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言情 > 诱骨【姐弟】

小变态

    天幕大亮,慕淳被闹铃吵醒。
    雨后的天空清朗,光束穿透窗户探进来,她不适地挡住眼睛,起身拉上窗帘,磨蹭了几分钟才下床收拾。
    瞥见床头柜上的相框,拿起来,朝向垃圾桶的手顿了顿,转手放进抽屉里。
    慕淳简单扎了个高马尾,对镜子里精气神还不错的小美女比较满意,整理好裙摆,拎着书包走出卧室。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楼下的场景,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个小野种正跟着沉倾叶忙碌的背影转来转去!
    秦谙习一张一合的小嘴不知道在说啥,逗得沉倾叶很高兴。场面和谐得让慕淳生出自己在这个家里格格不入的感觉。
    ……
    秦谙习很能长个子,在厨房里搭把手完全没问题,沉倾叶做饭空出来的碗,他都拿去立即清洗干净,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
    沉倾叶关了煤气,盛出最后一道菜,让秦谙习去叫慕淳起床吃饭,却见小孩儿盯着地板,站着不动,抿着的小嘴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沉倾叶心疼,伸手摸着他的头顶:“谙习,你姐姐真的很好很好,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一时接受不了,可咱们不能放弃,你别看她凶,她就一纸老虎……!”
    “妈你说谁纸老虎呢!”
    慕淳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沉倾叶心口一颤,感受到秦谙习被吓得抖了一下,她责备地看着慕淳:“姑娘家大清早别一惊一乍的!”
    呵!慕淳当没听到,恶狠狠地把秦谙习拽到门口,对着那张怕到苍白的小脸说:“你妈才走几天?看把你高兴的!”
    “慕淳,你别太过分!”沉倾叶蓦地睁大眼睛,她没想到女儿小小年纪,会说出这么戳心窝子的话。
    男孩一下就绷不住了,长长的睫毛都挂不住泪珠:“姐姐,别这样说我……”
    慕淳脸色难看得很,秦谙习紧闭着嘴,深怕自己再出声。
    男孩可怜的模样,沉倾叶见了心疼极了,想起事情来,对慕淳说:“昨晚谙习睡你门口你知道吗?他做噩梦害怕你怎么忍心把他关外面?”
    沉倾叶每日早起,早上开门她就看见对面慕淳的门口有东西,走近一看,是秦谙习蜷缩在门口,只盖了一层毯子,小孩儿因为畏寒,紧紧把自己抱成一团。
    当初刚见到秦谙习时,她就发现谙习亲近慕淳,不管慕淳多不待见,谙习都巴巴跟着,亲爸妈都没有的待遇。
    沉倾心口泛酸,多好的孩子,女儿怎么就不能放下偏见呢?
    “哈?”慕淳瞪大眼睛,这傻子睡她门口?
    秦谙习眼神躲闪,小脸羞红。
    小变态!
    慕淳心里腹诽,无语的为自己鸣不平:“他扰我清梦你怎么不说?”
    “你是姐姐……”沉倾叶叹口气,最终只说:“你把菜汤端出来。”
    说完,她弯腰抱着秦谙习出了厨房。
    厨房里刚熄火,还热气腾腾。
    慕淳盯着空气愣了一会儿,居然会有人趴她门口睡觉,简直毛骨悚然!
    端着青菜汤走出去,见沉倾叶还在哄哭包,她“砰”的把瓷碗放在餐桌上,凶的不得了。
    她瞪着男孩:  “哭就知道哭!你再嚎一声把你扔孤儿院去!”
    秦谙习立马不出声了,打着哭嗝,又憋着不敢出声,在沉倾叶怀里一耸一耸的,特别滑稽。
    沉倾叶看不下去  :“小淳你别这么凶!”
    慕淳绷直嘴角,给自己倒了一碗菜汤,几口喝完,早饭也不吃,拎着书包就往外走。
    沉倾叶喊了几句没用,赶紧拿着备好的三明治追出去。
    慕淳脚下大步稳健,最后还是停下等着沉倾叶小跑过来,后面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小野种。
    晦气!
    男孩走上前,怯怯地看着她:“姐姐别生我气……”
    慕淳感觉自己打棉花一样,哪哪儿都不着力,她快要发飙。
    “你做什么梦呢,我生你气?你凭什么!”她一把拿过沉倾叶手里的三明治,头也不回的上了公车。
    到了学校,慕淳拿着英语课本,浑浑噩噩的度过早读。
    张涵意打量着她,平时窜天窜地的同桌今天竟然蔫了吧唧的心事重重,趴在桌子上看窗外,动也不动。
    她试探着小声问:“你爸又出轨了?”
    没反应。
    下一秒,慕淳猛地坐直,漆黑的瞳孔直愣愣地看着她。
    张涵意小心脏一颤:“靠,慕淳你别吓唬人!”
    慕淳睨她一眼,鼻子哼出一气:“对啊,还送人头了呢。”
    少女长相出众,眉眼清冷,此时用手撑着下巴。
    张涵意脑子里白了一下,以为她在开玩笑,推她一把:“你吃错药了,小心遭雷劈!”
    哪有这么咒自己亲爸的!
    慕淳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不是吧……”张涵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收敛了笑意,试探问:“怎,怎么回事?”
    慕淳冷哼一声:“还能怎么,遭天谴了呗。”
    少女看着窗外的天空,几只鸟雀立在电线上,立刻来了兴趣,偷摸拿出手机拍照。
    张涵意喉咙里哽了哽:  “对不起啊……”
    慕淳细看了照片,转过来,放大刚拍的照片给张涵意看。
    她拍到了小鸟起飞的一瞬间,屏幕上,张开的翅膀不知道被谁拔了好几根羽毛,隐约有丝丝血红的痕迹,应该已经干涸凝固。
    张涵意很喜欢鸟,看着残缺的羽翼就心疼:  ”它好疼吧?”
    慕淳点头:  “  疼。”
    --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