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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娇养日常程鱼免费阅读(117)

    若照常行测算,那夜间的确不宜于行,但是玥儿所言倒是提醒了我,这一点也是我一直在左右为难,东西犹豫的。岑湘将地图拿出,又将自己所算的结果一一说来:到了现在,我倒是赞成玥儿的看法,也许我们要真正寻到雪王埋骨之所,还得要趁夜而行,从幽冥而入。
    但今夜外间已见了血,也许虫毒尚未散尽,也许有敌手在暗中窥测,着实不算是个启程的良日。
    最后还是决定延后一日起行。
    也许此间白日夜晚,机关轮转,地形并不相同,若是如此,不如先让熟悉地形,明晓布局之人在外记住此间形状,到了夜间一一比对,才知咱们的猜测究竟对是不对。苏绵托着下巴把自己所想一股脑儿说了出来,然后就被抬手轻轻勾了勾下巴。
    我们小主子聪颖过人,倒真该记你一功。
    苏绵嗔了他一眼,心里却不觉半分轻松。
    若白日昏夜当真有别,那在这样一个杀机暗藏的地方,黑夜里的危险只怕更强了十倍,甚至百倍。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腹,深深长长地叹了口气。
    白日里众人也都未闲着,苏绵也是头一遭见识这些人真正的手段工夫。
    不出一个时辰,成了型的地图就被奉了上来,并附了一页沿途味道,甚至石门花纹的记载。
    如此详尽的记录和图册,就算晚间此地只是稍有一点不对,只怕他们也能立时觉察出来。
    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便只看夜间到底如何。
    夜里幽凉,苏绵踏出石屋时只觉自己仿佛一脚踏入了一个诡谲而神秘的世界。
    前路希望暗藏,脚下步步生锋,一步一行,从始至终都无人敢有丝毫懈怠疏忽。
    脚下的路仿佛仍旧与白日相同,可苏绵心里始终存着一点强烈的疑惑。白日昏夜,仿佛两隔,难不成那真的只是心之所念,方现于觉吗?
    不对。岑湘与洛檀同时出声,二人对视一眼,岑湘先道:石门之间远近不同,与白日里不是同一条路。她试着伸手去触摸门上纹路,而后笃定道:易数机关,千变万化,这已经不是同一条路了。
    洛檀则是将火把递于身边之人:地上墙角皆有暗沉血色,地上......他示意护卫仔细照映,自己小心地探前一步,果踩了满脚尘灰:也不知是谁在此间扬灰,或者这些当真就是一层尘灰。
    没有人敢把这些看做普通的灰尘,这浅浅一层,便不知是多少尸骨铺就。
    对于机关暗道,岑湘昔日里见得多了,但如今到底身处昏夜,若一时不慎,只怕这一路人都不能稍安。
    最后是一身法极佳之人按照岑湘所示步步前探,一路行来倒没有半点危险,墙壁上没有放出铁箭,脚下也没有生出窟窿。
    直到最后一步,那护卫的脚下忽生出无数细小空洞,他下意识躲避,可到了最后,那些空洞中放出的也不过是点点薄烟。
    护卫的鞋上沾染了一抹拭不去的尘污,谢元垂首仔细打量了片刻,整张脸都跟着沉了下来:是引虫的药尘,多为蛊中所用。
    原来危险究竟是生在此间,没有铁箭,并无毒烟,却存下了这样让人胆寒心惊的警告和预兆。
    昨夜外间的哀嚎仍存于耳,谁也不会认为那些毒虫是好对付的一种存在。
    蚁多咬死象,虫多了,人除非能飞天遁地,否则永远难以摆脱。
    那护卫面如金纸,可究竟还没被这生死之危吓破了胆。
    谢元再次望向那狭窄石道中薄薄的一层尘灰,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得用药化解,一时之间无法细细研磨,你自己嚼碎了在脚上隔开一道血口,而后将药草细细敷于其上,应当能得化解。谢元说着顾不得什么,唤了苏绵一道过来准备药草。
    谢元随身的医箱中携了很多解毒丸药,可药草带的当真不算多。但是苏绵在此之前已经备了个大大的药包,也曾夸口到时谢元要什么药材,她就能拿出什么。
    谢元偏偏也不好奇也不问,仿佛就那么信了她。
