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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陆斯寒松开了周茫,开了柜子,把一柜子东西都拿了出来。
    周茫已经被他挪到了床上,她已经反应过来,脸也不似之前那么红烫了。
    他把其他东西都搁在了地上,盒子抱在了怀里,干脆坐在地上,就开了盒子。这盒子他也很久没有开过了,但东西他不会陌生。
    他先是把小瓷具都拿了出来,放在一边,然后开始一个个拿首饰盒。
    周茫干脆趴在床尾,两手扒着床,看他要拿什么出来。他拆了很多,可好像很有目的,那些全让他放一边了。
    她还没问出口,就被递了个小盒子。
    周茫开了看,是条手链,串了不少珠子,也不全是珠子,有只她不认识的生物雕在上面,她拿起来打量了许久,也看不出什么花来。
    “这什么?”
    “保平安,又来财。”
    “你怎么还信这个。”
    他没回应,又开始找,然后递给她,“一起戴更好。”
    她打开来看,还是那只神兽,不过这回是条金吊坠,那神兽小巧精致,戴上倒也不太显眼,可她总得知道这是干嘛的吧。
    “干嘛给我戴?你自己不戴。”
    “不喜欢么?”
    也不是,只是他目的性太强,仿佛这东西他惦记了许久,终于要送到她手里。
    “这是什么?”她两指一捏,将神兽转到他面前。
    “貔貅。保平安招财运。”
    她点点头,又端详了一会儿,自己把吊坠戴上了,接着伸了手,陆斯寒就帮她把手链也戴上了。
    她人又趴了下去,“无缘无故,为什么送这个?”
    “给你求的。”他正在把所有首饰的盒子都打开。
    一一打开后,才抬眸,“你挑喜欢的拿出来戴。”
    “那要是不喜欢,怎么办?”
    他开始盖盖子,周茫就懂了,“开玩笑的,都拿出来吧。”
    陆斯寒将首饰都搬了出来,盒子就空了一大半,接着又把那些相片放了回去。
    甫一关上柜子,周茫就坐了起来,“一柜子我的东西,除了那张毕业照。”
    “那是没来得及和你说的事。总想给你看看。”
    “休学呢?”
    “他们知道我病了,要我休学治疗。”
    “那为什么开始不愿意,后来又同意了?”
    他不语,她就嗅到不对劲了。两次了,他都避而不谈,一开始她只以为是与父母闹翻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所以他不愿意再提,可现在又一次缄默,静得离奇。
    “因为我。”
    周茫看到他的表情更加肯定了答案,就是因为她不错。
    “告诉我。”
    他手扶后颈,捏了捏,“他们知道我病了,要我立刻休学。我不愿意,他们就来学校查了一下,把关系都探了个大概。陈名笙之后会是赵暄韵,然后会是你。
    那段时间你连看我一眼的心情都没有,哪有功夫应付他们。我不让他们打扰你们,他们自然也就明白我在想什么。所以那学期上完,我就休学了。”
    “就这样?”
    “嗯。”
    周茫见他还是有隐瞒,人往边上挪了挪,拍了拍床,示意他坐上来。他一坐上去,她就凑到他眼前去了,“那盖子上的纸条又是怎么回事?”
    他眉头一跳,显然忘了这事,却又立刻反应过来,话还没出口,周茫就知道他又要瞒了。
    “我这些事只问一遍,你不说,我就装作不知道了,你以后要是再拿出来说,我可是不买账的。”
    他犹豫了会,帮她把那只貔貅正了正,才道:“那话我妈说的。她知道我喜欢你,我不愿意休学,不愿意配合他们治疗。可她说‘病好不了,就没爱人的资格。’我倒是第一次赞同她的话。”
    “她认识我?”
    “知道个名字,没见过。”
    不对,他们重逢的时候他明明也没好,怎么就来找她了,自相矛盾的说法。
    “那你出现在陈名笙婚礼上又是怎么回事?”
    “那时候和之前相比已经是好太多了,可还是要吃药,离痊愈估计还要一段日子。可那个机会我不想错过,一旦错过,又要等一个契机,才能光明正大站在你眼前。”
    这话什么意思?他难道在她身后站过许久么?也是,不用细想,他把她的工作都摸得那么清楚。而这十年里,她几乎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知道她的工作,就不难知道她这十年的情况。
    “那你怎么那么快就回去读书了?”
    他瞥她一眼,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多看她几眼么。不回学校,又去哪里见?可他又答,“因为有想做的事。”
    “拍电影?”她疑惑。
    也是,生病的一年里,睡不着觉的时候创作欲猛增,感受到了镜头的曼妙,影视的魅力。所以他找到了想做的事,回学校的速度自然也就加快了。
    他点头,周茫就又要问了。
    “那这个。”她拨了拨那只貔貅,“什么时候求的?”
    他舔唇,看着那只小貔貅,拿起摩挲了两下,才道:“他们带我去了次寺庙,开过光了。”
    “他们带你去,你给我求,你真行。”
    “有什么所谓,我不用它庇佑。”
    这么说她可不服了,“我也不用。”
    “还是戴着吧,碰上我你麻烦大了。”
    他这话故作轻松,可她却笑不出来。他们之间,是她先开始的,要说有什么,也是她自寻的。所以他说的前提不成立,于是她转转手腕,把那手链解了下来,又拿过他手,调好了手围给他戴上,也算是勉强。
    “一人一个,刚好。”
    他也没拒绝,只是笑笑,一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谁给谁的。但她既然说了一人一个,那就一人一个,挺公平,挺好。
    而且这样他们就是一对,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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