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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蹈蹈 作者:粥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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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蹈蹈 作者:粥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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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蹈蹈 作者:粥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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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 章

    日子又开始一:“同学,要帮忙么?”另外的几个都哄笑起来。蹈蹈不好意思,脸通地红了,不敢抬起头来,仍然低头不语。听见他们哄笑着走了才直起身子来,赫然看见面前站着一个男孩子,吓了一大跳。那个男孩子赶紧说:“别紧张别紧张,看你怪累的帮你的忙。”说着伸手准备提起地上的包。蹈蹈听出他就是刚才那个问话的男孩子,又看见其他人嬉笑着站在不远的地方,撅了嘴说:“不用了,我自己行。”她赌气一把拎起包,大踏步都走向宿舍。那个男孩子笑起来,跟着走,边走边说:“这个都生气啊,我不过是想帮你的忙。你就住这栋么?那你是94的了,哪个专业的?”蹈蹈不理他,径直走进宿舍的大门,听见那个男孩子在后面说:“嘿,我是94保险的童大树。”

    蹈蹈进了寝室把包扔在地上,撅着嘴不高兴。

    只有大戒到了,正在抹床架,跟蹈蹈打了声招呼。蹈蹈淡淡地应了,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那个男生,“这么无聊的人也是大学生!”

    好不容易晚上把家竹盼到了,蹈蹈默默的跟着家竹里里外外的收拾。

    家竹突然停下手来,说:“蹈蹈,你怎么了?以前一个寒假没有见你回来都能把我耳朵吵烂了,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蹈蹈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没有什么好说的,左不过就是那些事情罢了。”

    家竹说:“一个这么长的假期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蹈蹈低头拧抹布,说:“没有。”

    家竹伸手在蹈蹈脸上拧了一把,说:“我倒是有事情和你说呢。”

    蹈蹈抬头看家竹,发现家竹脸色非常红润,整个脸都盈盈地放光,眼睛也奕奕发亮,她歪头说:“你不说我还没有注意,你好像有一点容光焕发么!是寒假吃得太好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家竹的脸红了一红,说:“呆会子我们出去说。”

    蹈蹈放下手中的抹布,拉了家竹出门,边走边说:“我才不等呢,我们现在就去。”

    到了楼下,蹈蹈挽着家竹的胳膊说:“怎么,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家竹含笑说:“蹈蹈,我恋爱了。”

    蹈蹈啊了一声,扯着家竹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等到回学校才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啊?“

    家竹微笑着,眼睛明亮的看着蹈蹈,说:“你还记得上次你说狄勤是不是有企图的事情么?”

    蹈蹈应了一声,心里有点忐忑,但是不好十分露出来,说:“是啊,怎么了?”

    家竹抬头看话,家竹现在干什么都冲锋陷阵一样。蹈蹈刚提起话头,她就说:“哎呀,狄勤还在下面等我呢。”蹈蹈刚邀她去散步,她就说:“狄勤在图书馆给我占了位子啦。”蹈蹈恨恨不已,心情糟透了。到后来也不知道是恨狄勤还是恨家竹。好不容易等到大学球赛开场,狄勤是院篮球队的,成:“蹈蹈!你不要糊涂,这说明他用情不专,日后家竹有的苦吃。”他脸红红地又说:“我是随时都在等她的,一直等,等到她爱上我的那一了几句话?就给我定x /了?林蹈蹈,你这个人真奇怪,都是同学为什么这么别扭呢,浑身的刺都竖着,别以为自己长的好就可以这么没礼貌。”说完了,他抱着胳膊站着,等蹈蹈发作。蹈蹈张了张嘴,想再教训一下他,又觉得自己理亏,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大树笑了,说:“好,既往不咎,我们一起去食堂怎么样?”蹈蹈哼了一声,说:“你对每个女生都这样么?你这门功夫倒是练得挺好的么。”说完转身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身说:“你不许再跟着我。”然后趾高气昂的走远了。

