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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妈年代文里的亲妈不干了[七零] 第39节

    一群姑娘泡着脚议论纷纷, 感慨离返城之日又远了一步。
    “唉?别说话了!你们听,外面好像有人喊。”小知青侧耳听。
    有人出去院子打开门一看, 却是段浔。
    段浔冲进来气喘吁吁, “你们快去公社!”
    “啊!!流、氓!”
    “臭流、氓!快出去!”
    光着脚丫子洗脚的几个女生尖叫, 看见突然闯进来的男人吓得要死。
    钟梨反应过来推段浔出去,段浔捂住眼,大声道:“赶紧去公社!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钟梨问。
    “公社弄了个工农兵招生考试,现在就在公社中心小学举行,”段浔急得大吼,“你们赶紧跟我走。”
    这群人晕乎乎的,什么招生考试?她们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啊。
    听到这边的嘈杂声,隔壁的男知青宿舍里的人也都跑了出来。
    “我们怎么去啊,来不及了。”钟梨反应过来着急地问。
    话音刚落,那边跑上车的段浔已经开始摁车喇叭了。
    段浔在县里学习了半年,现在在跟着阮凌的车队实习,阮凌看着自家媳妇的面给了段浔一辆车开。
    段浔今天从县里下乡来,就开着车回来的,在路上好心搭了几个想回公社的人。
    那几个人段浔不认识,听说是其他村的知青。
    也是他们几个搭便车的知青说漏了嘴,说今晚公社有一场考试,是关于工农兵选拔的。
    一大队这些下乡超过两年有资格选拔的男女知青们顾不得那么多了,一个个穿着拖鞋披头散发也不怕,赶紧上了段浔的车。
    车上七个人吵翻了天,纷纷大骂公社搞鬼,怎么考试的事他们从来没听说过。
    “李队长那天说我们大队没指标我就觉得有鬼了。”一个女同志狠狠‘呸’了一声,骂这狗公社不做人。
    车上段浔飞快开着车,因为车开得不好而在车厢里摔倒好几次的一个男知青偷偷问,“我记得这个段浔还没拿到证吧?”
    他们害怕段浔技术不好,把车给开进沟里。
    “都学车快一年了,还跟着县里运输队实习,也就那个证还没拿到而已,”钟梨不开心这人说段浔技术不好,“他好心载你们,你别多事。”
    那男知青下乡快五年了,返城无望,此时抽着烟赔笑,“我就那么一说,别介意。”
    看着这男知青脸上愁苦讨好的脸色,钟梨也有点不忍心再怪他,摇了摇头,“别想那么多了,先去公社考试完再说。”
    从一大队到公社,段浔只用了八分钟的时间,众人一下车就飞快跑进小学,也不知道那所谓的考试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浔心烦,也下了车蹲在车边摸了根烟来抽。
    现在这事他冷静下来一思考就明了,无非是公社在招生指标上搞鬼,偷偷弄了场考试让一些知道内情的考生来参加。
    至于那些对此不知情的知青,那只能怪他们自己倒霉了。
    既然这场考试有鬼,那钟梨能应付得过来吗?
    段浔蹲在外面抽了一地的烟头,终于,一群知青们从学校走了出来。
    段浔载着一大队这些人回家。
    车上,几个人正聚在一起议论刚才的考题,只有钟梨来到驾驶室和段浔坐在一起。
    “怎么回事?”段浔问。
    “关于那些招生指标分配的事,公社安排了这场考试,6个指标,考试前六名获得。”钟梨回道。
    这件事狗就狗在公社没把这件事和底下的人说,以至于很多知青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
    “我刚一进教室,看到董知青了,”钟梨小声道,“我天天和董知青在同一个学校教书,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他竟然把这个秘密守得死死的。”
    倒是也能理解,少一个人参加就少了一个人竞争。
    段浔看着和自己分享消息的钟梨,觉得她越来越‘乖’了,现在有什么事都会和自己讨论。俩人常常在背后一起议论别人说别人坏话,也是一种乐趣。
    段浔这张嘴不饶人,钟梨也跟着他学坏了。
    “除了董知青,我还看到了陈婉婉,她竟然也在,”钟梨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你说他们消息怎么就这么灵通?”
