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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重生攻略手札(29)

    要是换了自己,估计一听到L系列组件就屈服了,反正都已经是雄虫的手下败将不对,他得支棱起来啊!
    范博元下意识去看兰泽,兰泽已经走到门口,察觉到陌生的视线,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和在考场把他扔上机甲前一模一样。
    范博元猛地往后仰,好像被什么猛兽扑到跟前,忽然想起一个多月前自己在匿名版发的帖子。
    虽然他说了池中校的坏话,但这两个人不是对头吗,兰泽应该喜闻乐见才对
    范博元还是打开了论坛,第一眼就看到99+的回复。他战战兢兢地点开,最新一条回复就是楼主,这不得给池中校做五万个蹲起赔罪?
    范博元:?!
    兰泽走出教室,这时已经是晚上了,明亮的走廊外天色昏暗,窗台上积着薄薄一层雪。
    现在正是人多的时候,他娴熟地绕到拐角处的楼梯间,下到地下二层。
    纯黑色的车辆停在车库里,流畅的线条仿佛蛰伏的猎豹。还是那辆特别订制的陆行车,兰泽把它开过来后就扔在了这里,一个多月之后才想起来。
    池自从被他带着飙过一次车之后就养成了抢着上驾驶座的习惯。即使开的不是陆行车,开悬浮车也不让他碰方向盘。
    兰泽坐进主驾,把车顶和四面的窗都关上,就成了一个不受人干扰的小世界。车辆嗡响着启动,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驶入纷飞的大雪中。
    池刚刚下班,准备往外走,就接到了打给他私人号码的电话:工作结束了?
    已经没事了池将文件归档入库,关上资料室的大门,您今天没有别的安排吗?
    平时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训练的,兰泽看起来对这些不甚在意,实际上练起来比谁都狠。
    连他都不敢贸然尝试的S级重力模式,兰泽却毫不犹豫地用了,压力再强腰也不会弯下来一点点,可见对自己也毫不留情。
    对敌人狠的前提是对自己更狠,池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他也不会阻止雄虫。
    但看到兰泽对自己下狠手的时候,胸腔里还是会忍不住揪紧,像是装了一颗发条上过头的机械心脏。
    兰泽: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
    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您今天的课已经结束了,外面正在下大雪,不方便回去。
    其实不方便的不是天气,而是人太多了,兰泽一向不喜欢和人群一起行动。
    池这么想的时候,车已经开到他跟前,刚刚打扫干净的地面又积了一层雪,没过车轮好几寸。车门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打开,旁边路过的军雌眼睛都瞪大了。
    这不是池中校吗?怎么会有豪车停在他面前?连勤勤恳恳的池中校都要被邪恶势力腐化了?
    池迅速上前,挡住向车内窥视的目光,在兰泽戏谑的目光里上了副驾,关上了车门。
    我是不是应该给你开后座的门?
    池:我记得您前两天才刚刚练到脱力,要是还没有恢复好的话,让我来担任驾驶也可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兰泽已经踩下油门,车轮掀起大片松软的雪。雪是下课时开始下的,落在车身上又被无形的屏障隔开,黑色的轿车在大雪中穿行无阻,仿佛笔直破开水域的游鱼。
    在学校里两人一般都是分开行动,少有这样一起回家的时候。池看着被切碎的光影落在他身上,说:您最近太辛苦了。
    作为唯一知道兰泽确切的时间表的人,池认为那根本就不是一份正常的作息表。
    哪有正常雄虫会给自己安排比雌虫还要重三倍的训练任务?连睡眠时间都被压缩到了极致,一天里休息的时间连五个小时都没有,兰泽压根就是把自己当成了机器来运作。
    没什么,习惯就好了兰泽打开嵌在顶端的小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主驾和副驾,再说了,鱼不是还没钓上来吗?
