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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妈年代文里的亲妈不干了[七零] 第5节

    “你想多了,我离开你和其他人无关。”
    “钟梨,咱们乡下只有婆娘媳妇才替老公上门讨债,你是他什么人就敢这么做!”何飞羽声音中的怒气掩盖不住。
    “让你还钱你就还,别扯这些有的没的。”
    呵,何飞羽冷哼一声,眼眸渐沉,“要钱就让他段浔亲自过来找我要,你不是他婆娘,没这个资格。”
    “你!”钟梨想骂他来着,可是看到他住的稻草草舍又觉得他可怜,终究还是有些不忍,气得跺脚离开。
    出门的钟梨和迎面走来的李队长遇上。
    李队长看了看钟梨,又上门问何飞羽,“她怎么来你这了?你们是和好了?”
    “她来替段浔讨债。”
    “撕~~”李队长一拍脑门,懊恼道,“是是是,我还真听说了这事,大队里的人都说她这几天和段浔走得很近。”
    李队长这下可急坏了,“要死要死,钟梨可是我们大队的知青,要嫁也要嫁到咱们生产队,不能便宜了隔壁大队的人。”
    第二天,钟梨再次锲而不舍上门找何飞羽要债,而李大队长,致力于挑拨钟梨和段浔的关系。
    “钟梨啊,你给段浔讨什么债?最近很多人说你和段浔走得近是怎么回事?哎呀小姑娘我和你说啊,你可千万别被段浔那小子给骗了,眼睛要擦亮点。我们大队男知青各个人品好,但是隔壁大队的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李大队长开始神神叨叨地说着段浔的坏话,“那小子,小时候丧父丧母,算命的人都说他是克星,克家人。再说了,那个臭小子还是地主家的后代,是坏分子啊。”
    “哎呀,他那小子人品也不怎么样,打架斗殴下手可是阴狠得不行。”
    “他还喜欢占小便宜,公社那些鸡屎鸭屎都是小孩子们捡来挣零食钱的,他一个大人闲着没事干的时候还喜欢去捡鸡屎鸭屎卖钱,和一群小孩子抢夺那丁点零食钱,不像样。”
    “还有还有,他————”
    “还有什么,”段浔杵着一根木棍当拐杖,缓慢走了进来,“李叔,背后夸我什么呢,也让我听听。别停啊,继续。”
    “这,这……玩笑话,都是些玩笑话。”李队长尴尬地大笑。好歹是大队的大队长,背地里说别人坏话还被当事人听到总归是件丢脸的事。
    何飞羽扫了段浔一眼,冷哼一声,从兜里掏出三毛钱递了过去,“你的工钱。”
    段浔杵在拐杖上灿烂一笑,“现在钟梨是替我讨债的人,这钱你给她就行。”
    “我再说一遍,拿好你的工钱。”何飞羽语气愈加冰冷。
    段浔吊儿郎当地看着他,“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态度。”
    何飞羽不再废话,直接把钱扔在半空中,那三毛钱盘旋着落下,落在地面上被弄脏。
    下一秒,何飞羽被段浔给拎着衣领拽住。
    “看吧看吧,段浔多冲动,嫁男人要嫁冷静的,”眼看两个男人即将打起来,李队长不去拉架还在钟梨耳边添油加醋地说道,“何飞羽多冷静多沉稳啊,嫁人就要嫁这样的。你再看看段浔,年轻气盛,性子不行,他打架很疯,你马上就能看见他疯癫的样子了。”
    钟梨皱眉看向李队长,“队长,你能不能少说点?”
