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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整个人一般蜷缩在地上抽搐,绿色的液体从眼眶鼻子里流出,但根本顾不上去擦,无数的恶灵在身体里折磨他,如果他再不做点什么,肯定会立马爆体而亡。
    想到这,李恪巳终于记起来自己身体里还有一口神女血,他庆幸自己的小聪明,当初把针管藏起来之前先喝了一口。
    他抖着扭曲的手指,艰难地结好手印,用灵法召唤身体里的神女血。
    心脏处流出一股气息,温暖无味,所过之地却如春风拂过带走了所有的痛楚。
    他惊讶,他欣喜,等到这股气息将所有躁动的恶灵镇压下来,他捏着比从前要有力得多的双拳从地上站起来。
    “我、我……我没死。”
    郁茯桑却没有和他共同庆祝的欲望,掌心翻过,袖中飞了把刀出去,速度之快,人眼根本捕捉不到。
    但刀在触碰到李恪巳的眉心之前,他的脑袋突然从中间裂开,长了白齿的大嘴从喉咙里伸出,一口将那刀给吞了进去。
    “咔嚓咔嚓……”
    渗人的咀嚼声而过,刀的碎片重新被吐出来,混合发臭的粘液甩到一旁的墙壁。
    郁茯桑终于露出笑容,神女的血果然效果不一般,不止让这些恶灵融合得更好,提高它们个体的攻击水平,还能压抑主体的沼气,让李恪巳能够像个隐形人,在遍布检测球的主城大道上行走。
    她在人群里埋了一颗炸弹,可谁都发现不了,这是让她感到兴奋的根本原因。
    “小贱畜,要努力活下去知道吗。”郁茯桑扯住李恪巳的头发,将他的头颅用力向后拽,冷声在他耳边警告,,“要是像之前那个一样不争气,我一定让你死得比他还痛苦。”
    ……
    “睡吗。”
    “不睡。”颜钰刚洗完澡回来,身上还散着雾气。
    殷北卿耸耸鼻子,确认她身上再没有那讨人厌的味道,才走过去,将她抱起,放到桌子前。
    她知道,颜钰要是不睡,肯定是要看书。
    最近她把所有的课都请了假,唯独只上蔺鹤归的御术课,从凌晨到傍晚,就算回来了,也总在书桌前待很深夜,学得尤其认真,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拉去拯救世界。
    不过听蔺鹤归的话,她最近御术确实进步得很大,这些辛苦都不是白费功夫。
    “明天,有信心吗。”殷北卿话指那张完全不是颜钰风格的决战书。
    “为什么没有。”在这件事上,颜钰没想过第二个可能。
    因为她对李恪巳足够了解。
    “嗯。”殷北卿今晚显得尤其温顺,听完颜钰的回答之后,低头将脸埋入她的颈窝,深深吸气,“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颜钰睫毛颤动,捏着书页的手用上了力,青白的骨节透露几分她少有不镇定。
    “你不困?”快去睡吧。
    “不困。”
    脖侧的肉被牙齿衔起,那人将它咬住之后开始耐心地轻磨,口中的话有些模糊的暧昧,“我最近听话吗。”
    天台的谈话之后,殷北卿变了很多,即便颜钰十分不想用这个词去形容她。
    但她好像确实“乖巧”了。
    只是颜钰也很清楚,这样的状态殷北卿保持不了多久,这是一种压抑,而不是改变。
    若吊在眼前的那口肉不见了,饿狼的利爪随时准备好下一次的捕猎,彼时它只会更加疯狂和饥饿。
    “嗯。”颜钰轻偏过头,将自己脖子拯救出来,“疼的,别弄了。”
    殷北卿对她的脖子简直情有独钟,难道是因为她之前用发钗威胁过她,所以才潜移默化产生了这个执念?
    “抱歉。”
    道歉来得很快,却没有多少诚意,说话的人眼里带着被纵容的愉悦,她低下头,将刚才折磨过的肌肤重新含住,这次并非是用牙齿,只是用唇轻轻地吮吸,像是打过一巴掌之后安抚性的抚摸。
    她做出了一些妥协,就代表着能从颜钰这得到更多。
    目前来看,这似乎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情绪是最难控制的东西,她无时无刻不游处在忍耐的极限,可偶尔,她也学会了享受这种隐忍的乐趣。
    吮吸过后的肌肤,会留下一个漂亮的红色印记,如同雪白画布上绽开的红梅,她很喜欢。
    这像是一种标记,占有欲的实体化。
    她的心愿,一如既往的是让纯白的莲花染上污泥,但这污泥,只能是她的气味。
    一朵,又一朵,混合她唇舌灼热的温度,红梅在画布上铺开。
    颜钰牙齿咬住颤抖的唇,眉难耐地纠结在一块,啄吻的声音就贴在耳边异常地清晰,酥麻的电流蛮不讲理地在身体里乱窜,她完全没了看书的心思,受不住地低下头将自己的表情埋藏在手臂内,呼吸很快失去原本的频率。
    她原本可以将人推开,可手却发软,提不起力气。
    好像不只是殷北卿,那天之后,她也变了,又或者是在那之前,她自己也没发觉的某个时间段。
    只是一句“我听话了”,就让她在这些过火的接触面前,不能再能坚定地拒绝。
    “这样呢,好些了吗。”殷北卿语调慵懒,有种刚刚进食过的餍足。
    哪里会好。
    颜钰知道她心里有数,分明就是故意扰她清静。
    她抬起手,摸到脖子上的痕迹,一点点摸过那些崎岖不平的牙印,募地将好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似的将指尖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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