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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娇养日常程鱼免费阅读(30)

    两边都是相熟的人,便没有多做礼数。苏绵静静地站在一旁,眉目焦灼,只能强自静心。
    嗯......自断了那些汤药,殿下种种旧症俱已减轻,只是......谢元目含深意地望了苏绵一眼,又转头与赵云涛交换了个眼神:殿下此次毒发时日过长,于筋骨之上颇是有碍,如今旁症已经无妨,唯有这一点,不可拖延了。
    苏绵满腹疑惑,她看了陆钺一眼,又望向谢元:先生有话便说,只要是对殿下好,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好!谢元哈哈一笑,捋须而叹: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观你这丫头不是那忸怩迂腐之人,这件事目下也只能托付于你了。
    苏绵被谢元瞧得心内不安,下意识往陆钺身边挪了挪。赵云涛也是一叹,摇摇头,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
    先不说这个,我进来时闻到一股狮子头的香味,那味道......谢元悠悠一叹:恰巧老夫还没用饭,玥儿啊,你看......
    苏绵这一会儿被这几人唬得一愣一愣,她犹豫了片刻,掉头瞧了陆钺一眼,见他也是满脸无奈的笑意,便松了心,笑笑道:正巧我中午做了狮子头,那我先带先生和赵叔去用饭吧。
    第45章 血珍珠
    只这样一顿饭的工夫, 苏绵便不知已觉到了多少耳目探查。
    她眉头微皱,却也知此时不宜发作,只好将将忍下, 心里记仇。
    苏绵今日做的狮子头并不算少, 若是慢慢吃,也足能供上陆钺的晚饭了。只可惜谢元是个疯狂的狮子头爱好者,不就米不吃面,空口就将余下的狮子头解决了七七八八。
    赵云涛亦是频频往狮子头上落筷,只是约莫不好同谢元硬抢,只好珍惜地舀了几勺, 退而去品其他菜肴。
    苏绵原本以为谢元提到狮子头是有什么话想避开陆钺与自己交代,谁知道人家是当真过来用饭的, 那认真沉醉的劲儿, 苏绵都不好意思出言相扰。
    好容易两人住了筷, 苏绵忙忙开口详问究竟。
    谢元慢慢地啜了口茶, 长舒了一口气道:如今已经知道太子此番所中何毒,接下来我得离开些时日,少说半年, 多说一载,有没有解, 就看这一遭了。
    苏绵望着谢元此刻的神情, 却觉他仿佛并无顽毒得解的轻松快意,反而有些说不出的沉重和悲观的疲惫。她心中倏紧, 勉强定下心神,问道:先生的意思是半载一年必有解法, 还是......
    一年之内我若还没研出解药, 这毒就算是种下了, 这次的香毒和太子原本的陈毒掺和在一处,纵然不至一朝丧命,也总会折损寿数,伤耗身骨。
    谢元开口言无不尽地解释时,赵云涛一直紧紧盯着苏绵的每一个表情变化,直到谢元语尽,苏绵满面焦灼时,赵云涛才将将松了一口气。
    谢元捋须而叹,捧茶啜饮时不着痕迹地瞧了赵云涛一眼,而后轻摇摇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王孙贵胄,多虑多思是无可奈何之举,谢元自己瞧人偏重本心,却无法说赵云涛等人这样屡屡试探观察有何不对。
    敢问先生,殿下此番所中的香毒究竟是何来头,又该如何防范?我虽能闻得着,尝得出,却也怕粗疏大意,积下祸端。
    嗯......有没有听过血珍珠?
    苏绵想了想,试探着回道:传闻其嗜血而生,价值连城......
