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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娇养日常程鱼免费阅读(65)

    毕竟自从这里多了一个女主子,寝阁之内,便连徐嬷嬷等女侍都不教轻易出入,更莫说他们这些内侍了。
    这里头变成了一个不容人随意踏足的家,家门之内,是一对两心相守的夫妻,是一个温暖如桃源的小世界,其内重重禁制,不容旁人稍有搅扰。
    今日诸事毕,陆钺也不打算再见旁人,两人闲来无事,便准备静静相拥,小憩片刻。
    苏绵拿着一条烘热了的绵巾在后慢慢地为陆钺擦头发。
    他的头发也一样很好,苏绵随手在指间绕了一束,又与自己的比对,只觉大概一眼之间便能分辨开两人的发丝特质。
    陆钺由着她一面胡闹一面擦头,两人之间虽良久无话,却觉身心相属,气氛绵脉。
    适才在浴房中已经烘了一阵,这会儿也不过是陪她胡闹,再擦了大约一刻钟,陆钺便回身接了绵巾,随手抛到了帐外。
    谈太傅是我的老师,这桩事绵绵是知道的,对吗?陆钺抱着她靠坐在床头,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背,另一手握住她的手,不时揉捏逗弄。
    嗯。苏绵依在他心口,闻言抬起头来看着他:知道啊,谈先生无心功名,若不是为了殿下,也不会踏入皇城,担任官职。
    太傅之外,先生与我有师生之谊,我敬其为师,视他如父。
    苏绵静静听他说话,探出一只手翻掇他袖口上的云纹隐绣,没几下,便被陆钺捉了手,在指尖轻轻捏了捏。
    太傅此人学识渊博,不慕荣利,虽说位高而职虚,但其在士林之中的地位不容动摇,亦无人能及。更不必说太傅出身的谈氏之族是何等清贵显赫。
    陆钺不会无故与她说这些。苏绵提起了神,竖着耳朵认真听着他后面的话。
    绵绵心地纯善,心思剔透,先生对你颇有赞誉,欲收你为关门弟子,所以让我来问问,你心里究竟愿不愿意。
    苏绵闻言,先是一怔,继而敛眉细思。
    这桩事于她,可说是一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更莫说她对谈伯安也多有敬佩之心,更在心里视其为师,敬其为长。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谈伯安会想收她为徒。
    不愿意也无甚干系。陆钺见她有一阵没说话,以为她有些为难,立时轻轻拍着她的肩头,温声哄道:谈先生是我的师父,绵绵是我的妻子,即便不行拜师之礼,你与他也可说有些师生之谊。先生并非强人所难之人......
    我愿意。苏绵东想西想了一通,最终一锤定音:只有一个要求,课后作业能不能少留一点。
    她低着头,话中全是一派狡黠的委屈,看不到她的脸,陆钺也只以为她是在和自己逗着玩儿。
    只是此刻,苏绵靠在他的心口,垂首望着他与自己交握的手,心里全是难言的酸涩和痛楚。
    她明白,自己拜师这件事陆钺是极为乐见其成的。他希望自己拜谈伯安为师。
    不为别的,他想给她铺一条很平坦通畅的后路。如此,就算他有一日终究也要离开她,有了这些筹码和依靠,她也能挣脱这皇城枷锁,好好地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苏绵都知道。
    他对自己有着极强的保护欲和占有欲,他爱她,所以一面控制不住地想要将她捧在手心,一面却要违背本心,一再地给她自由。
    他陪着她看山,看海,陪着她去看她想看的所有风光,他展翅托着她自由翱翔,又不愿她离开他身边哪怕片时的时光。
    这些,她心里全都知道。
    苏绵并不惧怕他对自己这过分强烈的感情,甚至也因他如此的保护和偏妄而有些安定之感。
    她知道,他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也因此,她能够安心地享受他对她的所有呵护和宠爱。
    这一生她见过这样一个男人,又被他这样的疼过,爱过,保护过,宠溺过。即便将来终得生死两隔,她这颗心也不会再为任何人而有所动容。
    她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余生漫漫,她会用每一天来怀念两人共同度过的每一个日子。
    师兄。苏绵起身,越发地与他挨近。她凑到他的耳边,声音轻轻的,像是午夜里幽然飘来的一抹妖影,以魅惑之姿来攫魂夺魄:长风哥哥,抱抱我。
    她抬手去触碰陆钺的衣衫,系带半解之际,陆钺方才狼狈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不要胡闹。陆钺定定看着她,目中露出了几分狰狞的狠意。他有意掩饰自己的念望,试图表现得自然一些。不要像是一头狼,一只虎,一见了些声色,便要不顾一切地连骨带肉,连身带魂地吞下去:绵绵乖一点......