    包中自然是有些药草的,可谢元真正要的,苏绵都是借着包裹掩饰,自系统兑换而来。
    一老一小也是共同搓了很久的丸药,配合起来又快又好。
    那石道上头的灰大概是哪个倒霉鬼的尸骨,也许那些人的同伴曾为通过此道而以其为饵,又嫌其累赘,推其饲虫。
    谢元说得明白,也是在替陆钺安抚那随从护卫。
    不管前人是如何做的,他们也绝不会丢下同路之人,做此狠辣无情之举。
    一旦如此做了,眼下看着似乎是极有益处,可一旦寒了人心,那后头的路就是千倍万倍的危险。
    那护卫是同陆钺共同经历过生死的,若非有生死之谊,又岂能得此信任,一路相随。他们或许惧怕死亡,但从未恐惧会被同伴战友丢弃在如此无望的地方。
    如何,可有头绪?陆钺眼见那护卫依谢元所言一一做过,便出言询问岑湘此刻进程。
    我与乌婵王打算亲自试试看,这里的暗道应当不算太难。
    陆钺点了点头;有无把握?
    五成把握。洛檀开口应下,正欲迈步,便听陆钺道:你们说,我来踩。他说罢便抬手阻了旁人劝解之语:你们有五成把握破解此局,我有五成把握避躲毒烟,不必多说,行事就是。
    举步之前,他抬手摸了摸苏绵的侧脸:不要怕,信不信你夫君?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苏绵嗔了他一眼,却并无拦阻之意。
    若天意人心真的不加周全,那她与陆钺无论生死,都是能永远在一处的。
    陆钺将苏绵交到了苏皓手中,吩咐人仔细将她护好,方才提步迈入了石道之中。
    第196章 独享
    当踏阵的人换作了陆钺, 岑湘心里的压力就更大了几分。
    究竟他是这一行人的主心骨,胜败生死,几乎关乎他们每一个人的前路和退步。
    但岑湘也能明白陆钺的做法。
    他向来是身先士卒, 无所畏惧的, 也由于他这般的行事作风,方才造就了他手下军马的所向披靡,无所不摧。
    这样一个人,生死之间不知走了几个来回,又岂会在意这一时艰险,畏首畏尾?
    陆钺对岑湘与洛檀并无丝毫催促, 他就那么闲闲而立,仿佛所在不过月下闲庭, 而非这生死之境。
    方才那护卫一力先探已教岑湘瞧出了几分端倪, 之后又与洛檀几番商议, 共同推算, 究竟是迅速地定了步法章程。
    陆钺踏出第一步的时候,饶是苏绵以为自己已经能勉强镇定,却仍是在那一刹听到了自己过于惊惶的心跳声。
    她觉着指尖渗着微微的凉意, 也便下意识合掌握拳,一双眼紧紧随着陆钺的步伐而动。
    有东西来了。随着岑湘话音落下, 远处忽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苏绵眉头一紧,猜到这应当是毒虫受了吸引而来。
    不用理, 继续。陆钺往前看了一眼,精神却仍旧集中在脚下进退:还有一段路程, 这些东西不会贸然取人性命, 除非触犯了此间禁忌。
    岑湘和洛檀于是不再分心, 一个测算,一个不住地指挥陆钺的步法进退。
    到了最后一步,陆钺回首再与二人确定了一遍,而后一脚踏入,右手也触到了腰间的一柄短剑。
    但这一次,陆钺的脚下并没有任何的药粉毒末飞出。
    成功了!洛檀脸上的笑还未及浮起,便立时警惕地将甘盈护到了自己怀中。在石道尽头,开始出现了很多密密麻麻的毒虫蛇蚁。
    苏绵只觉自己浑身骤然拂过一层凉意,手脚也一瞬变得冰凉。她平生最厌恶,最害怕的便是这些虫类毒物。
    许是陆钺的镇定为众人寻到了主心骨,一直到他照着岑湘指点原路返回,也无人大惊大慌,乱了阵脚。
    主上,此类毒虫不过小事,不若就留属下在此应对,主上宜速往雪王栖身之地,不宜为属下多做耽搁。
    方才那探路的护卫已经抽出了腰间雪亮的刀,饶是他已经十分镇定,也仍能瞧出他眉眼之间的哀切和决绝。
    没有谁愿意徒然丧命,只是各人都有各人的选择和路途。
    废话。陆钺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抬手将短剑握到了手中:朕的兄弟可以为家国,为知己而死,却不可失去生望,自绝而亡。以生死兄弟换求生路,乃懦夫小人之举,你如此说,是将朕看做了背信弃义,心狠手辣之徒?
