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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都搞定了吧?」姜成瑄问助理说。
    助理摇了摇头,「还有一份备忘录。」
    「那……许老闆,我们来把正事办一办吧。」姜成瑄不怀好意地笑着,转身从傅品珍的提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许正同面前,「时间也晚了,请许老闆高抬贵手,签一签吧。我们好下班回家了。」
    「你……你这样就要我签?那我不是亏大了?」许正同勉强积蓄起所剩不多的中气。
    「如果您现在不签,那明天我们约个时间,我手上有个案子还缺个赞助商。不如明天再两份一起签了吧。」姜成瑄挑眉说。
    「开……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是那么间的吗?说明天就明天,也不问问我有没有空?」许正同结结巴巴地说着,「算了,算了。我签就是了。」
    姜成瑄冷笑着看许正同签下了名,心想着,算你识相,要是等到明天,不让你死也要让你脱层皮。许正同也不傻,每次姜成瑄找上他,总要狮子大开口一番,惨的是,他推都推不掉。旁人见了,老是笑话他,没见过赞助商做得这么没个性的。所以,他只要听到是姜成瑄的案子,一定避而远之。
    等许正同签完名后,姜成瑄便扶着傅品珍往外走去。
    「从我身边带走女人,又不跟她们上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许正同忍不住问了出来。
    姜成瑄侧着脸,瞟了许正同一眼,冷哼一声,「女人不是只能用来上床的,你这个肤浅的男人是不会懂的。」
    姜成瑄扶起傅品珍,走到停车场。她打开后座车门,将傅品珍放在后座上,自己从另一边的车门上去,将傅品珍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
    「还想睡多久呢?」姜成瑄双手放在脑后,悠哉把脚蹺到手煞车后面的置物箱上。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傅品珍用脸颊摩蹭了姜成瑄的大腿,闭着眼睛调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从我开口说第一句话就知道了。你不管多醉,只要一听到我的声音,就会飞奔过来揍我一顿。」姜成瑄不知道该不该自傲地说。
    「说得好像我很暴力似的。」傅品珍拧了姜成瑄的腿一把。
    姜成瑄却像不痛似的,连缩都不缩一下,「打是情骂是爱嘛。你打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要回家了。去开车吧。」傅品珍捏着姜成瑄高挺的鼻子说。
    「我不要。」姜成瑄捧起傅品珍的脸,弯腰吻上她的双唇,「我要在这里惩罚你。」
    「你凭什么惩罚我?我又没做错什么事。」傅品珍第一次听到姜成瑄说要惩罚她,她不但不生气,还觉得很新奇。
    「在男人面前醉倒,还不算做错?」姜成瑄说。
    「我没有醉。你自己说的,我没有揍你,所以没有醉。」傅品珍有些精神不济。
    「再给你一口酒,你绝对会开始变身。」姜成瑄斩钉截铁地说。
    「我只是想证明,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傅品珍揽着姜成瑄的脖子,贴着她的脸颊,闻着她身上像水一样的香味。
    「你已经做到了。能把一个不起眼的团体,塑造成了一个受欢迎的团体,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这样的。」姜成瑄侧着头,吻上傅品珍的双唇,双手不安份地覆上傅品珍的大腿。
    傅品珍握住已经抚上大腿内侧的姜成瑄的手,「先回家。」
    「不要。回去之后,你又会反悔。」姜成瑄亲吻着傅品珍的颈窝。
    「今天绝对说到做到。」傅品珍偏着头闪躲着姜成瑄的热吻。
    「好。」姜成瑄停下动作,拂顺傅品珍稍嫌凌乱的发丝,「问你一个问题。」
    「说。」傅品珍努力地调整自己的呼吸,以往女王高傲的语调已全然不见。
    「为什么总是在躲着我?」姜成瑄替傅品珍扣上胸前的钮扣,「我是不是哪里让你不高兴了吗?」
    「我没有躲着你。」傅品珍的眼神飘忽着。
    「你是想在这里被我就地正法吗?」姜成瑄冷笑着,把原本将裙子往下拉的手,变成往上撩。
    傅品珍蜷缩起双脚,「停。我说。」
    姜成瑄笑了笑,将裙子抚平了。
    「我不喜欢这种只有肉体被重视的感觉,所以才想在工作上,能和你有一样的成就。」傅品珍露出了少见的软弱,但只是一瞬间。她趁着姜成瑄若有所思心不在焉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开车门,又抬脚将姜成瑄踹出车外,「快去开车。」
    姜成瑄从地上一边扶着腰,一边爬起来,嘴里不停叨唸着,「喂。我年纪大了,再过几年就禁不起你这样打了。你也该学着怜香惜玉了。」
    车窗缓缓地落下,傅品珍从里面探头出来,「还没老就这么会嘮叨,小心我甩了你。」
    「你又忘记规则了,现在只有我能说分手。」姜成瑄一手放在车顶,弯着腰和傅品珍说着。
    「哼。拿着鸡毛当令箭。」傅品珍不以为然地说,「当初我也说过,如果我想分手,绝对会逼到让你提出分手。」
    姜成瑄浅笑不语,她爱极了傅品珍这种小女人的姿态。她伸手正准备打开驾驶座的车门时,傅品珍突然紧张地指着她身后,大喊着,「小心后面。」
    她还来不及反应,脑后便被人敲了一下。一阵剧痛传来,她摀着后脑,瞇着眼睛,蹲坐在地上,转身看着袭击她的人,「李大成,你想做什么?」
    傅品珍急忙要推开车门出来,但车门却被姜成瑄挡住,只能隔着车窗破口大骂,「你这个猪头。姜成瑄只有我能打,你不知道吗?」
