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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知青宿舍 第54节

    这样的话,他起码从外表看上去很符合顶天立地四个字。
    郭永年不知道他的烦恼,自顾自道:“你知道,就是我,那个。”
    换个宿舍里的其他人,其实都能从吞吞吐吐里领略到一些。
    但碰巧梁孟津是唯一不知道的那个,毕竟他连自己的事情都没管好,因此困惑道:“哪个?”
    郭永年没办法,补充道:“晴雨。”
    齐晴雨怎么了?梁孟津仍旧不解,茫然地啊一声,示意他接着往下讲。
    然而郭永年犹犹豫豫,连整句话都说不出来,最后急得直拍大腿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真是冤枉。
    梁孟津分明不知情,试探性说:“你要讲齐晴雨的坏话?”
    郭永年是个没心眼的,平常无心之言把别人噎着的次数多,到自己身上才知道什么哑口无言。
    他下颌绷得紧紧的,咬着后槽牙道:“不是!”
    一瞬间,梁孟津的心窍被打通,恍然道:“哦哦哦,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郭永年肩膀放松下来,手在裤腿处晃来荡去,盯着地说:“就是,你觉得,有可能吗?”
    说真的,他自知身无长物,有什么应该藏在心底,却又有一些不甘,不愿意就此沉默。
    他的心情之复杂,梁孟津可以理解,却又无法共通。
    因为大家的情况不一样,他只能说:“这得看晴雨的意思。”
    仿佛答了,又仿佛没有。
    郭永年似懂非懂道:“主要是我现在的情况不合适。”
    梁孟津愣了两秒,难得尖锐道:“合适也要看她是怎么想的。”
    说白了,家财万贯也未必能得人垂爱,毕竟感情是世上最不讲道理的东西,连当事人都尚且搞不清楚从何而来去往何处。
    郭永年只觉得他的话醍醐灌顶,又不太是自己想听到的,莫名他叹口气说:“也是,我猜也不喜欢。”
    梁孟津跟齐晴雨其实很少说话,也就是这几天接触才多些。
    要猜的话他自认没有这个本事,看的话也着实没看出来,只是讲出来太伤人,他态度积极道:“谁也说不准的,你得试试看。”
    鼓励别人倒是一套一套的,郭永年自嘲笑笑说:“那你不试吗?”
    梁孟津做贼似的看一眼门才说:“我现在有点拿不准。”
    郭永年心想怎么来找他解惑,反而变成自己在听,但还是说:“为啥?”
    梁孟津余光一直盯着门,声音越压越低说:“她好几次都讲我是弟弟。”
    他可不想做弟弟,也不愿意连这点子情分都捏不着,整个人被架在火上烤,进退不得。
    郭永年仔细一想,觉得还真有点那架势,摸着下巴道:“感觉也不完全是。”
    这本来是安慰之语,因为他在感情上也不甚机敏,偏偏梁孟津刨根问底道:“比如说?”
    郭永年被问住,绞尽脑汁举例说:“她对你就比对传文亲近。”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梁孟津振振有词道:“我听话啊。”
    谁家养孩子不喜欢乖巧的,像陈传文这样上房揭瓦的,一天不挨揍八次都算是客气。
    能够一派坦然提及“听话”,郭永年是有些佩服的,因为男孩子好像从来是以反抗为代名词,尤其到十几岁就想着与天斗与地斗,忠言尚且觉得逆耳,更何况是被个女孩子捏在手心。
    作为祝福,他道:“我觉得你们肯定能成。”
    梁孟津眼睛蹭的亮起来说:“是不是觉得我们特别配。”
    刚刚还挺谦虚地说“拿不准”,现在倒是信心十足。
    不过人家不是凭空而来,起码有种种证据可以表明,与之相比自己别说八字没一撇,简直是八杆子打不着,居然也在这儿杞人忧天想之后的事情,实在可笑。
    他嘴角扯出个讥讽的弧度来,全然忘记还有人在等着回答。
    梁孟津多么希望有人能肯定地说“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眼珠子不带动地看着人。
    然而还没等对面的人神魂回来,先听到一声尖叫。
    许淑宁冲进来道:“冒烟了!”
    厨房里烟雾缭绕的,得亏他们还能坐得住。
    梁孟津猛地站起来揭开锅盖,快速往里面倒好几瓢水。
    一丛烟扑面而来,四散在空气里。
    许淑宁咳嗽声骂道:“你们俩坐这拜堂吗?”