    这一番话说罢,陆钺也没有再看向那中药的护从,仿佛他方才所言并非什么要紧言语。
    可旁的人,曾与陆钺一道在生死危境中冲杀出来的人,却无不心潮汹涌,恨不能以生死相报。
    苏绵亦紧紧回握住陆钺的手。她明白他的坚持和骄傲,自然也是支持并以他为傲的。
    再者,这些毒虫若是能随意噬人,我们也不可能走到今日。陆钺心中笃定,却仍旧将苏绵紧紧护在自己身侧。
    那些毒虫就行在这石道尽头,多一步也不再向前而来。
    它们在怕,是怕人,怕物,还是说这石道之中的阵法机关仍旧藏着些许玄机?
    彼此僵持了两刻钟,那些毒虫当真是不挪不动,一心就与他们耗着,就在众人稍有放松的时候,苏绵便听到了连澄发出的带着呕意的尖锐声响:别让玥儿往前看!
    连澄话音方起,陆钺便已遮住了苏绵的视线,她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瞧不清周遭情境,却也听到了身边众人掩饰不住的响动。
    出了什么事?苏绵抬手扒住陆钺的手背:我不看,你说给我听听。
    是同类相食。谢元面色凝重地瞧向石道尽头发生的这一场自相残杀,连话音儿都有些冷冰冰的沉重:蛊物残杀,胜者为王,只怕这一场结束,这一条石道也就挡不住它们了。
    此间当真棘手,到了这时候,众人也都明白为何这狭窄石道上会有这许多纷扬尘灰了。
    原本最简单的法子就是将那沾染了引虫之药的人丢出去引开蛊虫,可是这般看似能抵挡眼前灾祸,却为往后的每一步路都埋下了隐患。一旦人心生恶,此间便是修罗地狱,这里的人也再难回返人间了。
    我有一个法子,咱们进去说。苏绵开了口,陆钺便什么都不问,依言随她先回返了石室之中,自然此番也携了谢元一道。
    若照先生的意思,这些毒虫一次只会攻击一个沾染了药粉之人,对不对?
    那药末无形,哪怕沾染上一点,也会很快融入血脉,虽无法妨碍性命,却会引来毒虫,教群虫争斗,食其骨血。待这些蛊虫食尽这些血肉之后,大约也会攻击旁人,不过那时,其他人都已趁势离开了此地,想来不会再有性命之危。
    也就是说,被那粉末波及的人在群虫眼里就相当于一块又香又软的大蛋糕,蛋糕吃完了,它们才会转而吃些旁的不如何能入口的东西。
    确定了这里头的运行机制,苏绵便单独与陆钺说起了自己的法子。
    短短一刻钟的工夫,一头满身都被那引虫之药浸染了的肥猪便被陆钺一把抛了出去。
    这口完整的猪是苏绵方才与系统交易而得,虽然不是活物,但也足够新鲜,更莫提其本就出自灵境,肉质鲜美不必多言,再加其上满是引虫的药粉,那就相当于铺满了水果和巧克力的蛋糕,引得群虫毫无理智地冲袭而去。
    那被药末波及的探路护从周身已经被种种香水香囊香药泼了个遍,只消靠近他三步之内,就能被他身上的味道熏得连连喷嚏。
    一头猪,一头羊,完美引开了贪吃的群虫,而那护从身上扒拉上去的数只毒虫也被谢元轻松解决。
    虽然此关已过,但是无人心存侥幸,心怀安慰。
    都这般布局布置了,这些毒虫仍旧能冲着护从而来,若是没有这番举动,只怕护从此刻早已尸骨无存,化为齑粉了。
    至于那般完整的猪肉羊肉都是哪里来的?到了现在为止,还没人敢为这件事过来询问陆钺。
    这桩事就这样过去,看着很简单,但其中的心计教人胆寒。也许彼时还有旁的解决办法,也许那阵中亦另有生路,但无论如何,这一条条道路,一点点考验都是在探究人心,查探善恶。
    苏绵不由想起一路跟随在后的明王一伙。这一路来那些人应当伤亡不小,而这蛊虫一劫与他们而言也不算什么难以取舍之事。
    不过一条命,一颗心,明王若是将这些慈悲放在心上,又岂会是如今这个心狠手毒,反复无常的小人模样?