    他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凑近前来。她轻轻吻着他的脸,又猫儿似的在他嘴角轻轻一咬。
    那你推开我啊。苏绵咬了咬唇,抬目直白地看着他:长风哥哥不想,推开我就是了。
    陆钺自知虚伪,自知这样的阻拦不过自欺欺人。
    他心里不想阻拦她,更想就这么恶劣地看着她青涩又笨拙来频频相诱。
    他想从她口中,从她的举动里,听到、看到她与自己的相同的情感。
    他自然想要她的身子,却更想要她的心,要她的爱。
    他从不是温润君子,在她身上,更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偏妄。
    他不会放了她,也不能放开她。此生此世,就算命陨,他的魂魄也会日日纠缠于她。
    就算她害怕,退避,他也要得到她,生生世世,永不相离。
    陆钺忽地轻轻笑了笑。他慢慢松开了攥住她手腕的手,主动将她揽到怀中,勉强按捺了几息,他方给自己寻回了几分清醒:绵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又知不知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第103章 花烛
    是什么呢?
    是生死不离, 永生难弃。是日日相守,片刻不离。
    不知何时竟起了风,微微的凉意拂过帷帐, 苏绵侧首, 迷蒙意乱时看到外间的天色仿佛在片时间便沉暗了下去。
    落雨了......苏绵细弱的声音方才发出,尾音便像是被什么吞没温化,散入微风。
    陆钺自始至终都抱着她。他以为到了此刻,他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情念,会忍不住地教她怕,让她惧。
    但当他看清她眼中的依赖和情意, 彼时从心而生的燥戾之气便被对她本能的怜爱转瞬压制锁缚。
    他对她情思难已,却由爱生怜。他为她一颦一笑, 一举一动, 一言一语而深深相惑, 直至此时, 他方知自己也不过一红尘中俗世男子而已。
    他为她的美色失落了魂魄,身入魔障而不得返,不愿返。
    情念噬心, 他恨不能将自己的性命也一并交托在她的手上。
    为她生,为她死, 此生便再无所憾。
    小妖怪。陆钺艰难地将她裹在绸被中, 他仍有未足,却已不敢再放任自己。
    今日如此已经足够。她还小, 还不懂事,再等一等, 等她长大一些, 他自会教她何为人间风月。
    苏绵从未与谁有过这样的亲密举动, 她以为自己会怕,但到了此时,她身上虽然有些不适,可心里却无半点的不安和惶恐。
    他是极疼她,极爱她的,哪怕委屈极了他自己,也不会对她有丝毫的为难。
    小妖怪,绵绵......乖宝......陆钺抱着她,极尽温柔地哄她安心舒意,他只是吻她的眉,吻她的眼,动作珍爱而放纵,却偏偏带了几分不容忽视的强势和极强烈的占有、疼爱她的念望。
    他的手不似先时那般使坏放肆,但如此举动,已经让苏绵忍不住满面通红。
    陆钺口中胡言乱语,先时都是些温柔轻哄,到了后头,便掺了些带着燥戾的浑话,他一面说,一面捏着她的下巴去看她的眼睛,看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迫着她将那些话学给他听,等把人欺负得委屈轻啜,又满脸宠溺地软语乖哄。
    苏绵在他怀中既委屈又安心地睡了过去。陆钺垂首怜惜地看了她良久,方才抬手轻轻触着她薄粉的眼皮,慢慢俯身吻了吻她的嘴角。
    他想过很多次二人的花烛之夜,他要温柔,要郑重,要先给她一场满含他爱惜心意的婚仪。
    她是为人算计,以冲喜的名头来到了东宫,走到他的身边来的。这对她来说未免也太过委屈。
    他不想纵容自己对她的偏妄心念,让她觉着他对她的好,只是为色所惑,为美人所迷。
    可他终究不是个圣人,也不是个君子。
    在她这里,他只想做一个沉醉温柔乡的昏人。
    未遇她之前,他从不知自寻其扰是个什么滋味。但如今,他也算是将其中困苦尝了个遍。
    他会惶恐,会害怕,怕自己一心朝事,毫无情思之念,最终错过了她。
    若是没有这场冲喜,他们会否还有这一场刻骨铭心的缘分?
