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北广公敌——齐石头
夜空中最亮的星……
映衬着足球场上的点点烛光，相得益彰。
此时，女生楼前和足球场上，已经聚拢了北广大半的学生。
他们有的远远地坐在角落里，手捧着蜡烛，享受着音乐的洗涤，温馨的氛围。
有的，则是聚拢在货车周围，怀揣着莫名的情绪，看着舞台上那几个身影。
至少在这一刻，很多人是相信音乐是力量的。
而他们的青春，真的可以像旋律一样，肆意跳动，妩媚撩人。
其实，这才是大学应该有的样子。
年轻人不仅仅只是堕落、沉沦，他们应该有自己的方式修正人生方向，也应该有自愈能力，面对各种各样的诱惑，亦应该自己筑起一道防线。
在校园里，就应该有校园的偶像，有自己的生存逻辑，亦应该有他的处事哲学。
这才叫青春，说教是没有用的！
那种不问出身，无问东西的气势，是要自己去珍惜的。
几个校领导欣慰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廖主任尤其关注齐磊，想着过几天得和这个学生好好聊一天。
明年，他就可以带研究生了，这小子，前途无量啊！
……
《夜空中最亮的星》唱完，齐磊他们没有继续表演。
一来，是控制了节奏；
二来，你当几个小时的演唱会，光靠齐磊他们四个就盯得下来的？
在那站四个小时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巨大的消耗，更不要说又唱又动，还得伴奏了。
当然，也不代表他们不唱就要冷场，惊喜还在后面。
音乐一停，观众就看见吴宁和唐奕从三米多的车顶一跃而下，在观众错愕的目光中，猛然拉开箱式货车的货柜门。
“啊！！”
众人一声惊呼，只见车箱里摆满了蜡烛，王默一席白衣，抱着吉他坐在烛光里。
此时，齐磊的声音响起：
“王默同学....《白桦林》。”
话音刚落，王默的前奏响起，吸引了所有观众的目光。
很多女生突然发现，流川枫还是那个流川枫，依旧魅力无限。
好吧，比车顶上那个差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齐磊要传递的信息已经达到了。
像王默那样的校园大男孩，稚嫩，但可爱，就应该是偶像，而不是那些豪车名牌遮掩下的腐臭灵魂。
李玟玟、周小晗这样傻傻的天真，就应该被人投以羡慕的目光，而不是谁的衣裙昂贵，谁的口红高级。
这才是痴傻青春该有的样子！
借着王默接管舞台的空当，齐磊和杨晓从车顶上下来。
杨晓还好一些，毕竟只唱了两首歌，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齐磊却已经有点疲惫了。
借着货车后面微弱的灯光，能看到齐磊额前的细汗。
要知道，从筹备到开场，最累的就是他。
此时，张显龙、周小晗，还有学生会的人都围了上来。
张显龙极是兴奋，“太绝了！！太成功了！”
别说临时组织，你拿学生会准备两月的演出比，也没这效果啊！
宣传部长：“齐磊，啥也别说了！元旦联欢会，你来做总导演，张显龙下岗了！”
对此，张显龙居然没什么情绪，“没问题啊！我一个学政治学的，本来就导的费劲。”
却是唐小奕、吴小贱翻了白眼，还元旦？元旦我们都回尙北打雪仗勒。
不过，现在还不是坦白的时候，演唱会还在继续，可没工夫雷得他们外焦里嫩。
这时，周小晗也对齐磊开口了，“接下来怎么办啊？”
齐磊给她的演出流程就到这儿，下面还没有呢！
可是，齐磊的回答出人意料，“自由发挥！”
“……”周小晗无语了，“这你让我怎么发挥？你把开头的高度已经拔上去了，就不管了？”
齐磊，“对啊！就是自由发挥啊！”
齐磊可不是端着，或者怎么样，他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让演出者走到观众中间去，类似于后世的快闪，也带点音乐集市的味道。
“之前不是说有小提琴独奏吗？不是还有会民乐的学生要拉二胡吗？让他们自己找位置，学生会配合灯光。”
“你！”指着周小晗，“你负责统筹串场。气氛已经起来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呗！”
“怎么个性，就怎么玩！”
看了下表，“现在是八点半，接下来三个半小时，我们四个还有五首歌。”
“三首新歌，两首你们可能听过的，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
“……”
“……”
齐磊不说还好，张显龙他们一听才反应过来，之前那两首好像也没听过。
张显龙有点无奈，”你别告诉我，都是你们自己写的？“
齐磊，“很奇怪吗？”
张显龙，“不，不奇怪。”
而是没天理了！
齐磊，“别怕出错，把传统的舞台流程扔到一边去。只要记住，我们在创造一种新的舞台形式，放开想像力就行了！”
“新…新的舞台形式？”周小晗有点傻眼。
“什么舞台形式？”
齐磊，“没有舞台！”
“……”
“……”
众人看着齐磊，突然就有点…有点崇拜呢？
这才是真的牛人，大牲口啊！
这种人会不断地给你惊喜，而且随时都传递着信心。
简直是不要太强！
……
带着齐磊的理念，大伙儿各自去忙了。
齐磊和小伙伴儿们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不远处的一群女生之中。
只见打头的李玟玟扭扭捏捏，像只鹌鹑。
而身后226寝的姑娘们则是缩在李玟玟身后，满眼好奇地看向这边。
好吧，李憨憨不是小女生姿态，她是太尴尬了。
自以为很酷，玩的挺好，结果，谁也没瞒过去，还让他们打上门来了。
就李玟玟那个性格，她能不尴尬吗？
齐磊当然也知道李玟玟心里怎么想的，突然蹦出一句，“你还过来干啥？没人性的东西！！知道我们找你，找了多费劲吗？”
“就是的！”徐小倩也是一脸埋怨，“洋洋和小曦还道个别呢，你倒好，说跑就跑了！”
吴小贱，“她就那样儿，脑子不太好，倒是挺会藏的。”
唐奕，“啧啧啧，几个月不见，愈发水灵了呢？”
“噗……”李玟玟被大伙一阵抢白逗笑。
心说，找我很费劲儿吗？还好吧？我也没刻意的藏呀！
突然上去就给了离着最近的唐奕一脚，“老娘本来就水灵！”
唐奕揉着胯骨，呲牙咧嘴，“水灵有啥用？还是不带脑子。”
李玟玟：“我乐意！”
说完，才看向齐磊，“你怎么到哪儿都不消停啊？现在好了吧？全北广都认识你了！”
就见齐磊呲牙一笑，厚着脸皮：“习惯就好，我也很苦恼！”
226寝的姑娘们只在李玟玟身后远远的看着，充满着好奇。
她们几个算是北广之中，为数不多知道齐磊不是大学生，而是个高二学生的人。
当然，这并没有让她们获得多少慰藉，相反更加的惊悚。
你要说一个大一的新生，还能理解。
可是，高二啊！！
完全颠覆了三观。
而李玟玟，终于又回到了小伙伴儿们印象中的那个李玟玟。
无畏，傻里傻气，又带点热血的憨憨。
……
————————
接下来的时间，对于齐磊来说反而是轻松的。
北广的学生素质还是很高的，优势是，演唱会这种是他们专业范畴之内的事情。
而且，既不缺节目，也不缺灵感。他们就隐匿在人潮中，突然跳出来，肆意挥洒着激情。
使得足球场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能成为舞台，成点焦点。
当然，最出彩的依旧是齐磊他们。
只是偶尔爬到车顶，带一带高潮，杨晓玩嗨了。
有一段吉他solo，抱着电琴在无数男生闪着星星的目光中，酷到没朋友。
唐小奕和吴小贱眼见晓儿出尽风头，也上去显摆了一段儿，赢得了不少赞许。
这让廖凡义和几个校领导突然发现，不光是那个齐磊不错，这几个都不错呢？
而齐磊、徐小倩、李玟玟，三个人坐在足球场的一角，没有灯光，没有烛火，屁股下是软软的草皮，鼻孔里是满满的馨香。
齐磊看着那随着音乐舞动的人群，看着晓儿被一群大男生围绕，看着北广的星空终于有了年轻的样子，嘿嘿嘿的傻乐。
而徐小倩看着他，要知道，签下传奇，创建“东街17号”，都未见齐磊如此开心。
却是在这个夜里，开了一场胡闹似的演唱会，就让他笑的像个傻子。
徐小倩突然明白了，也许齐磊才是所有人里最简单、纯粹的那一个。
也许正因为齐磊是最天真的那一个，所以才希望入眼的世界都同情唯美。
他没有看上去那么狡猾，他只是一个守着某些东西，死也不放手的执拗男孩而已。
“李憨憨！”徐小倩突然语气有点严肃。
“啊？”李玟玟茫然地看向徐小倩，就见她夜色里的眸子有些冷。
“不许再不告而别！”徐小倩转过头来，严肃地看着李玟玟，“我们都很想你！”
李玟玟怔在那里，突然有些眼圈发红。
“我....”
