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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版封寝日记免费观看(20)

    这一声唤好似意味着有什么在改变,即将到来的归校如一柄刀悬在头顶,没有时间留给他细究其中深意。
    宋和初在包里翻找一会儿,找出几个一次性袋子。
    宋和初。常岸又叫了一声。
    嗯?宋和初仍蹲在原地,遥遥地应了一声。这个单音节是从嗓子底挤出、用心跳泵压上来的。
    常岸没有再回应,似乎他并不是为开启一句话而叫了这个名字,只是他想再念一遍这三个字而已。
    第44章 喵咪
    卫生间里需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除了洗漱用品外也只有几个晾衣架。
    常岸已经把大部分要带走的都分门别类整理好。
    宋和初拿着袋子愣了一下,对着牙刷和漱口杯犹豫着问:这些明天白天再收拾吧,现在收起来了,晚上还得用。
    哦,忘记了。常岸把叠好的毛巾再次展开,一件一件挂好。
    卫生间不算小,两个人各自占据着洗手池的一端,中间隔着一米多的宽敞空间,可宋和初还是觉得很拥挤,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适时到来的敲门声拯救了他们,看时间是晚饭送达了。
    常岸一个箭步冲出去。
    宋和初被留在了洗手间里,他从置物架上挑拣了一会儿,把用不上的东西装进了袋子中。
    这洗发水一直是两人共用,他已经快要习惯常岸头发上的香味了,等隔离结束,估计常岸也不会再借来用了。
    还有这块肥皂,按照常岸那个穷讲究的性格,多半是要扔掉不带走的。
    宋和初只留下了洗漱用品,把其他的都塞在怀里,抱去了卧室内。
    途径客厅时见到常岸已经领完了晚餐,今天的菜品是西蓝花炒肉,宋和初最讨厌的蔬菜。
    另一个菜是烧茄子,常岸最痛恨的蔬菜。
    宋和初想打趣一句,可最后也没说出什么来,只是拿起自己的那一份进了屋。
    那个常岸在身后开口,肉是牛肉。
    这种时候还能记起来他在忌口,宋和初都要被感动了:谢谢。
    有些生疏的回答。
    烧茄子的酱汁调得很浓郁,拌在米饭里香气四溢,宋和初把西蓝花和牛肉搁置在旁边,捞起一片软乎乎的看起来很像豆腐的白冻。
    一夹就碎,宋和初伸出舌尖点了点,发现这居然是鱼肉。
    那个客厅里的常岸再次开口。
    但这次的那个没有后文了。
    宋和初叹了口气,把刚刚夹起来的那小片鱼肉塞到米饭的边角处,替他把话说完:我知道,鱼也不能吃你要吃牛肉和鱼吗?还没有动过,扔掉浪费了。
    几秒后,常岸拖着盒饭站到了门口,仿佛大门设了一层结界,他半步也踏不进来。
    宋和初一咬牙,站起身走过去。
    以前抢数据线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这么拘谨,还常常洗完澡光着上半身大摇大摆地进来借东西,倒也没见过他不好意思。
    这样一来搞得宋和初也很尴尬,他特意夺过常岸手里的筷子,把自己盒饭里的牛肉和几块蒸鱼都倒了过去。
    常岸垂着眼睛看着,小声问道:你要不要吃我的茄子?
    不要。宋和初说。
    那会吃不饱吧。常岸问。
    宋和初把筷子重新塞回常岸的手里:吃不饱就算了,反正明天就能回校了。
    常岸没有回答。
    晚上通知群传来了确切消息,并且@全体成员,明天的时间安排已经出来,从下午两点半开始,返校的大巴车就要陆续出发了。
    他们这栋楼安排的是第一批次,负责人建议大家今晚把行李收拾好,到时候可以推进得速度快一些。
    宋和初把吃完的空餐盒扔掉,翻出行李箱来摊开在地面上,将衣服一件件叠好码进去。
    隔壁的动静听起来像在拆房子,常岸收拾个行李收拾得惊天动地,宋和初把衣服袜子全都整理好之后,蹲在地上挪着步子,越过玄关能看到常岸的门口堆了一堆垃圾。
    定睛看倒也不算垃圾,是常岸那倒霉的一次性用品们。
    包括垫在枕头上的那层枕巾。
    宋和初轻咳一声:那个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吃饭时,常岸的每句话都以那个起头了。
    他们好像都很不习惯喊对方的名字。
    但常岸没能听到他的呼唤,依然噼里啪啦地在屋里捣鼓着。
    宋和初清了清嗓子:常岸。
    噪音戛然而止。
    你那个枕巾扔了,今天晚上用什么?
