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调查(一)—诚辉
诚辉在午饭的时候就只喝了两罐台啤，本来应该很饿才对，但之后又发生一宗剖腹魔的案件，去完现场后就连一丁点食慾都没了，现在的他只想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希望睡眠能带走他脑内那些噁心回忆。但这时却被大刘队长叫去做调查。
「这些事是另一组负责吧！」
「别囉嗦好吗！反正我们都在附近啦，就逛一下吧。」大刘拿出一张地图摊开。「而且你看看！」
大刘队长还是会用纸张地图的老派方法，他说这样比较方便，但诚辉觉得因为他不会用手机app而已。
地图上画了好多交叉，之前大刘跟他说过，交叉都是这次案件的案发地点，当中红色交叉是剖腹魔做的，而黑色的交叉就是怀疑模仿犯所做的。
「有什么好看啊？」这张地图诚辉都看过好几次了，而且地点他都入到手机里，虽然无法全部记住但还能依稀记得，只是很早期的案件就很难说。
「唉…你完全没有留意到吗？」看到一头雾水的诚辉，大刘只好说得直白。「你看黑色的交叉！」
「有什么好看？黑色的交叉不也是乱七八糟的——」不对！「黑色的交叉都围成一个圈。」
「对。而这个圈就在这里。」
听到这个消息诚辉马上燃起斗志，不过挨家挨户调查几个后诚辉又开始不爽了。
「为什么这些人都吃好住好的！我们这些勤奋的公僕做到快死连房贷也还不起！」他看着这里一排排他买不起的西式独立房说。
「你不要再睹就买得起了。」
「呃…哪有可能买得起，而且我只是玩一下而已！」实际上诚辉欠下了不少贷款，只是因为警察的身份那些高利贷才不会追得那么兇，不过好像也快撑不住了。
不要胡思乱想好了！
诚辉赶走自己的坏情绪，上前按下门铃。
门铃是悦耳的钢琴音乐，如果在另一个情况下他可能会觉得好听，但现在诚辉只觉得这是嘲笑着平民家的「叮噹」声没有品味。声音完结了也没有听到里面的回应，令烦躁的诚辉多按了好几下。
「喂～诚辉够了！我们是探访不是来找碴。」
不过还是等了好一段时间答录机才传来了声音。「晚安！请问你们是？」
诚辉以为里面的人会和上一家一样狗眼看人低的有钱鬼，没想到答话的人比想像中有礼貌。不过这次大刘夺找了发话权。
大刘亮出他的证件对着上方的摄影机。「你好，我们是警察。在停车场附近发生了一宗案件，有几件事情想要问问你，现在方便吗？」
「好的。请稍等一下。」
「这次顺利得多了，刚刚那家人推三阻四的，这本来就是公民义务啊！再之前那户还问有没有搜查令，看电视看太多了吗？」
「还不是你态度不好，得罪了对方！待会你不要又乱说话啊。」
过了一会门就打开了，眼前却出现一个外国人。
「晚安，警察先生。」
诚辉想起了蔡法医的推论——不是本地人，至少不是台中人。不过从文法来看至少母语不是中文吧！
中了！
诚辉两人各望一眼。大刘先出声主导。
「晚安，先问你一下，你能用中文沟通吗？」
外国人耸耸肩笑了一下「如果你们现在听得懂，我们应该可以沟通。」
中文非常好的外国人。不过这人还是符合了蔡法医的推论。
「那就好了，我英文真的好烂，我搭档也好不了多少。那么晚还打扰你，我是刑警刘超雄，他是我的搭档郑诚辉。现在能方便问你几个问题吗？」说的同时大刘把证件展示给对方看，他也跟着做。
外国人看了一眼「sure！」
说完他便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这是难得的礼遇，一般人只接受他们在门外隔着铁闸或门缝来说话，好像他们身上有着高度传染的病毒一样。
不过这份好感在诚辉看到了屋内的装潢后就一併消失。
我到了国外吗？
诚辉不禁自问。
这里犹如电视中的欧洲皇室家居场景。第一眼已经被它吊掛在客厅中心的大水晶吊灯吓到，象牙白的立柱放在客厅的周围没有因此变得俗气反而和其他雕塑品自然地融入在精美花纹的墙身面中，而沙发上的垫布、餐桌上的桌布甚至玻璃窗的窗帘也配上了优雅的蕾丝装饰，每一处都体现出奢华的格调，唯一和皇室家居的差异就这里比较小。当然也比诚辉的家大得多。
诚辉住的是个残残破破的小单间，天花板不时有灰掉下来，而地板还不时出现蟑螂的鬼地方。来到这里不带仇恨真的很难。
「先生～请问怎样称呼？」
「我叫雷易.霍金斯，叫我雷易就好了。」