    「姜成瑄,你仗着总裁是你的学姐,在公司里为所欲为,还一直压着我,不让我往上爬。你还想问我要做什么?」李大成一脸阴狠地说。
    姜成瑄趁着李大成还在发表演说时,倏地往前一扑,将李大成撞倒在地,一脚踩在李大成握着棍子的那隻手,「你以为你干的那些勾当没人知道吗?你以为一个自私自利,无视公司利益的人,能让公司放心重用吗?你这个不知悔改的杂碎。」
    李大成发出了一声哀嚎,他的手被姜成瑄猛力一踢,痛得棍子脱手而出。他蜷缩着身子,紧握着吃痛的那隻手,「我只是想出人头地,这样有错吗?我不想再过贫穷的苦日子了。」
    傅品珍这时也下了车,朝李大成的腹部用力踹了一脚,「你这个傢伙,活得不耐烦了,我的人你也敢打。」
    说完之后,傅品珍还忿忿不平地又踹了几脚,直到被姜成瑄拦腰抱起,塞进车里。她弯腰将傅品珍压在车子后座上,「你不要把他踹死了,万一他出了什么事,学姐会很头痛的。」
    听了姜成瑄的话,傅品珍才停下挣扎的动作,「把他赶走,叫他不准再出现。否则,以后我见一次踹一次。」
    姜成瑄走回还在哀叫的李大成身边,踢了踢他的臀部,「喂。走吧。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就算你弟弟是那个人,也保不住你。」
    留下还躺在原地的李大成,姜成瑄头也不回地坐上驾驶座,她发动了车子,傅品珍却从后面拉住她要打档的手,「你的头有没有事?我来开车吧。」
    「你傻啦?喝酒的人怎么开车?」姜成瑄转头微笑地看着傅品珍。
    「你才傻了。头部受伤的人,怎么可以开车呢?」傅品珍本来想敲姜成瑄的头,在快碰到头发的时候,手掌一翻,掐着姜成瑄的耳朵,「你到底要不要听话?」
    「法律有规定,喝酒不能开车。但没有规定,头被人轻轻敲一下的不能开车。」姜成瑄缩着脖子,把傅品珍的手从耳朵上拔下来,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放心,没事的。你休息一下,载你去一个地方。」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的头,如果你不肯让我开车,那你就赶快开着车,我们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傅品珍眉头深锁地说着。
    「相信我,真的没事,已经不痛了。」姜成瑄拉着傅品珍的手,贴在脸颊上,「你应该知道我的。如果我想做的事,你不让我做完,那我是不可能去做别的事的。」
    傅品珍叹了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你这个任性的傢伙。开慢点,有什么不舒服,就马上停到路边去。听到了吗?」
    姜成瑄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将车往前开去。
    傅品珍因为酒精的关係,加上车子的摇晃,过没多久便昏睡了过去。等她被姜成瑄喊醒的时候,扑鼻而来的是带着咸味的海风味道。
    「到囉。」姜成瑄牵着傅品珍的手,缓缓穿过防风林。
    她们走到沙滩上。月亮就掛在海面上四十五度角的位置,在海面上月光投射出了波光粼粼。
    傅品珍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海风,「好久没来这里了。」
    「是啊。」姜成瑄脱下外套,舖在地上,让傅品珍坐在那上面,「你还记得这里?」
    「废话。被人拐走的案发现场,死也忘不了。」傅品珍趁着光线幽暗,微微地勾起嘴角笑着。
    但她的笑还没停下,便让人堵住了嘴。一个似曾相识的吻,一样掺着海风带来的水气味道,带着纯净的迷恋,只有对她才有的迷恋。就是这样的吻,让她从此再也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这个傢伙。如果不是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都快忘了那个带着傻气的姜成瑄,那个对所有人都带着防卫的面具,只有对自己才会全然卸下心防的呆子。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只喜欢你的身体,而是因为爱你,所以才想会无时无刻都想感受你肌肤的温度。我知道心和心的靠近,远比肌肤之亲重要。但是,如果有更直接可以表达爱意的方式,又何必拐弯抹角呢?」姜成瑄轻声说着,又在傅品珍的唇上印下浅浅的吻。
    本以为姜成瑄会趁着夜黑风高,在这个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地方,将她给就地正法了。但姜成瑄没有,结束了最后一记轻吻之后,她抱着傅品珍,和她头靠着头,一言不发地看着海面上月光。她知道这是姜成瑄最喜欢的景色,她便也不打扰她,让她好好地看个够。她都忘了,她们有多久没有这样静静地并肩坐着了。
    直到天边泛起了浅浅的蓝色,姜成瑄却像睡着了般,呼吸平缓而绵长。她推着姜成瑄的身体,「喂。别睡了。天都亮了,我们回家吧。」
    可是,姜成瑄却是一点醒来的意愿都没有。傅品珍的耐心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消逝,使劲地推了下姜成瑄的肩膀,没想到她竟然直挺挺地往一旁倒去。她狐疑地扶起姜成瑄的身体,手掌放在她的脑后时,才发现那里肿了一大块。
    「你快点给我醒过来,不准再睡了。」傅品珍在空旷的沙滩上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你不要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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