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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少爷劝我放下铁拳(26)

    如果童凉不得不走,还有一个解决办法。
    祁津:你要转到哪个学校?
    童凉认真想了一下,然而他当时在气头上,根本没仔细看:不记得了,无所谓,只要是转学对我来说转到哪里都一样。
    他边说边看过来,路灯落下,印在他眼底,仿佛有星河在静静流淌。
    祁津:我跟你一起去。
    童凉:?
    他走为什么祁津也要跟着一起?
    童凉:你成绩那么好,没必要吧。
    祁津点头:是,所以国内的高中应该都不会拒绝我。
    热气腾腾的烧烤上来,转移了童凉的注意力。
    吃完了烧烤,童凉干脆忘了问过什么。
    他拿纸抹了抹嘴,说:你回宿舍吧,我想回寺里找我师父。
    祁津:我送你回去。
    童凉:
    童凉:不用。想了想,他又说,我不会偷吃冰棍的,我答应你了,我说话算话。
    祁津很坚持:走吧,我送你回去。
    童凉懒得废话,那行。
    但童凉没想到,祁津的「我送你回去」,不是送他到公交车站,等今天的末班公交车,而是真正意义上的送你回去
    送他到少林寺。
    祁津:不行吗?
    今天童凉给他带来了一个噩耗,如果童凉要走,他没办法阻止。
    如果他不想让这段关系还没有开始就结束,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他的脚步。
    他怕今晚分开后,下一次再联系就是手机上,童凉用文字告诉他:
    【哥,我走了,宿舍只有你一个人住了。】
    【我找到一个新哥,他成绩好,不仅带我吃冰棍!还不限量!!】
    操,他不心疼童凉了,他竟然开始牙痒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股难以言喻的占有欲已经占领了他。
    一秒钟看不见,心里都会有种尖锐的疼。
    这个点等末班公交车的人竟然不少,人们排着队低头看手机,整条巷子安安静静,让两人的对话像某种窃窃私语。
    反正少林寺那边很好玩,空气清新,是个人少的新旅游景点。
    童凉笑了下:当然行,哥,明天我带你好好逛逛。
    夜班公交车开得快,晃晃悠悠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少林寺。
    童凉睡得眼睛睁不开,被祁津牵着,从下车到少林寺后门,这一路浑浑噩噩的。
    走到了,童凉才清醒,嘟囔:走过一次就记得,记性这么好,变态啊。
    祁津:你说什么?
    童凉赶紧改口,抬头冲他胡扯八道:没什么,夸你记性好,哥,你最厉害了!
    祁津:
    怎么又开始蛊惑人了。
    然而后院里只有个陌生的老年人,坐在石凳上自己跟自己下象棋。
    童凉:外公?你怎么在这?
    你妈妈说你跑了,气得要过来抓你回去。外公平淡地说,我看她脾气挺大,就说我来吧,免得大晚上你们两个吵起来。你同学?
    童凉介绍:嗯,我室友。
    外公打量祁津,祁津也含蓄地打量外公。
    薛家腐书网,外公更是著名书法家,童凉的字就是他手把手教的。师父年轻时对书法很兴趣,两个人就是这么做了朋友,因为这层关系,当初童述诚和薛宛意才放心让童凉留下来。
    只不过上了年纪后,外公就极少出现在镜头前了,所以就算祁津看见,也认不出来,只当这个老年人精神矍铄,很有文化水平的感觉。
    外公问:你跟你妈吵架了?
    没有,我们从不吵架。童凉坐到石凳上,趴着玩象棋子,她答应我考试进步一百名就让我留下来,可是她根本就不管我能不能进步,就给我选好学校了,外公,我不想走。
    外公摸了摸他的头。
    薛宛意从来都很温柔让人不忍心说重话,童述诚原则性很强在他眼里老婆第一。
    这两人在任何方面都没短缺过自己,甚至放纵他选择武术这种爱好,但童凉就是本能的亲近不起来。
    在外公面前,童凉的委屈终于憋不住了,爆发了:万一我真能进步呢!我那么笨但我真的有努力学习的!她为什么不能说话算话!为什么就不能等我成绩出来!就两天而已!就算就算我还是考不好我也认了!她为什么一定要这时候说呢
    外公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叹了口气,薛宛意做法不对,但到底是为了童凉的未来着想。
    他就算是长辈,也不能去管女儿和女婿的家里事。
    他想拍拍外孙的头,结果外孙头顶已经有一只手了。
    外公看着那只碍事的手,再顺着手看着童凉的同学,满腔心疼顿时顿时变味了。
    怎么说呢,身为同学,你做这个动作是不是太亲密了点。
    童凉向外公撒娇不够,还问:我师父呢?