    到了食堂,蹈蹈看了半:“童大树,你这个无赖分子!你放开我!”大树使劲地拉住蹈蹈的手,说:“我就不放就不放,你别想从我身边跑开!”蹈蹈还要走,她使劲的摔开手,转身就跑,转得太猛,差一点滑到湖里去,蹈蹈惊叫了一声,还没有等她的声音结束,大树已经抱住了她,嘴唇吻上了她的,热烈的汗气呼的包围住她。蹈蹈下意识地挣扎,大树不理她,胳膊牢牢地箍住她的身子,缠绵又生涩地吻她。蹈蹈觉得呼吸急促,心跳得象擂鼓一样,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她想推开大树,可是觉得手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忽然蹈蹈闻到浓烈的花香,听见晚归的鸟儿啾啾的鸣叫,听觉和嗅觉好像都突然苏醒过来,清晰地听到大树急促的心跳。她不再尝试推开大树,软软地靠在大树怀里。大树也感觉到了,他轻轻地把嘴唇移到蹈蹈耳边,叹气说:“你这个折磨人的小东西啊。”他紧紧地抱着蹈蹈,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抱着,让更浓地夜色笼罩了他们。

    蹈蹈过了很久才推推大树,大树很乖地放了手,有点不好意思,有点兴奋,他探询蹈蹈的表情。蹈蹈一直低着头,低声说:“大树,我想一个人走走。你别跟来好么?”大树第一次听蹈蹈这样轻声地说话,更有点紧张,他轻声说:“蹈蹈,我非常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答应我吧。”蹈蹈摇摇头,说:“大树,我走了,你让我想想。”

    她转身走,大树犹豫了一下,忍不住轻轻地跟着,看蹈蹈慢慢地走到灯火通明的大路上他才回身走开。蹈蹈知道大树在后面跟着,他的气味随着花香和暮春的风一起吹过来。蹈蹈回头看大树,低声说:“让你不要跟过来。”大树停住脚步,双手捅在裤子口袋里,站定了。蹈蹈不想再回头,也不管大树是不是跟着了,她一时无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心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她想见见何其。见见他,跟他说,我这样想你,是爱么?见见他,跟他说,你想我么?见见他,跟他说,大树为什么不象你?见见他,跟他说,只要你一个眼神,我就乖乖地等。见何其的念头那么强烈,蹈蹈笔直地朝3203走,何其何其,你在自习么?

    到了3203,蹈蹈止住步子,站到教室的后门朝里看。她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在!何其在!

    何其坐在教室的倒数第2排,带着耳机,很专注地听着。瘦高的身子靠在后面的桌子上,头发短短的。手里在转一支笔。

    蹈蹈站在门口,心里大声地叫他的名字,可是她的嘴唇动了动,并没有发出声音来。

    她拼命地忍住自己走过去的冲动,眼泪涌出来。有什么资格跟何其说这些啊,他也许早就忘记了,忘记了那个秘密花园,忘记了b/场,忘记了红薯摊。蹈蹈心里说,就打个招呼吧,看看他也好啊。她抬手擦了擦眼泪,低头检查一下自己的衣服。蓝底小白花的长袖连衣裙,干净的,挺刮的,深蓝色的平跟鞋也没有灰尘,好,就勇敢地打个招呼吧,哪怕听他说句话呢,哪怕看他一眼呢。

    蹈蹈正想上前,忽然看何其摘下了耳机,收拾桌上的东西。等他出来再叫吧。

    蹈蹈退出来一点,看到何其站起来收拾书包,他瘦高的身子微微地弓着,拿抽屉的录音机的时候他的脸微微地侧过来,嘴唇抿得紧紧的,没有什么表情。他拿起书包,背到右肩,往前走,和前面的一个男生打了个招呼,就从前门出去了。

    蹈蹈看他匆匆地跑出教学楼,看他短短的头发随着他的步子一跳一跳,出了教学楼的门一拐就不见了。

    蹈蹈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叫他,她赶紧跑出去,四处望望没有看到何其。

    蹈蹈又到周围转了一圈,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了呢?