    谢元点点头:寻常的血珍珠产于北海,光润玲珑,原本老夫也未曾想到这上头,还多赖太子妃急智,将汤药自寝宫偷出,还尝到其中腻甜腥味,嗅到其间冲鼻异味,这几番相加,和着太子的脉象,便几乎能定其根源。只是太子这回所中的血珍珠是人以极为阴险奸恶的方子法子饲血养贝,虽说与血珍珠颇是相似,却也已经全然是两般形物。此阴毒带香的血珍珠不会过损常人躯体,却正正碍了太子往时旧毒,若是再如此无觉地大量服用下去,不出几年,太子便会......油尽灯枯,受尽折磨而亡。
    这一番话听得苏绵怒火中烧,心惊胆寒。
    她纵对血珍珠了解不多,也晓得此物难得,世所罕见,乃是颇为华贵的一样宝物,更可入汤入药,于人多益。
    便是这样一个带着血色的瑰丽宝物,转眼间便被有心人异化利用,成为一谋人害命的恐怖香毒。此心之恶,令人寒心彻腑,毛骨悚然。
    若说防备,还要多托太子妃小心谨慎,进退筹谋。如今看来,熏香入口乃是此物害人之径,太子妃五感敏锐,这一点上也无需忧心,只是还要防备打草惊蛇,免得招来更加难以对付的祸患。
    谢元说罢将茶一饮而尽,起身负手,含着笑慢悠悠道:今日这顿狮子头就算是给老夫的践行宴,这就走了,不必相送。
    谢元立身便走,苏绵连阻拦都不及,便眼睁睁瞧着他大步出了屋。
    赵云涛目下不急着离开,对于谢元如此的去留洒脱虽有怅然,却也理解感激。
    自我们上一回离宫,谢先生就一直配侍皇上左右,今日也不过将将自蓬莱宫脱身。赵云涛悠悠一叹,看向心绪不宁的苏绵,笑笑道:说来这么些年,若没有谢先生一直尽心疗治帮扶,只怕太子也熬不到今日。
    苏绵虽不知其中内情,却明白赵云涛肯与她透露这些,便是已对她存了些实在的信任。她如今也无心多做试探,只是敛眉道:也不知要制出解药都需要些什么药材,赵叔若是知道,就不妨一说,没准儿我......我们家都能相助呢?
    药材并不难得,难的是天时地利,难的是天意成全,没事,谢先生所需的种种物什早已准备妥帖,要紧的、为难的不过是其中的手法和配方,这一点上,我们都无法相助。
    苏绵迟疑着点了点头,只是犹有些不肯死心。她究竟还有个功德系统,说不得能在药材上帮得了什么忙。
    赵云涛何等心计,看了她的神色就知她心中所虑,便再细细解释道:谢先生自有一处药谷,其中药植遍地,有许多都是当世难得之物。先生所以必须要回返药谷,就是因着谷中存着一处数代谷主所养的药池,那是如今唯一能克制血珍珠之毒的希望,在这些事上我们都不及他。不必忧心,有什么为难,我不会瞒着你们。
    苏绵只好点头,最后还犹自不放心地嘱咐道:有什么难得的药材奇物,赵叔万万要与我开口,我有一些门路和法子,说不得就有些效用。
    赵云涛一笑,目带感激地望向苏绵:太子妃将殿下照料得很是妥帖,单是饮食之上便颇是可见用心,你留在宫中,不必害怕,有什么话,自可与太子商量,他......他并非是个冷血的冰人,必不会让你陷于困境,无法自处。
    我知道。苏绵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殿下很好,也已经尽力照顾我了,赵叔不必担心。只是方才我听谢先生说起太子的筋骨之事,言语之间颇见犹豫,究竟有什么为难,赵叔尽可明言。
    嗯......赵云涛笑叹了一声:这件事说来于你有些为难,只是如今也寻不到更加合适的人了,至于如何作为,回头徐嬷嬷会与你详说细释,若是着实不愿,我们还会再想法子。
    苏绵见赵云涛不肯自己与她说明,心里已经有了些隐隐的预感。她也没有追问,略一点头便先送了赵云涛离开。
    东猜西猜了一日,到了晚间,苏绵把自己整个儿沉在浴桶之中,良久,方才咕噜噜地吐着泡泡出了水。
    浴房中热雾蒸腾,苏绵身上的香气便毫无拘束地柔柔漫了开来。孙嬷嬷拿着玉制的舀子一下下往苏绵肩上浇水,见姑娘一张娇艳柔嫩的脸上满是局促恍惚,心里忍不住地好笑又忍不住地无奈。
    姑娘,徐嬷嬷不是说了吗?姑娘若是实在不愿......
