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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火雪重聚

    第五天的比武,场内依然热闹非凡。人们的尖叫、欢呼、呼喝声响尽全场。
    各个帮派坐在自己的看台上,等待天玄师尊的指示。
    华山的人都担心地看着我,因为我上一场比试获胜,今天会由我来选自己的挑战者。
    「小雪……」玉月竟然今天来了!还坐凤娘身边。
    「三师兄!」我走到他身边:「你怎么来了?」
    他温柔地摸了摸我:「小雪今天不要去。」
    「不行。」我坚定地看着他。
    「不可以……三师兄不想看到小雪跟我一样下场。」
    「不会的,放心。三师兄要多休息。」
    玉月还想开口,天玄师尊便请我到场上。
    我一跃到雪地上,看向神狐教的方向,那个男人扯起一个笑容,脱下了披风。
    「我要挑战神狐教的教主!」声音一出,所有人都很惊讶,场内的人沉默了好一会。
    玉月在我后面喊:「小雪!你疯了吗?」
    我没有理会其他人,只是盯着那个轻盈着落,就像飞鹰慢慢着地一般的男子。他真的很厉害!他的着地已经反映到他的内力有几深厚。
    天玄师尊也很快回过神来:「小雪姑娘,你肯定?」
    「肯定。」我朝他喊。
    「天玄师尊,在下有一请求。」突然,那男人看着我微笑。我皱眉,他又想玩什么?
    「请说。」
    他一直在笑:「我想和小雪姑娘打个赌。若是在下获胜的话,请小雪姑娘跟了我们神狐教,而我们神狐教将会退出比赛。」
    我咬牙,他果然想得很周到。我看了看计分的牌子,神狐已经快追上耀光,要是神狐教在这时退出,那么耀光今年还可以保住「天下第一帮」的声誉。
    所以……「好!」天玄师尊想了想,回答道……他一定答应。
    「那么要是我获胜,你要交出神狐教解药!」我朝他喊。我断不能在眾人面前承认自己是神狐,所以能救玉月。因此我要藉着这个机会,让玉月放心他一定不会化成血水。
    那个男人笑了笑:「好。再加上,神狐教依然会退出比赛。」
    然而玉月在喊:「小雪!不可以!」凤娘和乾爹也深锁眉间,似是为我担忧。我只是给他们一个安心的笑容。
    「那么!」天玄师尊道「神狐教主,对华山:小雪!」
    话音一落,我便抽出琉璃一挥!琉璃瞬间花成长枪的形态,两端依然是冰寒的玻璃物体,用轻金做的柄身,和中间手握的位置。
    「哗──!」所有人又是一声惊讶。
    华山的人都很震惊,他们万万想不到跟自己相处很久的小雪,竟然有如此神器。
    对面的男人还是一脸平静地笑。
    来吧!我轻盈一点,飞身过去,握紧琉璃向他刺去!他轻易地躲开,从我身侧擦肩而过。我们互相看着彼此,他还是那欠揍的笑容。
    我瞪大了眼!因为…..我感受到围绕着他的身体四周有一股热力!几次攻击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都会感受到那股灼热的气流!
    几次交锋,他只躲不攻。为什么?
    山不知为什么在晃动,天开始打雷,小黄和小橘诧异地看藉战斗中的两人低喃:「难道……」自然界是不会突然变化的,除非…..
    我握紧琉璃,一个旋转,把琉璃砍向地上!琉璃!现在是你发挥自己力量的时候!雪地上的雪由琉璃插着的地方开始,像波浪一样向对面的男人直推过去!
    又是一阵喧哗声!
    那个男人还是淡定地站着,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他四周的气流却把扑过去的雪都融化,自己身上却未沾一雪。这种根本不是凡人的力量!我盯着他!究竟他是谁?!
    我趁雪浪还没散去,提气衝到他面前,用琉璃再次刺向他!他只是微微惊讶,然后又回復笑容,一动不动,只是侧过头。
    为什么?!我见他没有躲避的意思,瞄准的位置立即偏斜!本来要刺进他的颈,但现在只是削去了他颈间的发丝。
    雪浪散去,天地停止了摇晃,所有东西静止。
    那个男人轻轻地说:「我输了。」但他还是一脸笑容。他侧过身经过还未回过神、动作凝结的我,在耳边小声道:「到我们的院子来拿解药吧。」
    在场的人开始鼓掌:「精彩!精彩!」
    「想不到华山的千金那么厉害!」
    「打败了邪教啊!」
    天玄师尊看着这场比武结束,也松了口气,刚刚的地动天摇太奇怪了:「比武结束!华山胜!」
    「啊──!」又是人们一阵的狂欢!
    可是在我脑里,却没有任何喜悦,所有心思放在了那个神狐教的教主身上。他……究竟是谁?那种奇怪的气流不是一般用内力能弄出来的吧?他……我有强烈预感!不知为何……就像当初在京城倚红楼那时,对那一间独特的红色房间有强烈共鸣,想靠近、想知道、想了解。
    我跃回华山看台,华山弟子都非常开心地为我欢呼!