    这一点,陆钺无法言说。可他知道,只消有机会让他见到她一面,无论生死,她都得来到他的身边。
    他曾经所言并非玩笑。
    他自知狠薄冷情,若真的想要什么,那何种手段他都能使得出来。
    寝房之内没有点灯,外间风雨渐消,院中灯烛辉煌。孙嬷嬷带着木槿一道行来,远远见徐嬷嬷在指点吩咐几个宫人内侍。
    她先没有上前,等那些人领命而去,方才带着笑走到了近前。
    今日双福和木槿都是有差事的,木槿也是方才完了差,才与孙嬷嬷一道过来询问晚膳事宜。
    照说每日到了此时,都早该吩咐下各样菜色了,如何到了这会儿都还没有话传出来?
    徐嬷嬷见着眼前这两个太子妃的心腹,先是暗暗一叹,对木槿道:殿下吩咐,稍后让厨房送些清爽的炒菜来,再做一盅狮子头,添一碗红豆羹,等做得了,也不必着人传膳,就教承文承武送来就得。
    木槿满头雾水地应下,掉身自去吩咐。
    平素姑娘晚膳吃得清淡,今日倒是转了性儿了。
    左右没有了外人,徐嬷嬷才带着笑道:过会儿殿下带着娘娘在浴殿里头用饭,咱们先到浴殿里头去安排一番,事事妥帖才好。
    孙嬷嬷与木槿不同,她经的事多了,又是个伺候过夫人的老嬷嬷,一听了徐嬷嬷如此吩咐,这般形容,又想到姑娘从回来仿佛就一直没从寝殿里出来过,一时间,心里头就先明白了一半儿。
    您是娘娘身边侍候的老人了,今儿个起了风,经了雨,天难免有些凉,浴殿里头色色样样都是又宽敞又明巧,您跟我去瞧瞧,看有什么不到的不当的,咱们都趁早撤了换了,别让娘娘看了心里不快。
    孙嬷嬷也想笑,可到了也笑不出来。
    她心里的顾念多,又因着对姑娘的疼爱存了私念。
    私心里,她是不愿见着姑娘真正地成了这个太子妃。
    家里为姑娘准备的后路还在,可若是这里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那老爷夫人说一千道一万都没有任何作用了。
    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太子在时还好,一旦太子薨了,那姑娘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若是再有个孩子,这辈子都得被这皇城拴得死死的。这让她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只是姑娘素来执拗,无心则已,一旦有了心思,那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其中的得失成败姑娘心中比谁都明白,可她还是走了这条路。
    这真是让她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这是件喜事,咱们安顿好了,也让娘娘不存烦忧。徐嬷嬷何尝不知孙嬷嬷心里想着什么,只是这对小儿女日日相守,这般也是迟早的事。
    她没见过殿下对谁动情用心,如今见了,也不知道该喜该忧。
    徐嬷嬷摇摇头,没有再给自己平添烦忧。
    总归到了这一步,他们这一宫主仆,好好地往下走就是了。
    徐嬷嬷着心腹守在寝阁门外,自己挽着孙嬷嬷一道往浴殿行去。
    要说,殿下对娘娘真是疼得紧......徐嬷嬷想到自己进屋回话时偶然窥见的一角一影儿。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搁在心头尚且恐惧不够牢靠:您啊,也别抻着,咱们高高兴兴的,也让娘娘少些忧虑。
