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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

    佩芮一个人坐在集中营的角落,莫名的感到有些落寞,是因为少了那个人吗?明明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的。从小在集中营长大的他,早已看尽了人情冷暖,早已习惯被忽视和鄙夷,早已习惯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只能靠自己的孤独生活。
    可是自从那个人出现后,一切都不一样了,自己早已死去的心,似乎又活跃起来。第一次体会在绝望时有人伸出援手是什么滋味,有人关怀、有人陪伴是什么滋味,有人整天在你耳边嘰嘰喳喳地和你说话,甚至是热情的拥抱你是什么滋味。而如今那人突然不在了,实在是让人…很不习惯呢!
    话说那人不是只是出去买个东西而已吗?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此时集中营的门突然啪的一声打开,强森气急败坏地走进来:「搞什么?让他去买个东西买这么久!喂,你!」他随手指着一个奴隶,「去看看戴纳那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被指中的奴隶一脸不情愿。「可是,大人…」拜托!这大半夜的,城市那么大让他上哪儿找人哪!
    「让我去吧。」强森和那个奴隶都诧异的回头看向自告奋勇的佩芮,这傢伙不是一向很冷清,不喜欢管别人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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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说,有人自愿去强森自然不会反对,于是佩芮便一个人踏上冷风阵阵的街道。
    没走多久,佩芮就闻到了夹杂在寒风里的一丝血腥味,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寻着血腥味,佩芮很快找到了戴纳。当他看到他倒在血泊中、浑身是伤的身影时,佩芮感到心跳似乎停止了,一种强烈的、难以忍受的疼痛袭上心头,彷彿他的心也像倒在那里的戴纳一样,变得血淋淋的。这种感觉,是佩芮从未有过的,哪怕从前被鞭打时,也及不上这种疼痛的十分之一。
    「戴纳,你不要吓我…」佩芮颤抖着手指试探戴纳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可是呼吸非常微弱,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怎么办?如果把戴纳送回学院,学院肯定不会花费力气救一个快死的奴隶,只会直接把他焚化处理,而医院也是不收奴隶的。
    看来,只有那个人可以救他了。佩芮彷彿下定了什么决心,小心而轻柔的抱起戴纳,往某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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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爵大人,有个叫佩芮的人来找您。」一座穷极奢华的大宅院内,僕人恭恭敬敬的对斜倚在沙发上的人说。
    「哦?是吗?让他进来吧。」一道魔魅的声音响起。这是个全身都充满邪气的男人,此时慵懒的倚靠在沙发,自然的给人一种睥睨天下的傲慢。而他那双妖异的紫眸中,闪过一抹兴味的光。
    猎物这么快就投降了吗?这可比我预期的还要早呢!
    脚步声起,佩芮走了进来,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洁冷傲,没有一丝即将投降的屈辱,这也正是阿道夫看上他的原因,明明出身卑贱,却有一颗堪比天高的心。
    阿道夫注意到佩芮手上还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血滴滴答答的滴在洁白的地板上,让向来有点洁癖的阿道夫微微皱了皱眉,但想到即将到手的猎物,阿道夫的眉头又舒展开来。这个少年应该就是让他的猎物提早投降的原因吧。
    「救救他。」佩芮一进来就直入正题,一句废话也不肯多说。
    「凭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阿道夫欲擒故纵地说。
    「我知道,所以我愿意付出代价。」
    「哦?你应该知道这个代价是什么吧!你考虑清楚了?」
    「是的。我考虑清楚了,我答应你,只要你肯救他。」
    至于答应的事是什么,双方心知肚明。终于达成目的的阿道夫嘴角勾起一抹恶魔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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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纳一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间洁白乾净得一尘不染的房间。这是什么地方,是天堂吗?我已经死了吗?想不到我还能上天堂呢!
    只不过天堂的床可真舒服,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适、这么柔软的床了!戴纳迷迷糊糊的想。既然这么舒服就继续睡吧!正要闭上眼,却听一道声音响起。
    「醒了?」冷硬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柔软。
    戴纳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仔细一看,这个洁白的地方似乎是一间满高级的病房,什么嘛!原来自己还没死啊!再看向发出那道声音的来源,这不是那个把他打得半死不活的男人吗?他记得他不是走了吗?难道说他突然良心发现又回来救了自己?
    「是你救了我?」
    「不是。」狄克敛了下眼瞼,藏住眼中一闪而逝的愧疚。今天早上他酒醒后,想起以自己上上品血统的力量,打人的力道有多么惊人,再加上他昨天喝醉酒完全处于一个疯狂的状态,哪是一个小小的奴隶承受的了的,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感兴趣的人,他可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立刻回到那个地方看看,人却已经不在了,问了古斯塔夫学院,才知道原来是在夏普家族的私人医院,也没空问他1个奴隶怎么会被送到这么高级的地方,就赶紧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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