突然与徐小倩十指紧扣，“我错了！行了吧？别说我了。没脸了啊！”
噗哧....
齐磊和徐小倩都忍不住笑了，李玟玟那无助而又哀求的小眼神儿，实在太可乐了。
扑通，三人整整齐齐地仰面躺在草地上，咯咯咯的笑得越来越大声。
尤其是齐磊，甚至有点傻气。
可是，谁也不知道，齐磊此时有多么的欣慰与窃喜。
徐小倩的话，其实是替他说的。
在李玟玟看不见的阴影中，徐小倩的手也紧紧握着齐磊。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
齐磊突然哼唱起这样的句子。
“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
三个人一起唱着，“歌谣的歌谣，藏着童话的影子.....”
“孩子的孩子，该要飞往哪去。”
唱着唱着，齐磊突然兴致高涨，猛然蹿起，奔向货车。
徐小倩和李玟玟错愕的看着他，“你干什么去啊！？”
就见齐磊三两步蹿上货车顶，拿着一把插电的木琴，示意灯光组给他一个灯，也示意音效把主音切过来。
渐渐的，校园里所有的嘈杂与喧闹乍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到货车顶上。
就见那个大一男孩，坐在货车边缘，晃荡着双腿，轻松、随意，又不失画面感。
“三年前他和她相遇在朝阳路的报摊...”
“为了买同一本灌篮儿，两个人对上了眼...”
“从此白天发短信晚上在网上聊天..”
“半年后在花园闸他们住在了一块。”
“她送他一本淘来的旧书作者叫村上春树。”
“他送她一瓶廉价的香水她知道这香水没牌。”
“他们是两个没毕业的学生日子过得很苦....”
“但青春期有了爱情就是完美的幸福。”
此时的齐磊像一个音乐诗人，用旋律讲述着大学的爱情。
朝阳路、花园闸…这是属于北广的爱情，舒缓且甜蜜。
大家带着笑意，聚拢而来，感受歌里的温暖，也重温着感同身受的那份回忆。
是的，他们很多人的大学爱情，不就是这样开始的吗？
徐小倩和李玟玟也拉着手跑过来，看着齐磊肆意地坐在货车边，眼里只剩下欣赏。
“为了对未来的憧憬他和她埋头苦读。”
“他考上研的那天她拿到深广的签约书。”
“一个去了深圳一个去了成都...”
“在新的世界里每天茫然四顾...“
“想念被距离拉远也被时间冲淡.“
“现实像一块橡皮擦去了曾经的浪漫....“
“当她鼓起勇气说出分手的那天.“
“他也只是对着电话轻轻说声再见....“
并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圆满，并不是每一个故事都有最美的结局。
飘荡在音乐里的故事急转直下，让原本含笑的观众们，突然有此不知所措。
“这样的故事每年都发生在这城市之中....”
“这样的故事每年都结束消失在风中。”
“还记得当年他和她爱的那么浓....”
“她是他的滨崎步他是她的流川枫....”
靠！！
所有人的心情开始变得沉闷郁结，因为歌词里的隐隐作痛刺痛了现实里的每一个人。
但是，还没有结束，更为残酷的还在后面。
“三年后他和她相遇在同学会上....”
“他依然潇洒她依然漂亮但眼神都有些沧桑。”
“他的身边带着一位刚刚完婚的新娘....”
“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也站在她的身旁。”
“握手的瞬间那熟悉的温度让她突然想哭。”
“她只能挤出一丝笑容不让泪水流出....”
“所有的回忆所有的故事又冲进了脑中！”
“他们站在人群里像两个孩子一样无助....”
所有女生突然捂嘴痛哭，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因为歌中的故事，已经不是隐隐作痛，而是彻头彻尾的残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隐匿在歌中的凄美，下意识的让他们想要抓住一双大手，拥紧爱情。
有的情侣紧紧相拥，“别那么对我.，我们到老好不好？”
这是一首忧伤的情诗，却传递着唯美的珍惜情愫。
“特么的！”唐小奕突然破口大骂，朝着吴宁和杨晓哀嚎，“他啥时候弄出来的歌？我咋不知道？”
两人皆茫然摇头，看着货车上会发光的齐磊，突然狠啐一口，“吃独食！拉黑屎！”
“tui！！！”
……
李春燕没和他们一起。
本来是想过来和齐磊叙叙旧的，可是让廖主任给叫走了。
她是北广毕业的，到央视之后也经常回学校录节目。再加上，廖凡义本来就是李春燕的师兄，还上学的时候关系就不错。
所以，廖凡义一点没跟李春燕见外。
看到李春燕正好也在，正好齐磊在台上，给北广的傻孩子们灌毒鸡汤...
“燕子，你运气好啊，这可是个好新闻！”
廖凡义的新闻敏感性还是很高的。
展现新时代大学生风采，尤其是齐磊那段《后浪》的发言，即有潮流，又有正能量，而且还是在世纪之交的这个时间节点。
如果只当成一场学生音乐会那就太可惜了。
“燕子，你得把握住哦！这不拿到第一手素材，回去做一个专题？”
说的李春燕直翻白眼儿，“廖哥，求人帮忙可不是这个态度，你就直说让我帮母校宣传宣传不就得了？我还能拒绝你咋地？”
李春燕还不知道廖师兄那点心思？
说的廖凡义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丫头，在央视磨练的越来越犀利了。
不过，他也没说错，“这确实是个好新闻点，不错哦！”
结果，李春燕有点不太情愿。
“师哥，要不算了吧，挺丢人的。”
廖凡义一愣，“丢什么人？哪丢人了？”
“你看哈！”李春燕好言相劝，“这活动很有内涵，确实不错。可是，最出彩的还是齐磊。你不觉得有点打脸吗？”
廖凡义听的莫名其妙，“打什么脸？不挺好的吗？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李春燕一听，就反应过来了，“合着，你还不知道齐磊是怎么回事儿是吗？”
廖凡义，“怎，怎么了？我确实对这个学生还没有太多了解，而且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学生是哪个系的。不过，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李春燕翻着白眼，突然就笑了，“师哥，你不知道我知道啊！”
“你认识他？”
“认识！”
“哪个系的？”
李春燕挑着眉头，表情精彩，“龙江省、尚北市第二中学，高一十四班的！”
“不对！现在应该是高二十四班的了。”
廖凡义：“……”突然把脸一拉。
不是北广的？高二？
突然嗓门尖锐的吼出一句：“你开什么玩笑！？”
李春燕苦笑，“真没开玩笑！我和他去年认识的，那个时候他初中刚毕业。”
突然有些好笑，“还哪个系的？师哥，你再等两年吧，看看人家看不看得上北广再说！”
廖凡义：“！！！！”
廖凡义心都凉了，想死。
这下玩笑开大了，不是北广的？不是北广的，你捣什么乱！？这....这不成笑话了吗？
一帮北广的天之骄子，让一个高中生给秒的渣子都不剩？
不但显得学生无能，他们这些当老师的也是够无能的。
“燕子，你，你可别吓唬我！”
李春燕看着廖凡义那个表情，又想笑，可是又得给师哥留个面子，不好太过明显。
只得憋着笑，“我再说一遍，真没开玩笑！”
“不过，师哥您也别想太多，别说这帮小孩儿，我在他面前都不够看！”
“你都不够看？”
“对啊！”
李春燕也是坦荡，大概说了一下与齐磊的交集。
包括去年的夏令营，还有今年进央视的机会，多多少少和齐磊有些关系。
把廖凡义说的一愣一愣的，整个人都懵了。
最后，还是李春燕的一句话惊醒了他。
李春燕安慰他，“不过，师哥也别着急！我听说，他最想考的就是北广。说不定后年就能进来了，就当提前预演了呗！”
廖凡义一下就精神了，“他真有这想法？”
李春燕，“反正之前是这个心思，谁知道现在呢？”
撇嘴又道，“现在说不好了，以后更说不好。”
廖凡义，“怎么讲？”
李春燕，“他那个高中成绩，现在是国内大学随便挑。”
想了想，又道：“其实，国外名校也是随便挑了。”
李春燕是知道齐磊的底细的，他的优秀不仅仅只体现在学业上，就目前他的那些校外履历，还真的就是随便挑。
廖凡义：“……”
刚刚点燃的一点希望之火，又让李春燕给浇灭了。
“可惜了！！”
只是廖凡义不知道的是，他现在有多喜欢齐磊，一会儿就有多恨这倒霉孩子。
……
——————
秦良…
倒霉了。
本来，以齐磊的性格，他是不会紧咬着不放的。
刚刚在台上，骂也骂了，气也出了，何必再和一个小人物计较一时恩怨呢？
多半就是像卫光明一样，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但是，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
就那帮豪车堆的二世祖，齐磊看不惯，更不希望他们再出现。
所以，齐磊这次没留手，得杀鸡敬候。
演唱会的最后，齐磊四个人以一首《追梦赤子心》收尾，也把演唱会推向了最高潮。
音乐终了，下台之前，齐磊留下这样一段话。
他把陆杰那三万块钱，拿在手里。
“很多同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这么一场演唱会。其实，是有人花了钱的！”
朝着台下尴尬一笑，“就是那些整天徘徊在女生宿舍前的富人们，花钱雇我们这些穷小子们给女生唱歌。”
台下登时一肃，很多人是后来的，根本不知道缘由，现在才明白是这么回事，不由得都看向女生楼门前。
只不过，现在还停在那里的豪车已经不多了。
除了少数几辆，像是秦良这种没法走的。
而齐磊突然话锋一转，“追求物质生活的欲望，我觉得不是不能有！”
“相反，我希望，也祝愿在场的每一位同学，都拥有这世间最美的生活。”
“可是，慢一点....别心急.....”
