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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妈年代文里的亲妈不干了[七零] 第29节

    “那你到底相信谁?是那个姓阮的小王八蛋还是钟梨?”段浔义愤填膺, 坚决相信钟梨教学水平更好。
    宁宁不甘示弱,蚊子似的低声反驳,“反正……反正我觉得阮知青教得更好。钟知青在小学教小学生,阮知青在扫盲班教我们这些成年人,明显阮知青水平更好。”
    “你!”段浔气得搬着凳子远离了宁宁。这个宁宁,平常话少的要死又胆小,现在竟然还能反驳自己。眼睛真的是瞎了,竟然认为阮小福有文化。
    刚把椅子搬开,段浔抬头看见了迎面走来的文化站摄影员同志。
    虽然不知道那个照相机会不会拍到自己,但是段浔还是自信张扬地冲着照相机露出大大的笑脸。
    摄影员同志一愣,对着段浔那张意气风发的傻笑着的脸按下了键。
    考试正式开始,段浔拿着笔在试卷上写下一个个文字。
    这次考试是阮小福和小学老师集体出的题目,钟梨也有参与。场外的钟梨关心地朝段浔看,发现段浔写字的动作最快,比其他所有文盲都要快,不由得期望段浔能正式摆脱文盲这个身份。
    摄影员负责这次扫盲比赛的拍摄,他凑近了看,发现那个傻笑着的小子确实是识字最多的。
    再看看试卷上一笔一划有些傻气的‘段浔’二字,摄影员知道了这个小子的名字。
    突然,段浔遇到了一个难题,顿时抓耳捞腮地下意识朝场外的钟梨看过去。
    钟梨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段浔搁笔凝思,几秒后有了思路,又提笔来写。
    段浔搁笔凝思或是奋笔疾书的身影都被摄影员拍了下来。
    一个小时后,段浔是第一个交卷的,县里教育局领导翻看段浔的试卷,发现他除了一个俗语写错了一个字,其他都是对的。
    领导们笑了笑,“虽然写的都是简体字,但是基本上全对。”
    段浔的检验成果让领导们非常满意,就连宁队长听了也觉得脸上有光。
    比赛结束,经统计,生产二队的文盲率降到了百分之三十七,受到了县里领导表扬,宁队长大喜。
    第二天生产大队杀猪,宁队长带着给自己增光添彩的段浔去杀猪。
    生产队乡亲没有粮票肉票,就靠年末这些年猪肉过年。凭着工分分肉,但是这分肉也是有讲究的,报名杀猪的人能先分到猪头猪板油。
    往年杀猪这活轮不到段浔这个地主家坏分子,但是昨天段浔分数是所有文盲中最高的,而且还受到了县里教育局领导表扬,宁大队长自然高兴,所以这次破格带着段浔过来杀猪。
    杀猪嚎叫声很瘆人,段浔听着也觉得造孽,可是分年猪肉这种事很重要,猪肉又这么好吃,段浔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和其他人一起摁住猪怕它挣扎。
    用开水烫猪后,段浔又和其他人一起清理猪毛,这期间猪腥味让段浔差点吐出来。
    “段浔,听说你前几天受伤了?还伤到了内脏?怎么打知青都打不过,丢我们本地人的脸。”和段浔一起扯猪毛的乡亲笑话道。
    “呕~小爷压根没受伤,卫生员小题大做,呕~”段浔要被猪身上的腥味弄崩溃了,“那个姓董的知青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呕~”
    段浔不停作呕的声音让其他处理猪肉的人纷纷呕吐了起来,不到片刻,到处都是呕吐的人。
    下午四点多,终于处理完杀猪的段浔带着一个猪鼻子和几斤猪肉回到了家。
    段浔身上都是溅到的猪血和腥臭味,迎面走来的陈婉婉捂着鼻子背过身去。
    她不理解,上辈子开大厂挣大钱的段浔怎么现在还没支楞起来。
    被人嫌弃身上的味道,段浔有些不好意思,回去后马上洗了个冷水澡,当天晚上自然而然地感冒发烧了。
    倒不是不想洗热水澡,而是家里柴禾烧完了没了。
    第二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去看鱼塘,段浔见到了一个‘老熟人。’
    阮凌挺拔的身姿如一棵松柏,风吹雨打都不怕。他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朝着段浔点点头,“我想买条鱼给我儿子炖汤,你们这鱼怎么卖?”
