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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偏执废太子后(11)

    母亲,儿子只是瞧她可怜,给她送了被褥过去,并非是儿子什么都没做!顾西洲也没敢说更多,只赶忙撇清一切,不叫成国公夫人说成二人私通。
    什么都没做?你还想做什么?那是宫女!是皇上的人!成国公夫人从未如此失态,她怒视着顾西洲,她歇斯底里,几乎丢了国公夫人的端庄仪态。
    娘!顾西洲喊了一声,脸色也难看起来。
    成国公夫人这话,生生刺痛了顾西洲的心。
    提醒着他,这样一个他不愿面对的现实。
    顾西洲,我告诉你!若你再去见她,我便入宫禀报皇上,说那南宫的宫女勾引侍卫,还想攀附国公府,借此机会逃出宫去!幸而你心志坚定,没被她那狐媚子勾引了。我的儿,皇上是什么性子的人,你比我更清楚,若叫他知道了你说那宫女会有什么下场?便是不死,想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成国公夫人见顾西洲死性不改,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咬牙痛斥。
    顾西洲脸色一瞬变得苍白。
    他明白沈允信便是心里头不舒服,也不会在这时候对他动手。
    但宋清河若察觉自己瞧中的女人想跑,以沈允信的性格,该不会再钓鱼一般将人放着。
    最后的结果,不过就是宋清河成了妃嫔。
    而妄想逃离的妃嫔,在沈允信那儿,想是半点怜惜都得不到的。
    至于自己,顾西洲知道成国公夫人敢这样做,就是笃定他不会出面澄清什么。
    他喜欢宋清河,但他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牵连家族。
    顾西洲用力闭了闭眼,仿佛抽空所有力气,咚的一声跪下来。
    娘,儿子往后不去了,您别进宫。顾西洲低着头,颤着声抓住成国公夫人的袖子。
    从前娘信你,如今娘可不敢信你。成国公夫人冷眼看他,抽出袖子,娘会帮你物色门当户对的姑娘,你准备好成亲吧!
    娘!顾西洲急了,猛地抬头。
    怎么?不怕那宫女因你而死了?成国公夫人瞪了顾西洲一眼,他也没敢说沈允信的心思,只能讪讪闭嘴。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密信
    主屋里的动静,因成国公夫人并未刻意遮掩,没多久便传到了宋清云耳中。
    什么?!
    宋清云猛地站起来,看着身旁的翡翠,脸上满是不敢相信。
    她走到翡翠面前,神色间慌乱难以掩藏。
    你说的,都是真的?宋清云颤着声,拉住翡翠的手,急急问。
    府里都传遍了,小娘,这如何有假!翡翠也急得跺脚,反过来拉住宋清云,声音都染上哭腔,小娘,这可怎么办呀!
    宋清云用尽力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朝门外看了一眼,下定决心一般,说:去寻二爷打听打听,万一是假的呢。
    嘴上虽是这般说,可顾西洲对宋清河的心思,宋清云不是不知。
    就因知晓此事,她才更为害怕。
    也更明白,此事想来是真的。
    宋清云紧紧捏着手帕,捏得直接发白,又长出一口气,才提了裙摆转身出门。
    来到顾西骅住的沧澜院,宋清云在院门外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才跨过院门。
    谁知刚进沧澜院,二人便被傅茴茴身边的雨湖拦住了。
    二爷昨儿夜里吃醉了酒,还未起呢,宋小娘还是先回去吧。雨湖高昂着头,敷衍地屈了屈膝,算是行过礼。
    我寻二爷有急事宋清云听说顾西骅还未起,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散去不少,但仍是哀求地看着雨湖,试探着开口。
    可这时,雨湖身后那门却是开了。
    只见傅茴茴拉开门走出来,一身紫衫胡乱披着,眉眼间还带了几分倦意。
    但更多的,是傅茴茴面对宋清云时常有的那几分趾高气扬。
    你这寡淡无趣的,往后少到沧澜院来扰二爷清净!傅茴茴拢了拢衣襟,扫过宋清云略施粉黛的脸,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傅小娘,我寻二爷真的有急事,烦请让我见一见二爷。宋清云想到妹妹,红了眼睛,忍着对傅茴茴的不喜,哀求道。
    呵!你这个小贱人也想见二爷?可别污了二爷的眼睛!傅茴茴双手叉腰,扬起下巴,露出那张生了少许痘痘的大饼子脸。
    宋清云一怔,哪能想到傅茴茴竟在沧澜院都不收敛,就这样直截了当侮辱于她。
    而就在宋清云怔愣之际,傅茴茴动作极快,伸手狠狠将她推开,又给丫鬟雨湖使了个眼色。
    雨湖会意,快步上前,拽住宋清云的头发,重重甩上两巴掌。
    啊!
    宋清云怎料得到,顾西骅还在屋内,傅茴茴便这般肆无忌惮在沧澜院里打她!
