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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总打断我的死遁进度条免费阅读(70)

    然后,就这样独自一人,在饥饿中、在痛苦中、在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黑暗中,无止境地反思自己的一言一行。
    为什么要在小世界任性妄为?
    为什么要救一个明知以后再也不可能见面的人?
    为什么要横插一脚,难道作为外来者你当真就无所不能吗?你以为你是谁?
    越是在这样无声无光的环境下呆着,人就越是会自我怀疑,直至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把自己逼疯为止。
    那些在小世界里嚣张狂妄、不可一世的人,在褪去所谓男主角、女主角的光环后,也不过是哭着叫着喊着说我不敢了的普通人。
    但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嚎,只能渗进墙壁里,却是半点都透不出去。
    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仅仅发生在他们进入房间的几个小时内。
    总而言之,提起忏悔室,工作人员也好,系统也罢,基本上闻之色变。
    看看小宿主这小胳膊小腿,系统苦口婆心道:[你在这个世界救人,给不了你半点好处,到时候脱离世界他就跟你没关系了,但接受惩罚的人可是你啊]
    它真怕人给关出问题。
    少女应道:嗯我知道了。
    系统不知道这句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我听你的,还是仅仅表达已阅的态度。
    最终,它没有问出口。
    如果得到的答案是它不想要的,它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又或许,它自己都不知道,它想要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下一秒,少女终于挣脱了好似漂浮一般的状态,慢慢地睁开眼睛。
    *
    沉重。
    像是在泳池里泡久了突然重归陆地,身上仿佛坠了铅块一般,连抬眼皮子都费劲。
    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很柔软,很舒适,但也很陌生。
    床边开了盏小夜灯,柔和的光线不算刺眼,但足以照出周围的环境,以及她身上被子的花色。
    这里是她的宿舍,但被子并不是阿姨配给她的那条。
    潘千葵:!
    她一个激灵,下意识卧了起来。
    这一牵动,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正被人紧紧地握着。
    或者,也可以说是她在抓着对方不放。
    纤细的手指和他的交叠在一起,十指相扣,宛如共生在一起的水草。
    他没有像惯常那般戴着手套,二人的肌肤纠缠得毫无空隙,连他掌心的纹理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林暮晃。
    在这三个字出现在她脑中时,她骤然松了口气,随即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你醒了?
    大概是为了照顾到她刚醒,还有些迷糊,林暮晃放低了声音:那我开灯了?
    像是哄小孩儿睡觉似的。
    她点了头,这才意识到这会儿是天黑的时刻了。
    她真的睡了好久。
    好久?
    她呆了一瞬,随着灯管变得明亮,她像是玩具突然被拧上了发条,急匆匆地问道:师父他师父他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里?
    她满脑子都是师父要回卫家了,他要被洗脑了的焦虑之情,但这种迫切感落在少年眼中,那便透出一股别样的味道了。
    醒来以后,明明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结果第一句就是问乐哥的情况他唉声叹气道,怎么办,我稍微有点吃醋了。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说不清,索性放弃了申辩,追问道,他现在人到底在哪儿?回去了吗?离校了?
    还是,已经回卫家去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只感觉血管都要被冻住了,立刻推开了被子,准备换鞋换衣服出门。
    察觉到她是真急了,林暮晃的表情正经了一些,认真道:别担心,这会儿雪姐肯定已经去找他了。
    潘千葵的动作顿住了。
    啊?
    她不可思议地看他:雪姐去找了?
    可是她明明记得,在身体不能动弹的时候,她亲耳听见了雪姐说爱咋咋、我懒得理他这种话。
    我猜的,不过八成是这样。林暮晃以一种极其平静的态度把手抽了回去,拿起手机,打开了通讯录,她耐不住性子的,能忍一下午已经很了不起了。
    潘千葵愣了一下,莫名意识到一件事
    少年的右手打了石膏,能动的只有左手。
    但是,在刚才她睡着的时候,他唯一能动的手一直被她拉着。
    那岂不是说,在那么长的时间里,他就只能这么干坐着?
    咔的一声,电话一下子被接通了。
    *
    娇俏又蛮横的女音问道:干嘛打我电话?难道是阿葵醒了?她想我啦?
