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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探查舒媛爷爷之死,卿墨在夜深之时溜进涂寒帐内多次,曾找到过曾经震漾带兵离开漠北的文书,可疑的是,震漾带兵离开漠北的时间,正是处于舒媛和涂寒去寻崖上花期间。
    他必须搞清楚,震漾当时,究竟是奉谁的命带兵离开漠北的,又是为了何事而去的。
    震漾对涂寒忠心耿耿,想从他下手,势必不可行。
    他查找到当时出兵的名单,再经过一番观察,很快盯上了一个人。看圕請捯渞髮蛧站:𝖕𝖔⒅𝖜.⒱ī𝖕
    此人名叫延真,年龄尚小,且体格瘦弱,在漠北大军之中,常受一些勇将看不起,备受侮辱和欺负。
    有一日,延真一脸淤青,垂头丧气地抱着草料喂马,喂完便捡起一旁的木棍开始练武,手上无力,练过无数次的招式,却怎么也不得其法。
    观察他数日的卿墨抬步走近,开口,“小兄弟,你不精心法口诀,纵使这招数再练千遍万遍,也没有用。”
    延真停下动作,警惕地看着眼前戴着面具之人,卿墨是谁,他心知肚明,当日斗兽场上,延真曾亲眼看到他打倒了那食人多年的猛虎。
    心里畏惧,同时又因为知晓他是衡朝人而不肯长他人志气败自己威风,他怒道:“哼!衡朝人,你如今都已经成了阶下囚,武功尽失,还敢指点于我吗?”
    卿墨淡淡一笑,“我虽武功尽失,但最基本的练功之法,却是熟记于心的,若你不嫌弃,我倒是有心传授你一二。”
    延真心存怀疑,“你会有这么好心?”
    卿墨道:“我如今在这漠北,受人指使糟践,虽受公主庇护不曾像你一般受人殴打,心境却与你别无二致,不过是苟延残喘,苟且偷生而已,小兄弟,我是真心想帮你,不如这样,你今天便听我几句指导,看看是否有用,如何?”
    延真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的怀疑也有些松动,反正试着按他的方法来练练,也吃不了什么亏。
    卿墨讲解了几句心法口诀,延真领悟,再一练武,感觉竟真与往常不同,他又惊又喜,看着自己握棍的手,怔住了。
    此后日日,卿墨都会抽时间来此一趟,他知道延真经常被欺凌吃不饱饭,偶尔还会将一些好吃的食物取一些带来,以延真的身份,从未吃过卿墨带来的那些食物,饥寒交迫之时有人雪中送炭,又受他指点,如此长期以往,延真便对他放下了芥蒂。
    “卿将军,您是个好人。”延真坐在地上,往嘴里塞着食物,看向卿墨,眼中透着真诚。
    长时间的相处,卿墨也发现延真其实本性良善,他倒觉得自己心怀鬼胎,受不住这句真诚的夸赞。
    他笑了笑,“延真,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
    延真愣了愣,没听懂,“我只知道,你对我来说,是个好人,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没人像你一样对我好过,纵使你只是一时兴起,我所受的恩,也是实实在在的,今日,我用你教我的武功,打趴下了一个平日欺负我的人,虽然后来他们群起而攻之我还是输了,但我还是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我很感谢你。”
    他看了看手中的食物,又看向卿墨,“还有你给我带的这些吃的,我也很感激,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这些日子一样,顿顿吃饱过了,原本我被迫参军,也只是为了吃饱而已,后来又因为弱小,连上战场的资格都没有,谁知道,这狗屁世道,连吃饱都这么难,与衡朝打了仗,我们日子紧巴巴,打输了,更是备受唾骂苟延残喘。”
    延真笑着,整个人露出真诚的痴相。
    “我曾经就听闻,衡朝的大将军征战之时大杀四方勇猛无敌,对卿家军就像对待自己家人铁汉柔情,对所有的将士,一视同仁,如今看来,所言非虚。”延真笑,从前自己的族人一直在抹黑卿墨,一旦听到有人透露他好的一面,便要立刻制止推翻,他想着,喃喃,“你对我一个陌生人都这般好,那些说你好的话,又怎么会假呢。”
    卿墨笑着,顺着他的话问道,“从未参战过?延真,你在说笑吧。”
    延真认真道:“是真的啊,我骗你做什么?”