    她怔怔仲仲的走下三教的山坡,看主干道通明的灯光在眼前闪烁。

    眼泪又掉下来。

    回到寝室,家竹在看书,看到蹈蹈回来,家竹赶紧站起来,说:“蹈蹈,你到哪里去了,大树来找了你好几次。担心得不得了。“蹈蹈搂住家竹,眼泪滴在家竹的肩膀上。家竹拍拍她的肩膀,说:“和大树闹矛盾了么?”蹈蹈摇摇头。她疲倦地到门后拿了毛巾,说:“我去洗脸了。”

    第 8 章

    第二话,过了一会抬头说:“大树,你是因为觉得要牢牢抓住我才这么成:“真的啊,具体的动作是怎样?”家竹拧身坐好,板起脸说:“人家跟你说这样的事情,你居然当做玩笑,我不说了。”蹈蹈赶紧换上正经表情说:“你没有答应吧。”家竹嗤了一声,说:“我当然不答应了。其实我倒不是特别怪他这个动作,因为,哎呀,也许人家有点冲动还是可以体谅的。我不能原谅的是他居然生气了。他把我推开,说:‘这样还算女朋友么?你是不是一点都不爱我?’”蹈蹈抢着说:“这个和爱不爱的怎么扯的上关系!”家竹握握她的手,点头说:“我也是这么说的,我爱你并不表示我同意这种行为。”蹈蹈点头说:“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女孩子互相捏了捏手。

    家竹继续说:“狄勤这样的举动让我非常灰心,他虽然一直不是一个会照顾女孩子的人,好在我也独立惯了,不要人家怎么照顾,我一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是两棵独立的树,象舒婷写的那样。但是那:“我也是偶然碰到的,你至于这样么?还当你们班女同学给我没脸。”

    大树鞠躬说:“蹈蹈,对不起。你一哭我就慌了,对不起啊。你的眼泪太厉害了。”蹈蹈哼了一声,说:“原来我要哭你才会说对不起。那我要和你讲道理是不是还得哭着说?”大树赶紧说:“不是不是,你可不能哭,本来是个白:“我的作品将是伟大的巨著,怎么那么容易写出来?是要呕心沥血的。”大树捏捏她的脸说:“是啊,连丫头和小厮的名字都起好了,就是无法下笔。”

    蹈蹈喜滋滋地拿出来一张纸,说:“这个是我上午金融市场课画出来的,你看看。”大树拿过来看,一张大大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画着很多框图,象个家庭树的样子,顶头上是“连秉烈,连家老爷,生x /残暴,武功高超”,旁边划了个乘号,写着“郁襦,秉烈妻,江南郁家长女,貌似柔弱,实则身怀绝技”,底下标了线,显示他们两个生的众多子女和纠缠复杂的各种关系,后面列了各人配的丫头小厮的名字和x /格。大树瞠目结舌,说:“你一个上午四节课就做了这么个东西?”蹈蹈噘嘴说:“这是我构思的新小说,哼,武打巨著来的,你懂什么?写小说当然要先搭架子,我要把人物都配齐了才好构思故事。大树笑起来,说:“啊,人物都有了,没有故事?”蹈蹈劈手夺过那张纸,说:“你懂什么啊,文盲!故事要慢慢来,哼,我写东西从来没有想好故事框架的,写到哪里算哪里。”

    她细心地把那张纸折好,夹到笔记本里。

    大树咧着嘴,收不住地笑。蹈蹈用指头戳戳他的脸,说:“你快帮我抄笔记,国际税收的笔记归你了。”大树叹口气,说:“要不是家竹笔记抄的好,看你怎么办。”蹈蹈嗤了一声,说:“可见家竹比你有用多了。”大树做出凶恶的样子,捏了蹈蹈的手,说:“小妮子胆敢说我无用?投降!否则捏断你的手骨,让你再使不了你的峨嵋刺。”蹈蹈也恶声说:“恶贼放手,本姑娘口中的毒刺可以轻易要你的小命。”两个人同声笑起来,大树搂了蹈蹈,贴着她的脸说:“哈,口中毒刺?我尝尝?”蹈蹈脸通的红了,推开他说:“还不给我抄笔记?”

