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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嫁厨子 第22节

    第17章
    宋大贵本身也没想着老狗会负隅顽抗, 但也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利索就承认了啊!
    宋大贵:“天王老子来?你还怪自豪的?”
    听听他说的话,也就是宋大贵不爱上纲上线,否则这张口闭口的天王老子就是事。都是新社会了, 哪儿还有什么天王老子。
    老狗欲哭无泪, 他这是下意识反应啊。
    想到昨晚自己先是在水井边上被泼醒,又被徐霜按着头,揍一拳说一句,把医用酒精洒在他身上,让他想清楚怎么选。
    要是敢说出去自己摸了王樱家窗户, 那徐霜就早晚废了他老二, 叫他当不成男人。
    要是他承认自己偷了医用酒精喝了, 往后再也不出现在王樱面前,也不露出去半个字,那徐霜就放了他。
    老狗哭唧唧,面对这种威胁,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但徐霜像是怕他记不住, 又揍了他一顿,揍的过程中反复问。直到把他打晕了。
    这两顿打挨的, 给他揍的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一问就秃噜出来。
    不过老狗确实不敢攀扯王樱, 别说添油加醋,就是照实说他也不敢。
    偷喝医用酒精和摸女青年家的窗户, 这压根是两个性质的事!
    前者估计会让大队收拾他,可能要做检讨, 还要额外干活。大队上都是这么安排那些犯了些小错, 不值当上革委会的人的。让他们挑粪, 额外加班, 干点脏活累活。
    但后者……
    且不说王樱是烈士子女,本身就会重点对待,这事的性质就决定了要坐班房,再给他按个什么罪名,他说不好还得送去农场再也回不来。
    老狗吓得不行,胆子一下子缩回去,他都不敢想自己是为什么敢有前面那个念头。
    这会儿听见支书这样说,老狗忙不迭的解释:“我说错了说错了,但是医用酒精确实就是我喝的!我接受集体任何惩罚!”
    宋大贵想给这人一脚!
    你知道错了还干!而且还这么坦荡!是不是压根就是觉得这是小事,不害怕所以承认得快!
    如果老狗知道宋大贵这样想,肯定是要委屈死了。他哪里是这样想啊!只不过跟进班房比起来,偷喝医用酒精确实是小事……
    宋大贵木着脸:“晚上大队所有人一起听你检讨,马上就要封山了,大队长要组织进山打野猪,你跟着去,拿普通社员份额。冬天扫雪队,有你一份。晚上巡逻,也有你……没工分。”
    第七大队处的这个地方就在山下,靠着山上的山货和果园,日子好过不少。
    但同时,每年冬天也是一堆的准备工作。
    先是要进山杀一批野猪,省得这些带毛畜生没吃的下山来祸害社员,打的野猪肉也能给社员们分一分,虽然肉不好吃,但多少是个荤菜。碰上狼群也是能杀就杀,免得冬天狼群下山。
    这活多少有点危险,每次都是挑精壮小伙,稍微年纪大的都不爱去。
    但宋大贵就直接指定了老狗,去了不当事,但背背枪和粮食总可以?
    跑这一趟,下来还只能拿普通社员份额的老狗只能答应。
    比起进山,后头什么扫雪巡逻都是小事了。
    宋大贵不满,这也就是马上冬天了,活少。要搁在其他季节,他绝对要罚这人去干最重的活!
    “明年开春,你得进果园挑粪。”
    一口气罚到夏天有点过,春天果园的粪肥需要的不多,但聊胜于无了。
    老狗还能怎么办,只能全盘接受。
    不过他也在心里嘀咕,他扒王樱窗户,干徐霜啥事!
    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不过半天后,老狗就懂了为什么会碰上徐霜,徐霜又为什么会收拾他。
    徐霜找媒人去跟王樱合计婚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老狗一边恍然大悟,一边觉得后脊背发凉,要按这么说,徐霜揍自己两顿也正常。
    自己去扒人家未婚妻的窗户,活该被揍了。
    老狗有点酸,王樱能看上徐霜成分这么差的,为啥不能看上自己?自己还是贫农呢!
    老狗委委屈屈的回家养伤去了,徐霜下手狠,他疼的连觉都睡不着。伤口至少要养一个月,他还得赶在进山之前养好,不然跟不上队伍,落单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徐霜找媒人的事,也在大队迅速传开。
    队里的男青年们傻眼了。
    他们刚打算好,还没开始行动就被徐霜给抢先了?
    个不要脸的!以前成分好就不说了,现在成分不好还要把大队上条件最好的一个挑走了!别人成分差了都是往低了挑,他怎么还越挑越好了!
    要说原先徐霜挑了王玲玲,大队上还没什么人眼红,甚至不少人还觉得徐霜傻。自己要是徐霜,那对象肯定不能在乡下找了,最低也是镇上的工人。
    乡下人跟城里人简直是两个世界,徐霜还那样一张脸,往县城找也不是没机会。
    结果居然是王玲玲。家里条件一般,爹妈都是农民,长的虽然好看点,但也没说好看到让人能忽略她的条件。
    可谁又能想得到,徐霜这落难了,居然还找到王樱这种水准的?
    当即就有酸的很的男青年冷哼:“姑娘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就知道看脸!”
    看不到他平凡外表下的内涵!
    “嫁了这么一个成分差的,以后多的是苦日子等着她!”
    “就是,好好的烈士子女,嫁咱们这种贫农成分的,那才算是根正苗红!挑个黑五类,也不知道咋想的!”
