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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少爷劝我放下铁拳(19)

    头顶传来声音,祁津抬头,童凉正双手撑着二楼栏杆往下看,随着他的动作,恰到好处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正在上楼的是一对结伴的年轻女孩,边走边掩着嘴嘻嘻哈哈。
    祁津有注意到,她们笑是因为看见了童凉,而童凉根本没有注意到。
    比起自己这种不近人情的气质,童凉是;
    祁津点点头:马上来。
    童凉催促完,跟汪一旭去拿饮料了。
    宋朗泽还在怕祁津追根究底,没想到祁津没有再问,抬腿就往楼上走。
    提前来的汪一旭和苟绪平选定了二楼角落里的一个包厢,四面镂空,苟绪平甚至写了半天作业,见到他们来才放下笔。
    已经拿了些串串,鸳鸯锅也端上来,汪一旭主动招呼:不吃辣的就坐那边,吃辣的
    他见祁津和他带来的朋友都坐到了清汤锅那边,童凉又从来不吃辣,辣锅前只剩下自己和苟绪平,愣了下,我说祁哥你和童哥都不能吃辣,为什么来吃串串?五个人的饭局,不能吃辣的占三个
    说到这里,他都不忍心说了。
    串串不吃辣,简直对不起串串这种吃法的发明。
    童凉懒懒抬眼:怎么,我就喜欢吃清汤锅,有意见?
    宋朗泽想起一件事:祁哥不是能吃微辣吗?
    咕噜咕噜的牛油辣锅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敢碰它绝对会当然让微辣爱好者失去尊严。
    童凉:他跟我吃清汤。
    宋朗泽瞠目结舌,操!好霸道一男的。
    祁津却说:嗯,我听他的。
    宋朗泽就有点懵了。
    但祁津说话的时候,童凉正好打开一罐香油,被拉环拉响的声音挡了个结结实实。
    锅内的清汤和牛油果锅都在沸腾,喷香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咽唾沫。
    苟绪平把书包往角落里一扔:每样肉我都拿了点,反正咱们五个男的都能吃蔬菜的话童哥挑食,就拿了点童哥爱吃的,祁哥你和
    宋朗泽没吃过串串,正好奇,听到有人叫自己就赶紧说:宋朗泽,叫我
    宋哥。苟绪平客客气气,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们和童哥常来,熟悉。
    自助调料区就在他们包厢的旁边,宋朗泽胡乱打了碟蘸料又端着水果回来,正想说童凉和他朋友还都挺客气,就想起祁津比他还不会吃。
    这就是富有的学霸和富有的学渣的不同。
    节假日里,祁津大都被祁总带出去炫耀,吃的都是米其林餐厅或星级餐厅,不穿西服不给进的那种。
    至于宋朗泽?
    学渣禁止出席。
    因而宋朗泽怎么也和同学朋友吃过几顿接地气的火锅,而祁津那才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
    祁津面前的料叠还是空的,宋朗泽毫不怀疑他大抵是要什么都不蘸直接吃了。
    但祁哥就是祁哥,就算没吃过,在这种充满人间烟火气的串串店里,也一副身经百战的自然模样。
    宋朗泽决定帮他祁哥一下,这是身为小弟应该做的,他挺起胸膛,自觉深明大义。
    他还没说话,就看见童凉冲着祁津笑了下。
    笑得不是很友好,令宋朗泽不由自主端着蘸碟挪远了点,免得伤及他这条无辜的小胖池鱼。
    童凉:光吃菜?
    祁津:嗯。
    童凉瞄了眼他的空碟:不吃蘸碟?
    祁津:怎么。
    宋朗泽心道这是要打起来了吧,是吧?他赶紧给童凉的两个朋友使眼色,但那两人不像他这样有眼力见会替大哥着想。
    童凉伸出手:给我,我给你调一个。
    祁津像是在等这一刻,把料碟递到他手里。
    宋朗泽:
    说实话他也想要。
    童凉起身的时候,顺便瞥了眼宋朗泽乱七八糟的料碟,嗤笑:我也给你打一份?
    宋朗泽求救似的看向祁津,后者点点头,他赶紧:谢谢童哥。
    童凉打了两碟大众口味的干碟回来,又一人给了一罐香油,坐下来边撸牛肉边说:葱和香菜自己放,拌一下。
    宋朗泽当场就觉得这位大佬行动做事都让他如沐春风,莫名脸红了一下:谢谢童哥。
    童凉一脚踩在祁津的椅子的横杠上,你呢?
    祁津正在和蘸碟:我怎么了?
    童凉挑衅似的看他,你的谢谢呢?瞧你朋友多乖,你也乖一点。
    这是把之前逗他叫哥哥的话照葫芦画瓢拿过来用,还挺会活学活用的。
    祁津笑了下。
    宋朗泽的椅子都快挪到苟绪平旁边了:卧槽,上回我见祁哥这样,他手上可沾血了!
    苟绪平满不在乎:想什么呢你。
    宋朗泽见他对这么重要的事都不上心,也是惊呆了。
    谢谢。祁津捞出几串贡菜,吃吗?