    还敢叫!是不是想让二爷来救你?我告诉你,做梦吧!二爷不会救你这个贱人的!傅茴茴眼中闪过一抹狠意,在院中环视一周,快步走到角落,抓起一把不知哪个下人扔在那儿的棍子,狠狠往宋清云身上砸去。
    雨湖见傅茴茴动手,借过她手中棍子,目露凶光,气势汹汹将宋清云主仆二人给打了出去。
    宋清云无法,躲着退出去,抬头想说什么,却见雨湖恶狠狠呸了一声,好似还吐了口唾沫,一时无言。
    回到房内,翡翠取来伤药,伺候宋清云褪去衣物,正要上药,瞧见那一身伤痕,眼圈一红。
    小娘,这傅茴茴真是欺人太甚!奴婢这就去寻世子为您做主!翡翠哽咽着说。
    你也昏了头吗?这弟弟屋里的事,与世子这个做兄长的有何干系。宋清云忙拽住翡翠,压低声音劝说。
    怎么就不关世子的事了,他不是对小娘的妹妹翡翠话说到一半,瞥见宋清云微沉脸色,忙止住话。
    住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宋清云声音微颤,抓着她手臂的手,用力得指节发白。
    小娘翡翠也被吓住了,小心喊了一声。
    夫人是铁了心,不许世子与清河有牵扯,你还这般说,岂不是把我们姐妹王思路上逼!宋清云声音都染上哭腔,明显情绪失控。
    小娘!是奴婢错了!奴婢往后再也不说了!翡翠忙跪下来,哭着道歉。
    宋清云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缓过劲来,才伸手将翡翠扶起来,好了,起来吧。
    翡翠点头哭着,垂眸瞧见宋清云身上的伤,更哭得难过。
    她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却低声喃喃。
    这要怎么办才好
    -
    与此同时,南宫之内。
    虽说快入冬了,乌颜人为了抢夺过冬食物,决定南下侵袭是说得过去的。但这回的规模,实在不像是像抢劫一波便回去。沈洺捏着盛十六送来的密信,眉头紧皱,心底隐隐不安。
    老许也说有些不对,他查到了些东西,就在这后边。盛十六指了指那密信,对沈洺说。
    查到了些东西?
    沈洺挑眉,心下已然有了猜测,翻到最后边一瞧,果然如此。
    沈允信想除去秦腾飞老将军,早早派人秘密出使乌颜,与乌颜勾结之下,才有了这一战。
    只是秦腾飞老将军身经百战,乌颜人没能困杀他,最终只杀了一个守边大将。
    至于变为如今局面,倒不知是乌颜人不讲信用,还是沈允信一开始便抱着宁可献祭一城,也要除去秦腾飞老将军的想法。
    沈允信不是失败一次,便善罢甘休的人。你去,叫人将消息递给秦腾飞,尽量让他活下来。沈洺紧皱眉头,抬眸吩咐盛十六。
    是,属下这就去办。盛十六转身就要走。
    等等。沈洺想起什么,叫住盛十六。
    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盛十六停住脚步,回身看向沈洺,等着他下命令。
    你再调一部分人到秦府去,保护秦腾飞留在京城的家眷。沈洺阴沉着脸,嘱咐之后,仍是脸色不好。
    秦腾飞一生为国镇守边疆,从不参与什么党争,更无心去管究竟谁做这个皇帝。
    这位老将军,是真的一心只有天下百姓。
    戎马一生,只为了为身后千千万万百姓守住安宁。
    沈洺一双手已沾满鲜血,但他心中仍留了几分左右他不愿叫这样的人枉死就是。
    盛十六应下,转身观察了一番四周,见宋清河没在外边,才迅速离开。
    而沈洺想着屋内有些闷,在盛十六走后不久,也开门出去,想透口气。
    就是这个时候,不远处的房门打开了。
    宋清河从屋内走出来,紧盯着沈洺,明显有什么话要说。
    许久,她才皱眉犹豫着说:主子,方才您屋里头是有人吗?
    第23章 选谁
    此话一出,四周安静了一瞬。
    沈洺明显愣了一瞬,琥珀色眸子微眯,上下打量宋清河。
    他没有回答,目光从宋清河身上移开,一言不发地转身进屋。
    宋清河忙追上去,等等!
    沈洺脚步微顿,却仍是径直进了屋。
    宋清河忙跟上去,瞥了一眼没关上的门,并未多想,只跟在沈洺身后,打量起屋内摆设来。
    南宫到底是囚禁罪人的地方,沈洺那间屋子自然是说不上大的。
    甚至可以说,这般一眼望去,什么都能收入眼底。
    藏藏东西还好,至于藏人,那是几乎没有地方的。
    方才屋内的说话声,宋清河并没有听清。
    但她进来,其实也只是想瞧瞧,沈洺是不是还有人在帮他。
    他是不是并非她想的那样惨兮兮?
    记得之前,沈洺不知从哪里弄来了饭菜,还给她带了一份。
    那时候,宋清河便觉得不对劲,只是沈洺不说,她也不细问。
    如今察觉南宫内真多了个人,宋清河又想起那时的事来,心中难免生出猜测。
    是不是一直都有人在帮沈洺?