    “公社公共财产,不卖。”感冒生病的段浔靠在树下有气无力道。
    “这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和你们宁大队长打过招呼了,”阮凌笑了笑,看着默不作声的段浔问道,“你这鱼就吃草?”
    “要不然呢?”段浔鄙视对方的无知。
    阮凌不和小辈计较,笑道:“光吃草可不够,这鱼长势还没水库里的鱼好。我看别人宁愿去水沟水库抓鱼吃也不会买你的鱼,小伙子干什么不好非得养鱼,没前途的。这样,你跟我去跑车,一年几百块不是问题。”
    “…………”段浔懵了,跑长途的司机多受人尊敬呐,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要是能去开车,这辈子不用愁了。
    ? 第42章
    段浔一向和阮家这一老一小不对付, 平常也没少和阮小福打架干仗,如今听到阮凌要给自己介绍跑车的工作,段浔着实纠结了几分钟。可是能够开车的诱惑太大, 对一份好工作的热情压制住了心中那点对阮家的厌恶,段浔笑嘻嘻地热情邀请对方去自己家吃饭。
    段浔这些年一个人生活, 厨艺也说得过去, 去找大队长借了点柴火棍和粮食, 给人做了餐炖糍粑。
    大白菜炖糍粑,再加上坛子里一点腌制的萝卜丝,段浔忙得不亦乐乎。
    等到两个大男人毫无形象地蹲在院子里吃饭,段浔才厚着脸皮开口问学车的问题。
    段浔没学过开车,但也知道学车拿证不是件容易事。
    学车拿证除了政审那一关还有拜师的问题,有个好师傅带着比什么都强。
    “我听你们大队长说你什么活都会,平常就喜欢捣鼓些有的没的, 你们生产队的农机手修不好的机器你也会?”阮凌吃不下碗里的清汤寡水,觉得难以下咽。
    段浔确实会很多手艺, 公社广播站电线杆上的大喇叭和一堆电线也是段浔安装的。
    “还行还行, 什么都会但是什么都不精通, 看得多了就会了。”段浔不太谦虚地回答。
    “看来你有学习的天赋, 以后跟着我车队跑车去。”阮凌弹了弹烟灰, 目视着远方。
    “我能拿到证?我家老一辈是地主,家里成分不好, 以前想过去学车, 没人接收我。”
    “有我这个师傅,证的问题你不用担心。”阮凌嘴角扬起, 似乎是觉得段浔的这个问题太愚蠢。
    一个证而已, 阮凌和车管所的头头关系很好, 他不认为段浔的成分问题会有多棘手,“只要你学成出师,我就能让你拿到证。”
    阮凌这番话打破了段浔的认知,段浔一直混吃等死,无非也是因为家里成分不好,所以觉得干什么都无所谓,反正一辈子就这样出不了头。现在得知自己有机会出人头地,段浔着实觉得天上掉馅饼了。
    兴奋之余段浔又觉得奇怪,他和对方说是有仇都不夸张,怎么对方就这么好心要提携自己?
    段浔明里暗里想套话,这时门前一个熟悉的身影路过,是闷闷不乐踢着石子儿的钟梨。
    眼睛眨巴眨巴盯着钟梨路过,段浔活像一个望妻石。
    路过的钟梨没走几步又转过身来,进去段浔院子。
    “有事?”段浔笑着起身。
    “我……”钟梨看了阮凌一眼,随即和段浔抱怨,“想和你再谈谈周晴退学的事。”
    周晴这孩子除了听她爸妈的,就是听段浔这个表哥的话,钟梨希望段浔站在自己这边去劝劝周晴。
    “你从三大队那个方向过来的,刚才是去周家了?”段浔皱眉看着钟梨乱糟糟的头发,问道,“你被他们欺负了?”
    钟梨是公社所有知青乃至所有社员中最喜欢打扮的,每次衣服都干干净净的,头发也整理得很好,不会像今天这样在鬓角散着几缕头发。
    “没被欺负,不小心摔在柴火堆里,头发弄脏弄乱了。”
    她早上去了几个同学家家访,去到周晴家的时候,被周晴老爸骂了一通多管闲事,又不小心拐着脚了摔倒在周家柴火堆里,气得要命。
    “校长让我去周家劝劝孩子继续读书,你姑父对我说了些不好听的话。”钟梨冲着段浔说话时不自觉地想撒娇告状。
    “姑父?”阮凌突然出声,横插在两个年轻人中问道,“你小姑嫁人了?”