    “你这孩子,你————”
    李队长一句话没说完,钟梨转身走到那两个气氛紧张的男人身旁,从地上捡起了那三毛钱。
    “钟梨,我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把我当仇人似的。”何飞羽问道。
    “你说错了,我没有恨你也没有把你当仇人,”钟梨有些无奈,“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很熟悉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陌生人?何飞羽因为这句‘陌生人’闭上眼,纠结而又痛苦。陌生人,是比仇人还要让他痛苦的几个字。他宁愿钟梨把自己当仇人记着,也不希望钟梨将自己当成陌生人给慢慢遗忘。
    痛苦的何飞羽彻底失态怒吼,把这几天心中的委屈和怒火都发泄出来。他不明白钟梨为什么突然就不想嫁给自己了,为什么突然又和别的男人走得这么近。这种种,都让他痛苦万分。
    他本该和钟梨结婚,他和钟梨应该是幸福的一家人。
    看着发泄怒吼质问的何飞羽,段浔不动声色地上前把钟梨护在身后。
    “….………”李队长无语地看着面前这一幕,他刚才还说何飞羽冷静,说段浔是个疯子。而现在,段浔正常得不行,反而何飞羽疯疯癫癫极其失态,简直是打自己的脸。
    李队长拍拍自己的脸,自己这老脸算是在小辈面前丢尽了。
    “何飞羽,冷静点,只是分个手而已,你歇斯底里的样子真的不好看。”钟梨轻飘飘地扔下这些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钟梨,冷静点别发疯,只是离个婚而已,你现在歇斯底里的样子真像个疯婆子,你吓着孩子了】
    上辈子何飞羽对钟梨说的话,现在钟梨也算是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了。
    第7章
    27号周六,天放晴,相邻几个村的知青们相互邀约着去县城电影院看电影。
    “钟梨,起床了!”几个女知青敲着钟梨的门。
    “你们自己去吧,我不去,”钟梨打开门,笑道,“不过,要麻烦你们帮我买本新华字典回来。对了,再买本汉语成语词典。”
    “咱们这小县城的新华书店没有成语词典卖了,我上回去买都没买着,”一个女知青回道,“县图书馆旁边倒是有个大书店,里面卖各种杂书,估计有你要的成语词典。可是去那个大书店必须要介绍信才能进去,太麻烦了。”
    钟梨想了想,确实有点麻烦,“那就买本新华字典吧,其他的我就不要了。”
    等他们离开,钟梨又关上门回去睡觉,一觉睡到大中午,起床开始洗漱做饭。
    现在棉花地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处理那些杂活,要把棉花壳和棉花分离开。钟梨一脚踹开昨晚掰出来的棉花壳,端着碗蛋炒饭去旁边邻居家串门聊天说八卦。
    “钟梨,又吃鸡蛋呢。”丽婶啃着生红薯当午饭,此时闻着空中飘来的蛋香味儿,咽了好几口口水。
    丽婶家的条件在整个生产大队算是数一数二的好,大女儿在供销社工作,老公是队里的会计,隔三差五地也能吃点荤腥,不过和城里人相比也还是差了些。
    此时丽婶那瘦瘦弱弱的小儿子正眼馋地盯着钟梨手中的蛋炒饭,钟梨见状让他去厨房拿个碗来。
    “钟梨姐姐,碗来了。”小晖端着碗在钟梨面前站好。
    钟梨把自己碗里的蛋炒饭分了他一半,“你看你瘦的,平常要多吃点饭啊。”
    “这死孩子挑食,”丽婶狠狠戳了儿子额头,“你看他这瘦瘦弱弱的哪像个10岁的男孩子。生他的时候我还想着生个儿子以后不会受欺负,结果这死小子不顶用,别说以后保护我这个老娘了,现在连学校里的几个小混混都打不过。你看,他今天上午去学校又被隔壁四年级的给欺负了,脸上都有指甲印,被那群小混混抠的。”
    那孩子惧怕念叨个不停的老妈,端着半碗蛋炒饭跑去厨房蹲着吃。
    “我也听说过这事,学校里有几个不学好的学生经常欺负人,你有时间就去学校给孩子撑腰壮胆,别老让孩子这么害怕。”钟梨想起了上辈子的事,上辈子这小晖读小学被欺负,读初中还是被欺负,胆子越来越小,最后在初一下学期退学了,再也没去过学校。
    上辈子因为太穷,钟梨生的那两个双胞胎孩子也在学校受过欺负,当时柔柔弱弱的钟梨去学校找过老师找过校长,不顶用。
    每次双胞胎儿女都是哭着从学校跑回来,哭得钟梨心都要碎了。当时何飞羽又经常在外东躲西藏地摆摊做些小生意,无暇顾家。钟梨后来无奈撒泼,踹烂了学校老旧的大铁门,还去了那几个小混混家找人家父母算账,这才结束了双胞胎儿女们被霸凌的日子。
    也是从那个时候钟梨才知道有时候撒泼是最有用的解决问题的方式,前几年钟梨还觉得自己是城里娇滴滴的小姑娘,可从那次撒泼开始,就再也没了回头路,钟梨开始变得泼妇霸道,变得不再是何飞羽心中那个笑靥如花、斯文恬静的城里女孩。
    这也是后来她婚姻失败的一个原因,是她被一双儿女讨厌的一个原因。
    “我去学校有什么用,”丽婶开口的说话声打断了钟梨的回忆,“小孩子小打小闹的我这个大人去干什么?再说了,也是这个孩子不争气,他要是好好学习,人家小混混也不会欺负他。要不你说说怎么全班那么多孩子别人就只欺负他一个呢。”
    “.…………”钟梨无言以对,这丽婶和上辈子没啥区别,还是老样子。
    “小晖,赶紧吃,吃完了练车,”丽婶转头冲着厨房慢吞吞吃饭的小儿子一个怒吼,“一个男孩子吃饭慢慢吞吞的,像什么话!”