    沈洺他其实并不需要她一个小小宫女的帮助。
    宋清河回头,恰好撞进那双琥珀色眸子,鬼使神差地问:之前是不是一直有人给你送吃的?你其实也并不需要我的馒头,对不对?
    沈洺挑眉,倒没想到宋清河这般快,便猜到此处来。
    他也不回答,但他那含笑的琥珀色眸子,几乎是一瞬间,便将答案告诉了宋清河。
    知道答案之后,这小兔子会如何做呢?
    是将这一切告诉沈允信,还是设法攀上他这条船呢?
    沈洺猜不到,但就是因为猜不到,他才好奇平日里瞧着没什么欲望的宋清河,会如何选。
    那您当时为何不拒绝呢?宋清河皱着眉,满脸都是不解,甚至带了几分小小的不高兴。
    嗯?沈洺听到这话,都没能反应过来。
    您拒绝了,我不就能吃两个了吗。宋清河低下头,竟隐约能瞧出几分失落。
    这时候,连沈洺都呆了一瞬。
    他哪里能想到,宋清河知晓之后,头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当初的馒头。
    沈洺嘴角一抽,目光在宋清河那满是认真的脸上停留片刻,别开眼,往后赔给你就是。
    宋清河没当回事,更没接话,只屈膝行礼后,便告退离开。
    沈洺并未阻拦,只在宋清河将要出门的时候,忽的叫住她。
    宋清河。
    宋清河停住脚步,奇怪地回头望去。
    本以为是有什么吩咐,可回头一瞧,撞入那双琥珀色眸子,却隐约瞧出几分欲言又止。
    沈洺想对她说什么,却又在犹豫。
    宋清河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一瞬又否定。
    想是刚刚的事情,想解释一番吧。并非是有什么特别的话要对她说,想多了多少有些怪异,宋清河甚少想什么特殊。
    她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特殊,自小的经历告诉她,弟弟这样的男孩儿才是特殊的。
    宋清河,若某一日我与顾西洲站到了对立面,你会选择帮谁?沈洺也不知自己为何要问,只是忽的浮现这个念头,便脱口问出,想知道这个答案。
    奴婢?可奴婢帮不上忙呀。宋清河觉得奇怪,眨了眨眼,满脸不解。
    不必管帮不帮得上,你只说若帮得上,你会如何。沈洺说。
    宋清河垂眸,心底嘀咕一声问这个做什么。
    再抬眸,她才说:小公爷他自小顺风顺水的,锦衣玉食又有父母庇佑,你却被关在南宫,还若让我选,定然是帮你的。
    沈洺睫毛一颤,目光停留在那澄澈的丹凤眼上。
    他心底某处,在此时此刻,似是有所触动。
    但
    沈洺别开眼,仔细咀嚼着她方才的话,却又忽的不舒服起来。
    你这是在可怜我?沈洺自嘲地笑。
    没!奴婢,奴婢怎么会这样想!宋清河忙为自己辩解。
    行了,你可以出去了。沈洺一眼都没看宋清河,只冷冷下逐客令。
    是奴婢告退。宋清河怔怔看他,想再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行礼告退。
    回到自己房内,宋清河想起方才之事,多少觉得沈洺有些喜怒无常。
    仔细想来,沈洺这人,虽不像外边传言那般阴郁狠戾,但喜怒无常却不似作假。
    这段时间的相处,宋清河可不是头一回碰到这样的状况。
    也就是她这个人心大,否则换个记仇的,怕是已经跟外人勾结起来害他了。
    不过
    她刚刚是不是揭了人家的伤疤啊?
    宋清河拉了把凳子坐下,发起呆来,不觉便想起沈洺的经历。
    小公爷那般顺风顺水,对比起沈洺的过往,那确实是有些揭人伤疤了。
    哎呀,她方才怎么就没仔细想想再说呢。
    也难怪沈洺不高兴了。
    宋清河撇撇嘴,懊恼起来,心底那股不舒服,也在不知什么时候消散无踪。
    -
    午膳过后,成国公府的沧澜院内隐隐传出阵阵惨叫。
    二郎!茴茴对您一片痴心,您却听宋清云的谗言,反倒来打茴茴!
    傅茴茴跪在地上,满面泪水,每打一下手板便惨叫一声,又在惨叫中哽咽着控诉。
    顾西骅搬了把椅子坐在屋前,怒火萦绕心头,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只狠狠骂了一句,给我打!
    啊!二郎你好狠的心!
    傅茴茴惨叫一声,怒视眼前的宋清云,又是哭哭啼啼起来。
    二郎!你冤枉茴茴了!都是宋清云,是她想硬闯,奴婢怕她扰了您好眠,才赶她出去的!茴茴最是柔弱,怎么会打人呢!傅茴茴呜咽着喊。
    不会打人?你看看她身上的伤!你还不会打人?顾西骅被气得头疼,本是想着罚一顿便过去了,免得符小娘得了消息过来,到时还是寻宋清云的麻烦。
    谁知这傅茴茴的嘴巴实在惹人心烦,不过几句便叫顾西骅失了放过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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