过各的!”
    黄英收敛了脾气,不敢再继续激怒孙广庆,孙广庆要是真跟她离了婚,明儿就能跟王树林似的,找个小媳妇回来,她可丢不起这人。
    “行了,说什么气话,都这么大算数,孩子都结婚了,还真能离不成,凑合凑合过得了。”
    孙广庆还是气不顺,他这媳妇一辈子都是这样,从来不会承认错误,只想黑不提白不提地遮过去,要是跟她计较倒成了自己不懂事,反正她就是常有理,能把人憋得胸闷气短,搞得人大半夜喘不过气来憋醒。
    孙广庆“咳咳咳”地弯下腰去咳嗽起来。
    黄英抱怨着:“说不让你抽烟,你非要抽,就跟害你似的,照你这样下去,早晚得得肺痨!”黄英去倒了杯水递给孙广庆,孙广庆咳得厉害,顾不上接水杯,黄英只好把水杯握在手里,等孙广庆咳得没奶妈厉害了,立刻把水杯
    递到孙广庆嘴边,让他喝一口。
    孙广庆转过脸去不喝,心里头那份憋闷无以复加,他都难受成这样了,他的妻子仍然还在抱怨,一口暖心的安慰话都不肯说,还在找他的问题!
    孙广庆止了咳,喘了一会儿,把气喘匀了,坐到椅子上,“啪啪”拍椅子扶手,哑着声音喊:“你说我早晚得得肺痨,那保险我说啥也得买,我不光要买意外险,还要买人寿保险,还买大病保险,我就从路光媳妇那里买!”
    黄英:“我说了这半天的话白说了是不,崔新红给你灌了迷魂汤是不是!”
    孙广庆:“是,她就是给我灌了迷魂汤,说话好听、脸子好看,比你强了百倍,我就是愿意听!我现在就去拿钱,现在就去跟崔新红签合同!”
    孙广庆说着,冲进卧室,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摸出一沓钱往口袋里一塞,怒气冲冲地跑出去。
    黄英被孙广庆这突如其来的脾气一晃,等反应过来孙广庆跑回卧室要去干什么时,他已经跑没影了,连忙跑去卧室翻开抽屉,见里面才收上来的房租全都不见了,立时气得不行,坐在床上咒骂了孙广庆好一阵儿,不光没把气撒干净,火气反而越来越大。
    孙广庆那个杀千刀的还说崔新红脸好看,说话好听,意思就是自己脸不好看,说话不好听呗,说来说去,还不是嫌弃自己老了!这次的争吵全都是因着崔新红而起,她要不是跑到家里来搞推销,也不会有这场闲气!都怪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婆媳两个都这么讨厌!
    不对,刚刚孙广庆那家伙说什么来着,说要拿钱去买保险对不对?不成,那可是两千块,这死老头子真能干得出来!
    她迈开双腿赶紧往张翠环家赶去。
    且说崔新红这边,她回了家之后,疲惫不堪,也很沮丧。
    这份工作比想象中要累,精神负担也重。在黄英回来之前,她和孙广庆聊得很好,孙广庆在听自己给讲解政策、条款,听得特别认真,让她有种签单赚钱之外的成就感,可惜,她还没有讲完,黄英就回来了,把她撵出来了。
    家里头只有路志刚和玲玲在,路志刚见她回来了,公媳相处一室感觉别扭,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玲玲在一边自己乖乖地玩玩具,只要妈妈在一边看着她就很高兴。
    看着女儿,崔新红心情渐渐放松下来,歪在沙发上,一边看着女儿一边想着该怎么把孙广庆的单子拿下来。
    忽然,门帘猛响,黄英闯进来,目光在崔新红和玲玲身上扫过,问:“孙广庆呢,刚刚是不是来签合同了?”
    崔新红连忙站起来笑着说:“婶子,您来了,坐。”
    黄英扫她一眼:“别废话,孙广庆是不是刚走?我告诉你,他签了合同也没用,我不承认,赶紧把钱退给我们。”
    玲玲在幼儿园里被老师教着要懂礼貌,家里来人了要打招呼,她正要站起来叫奶奶,就被黄英的凶相给吓得不敢动了。
    崔新红这才意识到来者不善,连忙解释道:“婶子,孙叔他没来过,更没签合同。”
    黄英撇撇嘴,眼睛往厨房、卧室的方向瞄,她没话说,但意思很明显,就是崔新红把人给藏起来了。
    崔新红感觉到了羞辱,她抿抿嘴唇,微笑着说:“婶子,我没骗你,家里就我和玲玲,没人来过。”
    黄英已经判定出自家男人确实没来过,刚才带钱跑出来就是说的气话,但是她嘴上却不饶人,抱起胳膊说:“你们这些个干推销的,最擅长骗人,谁知道你把哪儿藏哪儿了,床底下,大衣柜里,哼哼!”