“我们还年轻，还有资本！！”
“人生路远，不要被眼前的虚妄而消磨了寻找风景勇气！”
“不要看轻自己....”
“不要做一个空有美貌的堕落灵魂。”
“我们是后浪！！”
“我们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天之骄子！！”
“我们....值得拥有更绚烂的朝阳。”
“不求大家做时代的榜样，起码要懂得待价而沽的道理。”
“朋友们！！同学们！！相信我！！”
“未来一定会给你我开出一个好价钱！！”
说到这里，齐磊掂量着手里的三万块钱，突然叫道：“秦良先生，陆杰先生，我们完成了承诺，这三万块，是我们的了。”
“那就…捐给学校，修一修大门吧！”
此言一出，那边王振东突然表情精彩地偏头看向秦良，呆愣半晌，噗哧一笑，“小秦啊，原来你就是和小齐总杠上那个啊！可以啊，很有魄力嘛！”
秦良：“！！！”
秦良想骂娘，你特么还是个人了？没完了，是吧！？踩一脚得了呗？往死里弄？
可是.，一切都晚了，齐磊就是要踩死他，杀鸡敬猴。
就王振东现在的心境，会留着他吗？会因为他而影响了与三石公司的合作，与齐磊之间的私交？
秦良在新浪的日子，到头了！
可这还不错最损的。
“捐钱给北广修大门？”
……
——————
此时的齐磊已经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我又不是北广的学生。
再次张开双臂拥抱舞台，拥抱台下的每一个年轻的面容。
“狂傲演唱会....正式结束！”
“朋友们，有缘再见喽！”
随后，齐磊跳下货车，与小伙伴们钻进别克商务，转眼消失在北广校园。
剩下的事已经不再用他操心，就这么潇洒而去，留下意犹未尽的两千多观众，还有脸都被打肿了的校领导。
廖凡义脸色铁青，“这倒霉孩子，给谁上眼药呢？还给北广修大门？这是嘲讽北广的校风不严啊！”
不过，经他这么一闹腾，整顿校风、严查校外人员这两点，是绝对跑不了了。
要是这还不知悔改，那北广也就没救了。
苦笑一声，心说，两年后，你还是别来了！这小子妖孽是很妖孽，但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周小晗、张显龙他们也目送别克车的尾灯，久久难平心绪。
这可能不是他们组织过最完美的一场活动，但一定是最难忘的一场，实在是太疯狂了。
齐磊，这个大一新生的名字，已经被他们牢牢记在心中。
周小晗很兴奋，她突然期待时间过的快一点，早点到元旦。
因为元旦大联欢，又能和这个家伙合作了，她十分期待齐磊还能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眼见李玟玟在帮着收拾器材，周小晗不着痕迹地靠了上去。
“小玟！”
李玟玟一看同小晗，马上恭敬的叫着，“学姐。”
周小晗大剌剌的摆手，“客气什么？我和你同岁。”
“对了，我看你刚刚和齐磊一起来着，他是你同学？”
李玟玟点头，“同校的同学。”
“哦！！”周小晗意味深长地点头头，“很熟？”
李玟玟嘿嘿傻笑，“还行吧！”
周小晗，“你看你谦虚什么啊？我都看见了，你们聊的挺嗨的。”
“对了，他哪个系的？”
绕了半天，终于问到正题。
李玟玟则是脸一黑，这个问题她今晚起码回答了几十遍。
“学姐，他不是咱们北广的。”
“什么！？”周小晗惊了，“不是北广的！？”
动静不小，那边张显龙、宣传部长，还有好几个学生会的骨干都听见了周小晗的惊叫，集体石化。
张显龙只觉汗都下来了，不是咱们学校的？不是咱们学校，老子让他支使了半宿！？
这尼玛，还有脸活着？
结果，李玟玟下一句，让周小晗、张显龙他们当场社死。
“他才十七，还在上高二。”
“……”
“……”
“……”
张显龙发誓，他再也不想回忆起关于今晚的任何细节。
他堂堂学生会主席啊，被一个外校的，高二的，十七岁小屁孩比下去了！？
人生污点，世纪笑柄！
我去你大爷的！
而周小晗张大着嘴巴，几乎完美的五官已经变得扭曲。
高二…齐磊！！这是个什么牲口！？
正感叹着，廖凡义和大校长的声音突然森冷的从众人身后响起。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收拾，都替你们丢人！”
“还骄傲不骄傲了？还嘚瑟不嘚瑟了？让一个高中生给踩了！”
“回去针对这场演出，每人一篇5000字的专业论文！”
“我看这学期谁敢给我挂科！”
“……”
“……”
226寝的姑娘们差点没哭了，我们才大一，写啥论文啊？
齐磊！！这个败家孩子！
好吧，现在整个北广都知道一个叫“齐磊”的名字。
开了一场演唱会，斗赢了一群富二代，还改了北广的风气，给每个人带来一篇论文福利。
恨的牙痒痒啊，已经不仅仅是渣男那么简单了。
……
——————
十月十四号，齐磊终于结束了京城之行，踏上了回尚北的旅程。
与小马哥告别，被李玟玟潇洒的踹上车。
....