「好，雷易。这里好辉煌呢！你太太呢？这里住了几人？」
「刘sir，我跟女人没什么缘份的独居老人，所以这里就我一个人住。」
还一个人住！太过份了吧！不过一个人住适合犯案……
「这么大的地方一个人住啊！好浪费呢！」
「不会，我不时会邀请朋友来作客。」
「哈哈～这样单身也不错！你住这里多久了？」
他想了一下「应该三个月吧！我刚从英国搬过来的。」
三个月。和第一宗案件发生时间很接近！
大刘也觉得事有蹺蹊，他向诚辉打了个眼色。
「啊～雷易先生，方便我周围参观一下吗？」
「sure！」不过诚辉未等他回覆已经开始行动。
「那这里近来有没有出现一些陌生人？」而大刘开始利用问话帮忙分散他的注意力，等诚辉可以更方便行动。
客厅乾净得像没什么人使用过，所以诚辉再往里边走，再往里一点就出现另一个格局。
「里边是厨房。」外国人说。
他会这样说证明他也在留意自己的一举一动。诚辉越想越觉得这个外国人可疑。
「好大。」诚辉进到厨房不自觉说了这句话。
这里的厨房也有他的单间四倍大！而且......这里是普通人家的厨房？
诚辉曾经到过一间高级餐厅的厨房搜证，当时的环境就和这里很近似，不对！这里更奇怪，这里有一台摄影机。
「为什么厨房会有一台摄影机？」诚辉向还在客厅的外国人大声问。
外国人和大刘也跟着进来，外国人回答说：「我有时候会把料理的过程放到网路上。」
？会这样的吗？就是现在流行的网红吗？
外国人看到他怀疑的表情便拿起摄影机开给他看「我刚刚拍了一段影片，给你看看。」
确实是他一边对着镜头讲解一边料理的画面，不过诚辉还是觉得可疑，但要求把摄影机带走调查？对方还没到嫌疑人的地步，所以这样做是绝不可能的。
「还拍影片啊！看来你厨艺很不错！」大刘边周围看边说。
「哈哈～我的厨艺应该还可以，西式会比较好，中式的菜式还在学习中。」
这时大刘正在炉头边看着炉头上的锅「太谦虚了吧！这锅汤就好香。」
「这是猪肝汤，刚刚学的。要不要来一碗？」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你要吗？」外国人装了给大刘后问诚辉。
「不用了，谢谢。」确实好香，而且诚辉由中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但他的第六感建议他不要喝。
「雷易先生，你煮了不少东西呢！」
外国人耸耸肩「本来有朋友来聚餐的，但突然有事来不到。」
「那真是可惜了。」
虽然诚辉对这个外国人充满着怀疑，但这人大大方方的给他们进来甚至有点真诚跟他们解释，而自己却找不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和案件有任何关係。就在这时他留意一道钢门，而且钢门虚掩——
「对不起～地下室太混乱了，不太方便参观。」
他虽然还是笑脸迎迎，但明显动作很不自然，一定有鬼！
发烂吗？他的手还是按着门把不放，突然要衝下去对方应该也挡不住。
诚辉对自己说。
如果是真的，因此立了大功当然就没问题，但如果猜错了他的警察生涯可以说是完了。有多大的可能呢？要赌吗？
他偷看大刘，但他却没有作出任何指示。
刚好钢琴声在这时响起。
「嗯？是谁呢？我过去看看。」外国人说的同时很自然将门关上，诚辉还没来得及反应，电子门上锁的「嘟」一声马上就响起。
用蛮力把它拉开吗？
他看向大刘等他的指示但他却摇一摇头。
「对不起，我朋友来了。」跟对讲机另一边谈完后外国人对他们说。
这是逐客令。是因为地下室的事吗？还是只是刚好。要不要再作进一步调查？
不过不用诚辉决定大刘队长已经先给了答案。「雷易先生，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居然这样？诚辉以为大刘会更激进的。
他们走到大门时和外国人的朋友打了过照面。
年约廿十的年轻女孩。
中年外国男人和年轻亚洲女孩？很奇怪的组合。虽然诚辉见过不少女生为了钱接近一些老男人身边，但眼前这位素顏女生不太像这种人，不过诚辉也不太理解现今的女生就是。