    我真的没有不舒服。过了那狭窄石道,接下来的路更加宽敞,目见也更加恢弘而明亮。只是一路行来陆钺一直都在观察她的脸色,摸探她的脉搏,生怕她有何不适却蓄意隐瞒。
    苏绵伸出十根手指做出了个对天起誓的动作,在把陆钺逗得无奈轻笑之后,她方才握过陆钺的手,犹豫了几息,才慢慢道:这样的事于我并不算难,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生死安危玩笑。说罢她低眉想了想,而后状似玩笑道:就是不知你会不会把我当作妖怪看待。
    若真是妖怪也是一件好事。陆钺抬手摸了摸她的侧脸,见她目中隐有不安,心里也跟着好气又好笑:怎么,我还怕你显出原形一口吃了我?
    如今众人算是昼伏夜出,苏绵蜷在陆钺怀中,模模糊糊地做了一个短暂而朦胧的梦。
    梦里她的举动言谈有些缓慢迟滞,而抱着她的人却偏偏没有半分不耐,反而一句句,一字字拆解给她听,给她看。
    梦境将醒的时候,梦中的陆钺猛地看向了她,苏绵心头一跳,身子不由在陆钺怀中猛地颤了一颤。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陆钺说着就要请谢元来看,苏绵下意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缓了好一阵子才道:不是,只是做了个梦,别惊动人。
    近来这样的梦越来越频繁,像是有什么要从她的心中破土而生。前世今生,种种猜惑,也不知是否要就此得解。
    明王一行到底是又跟了上来,只不过这一路消耗,他们的人已经伤亡了一半以上,剩下的,仿佛也都不如何得力。
    陆钺并不在意他们的生死,明王一伙唯一的作用便是临到关口为他一试生死。
    而他,也想看一看那在暗处搅动风云的明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既然已经露了相,接下来苏绵就干脆开始陆陆续续地拿出一些顶饱又美味的干粮。这些都是她在宫中时备好的成品,易保存,滋味美,此时拿出,也不算太过夸张。
    而另一些火腿炖肘子,冒兔腿,煮牛肉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拿出来的,只能她与陆钺独享。
    这一夜他们没有再度起行,陆钺开始真真正正地观察着这墓中的一草一木,一物一行。
    第197章 小狐狸
    这座地宫是活着的。
    倒并非涉及什么神魔鬼怪, 而是建造此间之人,刻意将它建成了一座世外桃源。
    此间有花木,此地亦有温泉热汤, 菌菇奇花。看着是冷冰冰的石室, 可越往里去,便越能见得一片天上人间。
    苏绵正趴在软垫上偷偷吃一块软软滑滑的紫薯糕,忽听连澄开口说话,她倒是没听清人家说了啥,就是心虚加偷吃,险些把自己给呛着。
    苏绵侧首抿着将紫薯糕吞了进去, 没来得及好好品尝一番它的美味香甜,便先被连澄的话吸引了注意:......方才跑过去一个通身雪白的小东西, 看样子不是兔子就是狐狸。
    连澄是习武之人, 耳聪目明, 她既然开了口, 就应当不会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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