    童凉十分自然地把自己的蘸碟推过去:吃。
    宋朗泽:
    宋朗泽是长见识了:我从没见祁哥问我吃不吃。
    苟绪平感同身受:我们童哥也没问我过啊。
    汪一旭就不一样了,他厚脸皮凑过去:童哥我瞅你这碗里的牛肉不错
    童凉用漏勺轻轻拍下清汤锅那半边:我瞅这锅汤也不错,进去涮涮?
    汪一旭嗖一声缩了回去。
    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弟们就要互相报团取暖,于是宋朗泽拿起一把芹菜牛肉:来来汪哥,吃吗?
    闻到香菜就想吐的汪一旭一脸五颜六色,见他料碟里有葱花没香菜,当场回敬他一把辣锅里的香菜牛肉。
    这两人不仅戏多,屁话也多,经过这么一来一回,话多了起来。
    夹在中间的苟绪平只觉得自己其实是个高冷少年,颇有他童哥的风采。
    见两位大佬气氛友好地吃饭,宋朗泽是在对长得很可爱的校霸感到好奇,而且他感觉汪一旭这人蛮有意思,确实想交个朋友:你是怎么认识童哥的?
    同学啊,他座位就在我前面。汪一旭说,你难倒不是这么认识祁哥的?
    他自然而然地以为友情是由同学之情升华的。
    宋朗泽摇摇头:不是,祁哥救过我的命。
    汪一旭打了个冷颤。
    但宋朗泽并没有给他继续这个话题的机会,赶紧端起酸梅汤:我敬你,汪哥,喝完咱们就是朋友了。
    汪一旭:兄弟你等一会!
    他跑出去,很快就拿了瓶冰啤回来,也不要起子,用牙齿给咬开了,豪迈道:来,宋哥,我干了你随意。
    宋朗泽看了眼自己袖珍版的玻璃杯,一定不能丢自家大哥的脸,咬咬牙放下杯子:你等着!
    他出去扛了整整一箱冰啤回来。
    汪一旭:你明天不上学了?喝得了吗?
    宋朗泽:五个人还搞不定一箱啤酒?才十二瓶啊,平均一人两瓶多点。
    苟绪平毫不留情揭老底:他能喝,喝完今晚就得睡大街,他妈要是能闻到味能追着他打出十里地。
    宋朗泽心道老妈真猛,有我祁哥呢,祁哥陪我喝。
    祁津喝了口冰镇柠檬水,满手湿润:我不喝,但你今晚被你妈揍没法躲我家了。
    汪一旭:哈哈哈!果然!同一个世界同一个老妈!
    苟绪平一看就是好好学生,在场的人中,宋朗泽只能向童凉求救:童哥呢?童哥喝点?
    童凉原先喝的是冰镇果汁,这会儿吃热了,拿起被子往祁津那递了递,给我倒杯柠檬水。
    这里的饮料都是一扎一扎的上,祁津之前出去拿了扎冰镇柠檬水回来。
    半扎冰块,还有几片薄荷叶,看起来养眼又解渴。
    大麦茶吧。祁津轻飘飘地给否了,帮忙倒了茶递过去,你少喝点冰的,别又进医院。
    这是在说自己贪凉吃两根冰棍吃进急诊的事。
    童凉自己都快忘记生过病,没想到他还记着。
    好像是还欠着债,根本就没有什么两清。
    下了一拨冰冻的耗儿鱼后,清汤锅终于慢腾腾沸腾起来。
    奶白色的热气飘到少年的脸上,沾湿他脸上细碎的绒毛。
    童凉捞起来,分了一大半给祁津,只给自己留了一条。
    然后祁津就听见他说:这个鱼好吃。
    宋朗泽记得祁津不吃鱼,什么鱼都不吃。正犹豫着要不要提醒校霸,又不敢拂了校霸面子,没想到接下来他却亲眼看着祁津熟练地剥下耗儿鱼。
    童凉:没刺。
    我不是担心这个。祁津的筷子顿了下。
    对方看过来,黑漆的眸子里带上细碎的笑意。
    童凉只觉得他是又想找事,好心给他自己最爱吃的鱼,真是浪费感情,挑了下眉:不想吃就别吃。
    祁津唇角动了动,慢悠悠道:有点烫,冷冷再吃。
    宋朗泽看得合不拢嘴。
    两位大佬的相处模式实在是太让他捉摸不透了。
    于是宋朗泽扛回一箱啤酒愣是没推销出去,只能原模原样扛回去。
    吃饱喝足结完账离开串串香店,宋朗泽意犹未尽地转头看了一眼,咂咂嘴:我记住这家店了,以后肯定要常来。
    汪一旭很开心地跟他又约了一波。
    不过时间不早了,他得赶紧回家,苟绪平也想早点回宿舍写作业,这两人打了招呼就要走。
    临走前苟绪平问:童哥,你不回宿舍?
    童凉指了指祁津:我帮他搬家,你先回吧。
    苟绪平放心地走了。
    祁津有点担心童凉的胃,说:我去买点饮料。
    这时候宋朗泽的手机响了,什么叫你迷路了?找不到停车的地方?