    这是明摆着说她偷人了,崔新红忍受不了地回嘴:“婶子,我叫你一声婶子,可你也不能乱说!”
    黄英:“谁乱说了,不是你跑到我家里去孤男寡女的待着,这会儿说我乱说……”
    她的声音忽然被一个更为尖厉的女声打断:
    “黄英你个死娘们,跑我家里来乱喷粪!趁着家大人不在,过来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张翠环气势汹汹地甩了门帘进来。她在院子里就听见了黄英的叫嚣,越听越生气,这是堵着自己家门找茬来了。
    “张翠环你嘴巴放干净点,你才乱喷粪,自家小辈做事不讲究,你就该好好教育才是,别放出来丢人现眼!”
    张翠环也掐起腰,二步并作两步走到黄英面前,和她面对面地站着。
    “黄英你个老菜帮子,就知道倚老卖老,你什么德行谁不知道,从年轻到现在,丢人现眼的事儿你干得还少?有那功夫管管你自己。跑我家来欺负我家
    孩子,我还活着,容不得你跑我家里撒野!”
    黄英毫不示弱,掐腰的双手从腰侧慢慢往上,贴在肋巴梢处,又把声音提高一度,喊道:“你德行好,你德行好找这么个儿媳妇!你问问你们家的好儿媳妇,是不是她先跑去我家里撒野的,丢人现眼谁比得上你们,懒驴拉磨转圈丢人,你的脸,你儿子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黄英这话说得恶毒,字字都在暗指崔新红偷人,给路家带了绿帽子。崔新红听得脑袋一阵阵地发晕,连连朝着张翠环解释:“我不是,我没有,妈您别听她的。”
    张翠环倒也不是对崔新红多么有信心,就是用笨方法想,孙广庆都奔五十的人了,有哪点值得崔新红勾搭,她也不搭理崔新红,朝着黄英啐一口,“你家那个土埋半截的,就你当个宝儿似的,烂菜叶子配烂抹布,你俩天生一对,我们家人可不和争抢,你自个儿留着天天揣被窝里,可别放他出来!”
    黄英抹抹嘴边溢出来的吐沫星子,张翠环这句话她是真生气了,什么烂菜叶子破抹布,也太难听了,戳得她胸口直发疼,眼眶突突地肿胀得很,脑子懵懵的,手比脑子快,直接上手要去挠张翠环的脸。
    “张翠环我撕了你嘴!”!
    第75章 犯错
    张翠环眼看着黄英的手朝着自己来了,下意识一躲,躲开了黄英的攻击,顺手薅住了黄英的头发,“想撕我的嘴,也看你有没有本事!”
    两人就这样撕吧起来,崔新红面似焦急地围着两人团团转。
    她讨厌黄英没错,对于黄英找上门来辱骂人的行为也非常生气,也知道婆婆是为了帮自己出头才和黄英打起来的。
    可是当婆婆跟黄英骂架甚至是打起来时,她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心态,两人不管谁输谁赢她都高兴。她表面上着急,但心里头却有种很畅快的感觉,恨不能给他们两个起哄加油,让他们两个狗咬狗一嘴毛。
    她心里头却兴奋得很,满心满眼都是打架的两人,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哭泣起来的玲玲,更没注意到她偷偷跑了出去。
    直到何秀红和路志坚冲进来,将两人拉开,她还意犹未尽,心里头怨恨二婶二婶来得不是时候,要是再晚些来就好了。
    黄英虽然嘴上叫嚷着不肯认输,可一看见何秀红,气势先就弱了,她这点本事可以跟刘秀英杠一杠,打个平手,但几十年相处下来,她非常有自知之明,她跟何秀红完全不是一个梯队的,何秀红不用动手,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把自己给骂得无地自容。
    这十几年来,生活条件好了之后,何秀红脾气改善了很多,说话没以前那么尖酸刻薄、荤素不忌了,但谁也不会忘记何秀红曾经的威名、战绩,阴影一直都在,路家河村这些妇女,除了三奶奶之外,谁都不会轻易和何秀红对上,自找不痛快。
    说着说着,黄英气势就弱了下去。
    “你们两个也真是,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火气还这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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