    家竹回到寝室,看见蹈蹈还抱着笔记猛抄,说:“蹈蹈你到底缺多少笔记啊?”

    蹈蹈说:“也不多,三门课是要抄全本,2门课是要抄一半。”

    家竹说:“真服了你了,总共7门课,你就这个样子。”

    蹈蹈伸个懒腰:“我的宝贵时间是用来看小说和思考人生的。”

    家竹戳她的额头,说:“你就知道看小说,你爸妈送你读大学是来看小说的么?”

    蹈蹈笑起来,继续抄笔记,说:“我从图书馆借来的屠格涅夫文集你看了么?”

    家竹边喝水边说:“没有,我复习呢。”

    蹈蹈叹口气说:“巴金和萧珊翻译的,特别好,我真想就这么瞒下来,不还给图书馆了。”

    家竹按蹈蹈的脑袋,说:“抄你的笔记吧,屠格涅夫这个月是别想和你见面了。”

    考试还有一个星期,学校放大假复习,蹈蹈没日没夜狂背笔记,连梦都是用英语做的。

    她把用英语做梦的事情说给大树听。大树一边在纸上列算式,一边应付地点头。蹈蹈抽了他的笔说:“我跟你说话呢?你胆敢敷衍我?”大树讨饶说:“蹈蹈,我的线代再不好好做几题,就过不了了。”蹈蹈把笔还给他,说:“童大树,要是知道你学习这么笨,我就不跟你在一起了。”大树回身捏她的脸,两个人笑了一阵子,前面的人回身瞪他们。蹈蹈对大树吐吐舌头,低头继续背书。

    回到宿舍的时候,看见桌上有封信。蹈蹈撕开信封,抽出信来。

    “亲爱的蹈蹈,请允许我这样叫你。”

    蹈蹈吓了一跳,拿起信封来看落款,没有,又翻到信尾找落款,还是没有。她只好继续看下去。

    “我爱上你了。

    写下这句话,我也觉得松了口气,终于告诉你了,这句话在我心里埋了那么久。

    蹈蹈,蹈蹈,蹈蹈,我这么叫你,就好像看到了你的笑容。

    蹈蹈,蹈蹈,蹈蹈,我这么叫你,在心里,叫了那么长时间。

    蹈蹈,蹈蹈,蹈蹈,我这么叫你,你会回应么?

    蹈蹈,我知道你考试很紧张,考完了最后一门你可以晚点回家么?

    我在大礼堂的后门等你,一直等,不见不散。”

    蹈蹈慌张地放下信,想了想又拿起信,前后上下里外看了半:“拜托,每次溅了水你都这么叫,能不能不叫啊,吓坏人。”蹈蹈抱怨:“真是的,这个地方不知道怎么设计的,冲凉的脏水都积到这里,恶心死了。”两个人把桶子放到架子上,脱衣服洗澡,冰凉的水柱冲下来,蹈蹈又尖叫一声。家竹哈哈笑起来。

    洗完澡,女孩子们都出来,人人手里端盆水,跨过积水处,站到门口,拿水盆里的水冲脚。蹈蹈说:“瞧,这就是大家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我跑到总务处去说。”家竹边冲脚边说:“那还不是石沉大海?”蹈蹈叹气,提了桶子上楼去。

    家竹帮蹈蹈用电风筒吹头发,说:“头发好长了,下面有点开叉。”蹈蹈把发稍撩到眼前,看了看,说:“是,我要去剪点,都快到腰上了。”她晃晃脑袋:“家竹,别吹了,怪热的,我就这么出去就得了,反正夏:“这也难怪,他觉得我很不给面子呢,怎么也算我提出分手的。”

    蹈蹈兀自撅着嘴,“哼,反正就是没劲,幸亏和他分手啦。”

    家竹说:“好啦,你别在这抱怨了。”

    蹈蹈说:“以后如果大树和我分手了,他不知道会有什么表现?”