    “…………嗯,嫁人了,孩子最大的都十四五岁了。”段浔不懂阮凌怎么这么大反应。小姑33岁了,嫁人不是很正常吗?
    说着说着,段浔挡在钟梨面前,担心阮凌这个离异老男人看上钟知青。
    嫁人了……嫁人了,阮凌皱眉摩挲着指尖,突然很想抽根烟。
    好不容易对个女人心动,对方竟然结婚生子了。
    阮凌抽着烟看了段浔一眼,突然后悔答应帮段浔找工作了。本来帮段浔找工作就是想讨好他小姑,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无用功。
    沉默了会儿,阮凌表示自己有事先行离开。
    “那学车的事……”
    “我和你大队长说,你等着听安排。”阮凌急匆匆离开,心情不大好。
    段浔笑着送人离开,站在路上不停挥手。
    “……………难怪今天对阮小福他爹这么谄媚,”钟梨觉得好笑,“你要跟着他学车?”
    “你觉得学车怎么样?”段浔虚心求教同时又有些骄傲,他以后能有好前程了。
    “当司机当然好。”钟梨真心为段浔高兴。上辈子她和何飞羽结婚生子后就没见过段浔了,听说他跟着堂亲进城干活。后来又过了十年,再见时段浔一身昂贵的装扮,似乎成了有钱人。
    这辈子段浔和上辈子人生轨迹不同,钟梨时时担心自己的重生会不会对段浔有不好的影响,如今看到段浔要学车,人生走上正轨,钟梨着实松了口气。
    很快生产队认识段浔的都知道他要去学车了,隔壁大队周家人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下午段浔推着推车拿着火钳沿着路边捡柴禾。
    钟梨远远看到段浔推着一车木棍柴火棍,她冲段浔挥了挥手,“我这里有一袋煤渣,你拿去。”
    “都给我?”段浔在兜里摸了摸,一分钱也没有。
    “不要你的钱,你拿去烤烤火,”钟梨看着他手上的冻疮有些担心,“你得多穿点。”
    段浔有点像没长大的大男孩,性格单纯,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见他因为自己的关心而眼神明亮,钟梨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冬天吹落的树枝都被人及时捡了去,段浔捡的树枝不算多,钟梨又从知青宿舍给段浔拿了两大捆砍成一节节的树枝。
    大队里砍了那么多树,向钟梨献殷勤送柴火的可不少,光是男人们送的柴火都堆满了前院一片空地,钟梨借砍刀砍柴整理都花了不少时间。当然,知道段浔喜欢自己,钟梨也没有把这些树枝的来源告诉段浔。
    “当初砍这些树枝都忙了一个月,”钟梨笑着撩了撩额头前的头发,“我过年要回家去,用不了太多,这几捆树枝送给你烤火做饭。”
    去年她砍的树枝都免费送给了宿舍没回家的其他知青,这次她可不愿意了,她要把好的东西都送给值得的人。
    钟梨帮他把树枝提上小推车,一阵风吹过,段浔不由得后退几步。
    “……你干嘛?”钟梨有些不高兴地看着他后退几步捂了捂鼻子的动作,“你嫌弃我?”
    钟梨自己闻了闻自己身上,她身上除了淡淡的皂香味就没别的了。
    她很确定自己身上都是香味。
    “不是,是我身上有气味,”段浔感冒嘶哑的声音不自在地解释着,“昨天杀了一天猪,身上都是腥味,洗了个冷水澡还是有臭味。”
    特别是现在风大,风一吹臭味更明显。
    哦……钟梨松了口气,她就知道自己身上香香的才不可能有异味。上辈子被何飞羽和双胞胎孩子嫌弃是黄脸婆,这辈子重生她一直很注重形象。
    “杀猪肉当然会有气味,我刚下乡时挑粪挑了几天,后来身上都是大粪味,久久散不去。”钟梨说起自己的糗事好让段浔不那么尴尬。
    钟梨笑,段浔也笑。他又想起了钟梨刚下乡时的事,当时那些文艺青年都喜欢偷偷传阅外国的情诗和小说,即使公社会缴获这些书处罚那些人,但是有些胆子大的青年仍旧我行我素。
    段浔曾被几个知青嘲笑不懂洋文诗,只有刚下乡的钟梨替他解围,还教他学了那首诗。
    他觉得钟梨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从来没嫌弃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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