这趟对齐磊来说，收获满满。
首先是，成功拿下了Actoz的合同。
三石公司以25万美元的代理价格，成功拿到了传奇的国内代理权。
之后，三石公司将投入200万资金，招募培训游戏运营团队，并对传奇游戏汉化、测试、服务器架设等工作，预计明年的2月份，正式上线。
其次，与网易、新浪、亿唐、企鹅和chinaren共同组建了“东街17号”游戏发展联盟。
虽然短期效益很难见到，但是从长远角度来看，这个买卖做的也不亏。
至于北广发生的那些事，齐磊只当做一个小插曲，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他不知道，他去转了一圈，对北广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不但严整校内风气，进行了持续到年底的价值观教育，还诞生了厚达数十米的论文资料。
嗯，这年头论文都是用稿纸手写，5000字，还是一个全新的艺术表现形式，逼的一学校的人差点没上吊。
由此还引发了一个国际争议。
快闪族是2000在美国纽约最先出现的，美国是快闪的发源地。
可是，后世的中国人极为不服，早在1999年，快闪已经由中国年轻人创造，并且北广做了深入的学术研究，并发表了学术论文。
不信？
有论文为证！
还有第一届大学生音乐节的影像资料呢！
当然，还不仅仅是这些。
就在齐磊他们回去的几天之后，尚北二中教务处就收到了北广的传真，将尚北二中评定为北广人才预培基地。
就是给了二中报送优质生源进北广的审核资格。
这可把章南弄糊涂了，也把老董、老马他们惊着了。
这个年代，保送生机制并不像后世那么严谨规范。
后世是，教育部根据中学的整体水平进行评定。就好比一个省级的重点中学，教育部根据上一年的平均成绩，给你多少个保送名额。
然后，各个接收保送生的高等院校再通过各种手段，对保送生进行提前审核。
当然，除了这些，只要学生的成绩优异，每个中学也都可以提出保送申请。
只不过，通过率不太高。
而这年头不是，普通中学申请保送生基本没戏。
主要的保送生，除了教育部分配的，高校也有特招和免试名额。而且，这个年代，211工程已经确立。
可985工程刚刚立项，还没有落实，世界一流高校建设专项资金也还没落实到各大院校。
所以，一些省市一级、部委一级的招生比例没有硬性挂钩，高校自主选择生源的权利也比较大。
但是，即便高校自主招生权力再大，保送生这种事儿也轮不到尚北二中。起码也得是地级市重点中学以上的学校，才考虑保送生的问题。
这个事儿，几个副校长想都没想过。
“咋就落咱头上了呢？”
章南也迷着呢，她哪知道咋就突然给保送名额了呢？特意打电话到北广，询问情况。
结果，那边的答复是他们从侧面了解了尚北二中的情况，成绩逐年优异，且在新闻、播音主持专业的启蒙培养上，做出了一定的努力。
所以，就给了二中这个机会。
章南虽然还是莫名其妙，但是电话不能白打啊，直接就问了，那我们今年可以保送几个？
“今年？”
今年其实就是明年高考那一批，保送生的手续和审核很麻烦，要提前报。
对面想了想，“今年还得看情况吧，得看别的重点学校能余出几个名额。”
没给准信儿。
但是加了一句，“明年你们可以多报一点，给你们五个没问题！”
“五个！？”章南再稳的人都惊了。
五个保送名额，还是同一所重点大学？
整个龙江省有这个待遇的，不超过三所中学。
对面。
“对啊！最少五个吧？”
“像是你们学校那个齐磊？徐倩？吴宁？唐奕？杨晓？”
“这几个孩子就非常有潜力嘛！也希望你们校领导帮忙多做一做工作啊！”
“北广做为国内最好的传媒类大学，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章南：“……”
你们咋知道这几个熊孩子的？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几个熊玩意不会又折腾出什么动静了吧？
其实，北广也不是一时冲动，或者齐磊这么一个学生有那么大的魅力，北广招生的也不傻。
首先，优质生源对一所大学来说，不比一个优秀师资的诱惑小。
名人效应，在这个年代已经在很多名校中间不是什么秘密了。
一个知名校友的影响力、给学校带来的知名度等等，都是不容小觑的。
所以，齐磊这种几乎可以预见将来必成气候的学源，包括和齐磊一起的那几个孩子，能争取还是要争取一下的。
其次，如果二中只出了一个齐磊，那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偶发性事件不足以说明问题。
可是，前有李玟玟，和齐磊一起的几个也扎堆儿，这就值得深思了。
说明，这个学校起码在传媒方面有一定的滋生土壤。
再稍稍查一查二中近两年的成绩和动向，不难看出章南出任校长之后的改变，甚至有晋升龙江省名牌中学的潜质。
那就……
与其等人家成了重点名校再去和别的大学争保送名额，还不如炒个冷灶，就当雪中送碳了呗！
至于能不能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那就看二中的领导和老师有没有本事了。
北广的打算是，今年保送一两个先看看，明年争取把那几个好苗子收进来。
以后如果生源质量下降，说拜拜也不迟。
……
放下电话，章南呆愣了好久，直到老马和老董来问，“到底咋回事啊？”
章南皱着眉头，咋回事儿她没说，“把王兴业叫来，让他去京城出一趟差，请两个专业对口的老师回来，咱们给有走传媒院校意向的孩子做专业培训！”
二中现在不差钱，请得起专业老师。
这么好的机会，一年不给你送个十来个进去，都对不起章南那么多的心眼儿。
就算送不进北广，那还有别的新闻类大学呢！
这笔买卖，不亏！
于是，北广成了第一个给尚北二中提供保送生名额的重点高校。
这放在哈市那些重点中学眼里不够看，但是，一个县级中学啊，放在尚北、包括哈市地区的其它县市，那可是不得了的事儿了。
保送！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能出保送生了！
无形之中，很大程度的拉高了尚北二中的格调。
起码尚北以外的市县家长，已经知道了尚北二中的名头，更多的开始考虑把孩子送到二中去。
人家有保送名额，那教学质量能差吗？
……
————————
齐磊他们是十四号上午从京城出发的，晚上七点多才到哈市。
本来，齐国栋的意思是，让他们在哈市住一夜，明天再回尚北。
出来半个多月，对于齐磊他们来说，还不至于想家，可是就是想早点回去。
于是，赵维又开着车，连夜把齐磊他们送回尚北。
当透过车窗，看到雅臣大街的路灯，已经是十点多了。
吴宁询问大伙儿的意见：“咋办？各回各家，还是去网吧窝一宿？”
杨晓咧着嘴，一点舞台上的绝艳形象都没有，贼丑！
“这个点回什么家啊？”
到家都十一点了，大人们都睡了，还得起来跟着折腾。
疲惫继续道，“网吧我也不想去，我就想睡床！”
包间环境是不错，但坐了一天的车，沙发椅子终归是没有床舒服。
有些哀求的看向齐磊，“要不，我去和大玲、燕玲挤一挤？”
齐磊自然没意见，询问徐小倩，“你说呢？”
徐小倩嘟着嘴，“算了，还是去你家吧！”
她也不想回家，徐爸徐妈工作都忙，不想打扰他们。
那就没得说了，赵维把别克开到胡同口，然后，自己去网吧了。
他家现在回不去，十月中旬，东北的天已经凉了，家里好久不住人，也没法住人。
至于齐磊家，这一大帮都不一定装得下呢！
也确实装不下。
唐奕和吴宁家与赵维家情况差不多，长时间不住人，还冷，也就齐磊家有大玲和燕玲暖着屋子。
所以，齐磊他们哥仨，再加上杨晓和徐小倩，还有大玲、燕玲，这就七个人了。
还不一定要怎么挤呢！
一下车，众人就不由一缩脖子，感受到了比京城更为寒冷的天气。
徐小倩抿嘴一笑，不觉难受，反而有些亲切。
这才是他们熟悉的城市嘛，下车就觉得踏实。
走进胡同，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参差不齐的木栅栏、低矮的房檐，还有斑驳的一户户大门，与京城的繁花似锦宛如两个世界。
但是，这本来就是一个破败与摩登并存的时代。
反而这样的景象，更让人觉得亲切。
大玲和燕玲还没睡，没想到他们回来了，赶紧去烧水给大伙儿洗漱。
折腾完已经十一点了，然后，问题就来了，七个人怎么住啊？
大玲和燕玲的房间火炕已经不见了，现在是一张稍大点的床，一张单人床。
可以挤下三个人，杨晓最先洗完脚，都没擦就冲进了屋里，“燕玲，姐验验胖没胖？”
她是打算和燕玲睡在一起的。
之前说过，还有一个储物间让齐国君也改成了卧室，比齐磊的房间小一点，放了两张单人床。
唐奕和吴宁一看，杨晓这个鸡贼的已经占坑了，二话不说，脚都不洗了，就把小屋的两张床占上了。
然后，就剩下齐磊和徐小倩。
徐小倩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这帮人为什么要抢，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嚷嚷着，“那我睡哪儿呀？”
就剩齐磊房间那一张床，总不能……
总不能她和齐磊睡一张床吧？
迷茫之际，眼见齐磊不怀好意的看过来，登时一缩，脱口而出，“我不和你睡一张床！！”
“嘿嘿嘿~~！”
齐磊奸笑着，“在华锐就没睡成...要不....”
徐小倩无语，“你滚！”
齐磊，“那没办法了，你只能睡沙发了。”
“……”
徐小倩突然不说话，冷冰冰的看着齐磊，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突然，徐小倩起身，进到齐磊屋，从柜子里取出一床棉被，抱到客厅，塞给齐磊。
“天冷....别感冒了....晚安！”
说完，就钻进齐磊屋，把门锁上了。
齐磊看着紧闭的房门，哑然一笑。
不怪徐小倩，反而朝吴宁、唐奕嚷嚷，“你们俩给我等着！！”
小屋传来唐奕的嘲弄，“你心疼人家，怪我喽！？”
其实，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还没猥琐到故意把齐磊和徐小倩逼到一张床上去。
而是杨晓、吴宁、唐奕早就看清的形势。
你想啊，燕玲那里只能挤一个，肯定不是男生，所以杨晓抢先了。
小屋只能睡两个，不可能给徐小倩一个人占了。
只能是齐磊、吴宁、唐奕他们三个中的两个。
然后....
不管是谁被排出小屋之外，徐小倩都是睡齐磊那个屋，被扔出来那个兄弟睡沙发。
吴宁、唐奕只能把齐磊给抛弃了。
此时，吴小贱一边锁门，一边嚷嚷，“做为领袖，要有牺牲精神，委屈你了哈，石头哥！”
“切！！！”
只有齐磊一人的客厅中，齐磊瞥着嘴，无声揶揄：无知的凡人们！哥的雄才大略，岂是你们能懂的？
再说了，就这么小心思，哥会看不出来？
撇了一眼徐小倩的房门，重重一叹：“唉~~~”
“唉.....”
“可怜啊.....”
“唉！！！”
“咳咳！！！老子感冒，非传染给你们不可！！”
“咳咳....”
