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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阳台上的提琴手

    赵智忻,以一个四十岁就当上跨国企业总裁的人来说,他的形像真的太接近男神。
    他是毕舒的爸爸,也是毕舒不可告人的心事。
    赵毕舒的俊美,以一句流行的话来形容,就是「如同妖孽一般」,遗传学在他的身上发挥了强大的功能,他拥有得自于父亲母亲所有好的基因。聪明、帅气、比例匀称、顏质超高,而且还才华洋溢。
    但好像一颗最珍贵的夜明珠,却要严严密密的藏起来,不能让他光华显露,否则就会被摧折毁去,连拥有这颗夜明珠的人也要受虐重伤。
    毕舒的母亲梁名臻,19岁就跟着赵智忻,并且生下了赵毕舒。但一个跨国企业唯一的继承人,不可能娶没有背景,没有家世的农家女儿。
    如同电视剧经常演的剧情一般,在经歷了许多威逼胁迫之后,赵智忻终究无奈的接受了现实,接受了门当户对的企业联姻,娶了父母要他娶的女子,另一个家族企业的独生女。
    而对梁名臻来说,却是爱情战胜了一切,她无名无份无怨无悔的带着孩子,安静的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爱着赵智忻,不争不抢平静喜乐的维持着她的爱情。
    直到赵氏珠宝的老总裁,赵智忻的父亲2年前中风过逝。赵智忻理所当然的以唯一继承人的身份,继承了赵家的家业,成为家族中的最高权利者。
    之后没多久,深情的赵智忻便开始带着梁名臻公开亮相。
    狗仔记者们都以为她是他的新欢,却不知她才是他十几年来情之所归的至爱。
    但公开的后遗症却是赵毕舒的各种不适应,尤其无法接受时时被陌生的视线审视跟随。只好在公眾场合一律不露脸,在外也都跟母亲梁名臻保持距离,免得被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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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智忻的车离去后,梁名臻问了毕舒和亦媛两人要去哪儿。亦媛叫声阿姨,说刚从赵家出来,毕舒陪她走回家。
    毕舒不发一言,没什么表情的把手插在裤袋里,低头踢着地上的白色碎石子,一付就是「心情不好别惹我」的样子。
    名臻楞了楞才反应过来。毕舒一定是为了赵智忻,心理不舒畅。
    10岁前毕舒跟赵智忻的感情非常好,那时的毕舒只是个小男孩,什么都不懂,只觉得爸爸虽然不常回家,但是很爱他和妈妈。
    毕竟赵智忻的身份特殊,小孩逐渐长大以后,什么就都瞒不住了。
    青春期开始叛逆,跟父亲各种不对盘。离家出走、耍孤僻什么的都做过。想到小时候每天对于爸爸回家的企盼,那种长久的等待和持续不停的想念,都是因为母亲只是一个小三的身分,每每越加的不甘,越加的愤怒。
    但终究赵毕舒和母亲的感情是亲密的,而且他越成长便越疼惜母亲。名臻的个性有一种「无求」的本质,连对儿子也是,从来不要求儿子配合任何事,只是陪伴他,只是付出爱。
    赵毕舒习惯了这么多的爱,有一天突然觉得跟母亲闹彆扭很无聊,也就渐渐的回到他自己的轨道上。只是他和父亲的感情生疏了之后,小时候依恋依赖的心情也就消失了,见面还有些尷尬无话可说。
    父亲每次造访他们的的小公寓,他就藉故避开,名臻问他原因,他幽幽的说:「相见不如不见」。赵智忻得知他这样说觉得很无奈,除了无奈,也无法可施。
    很多事情都是一种习惯。每次赵智忻来,赵毕舒就约沉亦媛出门,各种溜搭,各种瞎晃。次数多了,就成了习惯。亦媛总是用理解的心情天南地北的陪着他,这种「避开」,倒是让毕舒和亦媛两人的交情增进不少。
    赵毕舒还是坚持要陪亦媛走回去,名臻也就自己回了家。
    「你妈长的真美……你爸也超帅…..」亦媛有点没话找话说。
    「你还记得你爸的长相吗?」毕舒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亦媛说:「我只记得我爸相片里的样子,其他的不太有印象了。」
    「他帅吗?你像你爸还是像你妈?我怎么觉得你不大像你妈?」
    亦媛认真的思索这个问题,记忆中相片里的父亲是国字方脸,不能说不帅,但是看起来是忠厚老实型的。亦媛却是下巴尖尖的瓜子脸,眉眼都很细緻清秀,却又跟母亲温温柔柔的鹅蛋脸也不太相同。
    只是这个问题也无法深究,不像就不像,但妈就是妈呀!也没什么好说的。亦媛最后在心里下了这样的结论。
    「帅就是好!你妈都愿意这样的爱着你爸……」亦媛又回到了帅的话题,可见在她心目中,很在意男人是否帅气吧!
    「你错了!我妈是因为我爸太爱她才爱他的,不是因为他帅。」这什么绕口令?毕舒喃喃的重覆了一次「太爱她才爱他」,觉得自己说的还真拗口。
    「我爸追我妈的时候可是轰轰烈烈的……送花送项鍊算什么,他送一切他送得起的东西,送名车、送平台钢琴,后来还送了一个养满了牛和羊的农场,我妈通通拒绝了。你不懂,我妈完全不是那种物质的人。」
    「那结果还是跟你爸谈恋爱啦,不物质又怎样?」
    「我爸在我妈家对面租了一间房子,每天跑到阳台上拉小提琴给我妈听。」
    「你爸小提琴拉得很好?」难怪毕舒也拉小提琴。
    毕舒摇摇头:「拉得超烂,比杀猪还难听,拉得邻居都抗议了。后来我妈跟他说如果他可以拉好流浪者之歌,她就答应当他女朋友。」
    亦媛张大眼睛直接问:「花了多久练成?」
    「也没多久,从高二练到大二,一天都没间断的在阳台练琴。有一天,我妈没听到他练琴,一晚上都没办法睡。第二天一大早,一整个管弦乐团在楼下摆起来。我爸穿着燕尾服,完完整整的拉完了流浪者之歌,整个社区的人都爬起来鼓掌。」
    「从那天起,我妈没说过半次要跟我爸分手。」即使他一辈子都不能娶她,毕舒在心里腹诽。
    亦媛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毕舒问他:「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很崇拜你爸啊?」
    「我?没有啊?」毕舒立刻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否认了「我干嘛崇拜他,我妈才是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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