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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流莺

    昏暗的床头灯只开了一侧,宋婵衣蜷缩着窝在俞生的怀里,她整个身体的轮廓被灯光打上了一圈朦胧的毛茸茸的光圈,高潮后的两人都透着一股软绵绵的慵懒。
    他们的性爱像是一场见面礼,许久未见的男女经历了半晚旖旎的情色,终于是恍恍惚惚地谈起了避而不谈的那些话。
    那日,在她的逼问下,李晓慧讲的话有些颠叁倒四,说白了,她也不知情由,只知道一些她母亲张红整日里念叨的圈子里的八卦。
    曹姨是个老鸨,如今也没几人知道曹姨的本名叫什么,手下带着不少妓女,赚的也是黑心钱,六四分账还要妓女们称她一个良心。
    张红算是年轻时就跟着她了,两人也算是有着多年的交情,或许也谈不上交情,不过是些虚与委蛇的攀谈,认识多年也没让张红从她手里多抠出几分钱来,不过还是老鸨和低端妓女的身份之别罢了。
    张红也是个嘴上没把门的,知道点八卦都往外面倒,李晓慧也是听了一耳,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儿。
    最初只是扫黄扫到了张红她们几个妓女,曹姨找了人去保了她们几个出来。
    邱海也是一同被抓进去的,他倒也还没神志不清到敢爬张红的床,就算他敢爬,估计张红也不肯的,都是一个弄堂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就是这事儿让王翠梅给捅穿了,现在街里街坊的谁不晓得这些烂事儿。
    张红也是进了局子晦气得很,许久没了生意做,拉着老脸去求了曹姨介绍点嫖客。
    但如今曹姨也不止管着外头的流鸡,手里还拿着平海娱乐城的正规陪酒女们,听说不知什么时候通了人脉到上头,有什么官保着她,这么多年才没出事儿。即便是牵连到了,去派出所里喝杯茶审个两句便又放了。
    曹姨如今做的买卖比外面那些流莺野鸡的皮肉生意可高档的多,她自然是眼界高了,不稀得理睬张红的,随便打发了她。
    李晓慧在家里听张红连连骂了叁天,曹姨是个见利忘义数典忘祖的小人不假,管着娱乐城里的陪酒女们跟老鸨也没甚区别,不过接手的客人不是那些下叁滥的泥腿子罢了。
    多新鲜呐,连做鸡的都讲究着编制,高人一等呢。
    看着宋婵衣猩红的眼睛和狰紧的手,李晓慧当时是有些害怕的,生怕触到她的逆鳞,宋婵衣一向是个表面柔柔弱弱,其实发起疯来谁都拦不住的主,她自小看着自然是清楚的很。
    在宋婵衣的逼问下,她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何况她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有什么作用。
    楼明野是刑警队的,跟扫黄的自然是没什么关系,黄赌毒一向是不分家的,按照流程他们也只是日常过问一下,审讯不出什么就转移走了。
    只是这次不同,听张红的意思,好像是抓进去的人里,有人说了什么,刑警队还郑重其事地扣了一个人,说是配合调查,至于调查的什么,扣的是什么人,张红自然是一概不知。
    “这么说……事情的关键在这个曹姨?”
    俞生已经从震惊中缓过劲儿来,他立马镇定下来仔细思考着。
    时间好像停摆了,他们明明刚经过了激烈的性爱,慵懒地躺在床上,但这个小单间里的空气发闷,他们都一时没有说话。
    久久的寂静。
    “我觉得也是,可我不知道能做什么……阿生,我梦到了明野哥,他在叫我救他……我抓不住他的手,我……我……”
    簌簌的泪水又浸满了她的脸,他低头舔舐着她咸湿的泪水,心中发酸,发痛,像在一个没有门也没有窗的格子间里,找不到出口,也看不到光。
    “你知不知道曹姨的那个娱乐城是哪个?”
    俞生突然发问。
    “我……我不知道,晓慧也没说。”
    “如果是谢经理管着的那个,我回家具城求他,想想办法。”
    谢庆?
    是了,谢家的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买卖几乎都是谢庆他爸谢力在做,谢力是谢近愈身边跟了几十年的老人了,连谢策遥也是要叫一声叔的,地位可见一斑。
    谢庆如今正学着接手谢力手上的那些个买卖,娱乐城就是其中一部分。
    宋婵衣是在车上听到过谢庆接电话的,张口闭口就是公主少爷的,她当时没甚在意,如今想来应该也是娱乐城的生意。
    “你跟谢庆很熟吗?我去问吧,你别管了。”
    宋婵衣有了思路,好像又活了过来,但凡有一丝希望,她也不想放过。
    “怎么能让你去!小婵,我上次也没问你,你怎么拿到的我在家具城的工资?”
    俞生此刻的无力感比写不出曲时还要多,他试探着追问。
    “哎你不知道吧,谢近愈你晓得吧,以前追过我小姨呢,过年时谢阿婆还来找我小姨说要给他俩相亲呢,我找我小姨去问他就行了,谢庆只是个小喽喽,何必找他呢,你说对吧?”
    宋婵衣想起之前谢阿婆提到的事儿,拿出来轻松地避重就轻。
    俞生听了蠕动了一下嘴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出想说的话。
    “酒吧的工作顺利吗?”
    她转移了话题,假装轻松道。
    “哪有什么顺利不顺利的,不过是赚点辛苦钱。”
    俞生也顺势答着。
    “我听你今天唱得可好了,我听说都有粉丝去看你啦?”
    她娇俏地嘟了嘟嘴,假意吃醋道。
    “谁来也不及你来让我开心啊。”
    俞生亲了亲她的眉角,又像啄木鸟一样啄着她的脸颊,她咯咯地笑。
    ……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像小时候躺在弄堂口的躺椅上一样,好似时光从未走过,他们聊着日常的开心与不开心,讲着弄堂里的八卦和学校的流言。
    窗外已经微微发亮,黎明的光透过窗户的缝隙飞了进来,空气中飞舞的灰尘都闪着扑朔的丝缕。
    他们安静了下来,拥抱着,都没有睡着,看着空气里弥漫的雾气和灰尘,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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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唠两句:聪明的宝宝们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咱们工具人谢小爷又要出场了~求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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