“哥，你能不能小点声？明天还上课呢！”
却是燕玲受不了了，在里屋抱怨。
而徐小倩，耳朵贴着房门，听着齐磊的“哀嚎”。
心说，他不会真冻着吧？
……
。
我的药到喽！！
睡觉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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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衬着足球场上的点点烛光，相得益彰。
此时，女生楼前和足球场上，已经聚拢了北广大半的学生。
他们有的远远地坐在角落里，手捧着蜡烛，享受着音乐的洗涤，温馨的氛围。
有的，则是聚拢在货车周围，怀揣着莫名的情绪，看着舞台上那几个身影。
至少在这一刻，很多人是相信音乐是力量的。
而他们的青春，真的可以像旋律一样，肆意跳动，妩媚撩人。
其实，这才是大学应该有的样子。
年轻人不仅仅只是堕落、沉沦，他们应该有自己的方式修正人生方向，也应该有自愈能力，面对各种各样的诱惑，亦应该自己筑起一道防线。
在校园里，就应该有校园的偶像，有自己的生存逻辑，亦应该有他的处事哲学。
这才叫青春，说教是没有用的！
那种不问出身，无问东西的气势，是要自己去珍惜的。
几个校领导欣慰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廖主任尤其关注齐磊，想着过几天得和这个学生好好聊一天。
明年，他就可以带研究生了，这小子，前途无量啊！
……
《夜空中最亮的星》唱完，齐磊他们没有继续表演。
一来，是控制了节奏；
二来，你当几个小时的演唱会，光靠齐磊他们四个就盯得下来的？
在那站四个小时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巨大的消耗，更不要说又唱又动，还得伴奏了。
当然，也不代表他们不唱就要冷场，惊喜还在后面。
音乐一停，观众就看见吴宁和唐奕从三米多的车顶一跃而下，在观众错愕的目光中，猛然拉开箱式货车的货柜门。
“啊！！”
众人一声惊呼，只见车箱里摆满了蜡烛，王默一席白衣，抱着吉他坐在烛光里。
此时，齐磊的声音响起：
“王默同学....《白桦林》。”
话音刚落，王默的前奏响起，吸引了所有观众的目光。
很多女生突然发现，流川枫还是那个流川枫，依旧魅力无限。
好吧，比车顶上那个差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齐磊要传递的信息已经达到了。
像王默那样的校园大男孩，稚嫩，但可爱，就应该是偶像，而不是那些豪车名牌遮掩下的腐臭灵魂。
李玟玟、周小晗这样傻傻的天真，就应该被人投以羡慕的目光，而不是谁的衣裙昂贵，谁的口红高级。
这才是痴傻青春该有的样子！
借着王默接管舞台的空当，齐磊和杨晓从车顶上下来。
杨晓还好一些，毕竟只唱了两首歌，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齐磊却已经有点疲惫了。
借着货车后面微弱的灯光，能看到齐磊额前的细汗。
要知道，从筹备到开场，最累的就是他。
此时，张显龙、周小晗，还有学生会的人都围了上来。
张显龙极是兴奋，“太绝了！！太成功了！”
别说临时组织，你拿学生会准备两月的演出比，也没这效果啊！
宣传部长：“齐磊，啥也别说了！元旦联欢会，你来做总导演，张显龙下岗了！”
对此，张显龙居然没什么情绪，“没问题啊！我一个学政治学的，本来就导的费劲。”
却是唐小奕、吴小贱翻了白眼，还元旦？元旦我们都回尙北打雪仗勒。
不过，现在还不是坦白的时候，演唱会还在继续，可没工夫雷得他们外焦里嫩。
这时，周小晗也对齐磊开口了，“接下来怎么办啊？”
齐磊给她的演出流程就到这儿，下面还没有呢！
可是，齐磊的回答出人意料，“自由发挥！”
“……”周小晗无语了，“这你让我怎么发挥？你把开头的高度已经拔上去了，就不管了？”
齐磊，“对啊！就是自由发挥啊！”
齐磊可不是端着，或者怎么样，他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让演出者走到观众中间去，类似于后世的快闪，也带点音乐集市的味道。
“之前不是说有小提琴独奏吗？不是还有会民乐的学生要拉二胡吗？让他们自己找位置，学生会配合灯光。”
“你！”指着周小晗，“你负责统筹串场。气氛已经起来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呗！”
“怎么个性，就怎么玩！”
看了下表，“现在是八点半，接下来三个半小时，我们四个还有五首歌。”
“三首新歌，两首你们可能听过的，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
“……”
“……”
齐磊不说还好，张显龙他们一听才反应过来，之前那两首好像也没听过。
张显龙有点无奈，”你别告诉我，都是你们自己写的？“
齐磊，“很奇怪吗？”
张显龙，“不，不奇怪。”
而是没天理了！
齐磊，“别怕出错，把传统的舞台流程扔到一边去。只要记住，我们在创造一种新的舞台形式，放开想像力就行了！”
“新…新的舞台形式？”周小晗有点傻眼。
“什么舞台形式？”
齐磊，“没有舞台！”
“……”
“……”
众人看着齐磊，突然就有点…有点崇拜呢？
这才是真的牛人，大牲口啊！
这种人会不断地给你惊喜，而且随时都传递着信心。
简直是不要太强！
……
带着齐磊的理念，大伙儿各自去忙了。
齐磊和小伙伴儿们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不远处的一群女生之中。
只见打头的李玟玟扭扭捏捏，像只鹌鹑。
而身后226寝的姑娘们则是缩在李玟玟身后，满眼好奇地看向这边。
好吧，李憨憨不是小女生姿态，她是太尴尬了。
自以为很酷，玩的挺好，结果，谁也没瞒过去，还让他们打上门来了。
就李玟玟那个性格，她能不尴尬吗？
齐磊当然也知道李玟玟心里怎么想的，突然蹦出一句，“你还过来干啥？没人性的东西！！知道我们找你，找了多费劲吗？”
“就是的！”徐小倩也是一脸埋怨，“洋洋和小曦还道个别呢，你倒好，说跑就跑了！”
吴小贱，“她就那样儿，脑子不太好，倒是挺会藏的。”
唐奕，“啧啧啧，几个月不见，愈发水灵了呢？”
“噗……”李玟玟被大伙一阵抢白逗笑。
心说，找我很费劲儿吗？还好吧？我也没刻意的藏呀！
突然上去就给了离着最近的唐奕一脚，“老娘本来就水灵！”
唐奕揉着胯骨，呲牙咧嘴，“水灵有啥用？还是不带脑子。”
李玟玟：“我乐意！”
说完，才看向齐磊，“你怎么到哪儿都不消停啊？现在好了吧？全北广都认识你了！”
就见齐磊呲牙一笑，厚着脸皮：“习惯就好，我也很苦恼！”
226寝的姑娘们只在李玟玟身后远远的看着，充满着好奇。
她们几个算是北广之中，为数不多知道齐磊不是大学生，而是个高二学生的人。
当然，这并没有让她们获得多少慰藉，相反更加的惊悚。
你要说一个大一的新生，还能理解。
可是，高二啊！！
完全颠覆了三观。
而李玟玟，终于又回到了小伙伴儿们印象中的那个李玟玟。
无畏，傻里傻气，又带点热血的憨憨。
……
————————
接下来的时间，对于齐磊来说反而是轻松的。
北广的学生素质还是很高的，优势是，演唱会这种是他们专业范畴之内的事情。
而且，既不缺节目，也不缺灵感。他们就隐匿在人潮中，突然跳出来，肆意挥洒着激情。
使得足球场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能成为舞台，成点焦点。
当然，最出彩的依旧是齐磊他们。
只是偶尔爬到车顶，带一带高潮，杨晓玩嗨了。
有一段吉他solo，抱着电琴在无数男生闪着星星的目光中，酷到没朋友。
唐小奕和吴小贱眼见晓儿出尽风头，也上去显摆了一段儿，赢得了不少赞许。
这让廖凡义和几个校领导突然发现，不光是那个齐磊不错，这几个都不错呢？
而齐磊、徐小倩、李玟玟，三个人坐在足球场的一角，没有灯光，没有烛火，屁股下是软软的草皮，鼻孔里是满满的馨香。
齐磊看着那随着音乐舞动的人群，看着晓儿被一群大男生围绕，看着北广的星空终于有了年轻的样子，嘿嘿嘿的傻乐。
而徐小倩看着他，要知道，签下传奇，创建“东街17号”，都未见齐磊如此开心。
却是在这个夜里，开了一场胡闹似的演唱会，就让他笑的像个傻子。
徐小倩突然明白了，也许齐磊才是所有人里最简单、纯粹的那一个。
也许正因为齐磊是最天真的那一个，所以才希望入眼的世界都同情唯美。
他没有看上去那么狡猾，他只是一个守着某些东西，死也不放手的执拗男孩而已。
“李憨憨！”徐小倩突然语气有点严肃。
“啊？”李玟玟茫然地看向徐小倩，就见她夜色里的眸子有些冷。
“不许再不告而别！”徐小倩转过头来，严肃地看着李玟玟，“我们都很想你！”
李玟玟怔在那里，突然有些眼圈发红。
“我....”