    常岸拉开房门,与屋子里蹲在地上的人遥相对视一眼。
    他弯腰捡起枕巾来:忘记了,谢谢。
    宋和初的胳膊架在膝盖上,默默地看着他。
    常岸不自在地皱了皱眉头。
    不能细看,越看越尴尬,总有些什么话语情感要呼之欲出。
    宋和初转开眼,又挪着步子溜了回去。
    常岸这下收拾行李的声音都放轻了很多,没有再那样无所顾忌地扔来扔去、砸天砸地。
    明明这段时间里消耗了很多东西,也丢掉了不少没用的,但宋和初的行李箱还是被挤得满满当当。
    他立刻预料到了常岸下一个来找他帮忙的理由。
    那个
    果然。宋和初扶住额头,试图站起来,但蹲久后腿麻,只好手撑着地面向后坐下来。
    你的箱子还有位置吗?常岸在隔壁说。
    你差什么放不进去?宋和初问道。
    常岸支吾了一下,抱着一堆东西进到他的屋子里。
    宋和初看见他怀里的衣服们,不免有些无语:你压根没带什么东西来,怎么还能装不下?
    不知道。常岸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怎么办?
    你没有背包吗?把不重的放到包里。宋和初说。
    常岸摇头。
    给我吧,放到我的包里。宋和初绝望地把自己的背包打开,难以想象等到了寝室里,他当着陶灵和钱原的面从包里拿出常岸的衣服裤子内裤的模样。
    常岸也蹲下来,把包里的东西整理好:谢谢记账上,回去请你吃饭。
    宋和初心道可别了。
    他把包从常岸的手里拿回来,却见常岸还有些恋恋不舍,粘稠的目光从包慢慢挪到他的脸上,又眨巴几下看向其他地方。
    宋和初居然意外地读懂了这熟悉的神情。
    这是前几天常岸向他介绍看看时,面对猫咪时的眼神。
    这什么意思?人类不能仅仅因为蹲下来变小就改变了物种吧?
    第45章 临门
    常岸的行李收拾得一塌糊涂,但好歹也算收整完毕。
    公寓里又一次恢复刚刚入住时的整洁干净,看起来崭新如初像不曾有人住过。
    宋和初扫视一圈周围,特意把沙发靠枕拎起来拍了拍,毕竟这靠枕曾被他和常岸拿去当坐垫很多次。
    哦,回校后也不会再有深夜聊天的机会了。
    解除隔离的消息给公寓里学生带来的喜大于悲,楼上传来阵阵行李箱拖拉声,时不时还有说笑声顺着暖气片管道传过来。
    唯独403的屋内气氛有些凝重。
    这股凝重一直持续到了转天早上。
    距离离开公寓只有不到十小时,早上洗漱过后,卫生间里的一众用品也被收起来。
    常岸对着孤零零的置物架出了一会儿神,神游天外时想了许多颠三倒四的东西。
    这两天许多不受控的下意识行为和突然冒出来的情感悸动都在指向同一个答案。
    他有点喜欢宋和初,不管是习惯成自然也好是吊桥效应也罢,他对宋和初产生了难以忽视的好感,这是毋庸置疑也无法抹除的事实。
    他不知道脱离了这个封闭环境后是否会有所改变,但这种情愫一旦出现,就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抹除的了。
    可是他摸不清楚宋和初是如何看待这段关系的。
    留给他慢慢剖析自己、抽丝剥茧地解析这种感情的时间太少,一切都来得很仓促,又即将面临一个很仓促的结局。
    常岸不知要如何是好。
    他不确定宋和初是否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动摇。
    常岸在此时才真正理解宋和初从前说过的那句话。
    我都习惯了啊,我一直生活在这样的装作无事发生里。只有我自己不别扭,其他人才不会别扭。
    不管他的手忙脚乱有没有被看出来,宋和初自己倒是装得很好,瞧不出他的心思来。
    没有默许也没有抗拒,尺度把握得刚刚好。
    你把毛巾也收起来了?宋和初从门外探头进来,回校后也要封楼,一时半会儿去不了澡堂,你不先洗个澡再走?