    “是吗?”卿墨问。
    延真想了想,又突然想起来什么,说,“哦,我倒是想起一次,数月前,我曾被震将军领着随军去了一次大漠。”
    “去做什么?”卿墨听到他说起此事,继续问道。
    “我不敢多问,但听随行之人常说,要留下行军痕迹什么的,具体的,我也不懂,只知道听从指挥。”
    卿墨沉默了,震漾带领这些人留下的行军痕迹,恐怕便是舒媛口中所说的,卿家军的行军痕迹。
    震漾忠心涂寒,这一出自导自演,想要掩盖的是什么,早已呼之欲出了。
    卿墨心下了然,告辞延真,便朝舒媛房中前去。
    途中,却突然偶遇涂月与涂寒争执不下,他躲藏在不远处,看到涂寒一脸不耐烦,吼道:“你这是在为了那个奴隶,来质问你的哥哥吗?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消息,去博得那个奴隶的赞许!”
    说罢,涂寒便踏入了帐内。
    涂月跟上去,怒道:“你不能因为兰须始终挂念着卿墨,不敢把气撒在她身上,就把气撒在我身上!若你当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兰须的事情,恐怕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哥,最近卿墨问过我兰须爷爷之死,我越想越不对劲,当初父王为何突然头疾复发?震漾哥哥为何有几日没有任何理由消失不见?”
    卿墨也快步跟了过去,躲避耳目,侧耳倾听。
    “你说,卿墨问过你这件事?”涂寒声音冷下来,“你对他说了什么?”
    涂月被他眼神吓到,结巴道,“不该说的,我自然不敢说,连心中怀疑,都不敢透露半分。”
    她小心翼翼问,“哥,兰须爷爷之死,当真与你有关吗?”
    涂寒沉默了。
    涂月顿时了然,“哥,你真的疯了,你知不知道,若是兰须知道了……”
    “我自然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他抬眼,声音冷得吓人,“可当时的情况,你告诉我,我还能找到哪个比兰须更合适的人选?这整个漠北,我所能信任的人,只有她。若不是我将杀害她爷爷的罪名嫁祸给卿墨,她一个闲居大漠自由自在之人,又怎么会同意我的计划接近卿墨?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涂月半晌才从震惊中回神,她开口,“这个秘密,你最好是能永远守住,不让兰须知晓,否则以她的爱憎分明的性子,定要恨你入骨,要你偿命,你不是也利用了她这一点,让她刺杀卿墨吗?她那么爱他,下手之时,也是一击致命,将箭毫不留情地射入了他的心脏,不是吗?”
    涂寒捏紧了手掌,重重地呼吸,气氛变得无比沉重。
    卿墨目色渐深,这涂寒真是个小人,口口声声说爱舒媛,桩桩件件却都是为了自己,假情假意,为了一己之私不惜狠心伤害舒媛如此之多,他的心中,只有他的王座罢了,其余的人,只是他可以随意舍去的棋子,他虽不承认,但真到了关键时刻,舒媛也不例外,会是被他丢掉的那一个。
    去见舒媛的路上,卿墨几乎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几个月前,涂寒便建议他父王装病,然后借口找崖上花,陪同舒媛一同前往,制造杀害舒媛爷爷之时自己不在场的证据,提前命震漾等候时机派人杀死舒媛的爷爷,再命震漾带人去伪造卿家军行军痕迹,那个后来所谓他们找到的卿家军军旗,便也是震漾带去。
    等舒媛采药回来,涂寒的计谋已进行大半了。
    卿墨心中郁愤,舒媛如同瓮中之鳖,被涂寒玩弄戏耍,心甘情愿为了爷爷冒险接近他,身处危险之中,若不是当初他看她娇弱可怜网开一面,恐怕舒媛早已尸骨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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