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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公主和侍卫私奔了免费阅读(9)

    众人朝声音来处看去,只见小路上走来一行人,前头两个丫鬟提着灯,后面跟着一位身量颇高的中年男子。
    那人面相倒有几分熟悉,事已至此,李忘舒自然猜到来人便是她的舅舅,如今舒家的家主舒通正。
    信物自然是有的,只是希望舅父移步一叙。
    舒通正听见那女子说出这话,又见她样貌格外眼熟,登时脸色一变: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巡逻!
    护卫头子听自家家主这么说,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是瞧着这形势,又远非他一个小小护卫可以把控,连忙如蒙大赦一般,带着一队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舒通正这才走上前,好好瞧了瞧李忘舒,当即大惊:怎么从这里来!快请快请,先到花厅一叙。
    *
    这舒府果真极大,便是在夜里,李忘舒一路行来,也能瞧见府中诸多置景楼阁,精美非常。
    她心里微有些诧异。
    她印象里,因为母妃的事情,舒家该是灰溜溜滚出永安的。听闻当年跟着母妃的嬷嬷讲述,当时圣上大怒,险些就牵连族人。
    这般情况下,舒家非但没有败落,还在并州发展到如此规模,确是让人有些惊讶。
    她想起展萧说的话,这舒家是有些不同寻常。但展萧以为她要寻舒家庇护,她自己清楚,不过是当个跳板罢了。
    只要能送她到锦州,这舒家有天大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快进来快进来,这么晚来,累到了吧?舒通正倒是热情些,引着他们进入花厅内,连忙着人端茶倒水。
    李忘舒与展萧走入屋内,便见这花厅内也格外气派,想来就是平日宴客所在。
    待倒上茶,舒通正才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了出去。
    闲杂人等一走,他便起身朝李忘舒走过来,竟是要行礼:草民舒通正,见过公主殿下。
    李忘舒正要将信物拿出来,见舒通正竟连她的身份都说出来了,一时有些惊讶。
    舅父快快请起
    十来年了,总算又见到了,公主都已是大姑娘了。舒通正说着,竟是双目含泪,娘娘过世早,殿下一人在宫中,委实受苦了。
    李忘舒摇摇头:舅父不必忧心,如今既出来了,那些往事不提也罢。
    舒通正擦擦眼泪:是,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听说了你从永安离开,便一直担忧,想着你会不会回来舒家,如今见你好好的,这才放心。
    他说完,又看向展萧:只是不知这位是?
    是我随行的一名护卫,护送我来此,如今我既到了,他便会自行离开,舅父放心。
    舒通正便点点头,本想拉着展萧再来一通感谢,瞧见对方一身杀气,倒有些退缩了,只是礼貌地笑了笑。
    殿下放心,既然回了家,自然不会再让殿下受苦。咱们舒家虽比不上永安的那些世家,但是保殿下吃住还是没问题的,我这就让下人安排房间给殿下休息。
    舒通正倒是格外热络,这就要着手安排人了。
    李忘舒不知怎么,总觉得这位舅父有些过分热情了,只不过想想当年跟在母妃身边的嬷嬷也说母妃的弟弟是个热心肠,心里便也少了些顾虑。
    一切听凭舅父安排。只是我这位侍卫一路护送我来此,甚为辛苦,我还有几句话交代,还请舅父给我些时间。
    这个自然,你且送人,我先给你安排住处,明日你休息好了再行叙话。舒通正说着,倒果真出了门去。
    屋里只剩下李忘舒和展萧,她轻呼出一口气来,缓缓开口:我已有舅父照拂,展校尉这次应该能放心了吧。
    殿下打算一直在这个地方住下去吗?外面可每日都有搜城的人,倘若禁军知道消息,不多久也会赶来。
    这好像和展校尉已经没有关系了吧。
    展萧忽然发现面前这位公主殿下看着娇弱,该心狠的时候倒是一点不留情。
    他是个出色的暗探,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李忘舒显然并没有那么信任他,他强求留下,只会让这位公主殿下更加怀疑。
    于是展萧仿佛是犹豫了一下,又忽然畅然:既如此,那属下与公主殿下便就此别过。
    夜深,展校尉当心。
    后会有期。展萧开口。
    李忘舒对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倒真的有些惊讶,只是她很快地掩藏起不该出现的情绪,开口道:保重。
    最好再也不见。
    他武艺高强,离开的时候也没留下一点踪迹,是不是从大门走的也不知道,只是从那打开的花厅的门朝外看去,几乎是眨眼间就再没了身影。