    “这事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是公社搞鬼,弄什么考试也不过是掩人耳目好给县里交差。”段浔边开车边回道。
    回去的路上段浔开车慢悠悠的,想和钟梨多说会儿话。
    “不过就算他们搞鬼我也不怕,我觉得这次考得挺好的,就只有一个题不怎么会,说不定一次就成了。”钟梨很兴奋,终于能返城了。
    在乡下两年多,虽然爱这里的环境爱这里的一些和善的乡亲,可终归还是城里生活更便捷。
    段浔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钟梨要是这次考过就要返城读书了,以后户口都是城市户口,和自己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情绪有点低落的段浔默不作声,听着身旁钟梨的话也只觉得更难受。
    “以后我返城了你也可以去看我,”钟梨转过头来看段浔,“你现在是运货的司机,有机会在外面跑,咱们以后肯定还能再见的。”
    是啊,钟梨这话被段浔听进去了,段浔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嘿嘿,段浔释怀一笑,以后拿到证成了正式的司机就去提着好礼问问钟梨愿不愿意和自己处对象。
    大车车厢里正议论怎么车开得这么慢还没到宿舍,段浔听到了后面那群人的议论有些不好意思,加快了速度。
    钟梨回到知青宿舍和小知青说起了刚才考试的事,备课的时候也在想着考试的事,虽然觉得自己考得很好,但终归是没到最后一刻不能放下心。
    考试过后好几天都没消息传来,钟梨和其他几个知青一起去打听,这才拿到自己的考试结果。
    他们几个没有一个考上的,指标最终分给了其他六个人:六大队知青陈慧、中心小学老师赵建微、公社社员林敏婷、五大队知青何英、二大队社员陈婉婉、村小老师董杨明。
    陈慧和何英都是老知青了,选他们钟梨心中服气。老师赵建微在今年秋收救过几个落水儿童的命,平时教课无功无过,选他钟梨也服气。
    倒是后面林敏婷、陈婉婉以及董知青三个人,钟梨心中是一万个不服气。
    她下乡这几年可从没偷懒耍滑过,她上工干过的活没出过差错。再说她去村小教书,今年6月刚毕业的那一批学生成绩多么优秀有目共睹,她怎么就比董知青他们差了?
    她教书从来兢兢业业,自己宁愿不休息都要给学生讲题,虽然进入学校当初是抱着别样的心思,可她在岗位上坚守职业道德,不应该这么对她。
    钟梨去找公社主任,主任把她的考试卷子给她看,“选拔的六个人都是满分,你看你,错了一个题,字迹也没那么工整。”
    “我字迹不工整那是因为考试迟到了几十分钟,我会迟到也是因为考试的事根本没人和我们说,主任,这件事你心知肚明,”钟梨说话有些呛,“再说了,他们六个都是满分,你不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了?”
    六个都考试满分,作弊也不要作得这么明显好吗,摆明了把人当傻子。
    主任见她态度这么不好也有些恼怒,觉得难堪,“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没收过一分钱好处!”