    外公:他去接你小师弟去了。
    童凉问:又因为不会做数学题哭着跑回来了?
    这丢人现眼的小师弟,上次周末就因为不会做题就哭着跑回来,还被祁津看见了,结果这回又被撞见了。
    他们少林寺还能不能出个聪明孩子了!
    学武的都是一群小笨蛋吗!
    然而师父却叹了口气:不是,你小师弟想妈妈了,偷偷溜出学校自己摸过去了他妈妈已经有了新家庭还有了孩子,一家三口热热闹闹的过生日,看到他总之你师父接到老师电话,急的想报警了,我让他先去老小家里找找现在应该快回来了。
    说话间,木门吱呀一声地被人推开。
    师父一脸精疲力尽,牵着小师弟走进来,小师弟眼眶红彤彤的,还在打哭嗝。
    师父又气又心疼,实在没精力再批评了。
    竟然一声不吭地跑出学校,这么小的孩子,出了事怎么办?
    从下午就开始着急寻找,一直到现在,师父都没休息一下。
    外公气得骂他:你给童凉打个电话,非要逞强一个人跑那么远吗!
    他好容易月考完回家,在家里待着不好吗。
    他待着什么待着!小年轻跑跑又怎么了?你看你这老骨头,散架了吧!
    行了!你们别拌嘴了!
    眼见两个老头吵起来,童凉一句话就让他们闭嘴:外公照顾师父,我带着小师弟回房间。行了,就这样,我看谁再敢吵架?
    师父:
    外公:
    祁津早就知道一个老人家照顾一群有家还不如没有家的孩子的事。
    他默不作声跟着童凉进了房间。
    童凉小时候也是这样吗?想回家,结果无家可归,只能哭着回来。
    小师弟坐在床上,用手背抹着眼睛:不是,我知道今天是嗝!弟弟生日我想给他过生日我还带礼物了
    他知道妈妈有新家庭了,也确实不想要他了,他都知道,他都接受了。
    学校里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放假时只能漫无目的在商场里街上晃悠,比起他们,他还有师父和大师哥,已经是个很幸福的孩子。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连简单的想给弟弟过个生日都不行。
    他没想留在妈妈温馨的新家,也不可能叫那个男人叔叔或是爸爸。
    为什么妈妈还是不肯见他。
    童凉:你没做错什么,别哭了啊。
    可妈妈说我不该来,为什么呢?她不是我妈妈吗?小师弟捂着肚子,师哥我肚子有点疼。
    童凉:上厕所?
    小师弟终于不哭了,脸上有不同寻常的白,他捂着肚子弯下腰:不想,下午就开始疼了,我想跟妈妈说的我忘了,不敢跟师傅说,师哥,好疼。
    他疼的不同寻常,连祁津都发现了。
    祁津蹙眉:可能是阑尾炎,我初中时就是这样,要送医院。
    童凉惊得脸色煞白。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师父就在外面焦急忙慌地喊:童凉!童凉!你外公心脏病犯了!
    童家有信任的私人医院,师父也一直在那看病。
    师父想打私人医院电话,童凉冲出来抓住他的手腕:太远了!来不及!就近送三院!
    师父急得满头大汗:车!哪有车!你外公的司机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这个时间夜深人静,少林寺位置偏僻,打车一直很难。
    祁津想叫自家司机就算是闯红灯,也要立马给他赶过来,刚拿出手机,就被童凉吼了。
    童凉有条不紊地安排:祁哥麻烦你背着我外公,我们去三院!前院有值班的师傅,他有车。
    祁津一点头:好。
    童凉眼神里充满难以撼动的坚定,一边打电话给值班师傅,一边跑到屋内,背起疼得咬牙抽冷气的小师弟。
    对不起师哥,我今天不该任性小师弟把脸埋在童凉颈窝,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不然师父也
    不是你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童凉语气冷静地哄着他,鼻尖却滑落一滴汗。
    不是以前那个只会装乖卖萌、叫哥哥吃冰棍的童凉。
    今夜的童凉是个成熟的大人。
    他镇定自若,头脑清晰地给所有人布置好任务,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车。
    他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学着照顾师父和师弟,同时也在一点点长大。
    学武十几年,并不是什么上了台面的爱好;
    独立自主与坚韧顽强,这些就是他最大的收获。
    金钱和社会地位在他那里从来不值一提。
    他从来不想做金贵大少,更不需要什么狗屁的贵族教育。
    他在少林寺,已经学到了人生最宝贵的东西。
    第31章 (捉虫)大佬真的不给他们活路啊!)