    丽婶人到中年才生下这个孩子,对这个儿子是寄予了众望,希望他能有个男人样。
    “李队长他那孙女儿骑单车骑得特别溜,我这儿子,哎哟,不争气,都读五年级了连个单车都不会,”丽婶一边说一边气得用力啃了几口生红薯,“明年下半年就上初中了,走路去公社太费时间了。到时候让他自己骑着单车去公社念书,总不能让我和他爸天天送他。”
    钟梨点点头没说话,吃完了饭回去洗碗。洗完碗又躺在院子里看书,过得很是惬意。
    刚看书没几分钟,听到外面‘砰砰砰’地声音,钟梨摇摇头,看来是那小子骑单车摔倒了。
    “咱们家条件这么好给你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单车让你骑,你就不能争点气!”丽婶气得对儿子大吼,怎么10岁半了连个单车都骑不好,都比不上李队长家那7岁的小女娃。
    钟梨捂住耳朵,仍旧能听到丽婶的叫骂声。最后实在是被吵得心烦气躁了,把书一扔走了出去,“丽婶,我正好今天没事做,我来教他,你忙你的去。”
    丽婶求之不得,赶紧把儿子交给了钟梨。
    “来,我给你演示一下,”钟梨骑上那辆老旧破损的单车,围着小晖转了一个圈。
    小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为什么你转圈不会摔倒?”
    不仅转圈不会摔倒,钟梨还来了兴致,骑着单车在旁边倒下的树干上来了个杂技秀。只见钟梨骑在单车上将单车竖起来,只用了后胎一个轮胎在树干上上下下耍着杂技,娴熟的技巧让小晖立马对钟梨敬佩至极。
    “你看,骑单车也是很有趣的。”钟梨第一步就是要消除孩子对单车的恐惧感,让他对单车有兴趣。
    而钟梨刚才这一番杂耍,果真让小晖没了惧怕。
    只不过小晖到底是运动神经太差,即使钟梨很认真的教,他还是不会,学了一下午才勉强学会骑着单车直行,一拐弯必摔倒。
    钟梨给他指了一条路,“现在给你布置最后一个任务,从这里骑到二大队那个水闸,直行。”
    于是乎,小晖一边缓慢地骑,钟梨在旁边抓着后座护着小跑着。
    他们来到二大队水闸,抓着两把青菜路过的段浔笑道:“这么大的孩子了还用你整个人护着?”
    “你不懂,这样可以避免让他摔伤。”上辈子钟梨就是这样教会两个孩子骑车的。
    “让他摔几跤就好了。”
    “孩子不经摔,摔坏了脑子怎么办。”钟梨不放心。
    在她尝试着松开手,那孩子立马摔倒。
    钟梨有些愤怒地朝段浔投去鄙视的眼神,又对摔疼的小晖说道:“刚才表现很好,走,咱们原路返回。”
    眼看钟梨又要去抓着单车后座护孩子回去,段浔再次开口,“你这样会害他被嘲笑,这一路上村里的孩子们都看着他学车,你还把他当个小婴儿似的护着,只会让他在其他孩子面前出丑。”
    钟梨愣住,呆呆地看向段浔。
    而小晖听到段浔叔叔这么说,便打死都不让钟梨护着自己了,反而磕磕绊绊地骑着单车顺利回到家,而拐弯进家门的时候,小晖完全没摔倒。
    下午张寒帮忙带着字典回来,就看见了院子里蹲着的失魂落魄的钟梨。
    “谁惹你了?这么一副死人脸。”张寒把字典扔了过去。
    被字典砸中胳膊,钟梨叹了口气,把今天教孩子骑单车的事给他说了。
    “我觉得自己好像不会教孩子。”钟梨失落的就是这一点。她教了小晖一下午那孩子也学不会,而段浔一番话,竟然让那孩子鼓足勇气学会了直行和拐弯,这件事对她造成了打击。
    她在想,是不是因为她不会教孩子,所以上辈子那两个双胞胎儿女才不喜欢她?
    张寒没搞清楚钟梨话中的重点,耳朵里只听见了‘段浔’两个字,“段浔就是在那瞎说八道,你别听他的。”
    “可我觉得他说得挺对的。”
    “切,”张寒掏掏耳朵不以为然,“你干嘛老是肯定他夸他?喜欢他?”
    “喜欢?我那是鄙视他。”钟梨开玩笑道,她刚刚才放下何飞羽,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去爱上别人。而且那个段浔太讨厌了,说话总是喜欢挤兑自己,他还是地主家的后代。
    不过说起来,书中的段浔后来挺有钱的,作为陈婉婉的青梅竹马,段浔也帮助了女主陈婉婉许多。
    此时的钟梨脑海中时不时浮现上辈子段浔跪下给她穿鞋,又坐在长椅上陪她等车的场景,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虽然是在自己那么落魄的时候发生的事,可钟梨仍旧觉得心里头有些暖,这个段浔虽然说话讨厌,但是人品应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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