    池:和您的身体相比,无论什么样的鱼都只是小事而已。
    他的语气不像平时那么淡,兰泽愣了一下,才笑道:能从池中校口中听到这么和人设不符的话,我还真是长见识了。
    我的意思是您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这不是在开玩笑池听到他这样玩笑的回答,那种揪紧的感觉又涌上来了,根据身体的极限来订制自己的目标,这是每个军雌的必修课。您是雄虫,应该更明白这个道理才对。
    没有限度的冒进只会带来苦果,即使兰泽天赋卓绝,也不能避免这种可能。
    雄虫的身体底子不如雌虫,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经过长期训练的兰泽应该要比他更加清楚。
    您的天资已经够好了,不需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张弛有度也是训练的主张之一。
    池曾经带过不下百个新兵,但其中最拼命的一个都比不上兰泽的十分之一,以至于劝起他来言辞都显得苍白。
    但这件事又不能不做,因为他没法再这样无动于衷地看下去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刚刚穿出拥挤的车流,因为这段路有特殊管制,不允许随意行驶,刚一出路口就有车腾空而起,像鸟儿一样飞走了。
    路上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兰泽开车的态度就变得更随意,像是周末偶然出来郊游。
    我听过一个故事,是关于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兰泽将手放在方向盘上,放慢了行驶速度,目视着前方说,他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从小就受尽宠爱,没有不能得到的东西。他很骄傲,因为没有人能比得过他,权势和财富对他来说只是过眼云烟,都是不需要在意的细枝末节。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很久,直到某一天,他被告知有一样东西他永远都不能得到。这件东西其实说不上好,甚至还破破烂烂的,连能存在多久都不知道。大家都说这是一件没人要的垃圾。
    兰泽说着说着就微笑起来,仿佛不是在说一件破烂,而是在说一件珍宝。
    对他来说,生活一直都只是无限重复的游戏。或者说没有人的生活不是无限重复的,只是喜怒哀乐的原因变了而已。
    越是不能得到的东西,就越会变得渴求,从某个时刻起,他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即使这件东西就在他手里,他也不能放下心来。
    兰泽一边开车,一边娓娓而谈,一心二用的样子也显得游刃有余。池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说真事,还是只是随口编造的故事。但听着他的叙述,心就忍不住被慢慢地悬到了高处。
    生活的极限到底在哪里?对他来说,或者极限就系在这一个人,或者说这一件东西上。终于有一天,他失去这件东西了,然后才觉得悔不当初。兰泽的语气轻描淡写,为什么没有把他紧紧地攥在手里?为什么要给别人留下可乘之机?为什么要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能认清事实?
    即使这件东西他注定得不到,他也不允许别人有一丝觊觎。也许他曾经得到了,只是没有发现而已,也可能这些都只是他的幻想,是他太过狂妄的后果。但这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这件东西虽然不属于他,却是因为他而牺牲的。
    兰泽神色露出一丝嘲讽,池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您说得这样东西,到底是一件物品,还是一个人?
    如果那是一件物品,兰泽就不应该露出这样嘲讽的表情;
    如果那是一个人,那整个故事的核心就变了,变得沉重而离奇。
    池这才发觉他把这个故事的主角代入了兰泽,兰泽也是站在金字塔顶的人,天资卓绝,还一样的优秀,只是不像故事中那样骄傲。但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上一件配不上他的东西?
    是不是人又有什么要紧?反正不论雌虫,雄虫,还是亚雌,都只是一个壳子而已。
    要是他是看重壳子的人,那从一开始就不会对这件东西感兴趣,因为他太破烂了。
    池:我不明白您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下意识握紧一侧的把手,看向兰泽。
    兰泽也转过头来和他对视,笑容之下他的眼神和雪一样冰凉,蕴含着凛冽的寒气。
    半响,他的神情变得柔和下来,像是要安慰谁似的:没什么,只是一个故事而已。现在的生活比故事里要好得多了,不是吗?
    第48章 代入
    兰泽把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餐厅前,披上外套,趁雪还没有下得太大,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池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扑面而来的暖气让零星的雪花全化了,脸颊上都残留着湿意。
    兰泽要了几条热毛巾,一条捂在他的脸和脖子上,另一条就用来擦手,擦得手背都有些泛红。
    这居然是一家西式餐厅,侍者走上前来将他们领进包间里,顺便呈上了菜单。
    兰泽看他没有想法的样子,就干脆地替他也点了一份,还要了两杯和西餐厅画风完全不符的豆浆。
    这是我在论坛推荐里看到的,大家都说这里的东西味道不错。兰泽喝了一口豆浆,温暖的甜意带着一股醇厚的味道,驱散了冬日的寒冷,你不想尝尝吗?
    池笔直地在座位上,像个沉默寡言的雕像,闻言才动了起来,端起杯子浅浅抿了一口:我都不知道您还有时间刷论坛。
    兰泽:谁说训练的时候就不能刷了?那是你们实力太差,才不能一心二用。他端着豆浆暖手,氤氲的雾气慢慢飘上来,十足的悠闲气氛。
    池简直拿他没办法,每当他想追究兰泽话里的意思时,他总能不留痕迹地避开,或者干脆转移话题。
    如果是平时,他可能就放过去不想了,但今天的这个故事总让他觉得不安。
    我还是想问您一个问题池不着痕迹的皱眉,将杯子放回桌上,刚刚那个故事里的主角,应该是个很强硬的人。
    天资高,背景好,这种情况下长大的人应该相当高傲,甚至目中无人。
    先不说那件东西是怎么吸引到他的,他没有把它强行夺过来本来就是很奇怪的事情。
    兰泽:那你会觉得我很强硬吗?