    我不愿意,还能找谁?苏绵垫着下巴趴在桶沿,不自在地轻轻蹭了蹭耳朵:徐嬷嬷已经把好赖话都说尽了,再说......再说这事若真的换了旁的人,她心里也当真不愿。
    苏绵沉身将自己的下半张脸埋在水中,等心里无来由的焦躁稍得平复,便定心抹了把脸,而后扶手起身。
    孙嬷嬷但觉眼前晃了一下,像是瞧着了一块温腻无暇的美玉,又像是看到梨花清雪,海棠生娇。孙嬷嬷心里突突地跳了几下,再一瞧姑娘眼下的这副神态,便更忍不住地在心里叹息连连。
    姑娘生得太好了些,那太子爷又是那样出色的人品,这样的两个人朝夕相对,日日厮守,除非是真的生了一副冷硬心肠,否则......孙嬷嬷正兀自出神,便见自家姑娘缺心眼儿似的蹬了软鞋一径地往外跑。
    她眼皮子一跳,忙忙地赶上去把人拦回来:瞧瞧您,还说自个儿长大了,都当了太子妃了,还是这样冒撞。孙嬷嬷拿了绵巾再为苏绵绞了绞头发,又眼见着她这一身碧色软衫,绵白长裙,虽也算厚实,偏偏又将沐浴过后一片腻白如酥的肌肤衬得凝了一层珍珠样的光晕。
    孙嬷嬷几次张口,却在目见自家姑娘眉眼之间一片清澈的天真楚楚时将话全都咽了回去。
    罢了,罢了......孙嬷嬷爱怜地为苏绵拢了拢衣衫,想了想,还是温声嘱咐:这样的事,虽说姑娘全是一片无奈的善心,但终究是肌肤相触,有碍常礼......姑娘莫要忘了皇后娘娘赏赐给咱们家的那块玉璧啊。
    出得浴房时,苏绵的头发已经干了大半,她随手在发尾挽了珍珠箍,越是挨近床帐,她就越是胆虚。
    今日耳房之中,徐嬷嬷拿出了一副谢元所绘的周身穴位经脉图,还唤来两个亲信女官,一卧一踏,照图中指示的穴脉之位一一小心以脚碾踏,以疏气血,以通脉络。
    彼时苏绵虽未瞧见自己是个什么光景,却也觉心热如沸,面上亦是烧得滚烫。
    她想起白日里谢元与赵云涛的种种神态,才恍然明白彼时他们为何神色古怪,语存犹疑。
    娘娘是尊贵人,与殿下夫妻一体。我等乃臣属奴下,纵一心效忠,也无法越礼如此,老奴知道,这事着实地为难了娘娘,但如今祸福旦夕,生死蜉蝣,老奴只能求娘娘暂摒闺礼,行此权宜......
    徐嬷嬷的话犹然在耳,苏绵咬着唇,抬手横心一把掀开了帘帐。
    帐中并未燃烛,只以明珠荧荧照亮。苏绵一步一挪,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去瞧陆钺。
    直到耳边传来一阵浅浅叹息,苏绵方才浑身一震,凝目去看陆钺的神情。
    他没有睁开双眼,只是以食指虚虚点着手边一卷穴位经脉图。
    没事的没事的,不过是权宜之计,不过是为他调养身体。她一个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难道连这点子场面都撑不过来吗?