女生疑惑的眼神令诚辉有点尷尬，但大刘完全不受影响，他拿出名片交给外国人「雷易先生，那我们先走了，如果之后发现到什么也可以随时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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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是另一组负责吧！」
「别囉嗦好吗！反正我们都在附近啦，就逛一下吧。」大刘拿出一张地图摊开。「而且你看看！」
大刘队长还是会用纸张地图的老派方法，他说这样比较方便，但诚辉觉得因为他不会用手机app而已。
地图上画了好多交叉，之前大刘跟他说过，交叉都是这次案件的案发地点，当中红色交叉是剖腹魔做的，而黑色的交叉就是怀疑模仿犯所做的。
「有什么好看啊？」这张地图诚辉都看过好几次了，而且地点他都入到手机里，虽然无法全部记住但还能依稀记得，只是很早期的案件就很难说。
「唉…你完全没有留意到吗？」看到一头雾水的诚辉，大刘只好说得直白。「你看黑色的交叉！」
「有什么好看？黑色的交叉不也是乱七八糟的——」不对！「黑色的交叉都围成一个圈。」
「对。而这个圈就在这里。」
听到这个消息诚辉马上燃起斗志，不过挨家挨户调查几个后诚辉又开始不爽了。
「为什么这些人都吃好住好的！我们这些勤奋的公僕做到快死连房贷也还不起！」他看着这里一排排他买不起的西式独立房说。
「你不要再睹就买得起了。」
「呃…哪有可能买得起，而且我只是玩一下而已！」实际上诚辉欠下了不少贷款，只是因为警察的身份那些高利贷才不会追得那么兇，不过好像也快撑不住了。
不要胡思乱想好了！
诚辉赶走自己的坏情绪，上前按下门铃。
门铃是悦耳的钢琴音乐，如果在另一个情况下他可能会觉得好听，但现在诚辉只觉得这是嘲笑着平民家的「叮噹」声没有品味。声音完结了也没有听到里面的回应，令烦躁的诚辉多按了好几下。
「喂～诚辉够了！我们是探访不是来找碴。」
不过还是等了好一段时间答录机才传来了声音。「晚安！请问你们是？」
诚辉以为里面的人会和上一家一样狗眼看人低的有钱鬼，没想到答话的人比想像中有礼貌。不过这次大刘夺找了发话权。
大刘亮出他的证件对着上方的摄影机。「你好，我们是警察。在停车场附近发生了一宗案件，有几件事情想要问问你，现在方便吗？」
「好的。请稍等一下。」
「这次顺利得多了，刚刚那家人推三阻四的，这本来就是公民义务啊！再之前那户还问有没有搜查令，看电视看太多了吗？」
「还不是你态度不好，得罪了对方！待会你不要又乱说话啊。」
过了一会门就打开了，眼前却出现一个外国人。
「晚安，警察先生。」
诚辉想起了蔡法医的推论——不是本地人，至少不是台中人。不过从文法来看至少母语不是中文吧！
中了！
诚辉两人各望一眼。大刘先出声主导。
「晚安，先问你一下，你能用中文沟通吗？」
外国人耸耸肩笑了一下「如果你们现在听得懂，我们应该可以沟通。」
中文非常好的外国人。不过这人还是符合了蔡法医的推论。
「那就好了，我英文真的好烂，我搭档也好不了多少。那么晚还打扰你，我是刑警刘超雄，他是我的搭档郑诚辉。现在能方便问你几个问题吗？」说的同时大刘把证件展示给对方看，他也跟着做。
外国人看了一眼「sure！」
说完他便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这是难得的礼遇，一般人只接受他们在门外隔着铁闸或门缝来说话，好像他们身上有着高度传染的病毒一样。
不过这份好感在诚辉看到了屋内的装潢后就一併消失。
我到了国外吗？
诚辉不禁自问。
这里犹如电视中的欧洲皇室家居场景。第一眼已经被它吊掛在客厅中心的大水晶吊灯吓到，象牙白的立柱放在客厅的周围没有因此变得俗气反而和其他雕塑品自然地融入在精美花纹的墙身面中，而沙发上的垫布、餐桌上的桌布甚至玻璃窗的窗帘也配上了优雅的蕾丝装饰，每一处都体现出奢华的格调，唯一和皇室家居的差异就这里比较小。当然也比诚辉的家大得多。
诚辉住的是个残残破破的小单间，天花板不时有灰掉下来，而地板还不时出现蟑螂的鬼地方。来到这里不带仇恨真的很难。
「先生～请问怎样称呼？」
「我叫雷易.霍金斯，叫我雷易就好了。」
「好，雷易。这里好辉煌呢！你太太呢？这里住了几人？」
「刘sir，我跟女人没什么缘份的独居老人，所以这里就我一个人住。」
还一个人住！太过份了吧！不过一个人住适合犯案……