    李忘舒站在厅中看着,忽然觉得心里像缺了一块似的。
    可还不待她想明白到底是缺了什么,就见花厅外走进一个身量苗条的妇人来。
    这就是公主殿下吧。老爷让妾身来瞧瞧,殿下怕是累了,屋子已然收拾好了,先休息吧。
    作者有话说:
    有个人表面上走了,实际上还在o(* ̄︶ ̄*)o
    第15章 守夜
    李忘舒闻声看去,还在思量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那妇人已走过来,热络地拉住她的手:早些年在永安也不曾见过,公主怕是还不认识我呢。
    李忘舒见她身着织锦料子的长袄,头戴金银珠钗,又是这般女主人口吻,便也猜到一二。
    辛苦舅母了,久未相见,倒是福微失了礼数。
    岂敢岂敢。公主快随我来吧,好好到屋子里歇息才是。
    原来这舒夫人姓方,当年也是出身并州的大户,蕙妃自戕之后,便是因她母家在此,舒通正才领着全家从永安迁到了并州。
    李忘舒边与方氏叙话,边走到了舒家为她安排的屋子。
    瞧着便是一间客房,但里头生活用物一应俱全,屋内家具陈设,铺着的地毯挂着的床帐,都能瞧出非同一般。
    普通人家莫说用了,大抵见都见不到。
    你且在此好好休息,外头便是侍奉的丫头,我吩咐她们了,都听你使唤,若是想沐浴,便吩咐她们打热水。今日先好好休息,待明日起来再细说。
    这方氏当是个管家的个中好手,安排了四个丫头在李忘舒这里服侍,都是瞧着机灵妥帖的。连热水沐浴也交代了,显然处事周全。
    李忘舒自然谢过,这才瞧着方氏领着随行的丫鬟又离开。
    待方氏走了,她才能好好打量这屋中的东西,没想到除了那些珍贵陈设,屋里桌案上还给她备了糕点。
    李忘舒心内不免又对这位方氏另眼相看。
    奔走多日,又一直和展萧一道,行事多有不便,如今终于能好好休整一番,李忘舒也不客气,吩咐丫鬟准备了热水,便到一旁沐浴更衣,这才回房中歇下。
    夜色沉沉,似锦巷里没什么人,舒府到了后半夜便更显安静。
    只有时过的风声,暗地里吹来春日的气息,催着树木花草抽芽生长。
    而此处,距离舒家不远的一处阁楼之上,却开着一扇大窗,亮着一屋子的明灯。
    那公主殿下怕是都睡第二觉了,还看呢。季飞章打了个哈欠,从软榻上站起来。
    这展萧自打来了他这里,便在那窗前站着,看向舒家的方向,算算都快一个时辰了。
    这会夜深人静的,那舒家的小厮只怕都要开始打盹了,也不知有什么可看的。
    展萧却根本没答话,仍旧站着,一动也不动。
    季飞章讨了个没趣,嫌弃地摇摇头,朝他走过去,伸出手来在他脸前晃了晃:人家都把你赶出来了,还走这条路,能行吗?
    不然你想办法?展萧终于开口。
    季飞章撇撇嘴,站在他身旁,也朝舒家的府邸看去。
    这阁楼是他的,从顶楼的窗户正好可以俯瞰整个舒家,并州城里比他这楼高的楼没有几座,视野可谓辽阔非常。
    但光是看,把这舒家看出花来也没用啊!
    要我说,直接以包庇钦犯为由把那舒家围了,到时候就以舒家人逼那位公主殿下就范。她自己的亲舅舅,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在并州这么久,就学了些这个?
    那语气里的轻蔑再明显不过,季飞章顿时无语。
    展萧你什么意思?鉴察司都夸我尽忠职守,你凭什么说这个?
    凭你没脑子。
    你季飞章指着展萧半天说不出话,偏他还不能动手。
    谁不知道展萧武艺高强,连司长能不能打过他都有待商榷,更别说他季飞章这等专司情报的人了。
    哼。他一甩袖子,气哼哼地走回软榻坐下:那你看吧,你就是把舒府看出个窟窿来,那福微公主还是不会要你!
    骂完了他又觉得不解气,自己嘟囔:白瞎了我挑这么好的地段,建这么好的楼!
    夜风从窗户吹进,穿堂而过,吹得屋内的垂幔阵阵轻摇。
    展萧盯着舒府的视线忽然深了深。
    不知怎么,季飞章的话竟让他后知后觉的觉出一丝生气来。
    可他明明甚少有这些情绪的波动,更何况是因为一个任务。
    他是个本该死在十六年前的人,苟活于世,不过是因为救了他的人告诉他应该这么做。
    他完成任务,获得奖赏,可以用以前没用过的东西,吃以前没吃过的美食,过上远超平民百姓的生活。
    他没有太想要的东西,所以也没有太多情绪。
    可这会,他却有了一种怪异的,不该出现的情绪。很多余,但却很新奇。
    哎,展萧。季飞章忽然又开口。
    展萧竟理他了:说。
    你说整个并州城里都是你和公主的悬赏,按理说像舒家这样的大族不该不知道啊,他们怎么还敢收留公主呢?难道真因那什么血脉亲情吗?
    不然呢?展萧抱臂的手紧了紧。
    你说,会不会这舒家听说了帝令的事,打算携公主而令诸侯,给蕙妃娘娘报仇呢?
    展萧咬了咬牙,总算没把骂人的话再说出口。
    卷宗记载,当年蕙妃自戕,舒家人可是没有半点反抗就离开的永安,连个哭坟的都没见到。就这样的人能有胆子报仇?
