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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谈心、贪心

    沉宜宿舍的床是那种上下铺的铁架床,人躺在上面稍微动一下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她睡下铺,上铺被她用来摆放杂物。
    起初,她很不习惯这样的木板床,太硬了,哪怕铺了垫子躺在上面依旧硌得慌。
    时间久了,辛苦一天后她反而觉得睡在这上面,踏实。
    人在太疲惫的时候是不会对这些要求太高的,能有一张干净整洁的床躺着就很满足了。
    床铺很窄,无法容纳两个人并肩平躺,更何况像陈鹤青这样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在这张床上更是显得拥挤。
    沉宜在暧昧的摩擦声中躺在了被褥上,双手勾着陈鹤青的脖颈,明天早上的早读课是她,她并没有让自己喝醉失去理智:“又休年假?”
    到了年底本应该是公司最忙的时候,他却不在公司待着,反倒又来找她。
    “不是。”陈鹤青撑在她的身上,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发丝:“公司离开我两天不会倒闭,张勤也会和我随时保持联系……你倒是会关心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那什么才是重要的?”她仰头吻上他凸起的喉结,舌尖轻轻舔舐着像是在舔糖果一样,低声说道:“陈鹤青,我说过了,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至少在方胤博开口原谅她之前。
    “贝贝,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让你立即给我一个名分吧。况且,我这次来只是单纯想和你过圣诞节,等明天一过,我就回去。”
    给名分。
    这种话从陈鹤青的嘴巴里说出来,好像她是个玩弄他感情的渣女一样,她气不过身体灵巧地往下一滑,张口咬住他的锁骨。
    上下牙齿微微用力咬合,口齿不清地说道:“那你慢慢等……毕竟追我的人从……一直排到了这里……”
    陈鹤青捏住沉宜的下巴,逼迫她松了口:“好。”
    他不急,对于她,他等得起。
    “陈鹤青。”
    “嗯?”他垂下眼眸,回应她突然连名带姓地喊他,大概是喝了一点酒的缘故,两个人的说话语气都带着一丝微醺感。
    沉宜突然想起袁思月对她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年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如果没有我的心血来潮,或许我们也不会发生接下来一系列的事情。”
    她试探地说道,他那天的出现是意外还是早有预谋,还是说她自以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中,实际上早已步入他的圈套。
    “即使没有那一天,我们也终将会相遇。在遇到你之前,我很早就关注了一位画家,但是很可惜,她很神秘,没有人知道她是谁。直到某次画廊举办展览,我才有机会买下那幅画作。只是……”
    “只是你依旧没有打听出这个人是谁。”沉宜帮他补充道,原来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有人会因为她的画而对她这个创作者产生兴趣:“你不怕失望吗?”
    陈鹤青抱着沉宜,两人交换了一下位置,铁架床剧烈晃动着,仿佛就快要散架一样。
    她趴在他的胸口,指尖轻轻刮蹭着他的皮肤:“万一和你想象中的形象相差太大……”
    “我只是单纯地欣赏,并没有你大脑里想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他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他不至于单凭几幅画就想要和作画的人发生点什么。
    欣赏不代表就是喜欢,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不是因为对方足够优秀就会喜欢,也不会因为对方毫无特长就会不喜欢。
    “哦,是吗?”沉宜故意拉长语调,慢悠悠地说道。
    “贝贝。”陈鹤青的手掌按在她的后脑勺上,将她压向自己的胸口,声音低沉:“你还小,见识到的人也不算多。等你慢慢成长,见过更广阔的世界后,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其实陈鹤青也不过如此,他的等待在你的眼里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陈鹤青……”沉宜想抬头看他的脸,但扣住她脑袋的力道太大,她完全动不了,只能抬起胳膊用手去摸他的脸颊。
    声音柔和地说道:“如果我说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你应该也不会信吧。抱歉,我不知道你会有这样的顾虑。”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潘粤明和刘涛那版的《白蛇传》,我很喜欢里面许仙说的一句话‘如果遇到更美更好的女子,自然有更美更好的男子去配,与我何干?管他弱水叁千,我只饮一瓢,我的心只在一处。’”
    这版也是她最喜欢的一版,许仙从头到尾都坚定地选择了自己的娘子,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是妖。
    即使知道她的真面目,他也没有放弃爱她。
    人与人何尝不是这样,起初都是带着面具相处,时间久了才会慢慢摘下自己的伪装。有多少人能够在看到对方最真实的样子后,还保持着一颗爱的心。
    想要在麦田里找到那棵最大的麦穗谈何容易?
    陈鹤青握住在自己下巴乱摸的手,他太贪心了,想要从她身上索取的也越来越多,可她总是一副对什么都可有可无的样子。
    好像随时可以将一切抛下,说走就走。
    “我无法给你百分百的承诺,所有的海誓山盟都是人类在感情上头的时候说出的谎言,太脆弱。”尤其像她这种从一个男人怀里投入另一个男人怀里的坏女人,她的誓言更加不具参考价值。
    沉宜挣扎着从陈鹤青的怀里爬起来,她坐在他的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俯身吻了下去。
    有些话点到为止,成年人不需要把话讲得太过直白。
    陈鹤青握住她的腰,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尽管穿着衣服,但还是能够感受到来自对方的体温。
    他不再追问,这是他的选择,和她无关。
    两个人的衣服被一件一件地脱下,随意地扔在地上,小小的房间里温度在逐步上升。
    铁架床上的一男一女几乎赤裸相对,陈鹤青亲了亲白嫩的乳房,将沉宜换了一个方向趴在他的身上。
    沉宜双腿岔开,她低头可以清楚地看见陈鹤青的脸正对着她的屁股,心一紧:“陈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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