    潘千葵出声道:雪姐。
    严雪卿的声音立刻雀跃了起来:哎!怎么啦,阿葵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你饿不饿,我柜子里还有零食,你想吃就自己拿,我再叫人送点吃的过来?喜欢吃辣的还是不辣的啊?这样,给你送个海鲜粥过来吧,刚醒肠胃不好,又晚上了,喝点粥好消化
    正在严雪卿说得滔滔不绝时,旁边幽幽地传来了一个男音:小潘你可以自己去忙了,一个小时以后再过来嗯嗯两句就行,不要浪费生命。
    林暮晃熟练地把手机拿到了最远的地方。
    果然,三秒钟后,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传了出来
    卫!承!乐!心情不好,怼我就开心是吧?我真的会揍你!
    潘千葵:
    那句雪姐你在哪里被她默默地咽了回去。
    全世界最轻松的活儿,大概就是从严雪卿嘴里套话吧她心想。
    *
    在狂风暴雨一般的气氛中,潘千葵硬着头皮跟严雪卿寒暄了几句,火速挂了。
    雪姐其实还蛮擅长逗人开心的,虽然她自己好像并不知道这一点。林暮晃微笑着说出了恶意满满的句子,所以放心吧,有她看着,乐哥不会做什么傻事的。
    潘千葵点点头,悬着的心暂时平稳了一些。
    然而,她也心知,这只不过是一时的风平浪静罢了。
    有些念头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抹去的,只要那颗种子扎在了心里,迟早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生根发芽,一直到再掩耳盗铃的人也无法回避为止。
    你说,他这次在驭妖上受了挫会回卫家找经验去吗?
    她不好说得太直白,只能用随口一提的口吻,装着聊天八卦的模样:他要是回去了,可能就不好再出来了。
    是的,这就是潘千葵在左右为难下,做出的最终决定
    拖字诀!
    师父不回卫家,后头的剧情就无法推进下去,那就还有回环的余地!
    她把情报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发现一切的悲剧根源就是卫承乐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回了卫家,后又被卫家洗脑,进入渡缘山企图驯化毕方。
    最糟糕的是,林暮晃在渡缘山透支异能的时候,她又不在他的身边
    所以,少女得出结论:只要这段时间帮助师父打开心结,那林暮晃的妖化程度就不会加深,那么,她的死也就不会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总而言之,现在就是要
    拖!
    但林暮晃的下一句话,又让她瞪大了眼睛。
    他道:嗯,这个可能性我有考虑过,雪姐已经找人去卫家那边盯着了。
    见潘千葵一脸茫然地看他,他干咳一声,带着点尴尬的意思:我不知道乐哥家在哪里,这事只能请雪姐做到时候,只要他一回家,那边就会给我们通风报信。能放心了吗?
    他已经考虑过这种可能了?
    啊,也是,系统都认证过的,它说这个男主谨慎得有些太过分了。
    确实,这也太过分了!
    在少女呆滞又错乱的眼神中,他笑眯眯地凑了过来,拖长了尾音:放心了的话,那可以不要再关心别人了吗?你也看看我嘛
    在刚才,他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想了很久:当她浓密卷翘的睫毛掀开时,那双雾蒙蒙的眼中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一刻,他终于得偿所愿了。
    *
    好、好危险!
    这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把一只饿了很久的小狗丢在一边,再无视他兴奋摇尾巴的闹腾动静这绝对是极不明智的行为。
    对方面上是笑着的,但心里也许早就在筹划,该怎么双倍地向她讨还利息了。
    不行,不能让他有说话的机会
    眼见着他要开口说什么,潘千葵突然伸手挡在了自己面前,满脸通红道:有件事我要说我,其实,就是那个,我得绝症了!
    少年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
    林暮晃:?
    第94章
    愣了一瞬, 林暮晃当场反客为主,可怜兮兮道:其实,我也得绝症了。
    潘千葵:
    她预感不妙, 但脑子里是反应过来了, 嘴里却下意识问道:什么绝症?
    果然, 他煞有介事地严肃道:我得了一种叫现在必须立刻马上跟千葵紧紧贴在一起否则就会口吐鲜血倒地不起昏迷三天三夜的疑难杂症,别的医生都说我没救了, 但我听说潘医生技术高超, 能妙手回春
    他这会儿就差把我别有用心给写在脸上了, 盯着她的视线灼热得像是要把她烤得融化一样, 嘴上却是慢慢悠悠地说着冠冕堂皇的话:所谓医者仁心, 潘医生,你不会对我见死不救的吧?
    她!就!知!道!