    挂断电话后,他求救:两位哥,我家司机找不到地方停车了,他对这块地方有点迷糊。
    童凉就说:这附近的确不好停车,你家司机现在在哪,我带你去。
    宋朗泽应了下来:好咧,谢谢童哥。
    于是童凉送宋朗泽去找司机,祁津去买饮料,送完了和买完了都原地汇合。
    月色洁净,夜风清凉,这个春天美好而漫长。
    宋朗泽吃的脸颊红彤彤的,脱了外套拿在手里,穿梭在小吃街的各种香味中,他甚至觉得还能吃点什么给胃塞条缝隙。
    但单独和童凉走在一起,他不好意思开口。
    在他心里,童凉是个可恶校霸的形象真是根深蒂固了。
    就凭一顿饭,还没发改观。
    说不定都是装的。
    宋少,好久不见了。
    前面响起一个拖拖拉拉的声音,宋朗泽停下来,明显面色一僵。
    童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几米开外的路上,站着五个人,脸上全都写着不怀好意。
    宋少是不是没想到在这能看见我?带头的是个带耳环的男人,穿篮球背心,露出两条瘦得不行的花臂,我可是早就看见宋大少爷了,从天亮等到现在,宋少吃的开心吗?
    宋朗泽瑟缩了一下,攥紧拳头:你、你想干什么?
    能干什么啊。花臂故意扫了童凉一眼,见是个柔弱无害的男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反倒因为宋朗泽反应而更加嚣张,我找宋少能干什么,宋少吃饱了吧?我和兄弟们还饿着,宋少不请我们吃点?
    宋朗泽本能地息事宁人:你们要多少钱才肯让我们走。
    花臂嘚瑟着靠近:还是宋少懂事,对吧,花钱消灾,这样吧我们五个人,一人一万,一点也不多,走咱们去取钱去
    我没带卡。
    宋少你说你这话谁信啊。
    说话间花臂低头点了根烟,吊儿郎当地叼着。
    宋朗泽一手插在兜里,死死捏着钱包。
    眼瞅着花臂要伸手拽住宋朗泽,宋朗泽的肩膀突然被只手按住。
    宋朗泽还没来得及看清童凉脸上的表情,更没法问他想干什么,童凉按在他肩头的那只手猛地肌肉紧绷,紧接着抬脚就是一踢。
    快到没有人能看清他的动作。
    无论是挨打的还是观战的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香烟还没落在地上,一缕烟飘散。
    紧接着,童凉又是一个利落侧踢,一连挨了两脚两下,花臂连个哼都没哼出来,扑通倒在地上。
    花臂带来的小弟们终于反应过来,他们不是不怕,而是花臂许诺他们的钱太诱人了,宋朗泽就是个大肥羊,而他旁边的男生看起来柔柔软软好像稍微凶点就能吓哭。
    艹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快快快赶紧上!弄死他们!
    花臂终于回过神,在地上一边咬牙忍疼一边爬起来:老子今天不
    宋朗泽已经被吓懵了。
    跑啊!
    童凉拽住宋朗泽跑出去几步,宋朗泽这才反应过来要自己跑。
    不用带着个累赘,终于能跑快点。
    这块是老城区,全是上三十年以上的建筑,有些明显还是没人住的危房。
    宋朗泽没头苍蝇似的跟童凉跑出去很远,七拐八绕的,直到终于跑不动了,他扶着墙,上气不接下气:不不行了跑不动了。
    刚吃饱,又受到惊吓,他都快吐了。
    童凉停下来,走到他身边。
    好半天宋朗泽终于喘过气:这是哪?
    童凉:拆迁区,拆了四五年了,前面有家钉子户。
    宋朗泽背靠着墙,又继续喘了好一会儿才说:谢谢童哥。
    童凉没什么反应。
    这下宋朗泽终于相信他确确实实是个校霸,一脸无辜都是装出来的,刚才打花臂那两下现在想起来,麻蛋,真牛逼。
    童凉提醒:他们会追过来的。
    这块地形看起来像迷宫,但有点脑子冷静下来就能认清楚,很快就会找到这。
    宋朗泽脸白了:我草草草不行,我得给我祁哥打电话只有我祁哥有办法。
    童凉心说在你祁哥有办法之前,他们就追过来了,但他没这么说,反而问:他们谁啊?认识你?
    宋朗泽苦笑。
    那是段很难启齿的经历。
    他是初中跟着爸爸工作调动搬来这座城市,念的学校就是新高直属初中部。当时他完全沉浸于转学的喜悦中,每天开开心心地来上学。
    当时祁津是他们班班长,全校老师的宠儿,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像江湖传说一样。他并不指望能和祁津做朋友。
    但是花臂那年,他还是个瘦成竹竿的邻居,两胳膊干干净净,比宋朗泽高一年级,也是个学渣,上学放学都会主动来找他一起。
    宋朗泽把他当成很罩着他的大哥哥,在这个城市的第一个好朋友。
    新高的学渣都有个共同点,有钱。好景不长,花臂他们家似乎牵扯到什么非法吸收公共存款的罪名,他爸被关了进去,他妈连夜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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