    展萧可不信,正因不信,他才越要好好看清,这舒家,还有这位福微公主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
    三月十一,京城永安。
    天光明媚,可朝廷众人心情却并不明朗。
    福微公主已经失踪五日了。不只禁军没消息,连各州府的衙门也没传来任何消息。
    倒是那寻仇的西岐人有消息传来,说是为了找福微公主,在好几个地方都与当地衙门起了冲突。朝堂上因为这事也分成两派。
    两边每天都打得不可开交。
    宁帝李炎已经好几日没个笑脸了,不仅前朝感觉到了压抑,连后宫都仿佛笼罩在一层阴云中。
    终于,在福微公主多日没有消息之后,调查线索的皇命终于从前朝大臣殃及到了宫中女眷。
    福微公主身边的宫人,素日和福微公主交好的妃子等,都被禁军叫去问话。虽说有皇后垂帘,嬷嬷看顾,但面对殿前司的审官,这些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女子还是多受惊吓。
    这其中,自然也有福乐公主李霁娴和小皇子李霁臻。
    两人此刻正走在前往澄心殿的路上。
    瞧着四下无人,李霁娴赶忙开口朝自己弟弟交代:等会到了殿中,不管他们问什么你都说不知道,你是小孩子,你不知道父皇和母后都不会怪罪你的,千万不能说关于福微姐姐的任何事,记住了吗?
    李霁臻刚要点头,还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便听得一个有些欠揍的声音传了过来。
    公主殿下这是私下交代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李霁娴惊惧抬头,竟瞧见前面一道宫门拐角处,冒出个认识的人来。
    这等目中无人的张狂样子,不是方靖扬又是谁!
    第16章 利用
    我与皇弟说话,与方大人有何关系?李霁娴直了直身子,气势不输半分。
    上次遇到方靖扬,对方就是一副要查她的样子,如今又是,她好歹是公主,这方靖扬不过是代领的职位,如何能这般嚣张?
    方靖扬瞧着上次那哭鼻子的公主这会洋气起来,一下倒有些好奇了。
    他瞧瞧李霁娴,又瞧瞧李霁臻,先是行了礼,这才道:微臣只是想提醒公主,逃婚事大,切莫隐瞒。殿前司的审官可不是吃素的,你说的是真是假,一听便知。
    李霁娴瞧见他那欠揍模样便不想理他,只淡淡道:方大人那么厉害,自己去查啊,又何必还来审问人?
    原来公主殿下知道今日审官正是微臣呀?
    李霁娴愣了一下,方明白过来这人的意思,敢情他方才那明察秋毫,是说自己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李霁娴不愿理他,领着李霁臻便往前走去。这方靖扬满嘴里说不出半句真话,她才不会被骗呢。
    只是世事总要有那么几件出人意料。
    待李霁娴走入澄心殿,坐在那四方椅上,瞧见对面坐着的冷着脸的方靖扬时,只觉如同当头棒喝,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虽然后头有母后垂帘,也有其他官员同审,但看见方靖扬坐在那,李霁娴便觉得浑身都不大舒服。
    福乐公主想必也知道为什么要来此,不如就直接说了吧。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官员笑眯眯地开口。
    只是他越是笑,李霁娴越是想起皇姐讲过的故事,越觉得心里毛毛的。
    我就是那日送了送长姐罢了,还要我说什么?长姐如今失踪了,你们不去找,跑到后宫里来问我们这些女子,能有什么用吗?
    皇姐往日与内务府的人斗智斗勇时,曾教过她。若是与人辩论,定不能跟着对方走,要让对方掉进自己的思路里。所以她大着胆子率先发问。
    果然那白胡子老头愣了一下,看向旁边另一个稍微年轻些的官员。
    只是李霁娴不知道,李忘舒教的办法,是对待那些讲理的人的,有人天生不讲道理,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听,只会在自己的思路里。
    比如方靖扬就是这样的人。
    胡说!他一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
    旁边的老大臣吓得一个哆嗦,连帘子后的皇后娘娘都被他吓了一跳。
    李霁娴一下被打断了思路,呆呆地看向那个站起来的人。
    方靖扬此刻根本没有半分在外头遇见时的笑脸,他整个人都好像散发出冷气一样,脸冰得像是寒冬腊月里呼啸的北风。
    他冷笑一声:福乐公主,都到了这个时候,再说谎可就没意思了吧?
    李霁娴看呆了,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已经忘记了:我,我没说谎
    方靖扬直接打断她的话:福乐公主在和亲临行前夜,将千两银票送到了护送福微公主离开永安的步兵营兵士手中,可有此事!
    他一字一句说得斩钉截铁,李霁娴被吓得脑子一片空白。
    而方靖扬却是趁势而上,声音更为响亮:从实招来!
    李霁娴定定看着他,只觉得好像儿时做的噩梦都成了真一般,她双手紧紧交握在胸前,呼吸越来越快,终于,泪珠子断线似地掉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一边说一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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