    他压低了声音:只要您想要, 让我献上什么都可以
    这会儿明明屋里没有其他人, 他却弄得像是在干一件见不得光的事一样, 微微弯下腰,贴着少女的耳边轻声道:不然您先试用一下,看看我的诊金你喜不喜欢?
    他说得是引人遐想,但动作倒是挺老实的, 只是拧开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桶, 顺便拉开了床边的小桌板。
    因为陨日学生的特殊性,断个胳膊断个腿都很常见, 因此床铺自带了小桌板, 方便学生能卧床养病。
    不得不说, 陨日在奇怪的地方莫名透出一种让人夸不出口的贴心。
    林暮晃把里头热腾腾的菜格拿出来, 又抽出餐具盒里的勺子:82年老母鸡搭配182年的陈皮, 熬制出来的古法鸡汤, 潘医生您先来喝一口?
    被他这么一说,鸡汤的香气直往鼻子里窜,潘千葵才意识到,自己是真有点饿了。
    但
    为什么、进餐的方式,是他喂过来啊?
    唇边被温热的搪瓷勺抵住,她身不由己地咽了下去,但下一勺又很快地递了过来。
    潘千葵:?
    看她不张嘴,他耐心地哄着:千葵,啊~
    等
    刚一说话,滚满了鲜味的汤汁温温热热地淌了进来,将她剩余没说出口的话尽数淹没。
    可是,他是病患啊!她怎么能让病患喂她?
    被这么投喂了好几口,潘千葵才找到说话的机会,抗议道:我有手
    好巧喔,我也有手。他笑着又喂了她一口。
    我意思是,我自己能吃
    他振振有词道:但我还需要潘医生替我治病啊要让医生自己吃饭的话,怎么体现我是在贿赂你呢?
    贿、赂?
    或者潘医生是想要把调羹换成其他的容器吗?别的喂法也可以提供哦。
    他在一些原本并不奇怪的地方加了重音,使得整句话都透出了一股让人面红耳赤的怪异感觉。
    潘千葵是不想多想的,但
    就在少年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的瞳孔霎时间化为明艳的赤色,猩红的色泽张扬得肆无忌惮。
    如果她说好的话,他打算用什么喂她?
    她能感觉到,对方像蜂蜜糖一般粘稠的视线正停留在她的唇上,那几乎要溢出的渴望堪称露骨,逼得她丝毫无法用是我想多了之类的理由搪塞自己或者说,少年根本也没有遮掩一下的意思。
    她屈服了。
    就,调羹吧。
    勺子就挺好的,不需要其他东西了!
    在顿了数秒后,少年发出了一声清晰的咂嘴声:啧。
    你到底有什么好不满的!
    *
    汤喂了小半碗,他才算是放过了她。
    保温盒里放着的配菜是有滋有味又容易消化的类型,看得出来是仔细挑选过的,都是她爱吃的。
    她吃得开心,忍不住对系统道:怪不得刚才雪姐说要找人给我送饭,他说不用了
    幸好没真送过来,不然铁定要浪费了。
    系统幽幽道:[真的是因为怕浪费?我怎么觉得是千葵只能吃我送的饭,其他人都走开之类变态想法呢?]
    潘千葵:
    她绞尽脑汁想说出点替他辩护的话,然后发现她竟然无法反驳。
    更何况,她也不太想反驳了。就在刚才,她说你也吃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将多余的筷子藏到了身后,摆出了求投喂的姿势。
    连续给他塞了三口没有任何配菜的大米饭,他才老实了。
    *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我觉得老板是有点活该,千葵你觉得呢?
    少年停了下来,习惯性地等她的反应。
    她嗯了一声:本来就是他不对。
    是吧,我也觉得。
    他又继续往下说。
    因着她吃饭的时候不爱说话,在湖心寺那会儿,就养成了吃饭时林暮晃说、她听着的相处模式。
    林暮晃说话好玩儿,一件很普通的事,经他一说,都显得妙趣横生。
    这次故事的主角是一个老板,因嫌弃拾荒老人总是上门讨要纸箱,觉得脏兮兮的老家伙很不吉利。
    某日深夜,他听见河里传来动静,心知是拾荒老人为了打捞塑料瓶而掉进了河里,却是坐在店里巍然不动,也没有报警,就这么听着求救声一点点微弱下去。
    第二天,他在报纸上看到了尸体被打捞上来的消息。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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