突然与徐小倩十指紧扣，“我错了！行了吧？别说我了。没脸了啊！”
噗哧....
齐磊和徐小倩都忍不住笑了，李玟玟那无助而又哀求的小眼神儿，实在太可乐了。
扑通，三人整整齐齐地仰面躺在草地上，咯咯咯的笑得越来越大声。
尤其是齐磊，甚至有点傻气。
可是，谁也不知道，齐磊此时有多么的欣慰与窃喜。
徐小倩的话，其实是替他说的。
在李玟玟看不见的阴影中，徐小倩的手也紧紧握着齐磊。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
齐磊突然哼唱起这样的句子。
“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
三个人一起唱着，“歌谣的歌谣，藏着童话的影子.....”
“孩子的孩子，该要飞往哪去。”
唱着唱着，齐磊突然兴致高涨，猛然蹿起，奔向货车。
徐小倩和李玟玟错愕的看着他，“你干什么去啊！？”
就见齐磊三两步蹿上货车顶，拿着一把插电的木琴，示意灯光组给他一个灯，也示意音效把主音切过来。
渐渐的，校园里所有的嘈杂与喧闹乍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到货车顶上。
就见那个大一男孩，坐在货车边缘，晃荡着双腿，轻松、随意，又不失画面感。
“三年前他和她相遇在朝阳路的报摊...”
“为了买同一本灌篮儿，两个人对上了眼...”
“从此白天发短信晚上在网上聊天..”
“半年后在花园闸他们住在了一块。”
“她送他一本淘来的旧书作者叫村上春树。”
“他送她一瓶廉价的香水她知道这香水没牌。”
“他们是两个没毕业的学生日子过得很苦....”
“但青春期有了爱情就是完美的幸福。”
此时的齐磊像一个音乐诗人，用旋律讲述着大学的爱情。
朝阳路、花园闸…这是属于北广的爱情，舒缓且甜蜜。
大家带着笑意，聚拢而来，感受歌里的温暖，也重温着感同身受的那份回忆。
是的，他们很多人的大学爱情，不就是这样开始的吗？
徐小倩和李玟玟也拉着手跑过来，看着齐磊肆意地坐在货车边，眼里只剩下欣赏。
“为了对未来的憧憬他和她埋头苦读。”
“他考上研的那天她拿到深广的签约书。”
“一个去了深圳一个去了成都...”
“在新的世界里每天茫然四顾...“
“想念被距离拉远也被时间冲淡.“
“现实像一块橡皮擦去了曾经的浪漫....“
“当她鼓起勇气说出分手的那天.“
“他也只是对着电话轻轻说声再见....“
并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圆满，并不是每一个故事都有最美的结局。
飘荡在音乐里的故事急转直下，让原本含笑的观众们，突然有此不知所措。
“这样的故事每年都发生在这城市之中....”
“这样的故事每年都结束消失在风中。”
“还记得当年他和她爱的那么浓....”
“她是他的滨崎步他是她的流川枫....”
靠！！
所有人的心情开始变得沉闷郁结，因为歌词里的隐隐作痛刺痛了现实里的每一个人。
但是，还没有结束，更为残酷的还在后面。
“三年后他和她相遇在同学会上....”
“他依然潇洒她依然漂亮但眼神都有些沧桑。”
“他的身边带着一位刚刚完婚的新娘....”
“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也站在她的身旁。”
“握手的瞬间那熟悉的温度让她突然想哭。”
“她只能挤出一丝笑容不让泪水流出....”
“所有的回忆所有的故事又冲进了脑中！”
“他们站在人群里像两个孩子一样无助....”
所有女生突然捂嘴痛哭，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因为歌中的故事，已经不是隐隐作痛，而是彻头彻尾的残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隐匿在歌中的凄美，下意识的让他们想要抓住一双大手，拥紧爱情。
有的情侣紧紧相拥，“别那么对我.，我们到老好不好？”
这是一首忧伤的情诗，却传递着唯美的珍惜情愫。
“特么的！”唐小奕突然破口大骂，朝着吴宁和杨晓哀嚎，“他啥时候弄出来的歌？我咋不知道？”
两人皆茫然摇头，看着货车上会发光的齐磊，突然狠啐一口，“吃独食！拉黑屎！”
“tui！！！”
……
李春燕没和他们一起。
本来是想过来和齐磊叙叙旧的，可是让廖主任给叫走了。
她是北广毕业的，到央视之后也经常回学校录节目。再加上，廖凡义本来就是李春燕的师兄，还上学的时候关系就不错。
所以，廖凡义一点没跟李春燕见外。
看到李春燕正好也在，正好齐磊在台上，给北广的傻孩子们灌毒鸡汤...
“燕子，你运气好啊，这可是个好新闻！”
廖凡义的新闻敏感性还是很高的。
展现新时代大学生风采，尤其是齐磊那段《后浪》的发言，即有潮流，又有正能量，而且还是在世纪之交的这个时间节点。
如果只当成一场学生音乐会那就太可惜了。
“燕子，你得把握住哦！这不拿到第一手素材，回去做一个专题？”
说的李春燕直翻白眼儿，“廖哥，求人帮忙可不是这个态度，你就直说让我帮母校宣传宣传不就得了？我还能拒绝你咋地？”
李春燕还不知道廖师兄那点心思？
说的廖凡义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丫头，在央视磨练的越来越犀利了。
不过，他也没说错，“这确实是个好新闻点，不错哦！”
结果，李春燕有点不太情愿。
“师哥，要不算了吧，挺丢人的。”
廖凡义一愣，“丢什么人？哪丢人了？”
“你看哈！”李春燕好言相劝，“这活动很有内涵，确实不错。可是，最出彩的还是齐磊。你不觉得有点打脸吗？”
廖凡义听的莫名其妙，“打什么脸？不挺好的吗？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李春燕一听，就反应过来了，“合着，你还不知道齐磊是怎么回事儿是吗？”
廖凡义，“怎，怎么了？我确实对这个学生还没有太多了解，而且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学生是哪个系的。不过，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李春燕翻着白眼，突然就笑了，“师哥，你不知道我知道啊！”
“你认识他？”
“认识！”
“哪个系的？”
李春燕挑着眉头，表情精彩，“龙江省、尚北市第二中学，高一十四班的！”
“不对！现在应该是高二十四班的了。”
廖凡义：“……”突然把脸一拉。
不是北广的？高二？
突然嗓门尖锐的吼出一句：“你开什么玩笑！？”
李春燕苦笑，“真没开玩笑！我和他去年认识的，那个时候他初中刚毕业。”
突然有些好笑，“还哪个系的？师哥，你再等两年吧，看看人家看不看得上北广再说！”
廖凡义：“！！！！”
廖凡义心都凉了，想死。
这下玩笑开大了，不是北广的？不是北广的，你捣什么乱！？这....这不成笑话了吗？
一帮北广的天之骄子，让一个高中生给秒的渣子都不剩？
不但显得学生无能，他们这些当老师的也是够无能的。
“燕子，你，你可别吓唬我！”
李春燕看着廖凡义那个表情，又想笑，可是又得给师哥留个面子，不好太过明显。
只得憋着笑，“我再说一遍，真没开玩笑！”
“不过，师哥您也别想太多，别说这帮小孩儿，我在他面前都不够看！”
“你都不够看？”
“对啊！”
李春燕也是坦荡，大概说了一下与齐磊的交集。
包括去年的夏令营，还有今年进央视的机会，多多少少和齐磊有些关系。
把廖凡义说的一愣一愣的，整个人都懵了。
最后，还是李春燕的一句话惊醒了他。
李春燕安慰他，“不过，师哥也别着急！我听说，他最想考的就是北广。说不定后年就能进来了，就当提前预演了呗！”
廖凡义一下就精神了，“他真有这想法？”
李春燕，“反正之前是这个心思，谁知道现在呢？”
撇嘴又道，“现在说不好了，以后更说不好。”
廖凡义，“怎么讲？”
李春燕，“他那个高中成绩，现在是国内大学随便挑。”
想了想，又道：“其实，国外名校也是随便挑了。”
李春燕是知道齐磊的底细的，他的优秀不仅仅只体现在学业上，就目前他的那些校外履历，还真的就是随便挑。
廖凡义：“……”
刚刚点燃的一点希望之火，又让李春燕给浇灭了。
“可惜了！！”
只是廖凡义不知道的是，他现在有多喜欢齐磊，一会儿就有多恨这倒霉孩子。
……
——————
秦良…
倒霉了。
本来，以齐磊的性格，他是不会紧咬着不放的。
刚刚在台上，骂也骂了，气也出了，何必再和一个小人物计较一时恩怨呢？
多半就是像卫光明一样，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但是，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
就那帮豪车堆的二世祖，齐磊看不惯，更不希望他们再出现。
所以，齐磊这次没留手，得杀鸡敬候。
演唱会的最后，齐磊四个人以一首《追梦赤子心》收尾，也把演唱会推向了最高潮。
音乐终了，下台之前，齐磊留下这样一段话。
他把陆杰那三万块钱，拿在手里。
“很多同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这么一场演唱会。其实，是有人花了钱的！”
朝着台下尴尬一笑，“就是那些整天徘徊在女生宿舍前的富人们，花钱雇我们这些穷小子们给女生唱歌。”
台下登时一肃，很多人是后来的，根本不知道缘由，现在才明白是这么回事，不由得都看向女生楼门前。
只不过，现在还停在那里的豪车已经不多了。
除了少数几辆，像是秦良这种没法走的。
而齐磊突然话锋一转，“追求物质生活的欲望，我觉得不是不能有！”
“相反，我希望，也祝愿在场的每一位同学，都拥有这世间最美的生活。”
“可是，慢一点....别心急.....”