    送医及时, 外公很快脱离危险,医生开了病房让安静修养。
    放心让师父陪着外公,童凉又去陪小师弟。
    是阑尾炎。
    祁津的判断很对。
    动完手术后,小师弟的宿管老师顶着黑眼圈来了医院。
    这位女老师下午照例在宿舍检查, 以为学生丢了, 急得直哭;转头从学生家长那得知已经找了回来, 眼泪还没擦干,晚上又得知阑尾炎手术。这小孩是不是太可怜了?她知道这个小孩的家庭状况, 想回家但连门都没能进去,干脆也不睡觉了,主动过来陪夜。
    动了手术,伤口得有多疼啊。
    怎么会有对孩子不管不问的母亲, 还把孩子丢给陌生人看管,如果陌生人其实是坏人呢?母亲估计会很开心吧, 谢天谢地,那个小累赘终于走了。
    年轻的女老师心底涌起浓浓的母爱。
    祁津和童凉离开病房。
    你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了?祁津问。
    生病了,也不能向父母撒娇,也只能依靠师父,或随便哪个突然爱心泛滥的人。
    童凉愣了下, 才说:我来了后就不怎么生病了好吗,几本不进医院了。
    凌晨时分, 连医院急诊都冷清下来。
    祁津去买饮料,童凉则去外公的病房。
    外公感觉自己没事后, 才跟女儿打了电话, 报备身体状况。
    薛宛意着急忙慌赶到医院, 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童凉让她哭了很久, 半夜又接到父亲进急诊的电话,再赶来的她大脑嗡一声,一片空白:你怎么能来这所医院?你的病例在李医生那!这里的医生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吗?了解你的病史吗?知道你吃什么药吗?您那么大的人了,就不能别胡闹吗?
    外公半倚靠在床头,瞪了她一眼:胡闹?到底谁在胡闹?
    薛宛意震惊了:我那么大的人了,我会胡闹?
    李医生他那离我十万公里,等去他那,我这条命就没了!外公把女儿骂得一愣一愣的,你都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知道要就近送医院?这次得亏是童凉在,你儿子有条不紊的照顾好我,又安排好他小师弟的手术,那么急身份证医保卡一个没落。
    薛宛意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值班医生来病房看了一眼,黑着脸提醒:病人家属,病人需要休息。
    外公声音放缓:我的病例童凉手机上都有,每一次看病他都没落下,他给医生看过了。你放心了?
    薛宛意深深呼吸,半晌她低下头,抹了抹眼泪,哽咽着:爸,是我着急了。
    外公叹气;你把童凉教育的很好。
    薛宛意惭愧:爸,你又不知道不知道,我都没怎么带过他,放假了,他凉着我给他请的家教和音乐老师不管,练他的武,这次给他找好了学校,他又跟我闹脾气,连家都不待了。
    有这样的儿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外公说,非要把他送到什么贵族学校,学什么?学怎么一晚上怎么花几千万?他整天跑车游轮超模的,你才满意?是,你是没在他教育上下功夫,所以你现在想弥补,但他不是很好吗?贵族学校,能教育出来我这么好的孙子?
    走廊里传来值班医生巡房的脚步声。
    薛宛意突然意识到,她不是错过了童凉的成长,恰巧是她的放任,让童凉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男子汉。
    现在的童凉,已经是一个人品出众的男孩子了。
    全天下的妈妈最期待的不是孩子的成就和荣誉,而是孩子的快乐和健康。
    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谁家的妈妈不想要童凉这样的儿子。
    童凉来到外公的病房前,就看见师父披着外套坐在房门前的椅子上小憩。
    师父小声说:你妈妈来了,里面说话呢,你别去吵了。
    话音刚落,薛宛意推门出来,满脸疲倦:师父,我先让司机送你回去休息,您不能在医院熬夜。
    师父点点头,他也是一把老骨头了,照顾好自己就是不给年轻人添麻烦。
    薛宛意又看向童凉,她眼神里有红血丝,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哭过,你过来,妈有话跟你说。
    童凉心底忐忑地不行,生怕他妈妈要告诉他,过两天就转学之类的话。
    他还没跟同学道别。
    薛宛意急急忙忙地出门,没有穿精致的衣服再花两小时化妆和搭配首饰,眼角有明显鱼尾纹。
    妈妈老了。
    童凉想,但在我心里,她永远十八岁。
    薛宛意嘴唇颤了一下;你这次考试真的能进步一百名?
    童凉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最后还是一点头:我觉得我能,我跟我室友学了很久,他还帮我估了分,只要语文和英语别太差,应该可以。妈,我不敢把话说死,但我有努力。
    薛宛意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抚平儿子揉乱的额发,慢条斯理地把他鬓边的散发掖进耳后:趁放假去理个头发如果你能进步一百名,你想在哪就在哪,想学什么学什么,做你喜欢做的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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