「这么大的地方一个人住啊！好浪费呢！」
「不会，我不时会邀请朋友来作客。」
「哈哈～这样单身也不错！你住这里多久了？」
他想了一下「应该三个月吧！我刚从英国搬过来的。」
三个月。和第一宗案件发生时间很接近！
大刘也觉得事有蹺蹊，他向诚辉打了个眼色。
「啊～雷易先生，方便我周围参观一下吗？」
「sure！」不过诚辉未等他回覆已经开始行动。
「那这里近来有没有出现一些陌生人？」而大刘开始利用问话帮忙分散他的注意力，等诚辉可以更方便行动。
客厅乾净得像没什么人使用过，所以诚辉再往里边走，再往里一点就出现另一个格局。
「里边是厨房。」外国人说。
他会这样说证明他也在留意自己的一举一动。诚辉越想越觉得这个外国人可疑。
「好大。」诚辉进到厨房不自觉说了这句话。
这里的厨房也有他的单间四倍大！而且......这里是普通人家的厨房？
诚辉曾经到过一间高级餐厅的厨房搜证，当时的环境就和这里很近似，不对！这里更奇怪，这里有一台摄影机。
「为什么厨房会有一台摄影机？」诚辉向还在客厅的外国人大声问。
外国人和大刘也跟着进来，外国人回答说：「我有时候会把料理的过程放到网路上。」
？会这样的吗？就是现在流行的网红吗？
外国人看到他怀疑的表情便拿起摄影机开给他看「我刚刚拍了一段影片，给你看看。」
确实是他一边对着镜头讲解一边料理的画面，不过诚辉还是觉得可疑，但要求把摄影机带走调查？对方还没到嫌疑人的地步，所以这样做是绝不可能的。
「还拍影片啊！看来你厨艺很不错！」大刘边周围看边说。
「哈哈～我的厨艺应该还可以，西式会比较好，中式的菜式还在学习中。」
这时大刘正在炉头边看着炉头上的锅「太谦虚了吧！这锅汤就好香。」
「这是猪肝汤，刚刚学的。要不要来一碗？」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你要吗？」外国人装了给大刘后问诚辉。
「不用了，谢谢。」确实好香，而且诚辉由中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但他的第六感建议他不要喝。
「雷易先生，你煮了不少东西呢！」
外国人耸耸肩「本来有朋友来聚餐的，但突然有事来不到。」
「那真是可惜了。」
虽然诚辉对这个外国人充满着怀疑，但这人大大方方的给他们进来甚至有点真诚跟他们解释，而自己却找不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和案件有任何关係。就在这时他留意一道钢门，而且钢门虚掩——
「对不起～地下室太混乱了，不太方便参观。」
他虽然还是笑脸迎迎，但明显动作很不自然，一定有鬼！
发烂吗？他的手还是按着门把不放，突然要衝下去对方应该也挡不住。
诚辉对自己说。
如果是真的，因此立了大功当然就没问题，但如果猜错了他的警察生涯可以说是完了。有多大的可能呢？要赌吗？
他偷看大刘，但他却没有作出任何指示。
刚好钢琴声在这时响起。
「嗯？是谁呢？我过去看看。」外国人说的同时很自然将门关上，诚辉还没来得及反应，电子门上锁的「嘟」一声马上就响起。
用蛮力把它拉开吗？
他看向大刘等他的指示但他却摇一摇头。
「对不起，我朋友来了。」跟对讲机另一边谈完后外国人对他们说。
这是逐客令。是因为地下室的事吗？还是只是刚好。要不要再作进一步调查？
不过不用诚辉决定大刘队长已经先给了答案。「雷易先生，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居然这样？诚辉以为大刘会更激进的。
他们走到大门时和外国人的朋友打了过照面。
年约廿十的年轻女孩。
中年外国男人和年轻亚洲女孩？很奇怪的组合。虽然诚辉见过不少女生为了钱接近一些老男人身边，但眼前这位素顏女生不太像这种人，不过诚辉也不太理解现今的女生就是。
女生疑惑的眼神令诚辉有点尷尬，但大刘完全不受影响，他拿出名片交给外国人「雷易先生，那我们先走了，如果之后发现到什么也可以随时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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