“我们还年轻，还有资本！！”
“人生路远，不要被眼前的虚妄而消磨了寻找风景勇气！”
“不要看轻自己....”
“不要做一个空有美貌的堕落灵魂。”
“我们是后浪！！”
“我们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天之骄子！！”
“我们....值得拥有更绚烂的朝阳。”
“不求大家做时代的榜样，起码要懂得待价而沽的道理。”
“朋友们！！同学们！！相信我！！”
“未来一定会给你我开出一个好价钱！！”
说到这里，齐磊掂量着手里的三万块钱，突然叫道：“秦良先生，陆杰先生，我们完成了承诺，这三万块，是我们的了。”
“那就…捐给学校，修一修大门吧！”
此言一出，那边王振东突然表情精彩地偏头看向秦良，呆愣半晌，噗哧一笑，“小秦啊，原来你就是和小齐总杠上那个啊！可以啊，很有魄力嘛！”
秦良：“！！！”
秦良想骂娘，你特么还是个人了？没完了，是吧！？踩一脚得了呗？往死里弄？
可是.，一切都晚了，齐磊就是要踩死他，杀鸡敬猴。
就王振东现在的心境，会留着他吗？会因为他而影响了与三石公司的合作，与齐磊之间的私交？
秦良在新浪的日子，到头了！
可这还不错最损的。
“捐钱给北广修大门？”
……
——————
此时的齐磊已经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我又不是北广的学生。
再次张开双臂拥抱舞台，拥抱台下的每一个年轻的面容。
“狂傲演唱会....正式结束！”
“朋友们，有缘再见喽！”
随后，齐磊跳下货车，与小伙伴们钻进别克商务，转眼消失在北广校园。
剩下的事已经不再用他操心，就这么潇洒而去，留下意犹未尽的两千多观众，还有脸都被打肿了的校领导。
廖凡义脸色铁青，“这倒霉孩子，给谁上眼药呢？还给北广修大门？这是嘲讽北广的校风不严啊！”
不过，经他这么一闹腾，整顿校风、严查校外人员这两点，是绝对跑不了了。
要是这还不知悔改，那北广也就没救了。
苦笑一声，心说，两年后，你还是别来了！这小子妖孽是很妖孽，但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周小晗、张显龙他们也目送别克车的尾灯，久久难平心绪。
这可能不是他们组织过最完美的一场活动，但一定是最难忘的一场，实在是太疯狂了。
齐磊，这个大一新生的名字，已经被他们牢牢记在心中。
周小晗很兴奋，她突然期待时间过的快一点，早点到元旦。
因为元旦大联欢，又能和这个家伙合作了，她十分期待齐磊还能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眼见李玟玟在帮着收拾器材，周小晗不着痕迹地靠了上去。
“小玟！”
李玟玟一看同小晗，马上恭敬的叫着，“学姐。”
周小晗大剌剌的摆手，“客气什么？我和你同岁。”
“对了，我看你刚刚和齐磊一起来着，他是你同学？”
李玟玟点头，“同校的同学。”
“哦！！”周小晗意味深长地点头头，“很熟？”
李玟玟嘿嘿傻笑，“还行吧！”
周小晗，“你看你谦虚什么啊？我都看见了，你们聊的挺嗨的。”
“对了，他哪个系的？”
绕了半天，终于问到正题。
李玟玟则是脸一黑，这个问题她今晚起码回答了几十遍。
“学姐，他不是咱们北广的。”
“什么！？”周小晗惊了，“不是北广的！？”
动静不小，那边张显龙、宣传部长，还有好几个学生会的骨干都听见了周小晗的惊叫，集体石化。
张显龙只觉汗都下来了，不是咱们学校的？不是咱们学校，老子让他支使了半宿！？
这尼玛，还有脸活着？
结果，李玟玟下一句，让周小晗、张显龙他们当场社死。
“他才十七，还在上高二。”
“……”
“……”
“……”
张显龙发誓，他再也不想回忆起关于今晚的任何细节。
他堂堂学生会主席啊，被一个外校的，高二的，十七岁小屁孩比下去了！？
人生污点，世纪笑柄！
我去你大爷的！
而周小晗张大着嘴巴，几乎完美的五官已经变得扭曲。
高二…齐磊！！这是个什么牲口！？
正感叹着，廖凡义和大校长的声音突然森冷的从众人身后响起。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收拾，都替你们丢人！”
“还骄傲不骄傲了？还嘚瑟不嘚瑟了？让一个高中生给踩了！”
“回去针对这场演出，每人一篇5000字的专业论文！”
“我看这学期谁敢给我挂科！”
“……”
“……”
226寝的姑娘们差点没哭了，我们才大一，写啥论文啊？
齐磊！！这个败家孩子！
好吧，现在整个北广都知道一个叫“齐磊”的名字。
开了一场演唱会，斗赢了一群富二代，还改了北广的风气，给每个人带来一篇论文福利。
恨的牙痒痒啊，已经不仅仅是渣男那么简单了。
……
——————
十月十四号，齐磊终于结束了京城之行，踏上了回尚北的旅程。
与小马哥告别，被李玟玟潇洒的踹上车。
....
这趟对齐磊来说，收获满满。
首先是，成功拿下了Actoz的合同。
三石公司以25万美元的代理价格，成功拿到了传奇的国内代理权。
之后，三石公司将投入200万资金，招募培训游戏运营团队，并对传奇游戏汉化、测试、服务器架设等工作，预计明年的2月份，正式上线。
其次，与网易、新浪、亿唐、企鹅和chinaren共同组建了“东街17号”游戏发展联盟。
虽然短期效益很难见到，但是从长远角度来看，这个买卖做的也不亏。
至于北广发生的那些事，齐磊只当做一个小插曲，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他不知道，他去转了一圈，对北广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不但严整校内风气，进行了持续到年底的价值观教育，还诞生了厚达数十米的论文资料。
嗯，这年头论文都是用稿纸手写，5000字，还是一个全新的艺术表现形式，逼的一学校的人差点没上吊。
由此还引发了一个国际争议。
快闪族是2000在美国纽约最先出现的，美国是快闪的发源地。
可是，后世的中国人极为不服，早在1999年，快闪已经由中国年轻人创造，并且北广做了深入的学术研究，并发表了学术论文。
不信？
有论文为证！
还有第一届大学生音乐节的影像资料呢！
当然，还不仅仅是这些。
就在齐磊他们回去的几天之后，尚北二中教务处就收到了北广的传真，将尚北二中评定为北广人才预培基地。
就是给了二中报送优质生源进北广的审核资格。
这可把章南弄糊涂了，也把老董、老马他们惊着了。
这个年代，保送生机制并不像后世那么严谨规范。
后世是，教育部根据中学的整体水平进行评定。就好比一个省级的重点中学，教育部根据上一年的平均成绩，给你多少个保送名额。
然后，各个接收保送生的高等院校再通过各种手段，对保送生进行提前审核。
当然，除了这些，只要学生的成绩优异，每个中学也都可以提出保送申请。
只不过，通过率不太高。
而这年头不是，普通中学申请保送生基本没戏。
主要的保送生，除了教育部分配的，高校也有特招和免试名额。而且，这个年代，211工程已经确立。
可985工程刚刚立项，还没有落实，世界一流高校建设专项资金也还没落实到各大院校。
所以，一些省市一级、部委一级的招生比例没有硬性挂钩，高校自主选择生源的权利也比较大。
但是，即便高校自主招生权力再大，保送生这种事儿也轮不到尚北二中。起码也得是地级市重点中学以上的学校，才考虑保送生的问题。
这个事儿，几个副校长想都没想过。
“咋就落咱头上了呢？”
章南也迷着呢，她哪知道咋就突然给保送名额了呢？特意打电话到北广，询问情况。
结果，那边的答复是他们从侧面了解了尚北二中的情况，成绩逐年优异，且在新闻、播音主持专业的启蒙培养上，做出了一定的努力。
所以，就给了二中这个机会。
章南虽然还是莫名其妙，但是电话不能白打啊，直接就问了，那我们今年可以保送几个？
“今年？”
今年其实就是明年高考那一批，保送生的手续和审核很麻烦，要提前报。
对面想了想，“今年还得看情况吧，得看别的重点学校能余出几个名额。”
没给准信儿。
但是加了一句，“明年你们可以多报一点，给你们五个没问题！”
“五个！？”章南再稳的人都惊了。
