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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做她的狗

    沉恪接下来的几天再没见到蒋烟婉,之后他伤好的差不多后被她的员工接回了沉氏庄园。
    大哥的头七已过,人已按照西京的传统规矩下葬,和母亲,父亲,奶奶,以及沉氏这几年陆陆续续死亡的宗亲葬在一处。沉恪因为住了院,没有来得及亲自送葬。
    夜晚,满门前来吊唁的宾客尽数散去。灯火通明中,空中余留着的纸钱焚烧过的烬香,大厅中静静供奉着大哥的灵牌,满堂还需挂满一年的白绸随风飘动,让这座熟悉的庄园一下变得冷清了下来。
    沉恪心情格外的好。
    他的宿敌死了,他深爱的人又一次领养了他。
    这次回来,他抬着头走进了沉家家门。
    但他很快就被现实教育了。
    十五年前那位经验丰富的女管家仍然还在职,她迎上了他,但她并没有亲切的帮沉恪提行李,也没表示要为他准备晚饭。
    这位气势变得比往昔强盛百倍的女管家态度颇为逼人的告知他:
    目前在沉氏庄园任职的员工只有女性,她们只为烟婉小姐和她的女性朋友们服务。
    平日里府上是拒绝招待男士的,而非要赖在这里住宿的沉姓男士,饭只能自己做,衣服自己洗,并且每日必须上缴借住小费。这笔小费将作为爱心基金用来资助贫困山区女孩读书。
    就连大少爷沉毅和他的儿子沉娇君也不能例外。
    沉恪一看女管家递过来的价格表,着实局促起来了,在这里住宿一晚上居然要五十万。
    他向来生活清贫,他那点微薄的工资都用作倒贴了科研经费,在闵国甚至没有房产没有车。现在他的银行卡上只有可怜的不到叁十万的存款,支付一晚都不够。
    沉恪不得不向女管家道歉,表示自己有心无力,现在便知趣离开。
    女管家却拦住了他,露出了一个圆滑又套路的笑容,顺便十分熟练的掏出来一张合同书。
    女管家表示,老太太去世前曾留了10%的企业股份给他,也就是沉恪目前还具有至少100亿的资产。
    他可以签下这份资产转移的合同书,就相当于抵扣每日住宿费用了。
    沉恪察觉到了一丝明目张胆的套路气息,沉默了一阵,只淡淡的说:“我回来不是为了要回沉家的财产,她想要的话,我现在愿意都送给她。”
    女管家却像是见惯了熟悉场景似得笑了笑,善意提醒又像是在奚落:
    “小少爷可别想太多,夫人现在比你富有百倍,根本看不上你这点钱。沉毅和沉娇君两位男士曾经也都恨不得把资产全部上交给夫人,想要以此讨好夫人,妄图获得在她身边长久居住的权利。但夫人不允许他们多上交。能不能住,能住几天,这全得看夫人心情。所以我们还是按规则办事,按天收费。”
    “…….”沉恪没再说话,只感觉蒋烟婉的权势今非昔比,自己在家更没地位了。
    想要留在她身边,他应该认清自己的位置。
    签完合同后,他拿着行李,自行默默走向了自己原来的卧室。
    一开门,他发现这里早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
    原来床的位置上摆了一台昂贵的施坦威大钢琴,不远处整齐摆放着些同样珍贵的小提琴,大提琴,竖琴等乐器,墙壁上更是挂满了一名叫沉娇君的小朋友从小到大的获奖证书。
    看来他原来卧室现在被改成了她儿子的琴房。
    “可是请问我睡哪里。”
    沉恪无奈又拨通了女管家内线电话。
    “夫人嘱咐说,你可以先睡她的卧室。
    沉恪愣住了。
    那双黑眸里,惯常的清冽被扑闪的羞赧取代。
    本来感到有点委屈的他,这下一下觉得受宠若惊。
    蒋烟婉的房间里有她身上熟悉的幽香,她的生活物品摆放整齐,但也有偶尔有令他面红耳赤的私人物品被他无意中在角落碰见。
    他在她的房间他紧张的睡不好觉,他觉得他在她住过的地方呼吸都像是在亵渎她,但又因着私心舍不得离开。
    他不想承认,他从身到心都在深深的迷恋她,连她住过的地方用过的东西他也一样爱屋及乌怀抱着难言的情愫。
    因为怕被她再次丢弃,他表现得特别的乖。
    他行为很是拘谨,连她的床单他也不敢碰,晚上只敢在地上打地铺,静静等待她回来,活像她的一只尽忠职守的看门犬。
    但做狗有做狗的幸福。
    她收走了他的剩余资产,没赶走他,还能允许他在她的卧室住,这已经足够让他满足了。
    甚至他感到这十五年来,他都没像这样一样满足过。
    他等了叁天,没等到她。
    怕被认为是不敬,他也不敢问询问庄园里的工作人员她去哪里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只在员工的闲聊中得知,她最近很忙,去了欧洲处理公司事务。
    就这样又过了叁天,她依然没有回来,这天清晨,庄园里却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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