    活生生的人搁这儿还能让锅烧干了,真是打一顿都不为过。
    梁孟津自知理亏,一句话都不敢应。
    还是郭永年觉得要帮帮他,揽罪说:“都怨我。”
    许淑宁谁都不放过,一视同仁道:“都是不省心的,给我边上去。”
    这厨房还是得她来,不然哪天被一把点了都没处说理去。
    梁孟津看她面色十分不渝,利索说:“是我的错,我走神了。下次肯定会注意。”
    许淑宁心想还是讲讲这次的好,一肚子火不上不下的,索性从柴火堆里抽一根说:“我现在就想揍你。”
    梁孟津老老实实伸出手,又给郭永年使眼色。
    素日里反应有些慢的郭永年机灵起来,小心翼翼地退出去,脚步轻得像从没有这个人存在。
    许淑宁也无心留意他,毕竟今天做饭的是梁孟津。
    她顾不得这些,把地瓜扔进锅里才说:“你这岂止是走神,人在魂不在了?”
    烟都顺着飘到外头去了,里面的人还一无所知,怎么能叫人相信。
    但事实就是如此,梁孟津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呐呐道:“顾着聊天了。”
    有什么要紧话非得这会说?许淑宁板着脸说:”聊得高兴吗?“
    梁孟津又不是缺心眼,只一个劲地承认错误,一边回想着当时自己是不是真被黑白无常勾了魂。
    毕竟连他自己都没想明白,怎么会锅烧干了都不知道。
    同样有此疑问的还有郭永年,他自认干活的时候从不马虎,站在院子里使劲琢磨,表情莫测高深。
    齐阳明进来就看他在这儿站岗,问道:“哟,望风呢?”
    又吸吸鼻子说:“什么味道啊。”
    郭永年赶紧捂他的嘴说:“别问,还在骂人呢。”
    齐阳明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支着耳朵道:”没听见声啊。“
    好像还盼着骂得更大声似的。
    郭永年给他一肘子的同时,齐晴雨和陈传文各自抱着球进屋,异口同声道:“什么烧焦了?”
    老天爷,怎么人人都这么敏锐。
    郭永年连忙压低声音说:“嘘嘘嘘,先别问。”
    神神秘秘的,齐晴雨啧啧道:“看来你也有份。”
    郭永年尴尬笑笑,余光里注意着厨房。
    里面风平浪静,又像是黑云压城。
    第50章
    和郭永年预料得不一样, 厨房里的气氛其实尚可。
    大概是过于震惊,许淑宁都没办法提起愤怒,反而关心起梁孟津的状态, 毕竟一般人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锅烧干。
    她叹口气道:“行啦,别在这儿了, 你也出去吧。”
    梁孟津觉得她的表情不好不坏, 脚下就仿佛长了钉子, 一下都不敢动,小心翼翼说:“我真不是故意的。”
    故意估计都搞不成这样, 许淑宁抬手拂过他的额头说:“没有不舒服就好。”
    居然这么轻轻放过?梁孟津心中越发不安, 咽口水说:“你还是打我一顿吧。”
    许淑宁没好气推他说:“我是那种动不动打人的?”
    她明明是以理服人的类型。
    不过动口动手, 杀伤力其实都挺大的。
    反正梁孟津不怕她拿棍子,只怕她板着脸不理人, 期期艾艾道:“是我罪有应得。”
    本来嘛,锅是知青宿舍的重要共同财产, 磕个口子都应该是大事。
    许淑宁确实也不悦于他的粗心,这会却忍不住笑出声说:“我是妖怪吗?有这么吓人吗?”
    梁孟津察觉出她真没有发作的意思, 赶忙道:“没有没有, 是我心虚。”
    还知道错在哪就行, 许淑宁下巴一抬说:“出去汇报吧, 不然他们要进来抢救你了。”
    外边一圈人趴在窗下偷听,陈传文一把把齐晴雨推出去, 她整个人差点在地上滚一圈。
    得亏郭永年眼疾手快拽住,两个人齐齐扭过头瞪一眼。
    加上扶了个空的齐阳明, 可谓是一己之力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陈传文拍拍自己没轻没重的手, 讪讪笑说:“失误,失误。”
    齐晴雨先把这笔账按下不表, 仿佛偷偷摸摸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脸不关我事的样子说:“淑宁你们聊完啦。”
    简直是不打自招,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听了半天。
    齐阳明站在妹妹背后直摇头叹气,无可奈何地手一摊。
    诸人的表情各异又共通,许淑宁不由得道:”你们是认为我会在里头把孟津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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