    苏绵醒时就知道自己是在梦中。但周遭一切,连带着她的思绪都像是蒙了一层雾,渺渺的,难以感受的十分清楚。
    这是一间布置得极是精巧温丽的屋房,布局轮廓有些熟悉,她却如何都说不出究竟。
    她赤脚踩在绒毯上,一步步向着里间行去,走到门边,她心有所感,抬手轻轻推开了门扇。
    眼前登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双目睁阖之间,眼前已换了天地。
    她侧坐在桌旁,桌上灯烛影动,莫名地,她看着自己侧脸向外,轻声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主子,已经子初初刻了,您该歇歇,明日是......是先主祭日,陛下单独在宫内为您设了一处祭场,奴婢侍候您歇下吧,据说陛下请了高人入宫祈愿,说是能圆您与先主生生所愿。
    苏绵看着自己继续言谈行动,可她的心里不知为何,痛得她几欲死去,再不复生。
    世子已经寻了人来,说是其人巧手,极擅栽花植木,旧的落月花虽已开败,但若主子愿意,落月花不是不能重开。顿了顿,那瞧不清脸容的女侍复又道:宫中传了话来,说是薛氏......薛贵太妃已经不成了,临去前,她想再见全娘一面......
    那女侍后头的话苏绵再没有听清,她脑中刺过一阵尖锐的疼痛,在那一阵冥冥黑茫中,她看到自己身边站了一个人,那人一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低垂的眉眼间神情莫辨。
    长风......长......风......孙嬷嬷正低首给苏绵掖被角,忽地听她梦中喃喃。孙嬷嬷静了静,这会儿倒是将这梦呓听得一清二楚。
    从前姑娘也有这么个病症,梦中呓语,喃喃不明,每每清醒,整个人便是面色苍白,犹如在生死之间走了一回。但双福曾听清过一两个字,也就一个风,旁的,就再不知道了。
    这长风二字,孙嬷嬷无意中几番听来,那时候姑娘喊人都像是在撒娇,莫说被唤的太子了,就是她这个老太婆,心里也先软了三分。
    孙嬷嬷敛眉想了又想,只能认为自己大约是想多了。
    从前在家里时姑娘还不认识太子殿下,如何会叫出殿下的字呢?
    孙嬷嬷正暗自纳闷,忽见姑娘猛地睁了眼,她被惊了一跳,反应过来时忙忙地去安抚姑娘。
    殿下呢?殿下去哪儿了?苏绵骤然清醒,心神还为梦境所慑,她四下一望,只恐自己犹在梦中。
    别怕,娘娘别怕,殿下把你送回来之后才来得及收整自个儿,这会儿正在外头更衣呢,说话就来了......孙嬷嬷一行说一行拦,眼见姑娘神色不对,她心里也难免起了惊。
    究竟姑娘少时是从生死里头闯过来的,孙嬷嬷见得多了,心里就难免担忧的多:姑娘是不是魇着了?您可别折腾,老奴这就请殿下进来,殿下好好的,别怕,啊......
    陆钺更衣之处于此地不过一门之隔,里头的声响传了出来,他也顾不得整掇,随手将外衫一披便支杖推门而入。
    孙嬷嬷正拦人拦得满头大汗,见这位主子总算是回来了,自个儿就先松了口气。
    教人煮些安神汤来。陆钺见苏绵面色惨白一片,脸上冷得几乎要掉下冰碴子来:把医女叫来,让她看看这是怎么了。
    孙嬷嬷匆匆往外头去一路吩咐办差,回头间瞧着姑娘已经被人抱在了怀里,看那模样,就像是捧着什么宝贝疙瘩似的。
    孙嬷嬷又想起方才太子进门时的慌乱和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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