    “我是主任,但也不是万能的,人情世故你懂不懂?”主任拍着桌子无奈道,“那个林敏婷,是副主任她外甥女,董知青又攀上了老会计的女儿。你还年轻,以后机会多的是,和那些人争什么?闹大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钟梨没能在这里讨着好,郁郁寡欢地回了宿舍。
    ? 第55章
    天气很炎热, 这天,修铁路的工地上来了一辆又一辆的车,是运输车队的。
    “他娘的, 这修路的地方真不好走,” 这次车队带队的时老师傅扆崋特意关照了段浔几句, “段浔, 你就别进去了, 跟老六在外面等着,我们几个跟着那铁道兵去见主任。”
    都知道段浔现在是阮凌的侄儿,又是个新手,老师傅多少给几分面子。
    段浔应了声,等人都走了,看着和几个修路工人抽烟下棋的老六,凑过去递了根烟, “师傅,我们队里大队长让我给他在县里买点东西带回去, 要不, 我先去买东西, 待会儿再回来。”
    老六估摸着里头卸货谈事的时间, 警告道:“最多两个小时。”
    “诶, 明白了。”段浔又给周围几个铁路工人一一递了烟。
    出了这地段,段浔独自拦了一辆客车按照记忆里的位置找了过去。
    刚才和老六说的都是假话, 宁队长没让他带什么东西, 他这次,是去告状的。
    “您好, 我找曹干事。”段浔一张笑脸出现在文化教育部守门的大爷面前。
    大爷就喜欢段浔这种乐呵笑得好看的年轻人, 听了他的描述, 带着段浔去找人。
    “就在里面。”大爷把段浔带到曹干事的办公室才离开。
    段浔整理了下衣服,弹去鞋子上一点灰尘,这才敲了门进去。
    “你……”曹干事突然见到段浔还懵了会儿,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几秒后反应过来,拍拍段浔的肩,“你是二大队那个…那个….”
    “段浔。”段浔笑道。
    “对对对,段浔,你瞧我这个记性,”曹干事哈哈笑道,让段浔坐下,给他倒了杯热水,“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曹干事以前是二大队村小教书的老师,后来因为表现太好开会的时候被县里看中给调走,钟梨现在在村小教书就是顶的曹干事当初匆匆离职后的空缺。
    这里的办公室很气派,不过段浔运货这段时间也见过大世面了,倒是没那么拘谨。
    曹干事这人很有能力不说,以前在生产队也是很好相处的,心眼不坏,甚至可以说很正直。
    将近一年未见,如今看到曹干事还是如昔日在乡下般平易近人,段浔安下了心,说了自己的来意,“这次过来,是为了工农兵大学生招生指标的事。”
    曹干事闻言一愣,抬眸看了看他,以前在生产队教书时遇到的段浔像个二流子,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段浔倒是收敛了几分,整个人顺眼了很多,
    “段浔,恕我直言,你家里成分不好,大学生指标这样的好事怎么也不该轮到你。”
    听了这话段浔忍不住嬉笑出声,反应过来马上打自己的嘴,“哎呀曹老大,你想错了,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公社的公平公正。”
    曹干事挑眉,这文盲二流子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我想问问,这次县里给咱们公社多少个招生指标?”段浔正经道。
    “据我所知,是六个,”曹干事沉吟片刻解释道,“咱们县太大了,能分出六个指标已是不易。”
    段浔因为紧张而胃疼了起来,微微摁了摁肚子,说道:“六个指标太少了,我们大队就几百上千人,更不用说咱们公社了。就这种狼多肉少的情况,能有人不动手脚?”
    “段浔,”曹干事哼笑一声,“咱们认识几年了,我还不知道你几斤几两?别绕着弯说话了,你有什么话直接说,我待会还要去开会。”
    段浔嘿嘿笑着,又恢复了本性,“是这样的,咱们公社搞鬼,在招生指标上做手脚,一个是咱们公社副主任,你见过的。还有一个是公社那老会计,你也见过的,那老东西前年还为了工分的事和我们大队会计吵过架。”
    曹干事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就是我去拉架兜了我一个耳巴子那个?”
    “对!就是那个打了你一耳光的老东西,”段浔狠狠拍着椅背,“你说说看,现在我们公社出了这种走后门的事,实在是丢人呐。我这个坏分子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思想上那是正得不能再正了,遇到这种不公正的事肯定是要告状的。”
    段浔义正言辞,“我找咱们革委会主任,主任说我没证据不能冤枉人,我仔细想了想,能主事的能惦记咱们公社良好发展的也就只有你这个从公社走出去的同志了。”
    曹干事嘴角直抽抽,他印象中段浔就是个惹事的,如今这么正直起来倒是让他不适应,
    “所以你说的都有证据吗?你又是为什么要来趟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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