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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1 章

    我可是大你一千岁 作者:沈弥缺

    第 51 章

    温子河:“……”

    他多年不见这耳朵不好使的甘松前辈,一不小心就会忘记要放大音量说话。

    甘松前辈这个称呼,其实怪不伦不类的。温子河只是小时候在甘松斋住过几年,甘松是斋里的主人,并不是他的前辈。

    只是他幼年不爱说话,有问题也不会去请教别人,住了一阵子还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称呼甘松,见斋内其他人这样叫,他便也跟着叫了。

    甘松前辈须发皆白,但腰杆仍然笔直,连浇花拔草这样的事也要亲力亲为,看来是精力还不错,温子河放下心来,说:“这不是回来看您来了吗?”

    甘松前辈哼了一声,胡子被吹起一缕:“下一次来是不是要等我进棺材了?”

    鼠族家主当时对他说,接他回家的全是仇人,这个说法虽然有些极端,但错得也不离谱。当年唯一置身事外的就是甘松斋的这位主人了,所以温子河到这里来,心里并没有任何负担。

    只是他名义上讲也是在守墓,一来一去容易让人看到,给甘松斋平添麻烦,几百年来也只是陆续回过几次。

    “唉。守墓凄苦啊。”温子河半真半假地感叹道,“又没个自由,不能跑下来。”

    “嘁。还不是你自己要去的。”甘松前辈放下手里的草,拿起水瓢浇花,“自己做的选择,都不能担待?白教你了。”

    温子河在甘松前辈面前,就成了个老老实实挨训的小学生:“您说的话我岂敢忘。”

    顿了顿补充道:“毕竟嗓门那么大。”

    甘松前辈挥起手中的水瓢:“臭小子,打不死你!”

    温子河的耳膜疼了一下,往边上迈了一步,躲过水瓢,关心道:“您当心闪到腰。”

    甘松一瞪眼:“我身子骨好着呢。”

    “那我就放心了。”温子河突然正经起来,眼含关切,“其实心里还挺牵挂您的。”

    甘松知道温子河这人的一张嘴,除了瞎贫之外,并没有多少口才,更不会表达什么感情。这会儿见他认认真真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心中一软,把手中挥舞的水瓢一扔:“牵挂我也不回来看看。住几天再回去?”

    温子河摇头:“只怕今日不行。前辈,我想找您要一些药材。”

    “什么药?”听到药材,甘松前辈的两放光了。

    他接过单子一看,这几味药材很常见,都是固神稳魄的类型,药性不烈,妖怪一般不会吃。

    “这是给人吃的?”

    温子河随口胡诌:“我昨天有事出山,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将他撞晕过去了,大概是妖气冲击了他魂魄,他一直都没醒来。您这里可有这几种药材?”

    “自是有的。”甘松前辈往走茅草房的方向走去,“拿回去需用冷泉水煎服,三日便可醒了。”

    温子河拿了药材,谢过甘松前辈,也不多耽搁,许诺下次回来看他,便出了门。

    “妖气能让人失了神智?几百年从没听说过。”甘松前辈看着他的背影,就像看自家不成器的孩子,“多少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小时候不爱说话的毛病改了,我以为能有多大出息,现在说个谎都编不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陆:老婆,我也觉得你说谎编不圆,比如你上次摸我的手腕,非要说是看符镯,其实符镯在我另一只手腕上……

    温(故作镇定):多旧的旧账你也翻

    陆(跃跃欲试地看向温):那要不现在,你再造点新账出来?

    第37章 苗头

    “你这次回来,既已在凤栖山露了面,便对外人说是来参加审判的如何?”温子河正摇着一柄精致的折扇,将风送向那小火炉,听到段予铭这样说。

    “什么审判?”温子河头也不抬。

    “我方才去了老爷子那里。鼠族犯下的案子,在妖族历史上都是前所未闻的,他的意思是公开审判,请各族引以为戒。”段予铭也陪着站在院中,看他为陆夜白煎药,“你就算再厌烦这种场合,作为少主,还是有必要参加一下的吧?对外只需说请你下山,见证此事,正好也为你留在这里找个理由。”

    “公开审判?啧,在妖族历史上也没多少次吧。这是打算杀鸡儆猴?”温子河说,“段鸦会去么?”

    “应该会。”段予铭把玩了一阵手中的扇子,才说,“他这个人,想法和普通人不大一样。当年他在审判台是下跪的那一个,如今能趾高气昂地坐在看台上,自然是要去一雪前耻。但是不知他最近去了哪里,老爷子正派信蜂四处寻呢。”

    “那我便也去一趟。”温子河往红泥炉里加进一小簇妖火,“会会他。”

    “我可以将你们的位置安排在一起。”段予铭也不知道是认真的,还是随口一提,“这样你们之间还可以叙叙旧。”

    “叙旧?”温子河一挑眉,“那审判还没开始,他就要和我打起来了。”

    段予铭说让他们叙旧,其实是指幼年时二人的相处,这会儿听了温子河的话,才想起来,段鸦当年造反,镇压他的人里面,就有一个温子河。

    以段鸦睚眦必报的个性,想必温子河在他的仇恨榜上,应该能够占个好名次。

    他尴尬地笑了两声:“哈哈,我忘了。”

    温子河:“其实我这次误打误撞碰上鼠族的事,本意也是去查段鸦。他将我视作仇敌,倒也没错。”

    “全妖族上下,他不视作仇敌的没几个。”段予铭提起自家哥哥就窝火,“不过此案可是与他有关?他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我个人倾向于无关。鼠族作案的手法实在太低级,到今天才被发现,运气占了很大的成分。就算段鸦想为争夺王位积累势力,也不应该选这样一个智商、人力双双堪忧的家族。”温子河对鼠族的评价毫不客气,“不过此事也有段鸦的势力从中作梗,等确认了再与你细说。”

    “好。”段予铭答应道。

    温子河揭开黑得发亮的药罐,朝里头看了一眼,又将盖子盖上了。

    段予铭见他熬药的那股认真劲,觉得实在稀奇,便问道:“你可是很在意那个陆公子?想见鸦,也是因为鸦在打他的主意吧?”

    “不错。”温子河想也没想就答道。

    “我很难得见你这样尽心尽力对一个人好。”段予铭似乎话里有话,“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温子河觉得他这话问得奇怪,“因为应晦那东西在他身上。我当年主动请命守了它的魂,也该负起点责任不是?”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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