五个保送名额，还是同一所重点大学？
整个龙江省有这个待遇的，不超过三所中学。
对面。
“对啊！最少五个吧？”
“像是你们学校那个齐磊？徐倩？吴宁？唐奕？杨晓？”
“这几个孩子就非常有潜力嘛！也希望你们校领导帮忙多做一做工作啊！”
“北广做为国内最好的传媒类大学，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章南：“……”
你们咋知道这几个熊孩子的？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几个熊玩意不会又折腾出什么动静了吧？
其实，北广也不是一时冲动，或者齐磊这么一个学生有那么大的魅力，北广招生的也不傻。
首先，优质生源对一所大学来说，不比一个优秀师资的诱惑小。
名人效应，在这个年代已经在很多名校中间不是什么秘密了。
一个知名校友的影响力、给学校带来的知名度等等，都是不容小觑的。
所以，齐磊这种几乎可以预见将来必成气候的学源，包括和齐磊一起的那几个孩子，能争取还是要争取一下的。
其次，如果二中只出了一个齐磊，那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偶发性事件不足以说明问题。
可是，前有李玟玟，和齐磊一起的几个也扎堆儿，这就值得深思了。
说明，这个学校起码在传媒方面有一定的滋生土壤。
再稍稍查一查二中近两年的成绩和动向，不难看出章南出任校长之后的改变，甚至有晋升龙江省名牌中学的潜质。
那就……
与其等人家成了重点名校再去和别的大学争保送名额，还不如炒个冷灶，就当雪中送碳了呗！
至于能不能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那就看二中的领导和老师有没有本事了。
北广的打算是，今年保送一两个先看看，明年争取把那几个好苗子收进来。
以后如果生源质量下降，说拜拜也不迟。
……
放下电话，章南呆愣了好久，直到老马和老董来问，“到底咋回事啊？”
章南皱着眉头，咋回事儿她没说，“把王兴业叫来，让他去京城出一趟差，请两个专业对口的老师回来，咱们给有走传媒院校意向的孩子做专业培训！”
二中现在不差钱，请得起专业老师。
这么好的机会，一年不给你送个十来个进去，都对不起章南那么多的心眼儿。
就算送不进北广，那还有别的新闻类大学呢！
这笔买卖，不亏！
于是，北广成了第一个给尚北二中提供保送生名额的重点高校。
这放在哈市那些重点中学眼里不够看，但是，一个县级中学啊，放在尚北、包括哈市地区的其它县市，那可是不得了的事儿了。
保送！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能出保送生了！
无形之中，很大程度的拉高了尚北二中的格调。
起码尚北以外的市县家长，已经知道了尚北二中的名头，更多的开始考虑把孩子送到二中去。
人家有保送名额，那教学质量能差吗？
……
————————
齐磊他们是十四号上午从京城出发的，晚上七点多才到哈市。
本来，齐国栋的意思是，让他们在哈市住一夜，明天再回尚北。
出来半个多月，对于齐磊他们来说，还不至于想家，可是就是想早点回去。
于是，赵维又开着车，连夜把齐磊他们送回尚北。
当透过车窗，看到雅臣大街的路灯，已经是十点多了。
吴宁询问大伙儿的意见：“咋办？各回各家，还是去网吧窝一宿？”
杨晓咧着嘴，一点舞台上的绝艳形象都没有，贼丑！
“这个点回什么家啊？”
到家都十一点了，大人们都睡了，还得起来跟着折腾。
疲惫继续道，“网吧我也不想去，我就想睡床！”
包间环境是不错，但坐了一天的车，沙发椅子终归是没有床舒服。
有些哀求的看向齐磊，“要不，我去和大玲、燕玲挤一挤？”
齐磊自然没意见，询问徐小倩，“你说呢？”
徐小倩嘟着嘴，“算了，还是去你家吧！”
她也不想回家，徐爸徐妈工作都忙，不想打扰他们。
那就没得说了，赵维把别克开到胡同口，然后，自己去网吧了。
他家现在回不去，十月中旬，东北的天已经凉了，家里好久不住人，也没法住人。
至于齐磊家，这一大帮都不一定装得下呢！
也确实装不下。
唐奕和吴宁家与赵维家情况差不多，长时间不住人，还冷，也就齐磊家有大玲和燕玲暖着屋子。
所以，齐磊他们哥仨，再加上杨晓和徐小倩，还有大玲、燕玲，这就七个人了。
还不一定要怎么挤呢！
一下车，众人就不由一缩脖子，感受到了比京城更为寒冷的天气。
徐小倩抿嘴一笑，不觉难受，反而有些亲切。
这才是他们熟悉的城市嘛，下车就觉得踏实。
走进胡同，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参差不齐的木栅栏、低矮的房檐，还有斑驳的一户户大门，与京城的繁花似锦宛如两个世界。
但是，这本来就是一个破败与摩登并存的时代。
反而这样的景象，更让人觉得亲切。
大玲和燕玲还没睡，没想到他们回来了，赶紧去烧水给大伙儿洗漱。
折腾完已经十一点了，然后，问题就来了，七个人怎么住啊？
大玲和燕玲的房间火炕已经不见了，现在是一张稍大点的床，一张单人床。
可以挤下三个人，杨晓最先洗完脚，都没擦就冲进了屋里，“燕玲，姐验验胖没胖？”
她是打算和燕玲睡在一起的。
之前说过，还有一个储物间让齐国君也改成了卧室，比齐磊的房间小一点，放了两张单人床。
唐奕和吴宁一看，杨晓这个鸡贼的已经占坑了，二话不说，脚都不洗了，就把小屋的两张床占上了。
然后，就剩下齐磊和徐小倩。
徐小倩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这帮人为什么要抢，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嚷嚷着，“那我睡哪儿呀？”
就剩齐磊房间那一张床，总不能……
总不能她和齐磊睡一张床吧？
迷茫之际，眼见齐磊不怀好意的看过来，登时一缩，脱口而出，“我不和你睡一张床！！”
“嘿嘿嘿~~！”
齐磊奸笑着，“在华锐就没睡成...要不....”
徐小倩无语，“你滚！”
齐磊，“那没办法了，你只能睡沙发了。”
“……”
徐小倩突然不说话，冷冰冰的看着齐磊，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突然，徐小倩起身，进到齐磊屋，从柜子里取出一床棉被，抱到客厅，塞给齐磊。
“天冷....别感冒了....晚安！”
说完，就钻进齐磊屋，把门锁上了。
齐磊看着紧闭的房门，哑然一笑。
不怪徐小倩，反而朝吴宁、唐奕嚷嚷，“你们俩给我等着！！”
小屋传来唐奕的嘲弄，“你心疼人家，怪我喽！？”
其实，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还没猥琐到故意把齐磊和徐小倩逼到一张床上去。
而是杨晓、吴宁、唐奕早就看清的形势。
你想啊，燕玲那里只能挤一个，肯定不是男生，所以杨晓抢先了。
小屋只能睡两个，不可能给徐小倩一个人占了。
只能是齐磊、吴宁、唐奕他们三个中的两个。
然后....
不管是谁被排出小屋之外，徐小倩都是睡齐磊那个屋，被扔出来那个兄弟睡沙发。
吴宁、唐奕只能把齐磊给抛弃了。
此时，吴小贱一边锁门，一边嚷嚷，“做为领袖，要有牺牲精神，委屈你了哈，石头哥！”
“切！！！”
只有齐磊一人的客厅中，齐磊瞥着嘴，无声揶揄：无知的凡人们！哥的雄才大略，岂是你们能懂的？
再说了，就这么小心思，哥会看不出来？
撇了一眼徐小倩的房门，重重一叹：“唉~~~”
“唉.....”
“可怜啊.....”
“唉！！！”
“咳咳！！！老子感冒，非传染给你们不可！！”
“咳咳....”
“哥，你能不能小点声？明天还上课呢！”
却是燕玲受不了了，在里屋抱怨。
而徐小倩，耳朵贴着房门，听着齐磊的“哀嚎”。
心说，他不会真冻着吧？
……
。
我的药到喽！！
睡觉去喽！
这两天调整一下，争取4.5号开始，恢复正常的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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