    家竹笑:“你和大树蜜里调油呢,哪里那么容易分手,再说了,大树其实人品很好,就算分手了也会是个君子。”

    蹈蹈没有做声,不知道为什么,她提到大树老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恋爱也谈了2个月了,怎么就老觉得一切象假的呢?

    到了食堂,蹈蹈冲到窗口,遗憾的看最后一份红烧田**被一个老师买走,她皱眉找了半:”蹈蹈啊,不能说人家不追求你了就说明人家没有爱品,也许人家发现另外一个女孩子才是真爱呢?对我的感觉只是自以为的爱呢?就比如说你,以前心心念念想着何其,可是和大树在一起以后,你就不想他了。能说明你没有爱品吗?只能说明你懵懂的以为自己爱何其,其实大树才是你的真爱。”蹈蹈张嘴想反驳家竹,忍了半话,喇叭就响起来:“421,蹈蹈,421,蹈蹈。”

    蹈蹈趴在桌上笑得直不起身子,家竹说:“叫你呢,你别笑了,这是谁啊?声音听着这么陌生?”

    蹈蹈好不容易止住笑,偏头听了会子,又开始笑,边笑边往外走:“等我上来告诉你啊。”

    她蹬蹬下了楼,看见雷霆正在玻璃门外面踱步。

    她绷了绷脸,走过去说:“你找我有事么?”

    雷霆转过身来,两个人眼神一碰,都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蹈蹈蹲到地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捧着肚子咧着嘴,裙子都拖在地上。

    雷霆拉她起来,笑着说:“你跑什么啊?信都不拿。”

    蹈蹈笑着说:“丢脸死了,哪里还记得信啊?”

    她擦了擦眼泪,说:“谢谢你啊,还给我送过来,这写信的人莫名其妙的,真讨厌。”

    雷霆把信递给她:“你到底姓什么?”

    蹈蹈接过信,折了折:“林,林蹈蹈。”

    雷霆微笑:“林蹈蹈,为了庆祝我们今要自己洗衣服,洗了两条牛仔裤以后,她彻底地断了念头,乖乖地每个礼拜带衣服回家洗,然后再从家里换一批干净衣服回来。家竹嘲笑她,她也充耳不闻。和湿了以后变成铁板一样的牛仔裤比起来,她这点小薄面子算不了什么。

    屋子里其他人都在整理东西,每个人都有莫名的兴奋,唧唧喳喳地讨论回家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蹈蹈含笑听着,想到要回家吃妈妈做的r /烧蛋,嘴里泛出口水,暑假像个笼罩在玫瑰色里的梦,大学的暑假更是这种梦中的极品。对蹈蹈来说,回家陪爸爸妈妈是最喜欢的消遣,用各种语气叫妈妈,妈妈再用各种声调回答,是妈妈和蹈蹈最喜欢玩的无聊游戏,玩了快20年了,还乐此不疲。

    蹈蹈把背包放到桌上,小心地把床上的席子卷起来。回身端了脸盆去洗脸。回到房间的时候,寝室里只剩下晚上才坐火车的四戒,蹈蹈趴她旁边看她化妆,两个人唧唧咕咕讨论了半:“妈妈!我现在睡着了都会给自己扇扇子啦。”

    妈妈也笑,爸爸说:“你小时候,你妈睡着了都会给你扇扇子呢。”

    蹈蹈趴妈妈身上,啵地亲了一口,站起来开了卧室的空调。

    醒来的时候她跑到厨房偷菜吃。妈妈转头跟她说:“有个男生找你,叫童大树。”

    蹈蹈哦了一声,偷看妈妈的脸色。妈妈拎了锅铲子看她:“这个男孩子是你同学么?”