    常岸闻言忙道:马上洗。
    上午满课,这一个马上拖到了中午。
    也许是洗完这个澡就正式宣告隔离生活的结束,常岸在潜意识里有些抗拒,便逃避一样始终没有踏进浴室里。
    吃过午饭后,准备来接学生的大巴车陆续驶入公寓园区,他打开手机,早上的核酸报告已经出了。
    他这才拿起毛巾和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最后享受一次独立卫浴的快乐。
    这间狭小的浴室里发生过不少回忆,他第一次打开这个花洒的那天公寓水管出了问题,水流一直不大,那时候他还会和宋和初生疏地避避嫌,在彼此洗澡时躲远一些。
    随着生活环境的适应,作息渐渐变得不规律,常常零点后才洗澡睡觉,有时困得不行了就一个在里面洗澡一个在外面刷牙,后来宋和初扯了一块废布挂在浴室的玻璃门上,堪堪遮挡了一些。
    如今那块破布已经被扔掉了。
    他们也许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屋子里,也许又会回到曾经普通的、平平无奇的关系里,在寝室里偶尔聊上几句话,没话说的时候就装作看不见。
    常岸有些难过。
    花洒里的热水洒落下来,顺着肩膀流淌下,滴滴哒哒地砸在地面上。
    缘分实在很奇妙,在隔离生活的第一个礼拜,他几乎每天都想着换屋子的事情,宋和初那张总挂着虚情假意笑容的脸看着就心烦。
    他想不出这段关系的转折点,几次夜谈似乎只是在原有基础上升温,他们在不知不觉间靠得越来越近,等到猛然意识到时早已无法抽身。
    不知道这算不算他的单方面悸动,毕竟他没法从宋和初的身上看出任何端倪。
    这让他不想轻举妄动。
    常岸曾经设想过如何面对喜欢的人,他对自己的期望从来都是直言直语。
    在他的想象中,将心意宣之于口不是什么难事,并且他不太理解为什么要把这种事藏着掖着。
    不说,对方就永远不可能知道,不知道只会带来患得患失,他不喜欢患得患失。
    嘴上说得好听,可真当这一天来临时,常岸发现确实很难开口。
    他不知道宋和初是怎么想的,不知道宋和初会不会为此而疏远他他见过宋和初的拒绝,对兰田、对董洛,实在不留情面。
    他不想收到那样的拒绝,与那些人一样。
    常岸。宋和初在外面喊他,要走了。
    他名字的最后一个音是an,宋和初总是会把这个字的尾音拖得很长,与平时的利落言谈差别很大,听起来像在叫什么小猫小狗。
    有点可爱。
    常岸心里发痒。
    没晕里面吧?声音由远及近,随即敲了敲浴室门。
    没有,马上。常岸说着关掉花洒,水珠挂在身上也没觉得凉,反而一阵阵泛起热来。
    宋和初顿了顿,又说:穿戴整齐再出来。
    常岸抓起衣服套上,在这个十分平常的、没有任何特别的一秒钟里,他决定冲动一下,勇敢一把,就当是为隔离生活画上句号了。
    他想告诉宋和初。
    虽然他头脑很凌乱,但喜欢你是唯一一个清晰的线头,他怕现在不赶紧扯住,等会儿就要被吞没在混乱的毛线球里了。
    常岸把衣服整理好,推门出去。
    可一开门的场景让他有些失语。
    他的行李箱已经被宋和初推到了客厅里,屋子门敞开着,门外站了几个穿着防护服的志愿者,隔壁几间屋子正在推着行李在走廊里向楼梯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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