    玉月、凤娘和乾爹都欣慰地看着我。我只是勉强地笑着:「那小雪先下去找那神狐教的人交出解药!」我又坚定地望入坐着的玉月的眼睛:「三师兄!很快你会没事的了!」
    「那我跟你一齐去,三师兄不放心小雪。」
    我拍拍他的肩:「不用了,我跟我的朋友过去就可以。三师兄多休息,不要动太多。」说完我便拉着小黄小橘跑离看台。
    我瞄了瞄对面,神狐教的人早已离去。
    穿过人潮,我拖着身后二人跑过一条又一条的走廊,到神狐教的院子。
    「少主!刚刚那个教主!」小黄皱眉地道。
    「我知道!我也感觉到有不妥。」我继续拉着她们跑。
    「刚刚的天摇地晃只有两狐相争之时才会发生的!」小橘担忧地说。
    「什么?!」我一边跑,一边转头疑惑地问小橘。
    「我们怀疑…..」小黄小声地道。
    听到这里,我更加想快点见那个人!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是你吗?炎无邪!
    我的心强烈地呼唤着,希望那方的人也能与我共鸣!
    不知跑了多久,我们终于衝到神狐教的院子。
    里面的弟子正在收拾行装,可是一见到我们三人,便停下了手,盯着我们。
    我放开了小黄和小橘的手,自己一个走到寒樱树下的那个男人跟前,距离了好几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背对着我的男人……他依然披着大裘棉衣,三千青丝散落在身后。他在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棵盛开寒樱,红红白白,花瓣如雨般飘落在地上,在白色的雪地上,铺上美丽的花纹。
    他挥了挥手,所有人都离开了院子或者进回房间。一时间,院子静了下来。天地间没有一丝杂声,樱花依然随风飘落在我们两人之间。
    小黄和小橘自觉地退出了院子。现在,在这个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人。
    我轻轻踏前一步,身上的白袍也跟着轻轻飘了一下。
    他缓缓转过身,依然是那个银色面具还有底下的黑眸。现在的他,我感受不到冷漠,感受不到玩弄,感受不到调戏;但里面充满着无奈,充满着歉疚,充满着无助……他不发一声,眼里彷彿只有我一人,渴望着我再踏前,渴望着我再靠近。
    我抬步走到他身前,差不多身贴身。抬头仔细地盯着他,可是他没有反应,还是看着我一动不动。
    我咬咬唇,伸手摸上他冰冷的面具,抚上他的脸,然后……揭开他的面具……
    他没有阻止。那张俊美妖艷的脸,那张男女不分的脸,那张只会对着我温柔地笑的脸……那张我多么记掛着的脸!
    我身体不能抑制地发抖!手握紧面具,盖在因惊讶而张开的口上,眼泪在眼眶打圈。面具在我鼻子下飘来一阵又一阵那熟识的香味……
    他的头发渐渐消失变色成短短的火红鬈发,他那只映有我身影的眼眸也变成橘红色……
    他只是轻轻笑:「我想……就算没有那个赌约,你也会跟我走的吧……」他抚上我的头,把绑起的马尾放了下来,他的手一直由我头顶顺到发尾,我的黑发也随着他的手变成银白的长发,眼睛也变成紫色。
    再次听到那把我掛念的声音……眼泪终于不停地掉下来,我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小邪…..!」哭泣令我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句子:「可恶!你骗了我那么久!呜……」
    他的双臂也紧紧地把我锁在他怀中,头枕在我颈项间:「对不起……小忧……」
    小忧……这两个字,在我这大半年多的无数个夜晚,无数个梦中不断出现的声音。
    「你……!你知道我这大半年费了多少力气在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你?!」我的声音也在颤抖,激动得连他的衣摆都握皱了。
    他不断扫着我的背:「对不起……」
    「你知不知道我压抑了多少思念?!那大半年……每日不断加倍增加的思念!!」
    他沉默地越抱越紧。我想,他是心痛了吧……哼!现在知道我当时多伤心了!
    让我哭够,他便捧起我的脸,我们四目相投,眼泪模糊了他的样子,可是我能感受到那双只注视着我的眸子:「我没有想过会在这里见到你……你的出现,让我澈底慌了,同时又很期待,你会不会认得出我。」
    我噘嘴:「当然!我可是为了打探你的消息才来比武。你当真我想跟那些人打打杀杀哦……而且,我一定会认得出小邪!」
    他轻笑,可又随即转回忧伤:「小忧……」他用指腹勾划我的脸,像要仔细记住我的轮廓:「我很怕……很怕,你的样貌会被时间冲洗……我真的很怕,再不记得你的样子……每天每天,我怕你在我印象中会越来越模糊。」
    他的忧伤,是我从来没见过,更不要说这个他是出面吃人不吐骨的神狐教教主和毒仙的徒弟。
    我把头栽进他的胸膛里。
    「我更没想到……小忧,你的功力进步了!」他又笑回,轻啄我的嘴唇。
    「不就是为了找你!就把底子练好,然后把你绑回去!」我瞪了他一眼。
    「只要你来,不用绑,我也会跟你走。」他环抱我的腰。
    我低下头,甜甜地笑:「那你呢?你懂得用神狐的力量了?」
    「我可比你努力,不只是学小法术。」
    我噘嘴:「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努力的了……」
    他划过我的鼻尖:「以后我会慢慢教你。」
    我拨开他的手:「你是不是应该跟我交代一下,这大半年你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里就气了!什么都不说就走!哼!
    「好!但等我先抱够。」然后他抱着我的腰,把我凌空旋转!「哇!!」花瓣也像被惊动,又像替我们的重逢而开心,在我们四周翻翻起舞。
    等他放我下来的时候,他在我额上留下一个吻:「小忧,这大半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我撇过视线:「只有你是这样么……大半年了!我每天都在问你为什么要离去,心里很痛……」然后我攀上他的颈项,额头顶着他的头顶,鼻尖相碰,呼吸同步:「大半年的思念……像未满的一杯水……终于在今天……被倒满了……」甚至满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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