    苏绵一面给自己鼓劲儿一面以龟速脱鞋上榻。
    呵呵......苏绵对上陆钺看过来的目光,僵着脸尽量露出一个风淡云轻,很是见过世面的笑容,心中却早已泪流成河,手脚都僵得不知该往哪里搁。
    她微微仰着脑袋,很沉着地拿过一白玉小盒,然后绷着脸对陆钺道:你......你闭眼,我要开始了。
    第46章 乖
    白玉盒中的药膏有一股凉凉的青草香。苏绵用指尖拈起, 犹豫再三,方咬唇将手落到了陆钺的脊背之上。
    陆钺阖目趴伏,上衣褪到了腰际, 露出了整个线条平整精利的肩背。苏绵蹙着眉, 小心翼翼地将膏药抹匀在他的背上。
    平素他总是衣着整洁,因此苏绵看着他,只觉他病卧多时,身骨消瘦。可今日这样直接地触着,她方能知觉到一点掩藏在这一身傲骨之下的精悍和凶狠。
    看似处于劣势,却不过是韬光养晦, 锋芒暗藏。
    他的肩背上颇多旧时伤痕,一道叠一道, 有些纵然已经极淡, 却仍能感受到彼时生死一瞬的凶险危机。
    苏绵心中不自在的羞窘慢慢浅淡, 她紧紧抿着唇, 伸手去勾勒这些旧日伤痕的暗影。
    他该有多疼呢?英明太子,睿智战神,战无不胜, 深得爱戴。这些所有的荣耀和权势都是他从生死危境里一点一点用命换来的,自然光芒万丈, 却也痛彻心骨。
    苏绵恍惚着想起今日谢元所言, 若血珍珠的毒素无解,那他的性命也就不过是朝夕而已了。
    他今年不过二十三岁, 若在她所生活的年代,这个年岁仍旧是朝气拼搏, 前途光明的年纪, 正该喜乐恣意, 爱恨随心。
    可于他而言,每长一岁,都是离死亡更近一步。幼时余毒已然是岁岁催命,而今这阴毒险恶的血珍珠更是携凶带恶,步步紧逼。
    《射天狼》中曾言陆钺一生止于二十五岁,若那是必然发生的命运,据此时也不过区区两载。
    功德系统的升级、眠月谷落月花,这两样是陆钺活命仅有的路途,可偏偏一个比一个难得,一路比一路难走。
    苏绵心乱如麻,肺腑焦灼,却又偏偏无可奈何,无路可寻。
    他是书中人时她便对他满心惋惜,全心倾慕,如今他成为了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她每近他一点,心便忍不住地为他动摇。
    手下所触肌理猛地一颤,苏绵蓦地回神,急急去瞧他的脸色:怎么了?是这个膏药不舒服吗?苏绵收回手,轻轻碾了碾指尖凉膏:是痛吗?
    陆钺无奈与她对视,却见她眼尾泛着一片薄薄的桃花晕红,一双姣俏盈亮的眼睛里蕴着一点浅浅的泪意,欲坠不坠地揉搓人心。
    他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却在意识到自己身骨僵直时自失一叹:哭......怎么了......
    苏绵下意识抬手去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我没哭啊......是我在问殿下,你怎么了?
    陆钺笑笑,到了又开了口:不必惜力,不痛。
    苏绵呆呆点了点头,起身满心疑惑地继续涂药,等手下肌理再次有些发颤时,她方涨红了脸,意识到大约是自己力道太轻,倒如同发丝触肤,轻痒难耐。
    她心中窘怯,还存了十分的过意不去。有心想问他方才为什么不说,又觉着自己笨手笨脚,简直是在帮倒忙。
    你......殿下,你有什么不舒服记得和我说。她干巴巴地挤出了一句话,不等他答,又磕磕巴巴道:我......我要踩了......她撑手起了身,手中捧着谢元所绘的那幅简易的穴脉图,幸得这件事不需人懂得多少药理,只要大致照着其上所绘着力通络便好,即使过程中有些偏差亦无大碍。
    自打白日里瞧了耳房中徐嬷嬷和两名宫人所演示的那一套,苏绵便知这桩事大约也只能是托付给自己。
    即便是亲信仆从,谁又敢抬脚往陆钺背上踏呢?这是一桩烤心要命的差事,再是自认心腹的人,也绝不敢贸然来领。
    也就是她,身份不上不下,不尴不尬,反倒可容些恰好的逾越,能咬牙横心领下这桩要差。
    苏绵照着谢元所写的注意事项一一实现。
    她脚上未曾着袜,几番犹豫,方才小心翼翼地将脚落到了他的背上。
    他的脊背温热,骨骼坚悍,肌理亦是利韧而精实,苏绵试探着先照着图册踩了几下,而后方才稍稍缓了口气。
    陆钺拧眉阖目,但觉自己背上是落了一片软腻温暖的云朵。她一次次落下脚来,倒让他像是瞧着了一只灵敏乖巧的小猫儿,小猫儿胆子还没有兔子大,那双嫩生生的肉垫玩闹似的落在人的手心,就像是一瓣乖乖的花儿落在了心头,让你满心怜惜,无可奈何。
    苏绵心中虽有些不自在,可到底还是在意他的身子康健,因此几次之后她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也沉沉地用了一些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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