    “是啊,同年级的。”

    “关系很好吗?”

    蹈蹈赶紧说:“一般一般吧,还可以。”

    蹈蹈跑回卧室,翻出电话本,想给大树打个电话,拨了号码又放下来,可不能这么快就和好了,否则也太没有面子。

    过了几:“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象娃娃,哪里有19岁的人这么馋嘴的。拜托你,你已经成人了好不好?”

    蹈蹈哼了一声:“我还有3个月才过生日呢,现在还是18岁。”

    大树笑:“嗯,全:“蹈蹈,拜托你把脚稍微缩一缩,我每踏一下都碰到你的脚。”蹈蹈把脚缩起来,嚷嚷不舒服。大树不理她,用力踏车。

    蹈蹈扬起头来迎着风,长头发一缕缕都撩着大树的脸和脖子,淡淡的香波清香传到大树鼻子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蹈蹈说:“哎呀,真舒服。好多年都没有这样坐车了。小时候我坐爸爸的车前杠,他把我包到夹克里面,还可以拉上拉链呢,那时候我多小啊。我4岁就坐爸爸的车了,唐诗都是在车上背的,可惜现在会背的反而不多了。我最辉煌的时候可以背全篇的《滕王阁序》,曾经在小学里表演过的。”

    大树说:“那你现在还记得小时候背的什么诗呢?”

    蹈蹈笑:“你要我现在想起来,我哪里记得。我妈妈教的歌谣倒记得不少:‘红屋子,白帐子,里头睡个白胖子;千g /线,万g /线,落到水里都不见;高高山上一条藤,藤上挂铜铃,风动藤动铜铃动,风停藤停铜铃停。’这些我都清楚记得。我小时候可聪明了,爸爸那时候跟我讲《钗头凤》,我觉得唐宛可怜,都哭了。”

    大树b/嘴:“你那时候多大?”

    蹈蹈想了想:“还没有上学呢,大概5岁吧。”

    大树笑:“5岁就懂《钗头凤》,是够早熟的。”

    蹈蹈掐他扶车把手的手,说:“什么早熟,是早慧。”

    大树一叠声讨饶:“好好好,是是是,早慧早慧。”

    到了江边,太阳正正地照着,蹈蹈拉大树在树下的长凳上坐下,江风虽然大,吹过来也是热乎乎的。蹈蹈笑:“你看,难得江边一个人都没有。”大树说:“当然没有人了,7月份,大中午1点钟,谁到这日头地下来吸暑气啊?”

    蹈蹈哼了一声:“这就叫做情调,你懂不懂?”

    大树回头看她,蹈蹈的脸蛋被太阳晒得通红,大树说:“你明,为什么非要穿灰色风衣?”

    蹈蹈瞪他:“你看过柯云路的《新星》么?里头的李向南好像就穿灰色风衣。”她伸手挡住大树的嘴:“你不要问我谁是柯云路,否则我太鄙视你了。”

    大树嗤了一声:“不知道柯云路有什么要紧,我只要知道安身立命的技能就够了。”

    蹈蹈回头看江面,耀眼的阳光洒在江面上,好像在江面上洒了无数的金星,一闪一闪耀人眼目。她低声说:“这些东西总归要知道些,我就爱这些。”

    大树往后仰,靠着椅子背说:“蹈蹈你看,今天的天真蓝啊。”

    蹈蹈按他的样子往后仰,眯着眼睛看天,天空湛蓝透明,一丝丝雪白的云飘在高高的天空,很远很远。大树伸开手臂放到椅子背上,蹈蹈微笑着靠到大树的手臂上,两个人都不说话,任滚烫的风撩着他们的脸颊,看白云悠悠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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