    不,您和他不一样池下意识这么回答,但刚刚他还觉得兰泽和这个故事的主角像了八成,即使完全代入也不会觉得奇怪。
    雄虫眼睛里流露出笑意,点了点桌面,道:对于这种人来说,越是遭到挫折,才越有挑战的乐趣。如果没有遭到强硬的反抗,说不定他还不会动心呢?
    池已经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果然兰泽下一句就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不过开始就失败了,他还伤心了好几周呢。
    池:这真的不是您乱编的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就不许优等生也遇到挫折吗?兰泽看出他的小表情,不满地挑了挑眉,总之在一番纠缠之后,他还是放弃了,打算静观其变,从长计议,只是没想到自己以后根本等不到那一天了。
    实际上的情况是,当时他要拉着池去婚姻登记局,池就在半路跟他打起来了,马路上没打够,又回训练室里接着打,打了整整一周他都没能说服池再跟他一起出门。
    以您的武力值,应该不会有雌虫能抵抗得了吧?池还是有些怀疑。
    兰泽就稍微提高声音:就不兴我放水吗?
    这时他也不追究代入不代入的问题了,只是慢慢地端起杯子:即使直接上强效麻醉剂,他大概也能在到之前醒过来。那时还是太年轻了,手下留情果然只会坏事。
    不过就算能把人绑到目的地,估计他也不会乖乖就范。兰泽还记得那时的自己眼光高得谁都不放在眼里,从未遇上过哪个雌虫能在他面前犟成这样,一时气得上头,就干脆放养了。
    如果他早生十年,也许就能碰上这件东西还完整的时候;如果他晚生十年,世界上可能就没有这件东西了,也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
    不过说到底,这些都是自找的。再怎么求而不得,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也许对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呢?谁又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从一开始就是一厢情愿的事情,就不应该期待这么多。
    在那个濒危的梦境里轮回过那么多次,兰泽已经逐渐放下当年不管不顾的执着,开始慢慢地接受一个事实他并非无所不能。
    强大的实力能带来敬仰和畏惧,让他在前进的道路上畅通无阻,但这些都和那个人无关。在这件事上,他彻底地失败了,还白白蹉跎了这么多年。
    池听着兰泽娓娓而谈,神色平静,虫族的外貌天赋让他完全看不出年龄,有时池甚至觉得他比自己还要更年长一些,说起这些来简直像是亲身经历:您的年纪比我还小了六岁。
    兰泽:要我叫你哥哥吗?
    池:
    池已经完全认清自己说不过他这个事实,不去看雄虫微笑的面孔,而是将杯子放在一边,道: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我认为您想得太悲观了。又不是来做慈善的,从一开始那个人就应该知道自己的定位。
    能在这样的雄虫手下做事,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太过张扬。雌虫的美德是服从,我猜他也是雌虫,否则不会落魄到那种地步。听您的描述,这应该是他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绝不能随意放手。
    所以从一开始起,他的目标就是能在雄虫身边留得更长久,无论采取什么手段。这既是他生命中的一道光,也是会引来别人觊觎的光。
    兰泽: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能靠收买?出再高的代价也不行?
    如果他愿意出的价格是雌君呢?
    不,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池一字一句地说,不需要迁就别人,您本来就是无价之宝。
    雌虫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并不激烈,却让兰泽破天荒地流露出呆滞的表情,完全愣住了。
    如果您是这个故事的主角,事情一定不会发展到那个地步。那个人是因为想更长久地留在您身边,才会那么做的。池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又被迅速地隐藏起来。
    如果接受您的条件,距离变得太近了,就有可能遭到厌弃;如果拒绝您的示好,他也狠不下心来,因为他不能放开这根救命稻草。
    如果真的对您没有想法,怎么可能一边不接受您的条件,一边又肯为您效忠?
    池开始后悔将兰泽代入角色了,越说他越觉得恼火,对付这种人,只要随手放养就行了,根本就不需要施恩。他早就是您的东西了,只是想吊着您而已,您怎么可能喜欢上这种人?
    以兰泽的骄傲,绝对不会为了这种事向他人折腰,池也不认为谁有资格让他做出这样的让步。他珍稀都来不及的人,怎么可能让别人这样糟蹋?
    兰泽一直没有说话,神情静默,两手端着杯子,好像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有些想笑,可笑意到了嘴角却像被封住一般,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喜欢那样的人?
    池:他太没有自知之明了,连眼光都差得离谱,都不知道珍稀您我是说故事的主角。您还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为这种人浪费时间?
    雌虫目光灼灼,琥珀色的眸子明亮如星,好像从始至终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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