    也有那不爱凑堆说闲话的男青年,听见这话就冷笑一声,扭头就走。
    人家女青年要什么有什么,人想挑一个长的好的又怎么了?
    而且徐霜条件也没那么差。
    他家里的成分现在没个定论,说是像黑五类,但到底没落在纸面上。有人觉得是,有人觉得不是,之前大队上的人绕着他家走,也是吃不准拿一个什么态度出来。
    要真钉死了是黑五类,那大队上的人充其量也就是平时不怎么来往,要说欺负人,大多数人家也不会那么干。只不过有些人家自己成分都不大好的,以前是中农,富农,地主的那些,估计就得跟徐家断来往。总得是为自家考虑。
    可关键是,徐明那头也不知道怎么运作的,人是直接去西北了,用的还不是下放,是支援。
    这就有点尴尬了,公社这头接到是说徐明是反右,可处理方式不是那一套。弄得从大队到公社,连干部们都没做任何处置。
    而且,徐霜的工作也没丢,真要是定了成分,徐霜首先就得丢工作。
    这工作没处置,徐霜就还是镇上国营饭店的大厨,一个月好几十的工资拿着,实惠也不少。
    这等于说没什么大的改变啊!
    现在,徐霜又说上了王樱,王樱那成分,全大队都顶尖了。两下一中和,徐霜的工作估摸还能长长久久的干下去。
    再看刚才酸的那群人,里头别说是有个正经工作了,正经下地肯干活的都没几个。
    人家女青年失心疯了要找个老爷回来伺候着,人家房子也有,高中毕业马上就能有工作,人就是单着也比伺候人强啊。
    可惜,能看清这一点的人少之又少,多的是酸言酸语的男青年说闲话。
    还有那吃不到葡萄砍葡萄树的,话说得比大队上的老娘们还刻薄。
    “以前徐霜还是王玲玲对象呢,该说不说,这俩人,姐夫对着小姨子的,谁知道是不是早就有苟且。”
    不过这话也就是过过嘴瘾,谁都见着王玲玲结婚时候闹的那一出。就算是以前有什么,单看王玲玲的所作所为,这行为也很合理就是了。
    是王玲玲闹着不嫁的,谁还能规定两家不能换个人再谈?
    “不行,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要去看看!”
    “我也去!”
    男青年们四五个,准备去王樱家外头看看,看徐霜这小子是想了什么歪办法,居然这么利索就拿下了王樱。
    王樱也没想到徐霜的动作居然会这么快,俩人前一天晚上说好,第二天下午徐霜找的媒人就上门来了。
    不光是媒人来了,徐霜带着自己老娘也一块来了。
    王樱家里本来是两间房,父母那间面积大,把布单子一拉,外头放几把椅子就能待客用。
    这会儿,徐家请来的媒婆就坐在椅子上头,不住嘴的夸王家的摆设好,王樱长得好,一看就是个手脚麻利能做活的好姑娘,一定结婚之后三年两个,多子多福。
    这么一通马屁,媒婆像是背的滚瓜烂熟,坐下就开始夸,走流程一般夸足时间,才话锋一转切入主题。
    “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咱们徐霜是个好小伙,我这个老姐妹也是个实诚人。丫头你家里没人管,婶就跟你直接谈……”
    “谁说的这丫头没人管?”
    外头传来一阵怒喝,正是王永顺和李春娟。
    李春娟这会儿才不管什么,上来就要扯王樱出去。
    “你们倒是好算计,打量着趁我们两口子不在来蒙人。这丫头爸妈没了,还有我跟她大伯!怎么就算没人?!”
    王永顺也是黑着脸:“你们从哪儿请的媒人?不知道上门之前先得过过家里大人的眼?还有,谁家相看还直接把人就带过来,你们这是相看还是逼婚?”
    王永顺摆出来慈爱的脸色对着王樱:“三丫你别怕,前天你说不想嫁,大伯都知道,你放心,大伯肯定不能让你随便嫁给这种人家!”
    徐霜坑了他一百块!这事足足让王永顺肉疼了一个晚上!
    可以说,王永顺现在最恨的,除了王樱就是徐霜。
    这俩人凑一对?想都别想!
    那媒人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丝毫不憷:“成啊,大伯是吧?来来来,你也坐。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哦,说到这个结婚。我就直说了吧王家大伯,咱们樱丫头这边呢,是招赘。”
    “按理说呢,招赘咱们是要给男方家里点钱的,毕竟人家养大一个儿子也不容易,管吃管喝的,养大了送出去当赘婿,家里啥也落不着,这得补偿人家一点钱。”
    “正常的行情呢,招赘得给个五十块,但是我刚才听徐家小子说了,咱们两家之前是谈过婚事的,这不巧了吗?这么有缘分的事也不多见,我就寻思着给两边都说合一下,咱们四十块,顺顺当当的,您也别嫌多,人家这小伙子长的这么板正,四十块也不亏了。樱丫头爸妈都不在了,这钱您看……”
    王樱心里都要笑死了,这事上头,她跟徐霜是没有通过气的。她今天本来是想找徐霜谈谈,但她也没想到徐霜动作那么快,也就耽搁了。
    不过从媒人这表现看,徐霜应该是已经安排了,不然这媒人不能气人气的这么精准。
    果不其然,媒人的话差点把王永顺给气死。
    王永顺这会儿的脸色那都不是青,就是乌云罩顶的黑色。
    王樱看得起劲,火上浇油道:“她说的对,大伯,我这是招赘。前天我没想好,昨天想好了就跟徐霜说了,他也同意。”
    王永顺真想爆一句粗口,偏偏他这个人善于压抑,真让他说,他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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