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末世:带着系统养男宠(NPH)

107、都是他的血

    扶住白星远的手,路元清从已经变得乱七八糟的料理台下来。
    甫一踩上地面,连两条大腿都在轻微打颤。
    自从在系统兑换完初级属性礼包,这还是她头一回感受到“纵欲过度”的滋味。
    半倚着白星远的肩膀,长长呼吸好几次,路元清才重新站稳。
    才刚要出去,白星远又突然收住胳膊,拦了一下她的脚步:“你没穿鞋,小心。”
    顺着他指向的方向,路元清看见从厨房半合的门缝底下,有一滩还冒着热气的水,正在慢慢洇进来。
    这是……?
    皱皱眉,路元清踮起脚绕过那滩水,推开门。
    “……”
    刚被端走的砂锅就打翻在前方不远处,稠白的汤水倾覆出来,淌了满地。
    在它上方,盛熙大半截身体被一团浓黑的雾气吞没,任凭他拼命挣扎,都毫无用处,硬是被慢慢凭空悬吊起来,脚尖逐渐离开地面。
    看到路元清,他几次想求救,却只能徒劳地抓挠着自己被黑雾缠裹住的胸口,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发不出半点声音。
    那些黑雾凝实到近似墨汁,在空中盘旋流转,又毫无声息,最后归于一只修长有力的手。
    大概是出来得太急,贺锦延只穿着她脱掉的浴袍,尺码不合,即便草草挽住腰带,衣领还是凌乱地歪着,敞露出大片胸膛。
    那件浴袍本来就斑驳着大块血迹,他本人更是简直像刚从血池中爬出的罗刹恶鬼般,浑身浴血。
    从脖子到胸口,就连正抬起的那只手,都找不到多少干净的地方,几乎覆满深深浅浅、已经凝结的血红,多得甚至会让人感到惊讶——
    ——一个人的体内,竟然能流出这么多血吗?
    贺锦延却完全不在乎这些,面罩之上,一双眼睛牢牢盯着同样看向他的路元清。
    半晌,他突然弯下眉眼,也不说话,只愉快地笑着,用另一只手,遥遥指一指她,又轻轻点了点自己额侧的位置。
    路元清疑惑地跟着伸手一摸,竟摸到一片潮红。
    先前喷溅到发丝间的血,凝结后没被完全洗净,又随着刚才情热冒出的汗被重新烘化,正顺着她脸颊朝下蜿蜒。
    整栋小楼内部早被路元清改造得一派清新,几位住户也都日常维持着打扫,随时干净又整洁。
    只有她和他,沾着脏污的血,与周围的洁净格格不入。
    ——都是他的血。
    贺锦延双眸发亮,笑得越发灿烂。
    “这是怎么了?”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急促的声音,打碎了这种诡异的静默。
    笑容迅速从贺锦延眉间散去,他凉凉地回过头,瞟了眼一起循着血脚印赶过来的路贤清与宋思槐,语带嘲讽:“宋医生,还没轮到你,你急什么?”
    宋思槐被他血人般的样子吓了一跳,又始终对他怀有几分心虚,当即竟然接不上话,还是路贤清指着悬在半空的盛熙,朝贺锦延怒道:“你是要杀人吗?!”
    然而,贺锦延此刻却比以往都更锋芒毕露,根本不给他面子,嗤笑道:“那又怎么样?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说着,他慢慢收拢五指,墨黑色的能量也随之变得更加狂躁,进一步向内收缩。
    随着几声沉闷的裂响,盛熙瞳孔猛地放大,胸膛肉眼可见地塌陷下去,却依然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嘴角已经淌出细细的血。
    ——重力。
    即便有人已经悬在生死边缘,路元清依然在平静地思考着。
    如她所想,贺锦延觉醒的,果然是同样的能力。
    而且,明明是才刚获得异能,他就能做到在吊起一个人同时,挤碎对方的胸骨,还不会影响到周围其它东西。
    这份控制的精准程度,绝对已经超过记忆里的上次初见。
    至于盛熙……
    在她冷漠的注视中,盛熙眼角也开始渗血,整个视界都蒙上一层淡淡的红。
    透过这层模糊的红色,在路元清脸上,他竟然找不到半点怜惜。
    一种可怕的猜想,慢慢在盛熙缺氧的脑海中浮现。
    ——难道……哪怕自己会因为这件事死掉,也是姐姐想看到的吗?
    他确实猜对了一部分。
    不久前,路元清扶着洗手池勉强压抑下去的念头,又在盛熙这副凄惨模样面前,摇曳着升起。
    只有自己的绝望眼神,濒死的英俊男人。
    ——其实……就这么欣赏他慢慢死掉,也没有关系……吧?
    “……阿元,阿元!”
    熟悉的声音刺入耳中,猛地拉回路元清即将一脚踩空的心神。
    循声看过去,是正朝自己走过来的哥哥。
    看出妹妹状态似乎有些问题,路贤清顿时把什么事都暂且扔到脑后,焦躁地问:“阿元,你怎么了?”
    ——……还是算了。
    拿定主意,路元清便朝贺锦延说道:“你给的教训足够多了,放他下来。”
    贺锦延明显并不乐意,偏过头,不情不愿地一挥手。
    能量散去,盛熙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黑紫色的血,混进他原本精心料理过的汤水里面,痛苦不堪地呻吟起来。
    宋思槐略一犹豫,便赶紧冲到盛熙身边,和白星远一同把他从仍滚烫的残汤上面挪开,急匆匆地解开纽扣。
    先给哥哥递出一个安抚的眼神,路元清绕过忙乱的几人,走到贺锦延身边,径直抬手去摸他的喉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真神奇。
    脖子上明明有过那么大的豁口,现在竟然已经完全愈合,只剩下迟早会彻底抚平的一条疤。
    贺锦延被摸得一激灵,反过来握住路元清的手,完全不复刚才那副嚣张模样,柔声解释着:“还有点痒,但是……感觉很好。”
    在额发与面罩之间,他专注地看着她:“我从没感觉这么好过,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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